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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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場麵劍拔弩張,從不帶兵器對敵的曹長卿目中無人,即便對上了昔年江湖傳奇的李淳罡,仍是徑直前行,無視老劍神一漲再漲的磅礴劍意。

    徐鳳年隻能保證不再後退,想進一步已經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薑泥更是被兩人劍意碰撞的氣浪步步逼退,抬手遮擋漫天飛舞的枯枝落葉,急聲道:“棋詔叔叔,能不能不要動手?”

    李淳罡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悠哉神情,任由曹長卿一進再進,隻是眯眼笑道:“老頭兒我坐了這麽久的馬車,早就手癢了,動不動手那還由得著他?”

    說話間,並指朝曹長卿揮去,寺中的青石板麵瞬間出現數十道縱橫交錯的溝壑,一條條溝壑龜裂,觸目驚心,唯獨蔓延至曹長卿身前時,無形中仿佛被阻隔,硬生生停住。

    曹長卿麵沉如水,仍舊向前走去,愈是前行,裂痕愈加粗大。

    劍意衝撞形成的氣浪,濺起塵土一層層如漣漪向外撲散,直到相距十步,&bp;曹長卿放在停下腳步,&bp;恍惚間,好似兩道弧形的光幕從兩人身前綻放。

    這一步,&bp;弧光交觸,無數的劍氣迸射開來,雖未真正動手,卻已是劍意層麵的交鋒。

    周寂看著殿前大眼瞪小眼的兩位絕世高手,&bp;半透明的劍氣透露出特效的廉價,&bp;意念交鋒的站樁輸出更是有種經費短缺的錯覺。

    回想當初湖底老魁和老黃的交手,以及陵州城外轉圈圈的南宮仆射,不由感歎這個世界的武道畫風確實有那麽一點點奇怪。

    周寂忍不住揉了下眼睛,打個哈欠,&bp;看向旁邊久別重逢的那對兒男女。

    周寂曾經從徐鳳年那裏聽過他姐和洪洗象的故事。

    這一年,&bp;徐驍帶著他們姐弟四人來武當山燒香,一襲紅衣的徐脂虎遇上小道士洪洗象。

    兩人初次見麵的場景很平常,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久,&bp;但也許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將兩人係在了一起。

    仿若一見傾心,又好似三世結緣。

    周寂並不清楚洪洗象究竟何時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下山,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名叫徐脂虎的女子,生命已經步入倒計時。

    司藤舍棄一切將自己種進了他的心裏,倘若周寂願意將九眼天珠從心裏挖出,交予徐脂虎續命,便可中斷她那團以壽元為材薪劇烈燃燒的火焰。

    要是有人願意同當初的司藤一樣,也許,&bp;在她的生命燃盡成灰之前,&bp;還能找到一線生機。

    隻不過,這個生機不應該由周寂交付。

    七寶塔,&bp;圍欄旁。

    看到洪洗象從鶴背飛落,&bp;朝她淩空走來,徐脂虎莫名感覺一陣慌亂,&bp;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著裝扮,&bp;退後半步,&bp;眼神閃爍,&bp;帶著幾分欣喜又有幾分驚訝,直到抬手觸碰到盤起的發髻,&bp;眼裏五彩繽紛的光亮不由黯淡下來,又退了半步道:“你你怎麽來了?”

    當初的徐脂虎一襲紅衣,&bp;笑顏如花,湊到跟前說著;‘修行多無趣,要不你嫁給我好嗎?’

    如今的她依舊一襲紅衣,隻是長發盤起,身上沒有了當初的純真開朗,多了分成熟知性的溫婉。

    洪洗象靜靜的看著徐脂虎,仿佛看到了一截快要燃盡的紅燭,紅衣如火,映襯著朝思暮想的人兒,&bp;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來接你。

    這一次道士沒有半點猶豫,堅定的對徐脂虎說:“徐脂虎,&bp;我喜歡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喜歡了你很久了,&bp;以前喜歡了幾百年,往後還要繼續喜歡幾百年。”

    徐脂虎心裏一顫,上前邁出一步就想答應下來,&bp;卻又被李淳罡和曹長卿對峙的氣浪卷起的一片枯葉晃過眼前。

    “我”徐脂虎腳步一頓,視線餘光沿著枯葉掃見殿前的徐鳳年,再看向朝她伸手的洪洗象。

    心中兩難的徐脂虎氣血翻湧,臉色越來越差,剛一開口就感到眼前突然一黑,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晃晃朝旁邊歪去。

    “小姐!”

