第二十七章 你管它叫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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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快走!”

    劈啪作響的火焰驚醒萬玉枝,發現是白天遇到的那兩人後,出乎紅葵意料的起身擋在了紫萱的身前,紅葵挽起長弓卻又不想傷害萬玉枝,就在僵持的這會兒功夫,紫萱已經喚出女媧之力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你...你糊塗啊!”紅葵低垂的長發如同火焰般翻滾、燃燒,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火大。

    紫霧消散,紅葵見事不可為,有些氣憤的收起後羿射日弓,氣呼呼的說道,“她拿你的妖心威脅你,你還護著她!你知不知道你把妖心給了她,你就會死!”

    萬玉枝慘然一笑,轉頭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柔情,“我知道。”

    “可隻有那樣,她才肯救下我的夫君......”

    “就為一個臭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萬玉枝越是這樣,紅葵越是感到不值,瞧見紅裙女子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萬玉枝原本苦澀哀痛的心反倒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不管是白天看破她身份後的仿若無視,還是剛剛一臉憤然的攻擊紫萱,萬玉枝能看出紅葵雖然生氣,但對她並無敵意,甚至還有些許刀子嘴豆腐心的關切。

    “這位姑娘,也許...等你遇到身旁親近之人陷入絕境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選擇了。”萬玉枝掃了眼站在門外的兩人,神色幽幽的說道。

    周寂驀然想起了原劇中,龍葵為了景天第二次殉劍的情景,忍不住在心底輕歎,轉眸看向紅葵。

    像是察覺到周寂看來的視線,紅葵像隻驕傲的孔雀一樣揚起脖子,嘴硬道:“他的死活與我何幹?”

    “口是心非~”周寂眉頭微皺,伸手敲了一下紅葵的腦門,無奈道,“真等景天遇到兩難困境的時候,看你怎麽辦。”

    紅葵捂著腦門退後一步,瞪了周寂一眼,嘟嘴道:“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

    “......”

    兩人愣了一下,都感覺剛剛的對話,好像有點不對?

    ....................

    安寧村外,竹林淺灘。

    徐長卿穿過幽長小徑,迷失山間的時候,突然看到竹林深處有幾點光亮,等他走出竹林,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林外的淺灘空地上,坐落著一座兩層竹樓,籬笆牆內,空空落落的擺放著幾張桌椅,以他的法力並未察覺有妖氣痕跡,但此地既非繁華城鎮,旁邊又沒有官道驛所,怎麽看怎麽有些奇怪。

    沿著籬笆走進酒館,一座掛著大鍾的石碑映入眼簾,石碑刻有‘風月’二字,看到它的時候,徐長卿突然感到一陣胸悶。

    恍惚間,清風拂過,大鍾微晃,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徐長卿仍舊聽到了一聲聲鍾鳴在記憶裏回蕩。

    “我...好像來過這裏。”

    徐長卿下意識的抬眸望向竹樓,一個身披紫紗的女子正在二樓窗台朝他看來,明眸善睞好似有一汪秋水漾起道道漣漪。

    對於徐長卿的到來,紫萱也頗感驚訝,她曾答應過清微道長此生此世再不與長卿相見,情劫已成魔障的她根本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所以在徐長卿下山之後,便悄悄的跟在眾人身後,隻想要遠遠看著他,就以為自己能夠心滿意足。

    這也是她為何躲著周寂,不願與紅葵起衝突的原因。

    如今再次相見,壓抑許久的感情山呼海嘯般漫過堤壩,衝破心防,紫萱突然發現默默守望已然無法滿足她的願望,她想要的更多,也更加自私。

    “業平...”紫萱喃喃低語,腦海中浮現出往日種種,兩人的記憶交疊一處,恍惚間,滿院的桌椅上已經坐滿了飲酒的客人,而兩人也從庭院和二樓的隔窗相望變成了其中一桌酒客的一員。

    幽幽醒來,一切如夢似幻。

    柔夷沿著額間輕輕劃過,細膩柔軟的觸感搔動著徐長卿的心,有些酥酥癢癢,有些讓人沉醉。

    等他醒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而身旁坐著的卻是那天被魔尊重樓追殺的‘蛇妖’。

    “是你~?”徐長卿坐起身來,隻覺腦袋昏昏沉沉,明明昨晚沒有喝酒,但此時昏醉的感覺儼然和昨晚夢到的情景一模一樣。

    ‘夢......’徐長卿微微一怔,他好像記得昨晚做了一場很熟悉很熟悉的夢,可在夢醒之後,一切卻又都想不起來了。

    紫萱探過身子,驚喜道:“業平!你記起我了?”

    “姑...姑娘,請自重。”徐長卿連忙向後躲閃,解釋道,“你可能認錯人了,在下蜀山弟子徐長卿,並非你要找的那個人。”

    “是了...你現在是長卿,不再是林業平了......”紫萱眼神一黯,看到徐長卿的反應便明白過來,對方並未記起前世,記得自己。

    ‘隻要你是你,是不是林業平又有什麽區別?哪怕忘記了過往,我也要與你再續前緣。’

    這樣的事情,在剛遇到林業平的時候紫萱已經經曆過一次,經過短暫的失落之後,迅速調整好了情緒,而此時,徐長卿那邊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差。

    “姑娘...這裏是什麽地方?魔尊重樓為何要追殺你?那天我本命飛劍受損,是你治好了我外傷嗎?為什麽......我一看到你就會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昨晚又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自從命劍受損導致神魂滿是裂痕以來,徐長卿感覺自己禁錮在元神上的某種東西好像鬆動了一樣,每次想起眼前的這個女子,裂痕深處就會傳來陣陣揪痛,就連心境也隨著嚴重受損的神魂而產生了劇烈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