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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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遠山之外升起的另一道純粹殺機,周寂眉頭微皺,從這個人的殺機中他並未感覺到像是隆慶皇子那般滿懷怨恨的癲狂,而是一種更加純粹的信念。

    挑戰強者,以殺證道。

    周寂將手中快要烤好的湖魚插在地上,饒有興致的站起身來,一道微風從耳畔拂過,瞬時間爆發出一股強絕的法意,原本鋪展在光幕之外的冰淩好似被磁鐵吸引的鐵砂,迅速朝中央聚攏,隨他心念所動,凝聚成為一隻巨大的冰柱,遙指隆慶皇子和葉紅魚的方位,將兩人牢牢鎖定。

    “寧缺身旁竟有知命高手?”

    隆慶皇子身前的懸浮的積雪紛紛落地,腳下像是紮根一般站在原地,瞳孔劇顫不已,氣機封鎖之下,連動根手指都是難事。

    “不他不是知命。”

    葉紅魚握劍的手攥得發白,在這種恐怖無匹的威壓下,艱難的舉起手中劍鞘,將劍身緩緩拔出。

    知命那道門檻一直都在她腳下,隻要她想,隨時都能邁過。

    相較於隆慶這種連續兩次都能邁過門檻的廢物,尋常知命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看著緩緩凝聚的巨大冰淩,她隱隱感覺到對方顯露出來的修為近似知命,但有可能遠不是知命那麽簡單。

    隨著長劍完整出鞘,葉紅魚並指為劍,朝劍脊劃去,纖細的指頭上一道極淡的道門氣息緩慢噴吐而出,依附在劍身之上。

    林地上空的天地元氣驟然波動起來,仿佛出現了一柄無形的巨劍將禁錮的威壓徹底掙脫,劍身揮斬,向前飛去。

    鎖定自己氣機的威壓散去,隆慶皇子身子一輕,踉蹌一步險些沒能站穩,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身旁的葉紅魚,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和道癡之間的鴻溝差距。

    積雪漫天飛舞,身旁古鬆倒地。

    轟轟聲中,四周到處飛舞的白色雪花瞬間被斬了個幹淨。

    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撕裂的極為徹底。

    隆慶不敢遲疑,氣機封鎖雖破但那道巨型冰淩卻也正朝這邊飛來,長劍歸鞘,隆慶張開手掌調度起剩餘念力,雙手環抱胸前,體內亮出一道耀眼灼目的昊天神輝,化成一道白練推向飛至半空的冰淩。

    劍光、白光、冰淩,三者在大明湖的上空轟然相撞,隻聽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暴動的天地元氣將冰淩碎作冰雨,席卷整個天空。

    冰淩雖破,葉紅魚的神色卻變得愈發冷峻,寒風卷著冰雨圍著她的身體呼嘯而掠,漸漸變成一道極清晰的雪束,圍著她的腰不停高速旋轉,飄舞的紅裙拖在身後的兩根係帶,被風拂起輕點她腰間的雪束,仿佛墨筆毫尖入清水,腰間那束雪頓時變得鮮紅無比。

    突然間,一道烏光穿過飛雪與冰雨劃破天際從大明湖畔瞬息而至,這一箭的目標並非是她,所以葉紅魚並沒有提前察覺,而隆慶前後兩次出手,念力與真氣損耗過大,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已被烏光穿胸而過,在灰白色的長袍上,綻放出一朵鮮紅絢爛的血花。

    剛剛破境的寧缺,精神氣息正處於修為與境界最完美的巔峰時刻,再加上周寂幫他耗去隆慶皇子大半真氣,便在冰淩破碎的那一刻射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元十三箭。

    隨著黝黑細長的元十三箭從自己胸口穿過,符箭牽引著龐大的元氣湍流破體而出,猶如一道黑色閃電繼續疾飛,直至射入雪崖後方極遠處的山峰裏。

    氣海雪山轟然傾塌,渾身的真氣與力量也隨著元十三箭的離去而頃刻渙散,隆慶皇子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最終全部化為怨恨,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大明湖畔,一道紅色的雲霞掠過寧缺跟前,寧缺心頭猛然一跳,趕忙收起弓箭退回周寂身旁。

    “葉紅魚!果然是你這個瘋女人。”