    二喬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攙扶,比她動作還快的,卻是遠在數步開外的洪洗象。

    伸手攬住徐脂虎的身子,洪洗象頓時懊悔不已。

    由於徐脂虎心神紊亂,原本依靠藥湯維係的脆弱平衡被徹底攪亂,倘若再拖下去,&bp;本即將燃盡的紅燭很可能提前熄滅。

    “你你要把她帶去哪兒呀!快放開我家小姐!”

    二喬隻覺眼前一花,自家小姐就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抱在了懷裏。

    雖然察覺到兩人應該認識,但她所看到的更像是徐脂虎被對方‘逼’到吐血昏迷,&bp;於是連忙伸手想要把小姐救回來。

    “別擔心,&bp;他不會傷害你家小姐的。”

    洪洗象平靜淡漠的看了二喬一眼,抱起徐脂虎,抬頭望向天空,似有一聲鶴鳴從天邊響起,剛剛飛走的白鶴盤旋飛回,就在洪洗象淩空一步朝鶴背飛去的同時,忽有一道淩冽的劍氣從旁邊的閣樓朝兩人飛射而來。

    數十道由寺內水池升起的冰淩水劍緊隨其後,一半飛向白鶴,一半封住他上方的去路。

    此番偷襲洪洗象猝不及防,徐脂虎氣息愈發虛弱,洪洗象深知自己還未完全‘覺醒’,所以更不能在此耽擱時間。

    “徐脂虎嫁到盧家便是盧家媳婦,一舉一動都代表我盧家顏麵,怎可當眾被外男帶走?”

    十丈的距離,劍氣轉眼即至,若是此時退縮,一旦落地就會迎來更加急促的追擊。

    洪洗象低頭看著徐脂虎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轉身將她護住,想以肉身擋下棠溪劍氣,然而沒等劍氣抵達洪洗象身前,就被一道淡藍色真氣洪流直接轟散。

    真氣外放對於武道二品以上的人來說並非難事,但如此不計損耗肆意揮霍真氣的,盧白頡至今隻知道一人。

    抬頭看了眼飛身躍上鶴背的兩人,盧白頡目光掃過躺在洪洗象懷中的徐脂虎,抬腳踏上窗台,借力飛身而起,想要再次攔截,緊緊盯著駕鶴飛去的兩人視線中突然多出一人。

    周寂一隻手端著花盆,另一隻手負於身後,迎著獵獵狂風,露出一絲淡然微笑,“記得盧先生曾向我邀戰,我好像還未有過當麵回應。”

    “讓開!”

    盧白頡餘光一直追隨遠去的白鶴,揮劍想要逼退周寂,卻被周寂身前擴散開來的護體真氣推開數尺,翻身跌落地麵,接連踩碎十幾塊石磚才將餘勁卸去。

    “你既然知道徐脂虎是盧家媳婦,為何劉黎亭辱她聲譽時,你們盧家不聞不問,甚至有人落井下石?”周寂腳尖輕輕一點,落在圍欄上方,俯視麵前的盧白頡道,“以下犯上,羞辱主母,這樣的仆人隻是簡單的驅逐出府,盧家顏麵莫不是有兩層,一層是給別人看的,一層是自己留著雙標用的?”

    “我盧家之事何須你一個外人評判?”

    徐脂虎已被無名道士帶走,就算想追也無從找起,盧白頡的視線從天邊散去的雲煙收回,麵沉如水,古劍霸秀橫於身側,不遠處的池水再次湧出數十道激流,化作飛劍環繞在他身側,劍鋒遙指周寂。

    周寂搖頭輕笑,眼看他身隨劍動,足尖一點,行動如風,似乎漫天飛劍融於一體,連人帶劍,破空朝自己刺來。

    數十道冰淩還未抵達周寂身前,就好似被什麽無形之物擋住一般,凝滯在半空當中,緊接著,淡藍色的護體真氣轟然湧現,冰淩再次化作水幕漣漪,當著盧白頡的麵重新凝練成劍,以更快的速度反射而來。

    盧白頡隻看到無數寒光在眼裏迅速擴散,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

    刺出的霸秀收劍回防,盧白頡強行止住前衝的步伐,腳下用力,身影由進轉退,仰身向後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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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寶塔,圍欄旁。

    看到洪洗象從鶴背飛落,朝她淩空走來,徐脂虎莫名感覺一陣慌亂,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著裝扮,退後半步,眼神閃爍,帶著幾分欣喜又有幾分驚訝,直到抬手觸碰到盤起的發髻,眼裏五彩繽紛的光亮不由黯淡下來,又退了半步道:“你你怎麽來了?”

