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寓裏隻剩了楊氏夫婦，周辰就可以動手了，十秒鍾，萬能、鑰匙敞開門，悄無聲息地進去了。

    楊老頭夫妻倆還在上一層的臥室裏收拾東西（躍層結構），他們也不是多麽慌張，因為總感覺從國外而來的殺手不可能那麽快，怎麽著也得兩三天吧。

    月圓之夜給他的說法就是這樣，兩個殺手要在三天後才能抵達中國，還得有五到十天的時間搜集獵殺目標的各種情報……

    周辰先在客廳裏轉了一圈，讓幽影仔細搜查，房間裏沒有監控探頭之類的設施，這才慢悠悠上了二樓，推開半掩的房門，拎著一把消音手槍出現在楊氏夫婦的麵前。

    眼角餘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還把他倆嚇了一跳，楊夫人一聲尖叫，但沒關係，高級公寓不管是房屋結構還是裝修質量都很過關，隔音效果相當不錯，這點動靜傳不出去。

    “周辰！”

    見周辰舉起了槍，楊老頭趕緊把老婆摟進懷裏，及時地捂住了她的嘴。當然是為了救她，免得她大喊大叫，逼得周辰就此開槍。

    “先把她綁上。”

    周辰扔給楊老頭幾根尼龍紮帶，冷冷說道：“或者，我給她一槍。”

    “周辰，你想幹嘛？”

    楊老頭嘴上這麽問，行動上不敢有任何拖延，隻能按照周辰的要求，把自己老婆的雙手雙腳全都捆紮結實，然後扶著她半躺在床上。

    周辰又過去，把楊老頭也給綁了起來，然後又把楊夫人手腳上的紮帶收緊了一些，這就可以坐下來，慢慢講話了。

    “你請了月圓之夜的殺手來對付我。”

    周辰從梳妝台那邊拖了把椅子，坐下來緩緩說道：“別不承認，剛剛你還給他們發了郵件。”

    楊老頭無法反駁，更不清楚周辰到底知道多少情況，便隻能回道：“主要是為了對付唐煙，咱們之間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犯不著那麽做。”

    明擺著撒謊！

    周辰已經啟動了讀心術，對他的心中所想清清楚楚：一點沒錯，兩個殺手，分別對付自己和唐煙。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不說實話。”

    周辰又掏出一把匕首，走過去，在楊夫人的胳膊上輕輕的紮了一下，刺破點表皮而已，創可貼都用不到，但女人既膽小又怕疼，自然會大驚小怪的慘叫出聲。

    接著，周辰又把匕首貼在她的耳朵上，語氣陰冷：“你老公不說實話，更不在乎你的安全，我必須，先割掉你的一隻耳朵。”

    當然隻是嚇唬，真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下此狠手，周辰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不要，不要！”

    楊夫人尖叫著求饒，還沒受刑，就開始竹筒倒豆子了：“是的，是的，我們就是想殺了你，就是想殺了你，還有唐煙……”

    失去了兒子，她早就不怕死了，就是怕疼，怕被折磨，所以隻想要一個痛快，最好是不太受罪的那種。

    周辰以一種‘你看吧’的眼神瞅著楊老頭，問他：“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好吧！”

    楊老頭一聲長歎：“確實沒必要遮遮掩掩了，隻求你給我們一個痛快，給我們一個全屍，能夠完完整整的去下麵找我們兒子。”

    周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接著問道：“我隻是不太明白，殺害你兒子的凶手，那個呂星漢，明明是被我殺了，就算不是給你們報了仇，就算有些事不願意配合你們，也不至於這麽的恨我吧？”

    你們兩口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恨你。”

    楊老頭調整了一下坐姿，低沉回道：“隻是想通過一些辦法，逼你說出來有關呂星漢的一些事情，甚至，我們願意花很多錢感謝你……後來，從蔣書傑那裏聽說，當時的呂星漢已經被他的保鏢射中兩箭，不可能活著離開那座海島了。蔣書傑認為，你的行為隻是為了幫呂星漢解脫，還會承諾，幫他做一些事情……”

    說到這裏，深深地看著周辰：“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感覺，蔣書傑應該說得沒錯。”

    事到如今，周辰也是沒必要隱瞞了，點頭承認：“雖然蔣書傑相當可恨，但還是說對了一些。”

    “為什麽要幫他，他是個該死的殺人凶手，他應該下地獄！”這時候，楊夫人有點情緒失控的尖聲叫道。

    “我沒想幫他，反而阻止了他殺害更多的人。”

    周辰低沉回道：“當然我也承認有一點同情他，因為他的女兒，一個非常聽話非常本分的女孩子，因為幾個紈絝子弟而慘死……我隻是答應了，幫他處理後事，把他的骨灰和妻女葬在一起。”

    “我們也失去了兒子！”楊夫人還在叫嚷。

    “那是他們活該！”

    周辰冷冷回道：“凡事有因才有果，我若是呂星漢，也會親手宰了他們！區別僅僅是，不一定會把這份仇恨波及到其他的無辜者而已。”

    接著又嚇唬她：“有話好好說，你要是再這麽叫喚，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楊夫人臉色一變，趕緊閉嘴，立馬老實了。

    “唉，沒辦法。”

    楊老頭還是挺有深度的，這時候就說了：“我很清楚，人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時候，會出現兩種反應，要麽會希望所有人比自己更痛苦，要麽會希望這樣的痛苦不要在世間上演……很顯然，我們兩口子並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無法克服那些個負麵情緒，所以我們選擇了，要讓與之相關的所有人都來承受痛苦。”

    周辰默默點頭，感覺對人性又懂了一點。

    “這樣也挺好。”

    楊老頭嗬嗬一笑：“盡快結束這份痛苦，送我們去下麵，早點見到我們的兒子。你願意幫呂星漢獲得解脫，也會這樣幫我們是嗎？”

    “或許吧，但不是現在。”

    周辰沒什麽要問了，便站起來，拿出膠帶，把他倆的嘴全都封住了。

    然後又給蓋文打去電話，告訴他：楊老頭夫妻倆已經搞定了，盡快把車子開過來。

    接著，周辰又把楊老頭的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還是要嚐試著與歐洲那邊的月圓之夜取得聯係，要試一試，能不能以楊老頭的身份把那兩份刺殺委托取消掉。

    盡管聽蓋文說過，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