    葉紅魚萬法皆通,實力遠超普通知命初境,適才他可以偷襲沒有防備的隆慶皇子,但麵對眼前這個道癡時,他的心中隻有無力。

    此時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剛入長安懵懵懂懂的邊關戍兵,更加了解葉紅魚的道癡之名是挑戰強者,一個一個殺出來的。

    適才當著她的麵射殺西陵神殿‘光明之子’,雖不知隆慶死活,但寧缺知道,隻要葉紅魚動了殺心,他將毫無勝算。

    “那什麽~!是我破境在前,隆慶先動了殺機”寧缺剛說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葉紅魚散發著的殺氣不是為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站在周寂身旁的莫山山同樣注意到了葉紅魚眼中的殺意,明知周寂修為深不可測遠超自己,可還是上前一步拔劍護住周寂,擋在了他的身前。

    對於莫山山的舉動葉紅魚頗為不滿,“堂堂墨池苑山主,天下三癡之一的書癡莫山山,是想要袒護傷我神殿裁決司司座之人嗎?”

    莫山山沉聲道,“隆慶率先毀約,又暗中偷襲,行事咎由自取,焉能怪罪周公子。”

    “周公子?你就是周寂!”葉紅魚抬眸看向周寂,應對上的卻是一雙若有所思的目光,葉紅魚眉頭微皺,掃了眼躲在周寂身後的寧缺,突然間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向前走了兩步,莫山山還以為葉紅魚要對周寂出手,搶先一步揮劍畫符,瞬息間便在虛空中繪出一道淡黃色的符文,朝葉紅魚一掌拍去。

    葉紅魚揮劍破開符籙,同時也被符文牽引的天地元氣逼退數步,而在此時,腳下大地忽然傳來劇烈震動,暴動的天地元氣猶如變幻不休的湍流湧向旁邊的大明湖中。

    片刻間,地震越來越大,原本平靜的湖麵掀起驚濤駭浪,看著不斷下降的湖麵以及湖心果露出的魔宗遺址,莫山山拉起周寂的胳膊就朝湖底躍去,寧缺在旁趕忙跟上,眼看三人快要消失麵前,葉紅魚也跟著跳下了湖底,來到一片怪石嶙峋的石林中。

    石林崎嶇南行,怪石橫生,深入其中宛如來到另一片天地,四周充斥著一種充滿怨恨、不甘倔強之念的桎梏感,就仿佛有很多的石塊塞在了胸口,頂在了咽喉,堵得發慌,硌的難受。

    眼看葉紅魚追了過來,莫山山與寧缺都露出警惕之色,進入石林的那一刻莫山山就已經感知到了這裏其實一座大陣,具體如何破解她還需要時間推演,可現在追兵已至,她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葉紅魚緩步而來,看都不看兩人一眼,從始至終,眼中隻有周寂一人。

    拔劍出鞘,劍身橫於身前,莫山山正要攔阻,卻被周寂拍了拍肩膀,從身側走出。

    “周公子,葉紅魚以殺證道,境界雖是洞玄,實力遠超知命”

    聽到莫山山有些擔憂的焦急語氣,周寂微微一笑,寬慰道,“無妨。”

    周寂說罷看向葉紅魚,歎息道,“你想對我動手?”

    葉紅魚沉默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可曾見過此劍?”

    此話一出,莫山山頓時愣住了,目光落在葉紅魚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寧缺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周寂,想起當初葉紅魚闖入他的‘新筆齋’就是為了尋找這柄劍的持劍人,隻是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從未見過周寂用劍,更沒見過周寂佩劍,近日在天棄山一路同行,他才知道自己的這個老鄉居然有穿越者標配的儲物空間,不禁嘀咕道,‘難不成,周先生一直把劍藏在空間裏?’