    當初的徐脂虎一襲紅衣,笑顏如花,湊到跟前說著;‘修行多無趣,要不你嫁給我好嗎?’

    如今的她依舊一襲紅衣,隻是長發盤起,身上沒有了當初的純真開朗,多了分成熟知性的溫婉。

    洪洗象靜靜的看著徐脂虎,仿佛看到了一截快要燃盡的紅燭,紅衣如火,映襯著朝思暮想的人兒,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來接你。”

    這一次道士沒有半點猶豫,堅定的對徐脂虎說:“徐脂虎,我喜歡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喜歡了你很久了,以前喜歡了幾百年,往後還要繼續喜歡幾百年。”

    徐脂虎心裏一顫,上前邁出一步就想答應下來,卻又被李淳罡和曹長卿對峙的氣浪卷起的一片枯葉晃過眼前。

    “我”徐脂虎腳步一頓,視線餘光沿著枯葉掃見殿前的徐鳳年,再看向朝她伸手的洪洗象。

    心中兩難的徐脂虎氣血翻湧,臉色越來越差,剛一開口就感到眼前突然一黑,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晃晃朝旁邊歪去。

    “小姐!”

    二喬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攙扶,比她動作還快的,卻是遠在數步開外的洪洗象。

    伸手攬住徐脂虎的身子,洪洗象頓時懊悔不已。

    由於徐脂虎心神紊亂,原本依靠藥湯維係的脆弱平衡被徹底攪亂,倘若再拖下去,本即將燃盡的紅燭很可能提前熄滅。

    “你你要把她帶去哪兒呀!快放開我家小姐!”

    二喬隻覺眼前一花,自家小姐就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抱在了懷裏。

    雖然察覺到兩人應該認識,但她所看到的更像是徐脂虎被對方‘逼’到吐血昏迷,於是連忙伸手想要把小姐救回來。

    “別擔心,他不會傷害你家小姐的。”

    洪洗象平靜淡漠的看了二喬一眼,抱起徐脂虎,抬頭望向天空,似有一聲鶴鳴從天邊響起,剛剛飛走的白鶴盤旋飛回,就在洪洗象淩空一步朝鶴背飛去的同時,忽有一道淩冽的劍氣從旁邊的閣樓朝兩人飛射而來。

    數十道由寺內水池升起的冰淩水劍緊隨其後,一半飛向白鶴,一半封住他上方的去路。

    此番偷襲洪洗象猝不及防,徐脂虎氣息愈發虛弱,洪洗象深知自己還未完全‘覺醒’,所以更不能在此耽擱時間。

    “徐脂虎嫁到盧家便是盧家媳婦,一舉一動都代表我盧家顏麵,怎可當眾被外男帶走?”

    十丈的距離,劍氣轉眼即至,若是此時退縮,一旦落地就會迎來更加急促的追擊。

    洪洗象低頭看著徐脂虎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轉身將她護住,想以肉身擋下棠溪劍氣,然而沒等劍氣抵達洪洗象身前,就被一道淡藍色真氣洪流直接轟散。

    真氣外放對於武道二品以上的人來說並非難事,但如此不計損耗肆意揮霍真氣的,盧白頡至今隻知道一人。

    抬頭看了眼飛身躍上鶴背的兩人,盧白頡目光掃過躺在洪洗象懷中的徐脂虎,抬腳踏上窗台,借力飛身而起,想要再次攔截,緊緊盯著駕鶴飛去的兩人視線中突然多出一人。

    周寂一隻手端著花盆,另一隻手負於身後,迎著獵獵狂風,露出一絲淡然微笑,“記得盧先生曾向我邀戰,我好像還未有過當麵回應。”

    “讓開!”

    (稍微黑化了一下盧白頡,把他設置成古板守舊的性格其實也沒覺得黑化,不管是劉黎亭事件,還是那個嬤嬤的事件,這個盧白頡好像並沒有表現的那樣‘照顧’徐脂虎。可能是原劇改編的緣故,不清楚原作裏麵的他是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