    周寂聽到寧缺的嘀咕,仿若無視,低眸掃了眼葉紅魚仿製的誅仙,笑道,“倒是有幾分形似。”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葉紅魚攥緊手中劍柄,神色再不複之前清冷孤傲,眼眸瑩瑩晶亮,如積年寒冰化凍,冬去萬物化春。

    “周公子,你和葉姑娘認識?”瞧見葉紅魚神色變化以及情緒波動的模樣,莫山山這才恍過神來,收起戒備上前說道。

    事關葉紅魚的童年陰影,周寂略作遲疑,隻說自己當年幫過葉紅魚一次,並沒有將此事細說,同時眉頭微皺,看向葉紅魚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葉紅魚努力平複著心境,直直的盯著周寂道,“我從十年前就開始繪製你的這柄劍,前五年在神殿苦修,後五年借著挑戰高手的名義尋遍整個天下,想要找到見過這柄劍的人直到幾個月前去到書院,方才在一位故人那裏,知道了你的行蹤”

    葉紅魚說的輕描淡寫,莫山山聽得無比唏噓,雖不知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何事,足以讓道癡掛念這麽久,甚至連道癡之名也是借著挑戰高手名義去尋找周公子;但她能感覺到,那件事對葉紅魚來說定然十分重要,重要到刻骨銘心。

    莫山山轉頭看向周寂側臉,現在的周公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十年前的話就是十一二歲吧?

    既已知道周寂就是當年救了自己之人,壓在葉紅魚心底十年的兩塊巨石也就放下了一塊。

    講完這些年的經曆,葉紅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退後一步,橫劍伸直,指向周寂咽喉。

    “周先生既然救過你,那大家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就不必打打殺殺了吧?”寧缺嘴角一抽,上前想要撥開葉紅魚的劍,卻見她神色肅然,重新恢複之前清冷孤傲的表情,沉聲道,“十年前,公子一劍救紅魚危難之間,十年後,還望公子不吝賜教,讓紅魚再次領略公子之劍。”

    “說到底,你還是想和我動手呀?”周寂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這個紅衣女子,歎息道,“藏劍十年,未到出鞘之時,你要想和我交手可以,那柄劍是為另一人準備,如今還不能出現在這個世間。”

    隨著桑桑年齡增長,昊天的意識也開始逐漸複蘇,倘若再將誅仙、絕仙雙劍現身於世,定然會被昊天意識察覺。

    到那時,昊天的注意便會從最美味的夫子身上,轉移到最神秘的周寂身上。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吸引了桑桑的注意,離開長安的原因又何嚐不是為了躲開這個每次見到都讓人心裏發毛的瘦小侍女。

    畢竟,以周寂現在的實力,便是雙劍在手,也不是這方世界的昊天意識對手。

    他現在所能做的,隻能等夫子走上前台與昊天決戰,再從旁協助,避免提前暴露誅仙雙劍,引起昊天警惕。

    這些事情是周寂和夫子的默契,這些年來兩人從未再提起此事,便是李慢慢和陳皮皮當年見過誅仙,卻也不清楚具體細節。

    葉紅魚麵露不解,周寂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不過要是交手的話,還是等離開這裏之後吧?此處乃魔宗立下的塊壘大陣,”

    修改中

    修改中

    修改中

    隨著桑桑年齡增長,昊天的意識也開始逐漸複蘇,倘若再將誅仙、絕仙雙劍現身於世,定然會被昊天意識察覺。

    到那時,昊天的注意便會從最美味的夫子身上,轉移到最神秘的周寂身上。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吸引了桑桑的注意,離開長安的原因又何嚐不是為了躲開這個每次見到都讓人心裏發毛的瘦小侍女。

    畢竟,以周寂現在的實力,便是雙劍在手,也不是這方世界的昊天意識對手。

    他現在所能做的,隻能等夫子走上前台與昊天決戰,再從旁協助,避免提前暴露誅仙雙劍,引起昊天警惕。

    這些事情是周寂和夫子的默契,這些年來兩人從未再提起此事,便是李慢慢和陳皮皮當年見過誅仙,卻也不清楚具體細節。

    葉紅魚麵露不解,周寂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不過要是交手的話,還是等離開這裏之後吧?此處乃魔宗立下的塊壘大陣,”

    修改中這些事情是周寂和夫子的默契,這些年來兩人從未再提起此事,便是李慢慢和陳皮皮當年見過誅仙,卻也不清楚具體細節。

    葉紅魚麵露不解,周寂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葉紅魚麵露不解,周寂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不不過要是交手的話,還是等離開這裏之後吧?此處乃魔宗立下的塊壘大陣,”

    修改中

    修改中

    修改中

    修改中

    修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