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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怎樣？”

    他的回答是這個，但接下來，周辰卻又是無比突兀地問道：“你認識潘素婷？”

    潘素婷是誰？

    金河老板一頭霧水，心說這顯然是個女人的名字，可與我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不過，一聽到這名字，旁邊的陰沉青年頓時的麵色大變，微微愣神之後，便以凶狠冷厲地眼神盯著周辰：“你到底是誰？”

    周辰的讀心術已經開始了，立即感知到他的內心深處浮現出一副畫麵：潘素婷吊在房梁上蹬著腿臨死掙紮，他站在下麵冷冷地看著，像在欣賞一幅世界名畫。

    還真是他幹的。

    潘素婷就是鄭騰飛的初戀女友，她果然不是自殺。

    不過，接下來周辰又在陰沉青年的內心裏察覺到一絲絲憐憫一絲絲悸動，說明，殺害潘素婷這件事在他心裏留有極為深刻的痕跡，但同時，還有一點點的矛盾與糾結。

    這意味著，或許他隻是動手之人，還有一個下命令的家夥隱藏在幕後。

    於是，周辰又問了句：“是誰讓你害死潘素婷的？”

    “你特馬到底是誰？”

    陰沉青年凶態畢露，手裏若是有刀，肯定就衝過來了，隻不過，他沒有自信能夠打得過周辰。

    但他心裏，還是泛起了一個名字：當時的老大，戰剛。

    戰剛！

    周辰怎會不知道這個名字，可以說，銀海市的年輕人，不管是不是混社會的，都曾聽說過這個名字：本市最為牛逼的社會大哥，好多年前，就已經威名赫赫。

    花瘋子挺牛逼吧，但和戰剛比起來，那可就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台麵，在戰剛麵前隻是個弟中弟。

    實際上，戰剛早就脫離了社會大哥的這個層麵，差不多已經洗白了，站到了頂級富豪的那種高度。

    周辰隻知道，戰剛好像是靠銀行貸款起家，最早涉足房地產的那批人之一，期間也幹過走私、賭球、地下賭場之類的行當，還有傳聞，在咱們整個省份，總共開了七十多家夜總會。

    戰剛的個人財產早就超過了一百億，隻不過，他的錢大都來路不正，明麵上不可能承認，也就不會被錄入什麽福布斯富豪榜。

    眼前這個陰沉青年，心裏麵對戰剛的稱呼是‘當時的老大’，這又是怎麽一回事？莫不是，現在已經不跟著戰剛幹了？

    說來也對，若還是戰剛的心腹愛將，混到現在怎麽著也應該資產過億了，最不濟也是個千萬富翁，不至於還在幹逼債討債的基層工作啊。

    “你到底是誰？”

    他咬著牙根，額頭兩側青筋暴跳，死盯著周辰，又問了一遍。

    周辰淡淡回道：“問別人姓名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報上你自己的，這屬於最為基本的禮貌。”

    陰沉青年雖知道，通過‘淺藍傳媒業務員’這一茬，應該不難打聽到周辰的真實身份，但此刻，他還是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陸堅。”

    “周辰。”

    周辰也回他倆字，然後擺擺手：“帶你的人離開，咱們之間的問題深著呢，今後可以慢慢聊。”

    “好！”

    陸堅一點頭，心裏麵也清楚，周辰的出現極不普通，有可能牽扯出非常嚴重的問題，比起來，金河商貿的這點欠款，根本不算什麽了。

    “起來，走！”

    他繞過周辰，朝大門那邊走去，也對地上的一幫小弟喊了一聲。

    一幫哥們十幾個，哼哼唧唧地爬起來，互相攙扶著，也不敢再對周辰有任何表示，灰溜溜地跟著陸堅離開了，這之後，亂糟糟的辦公大廳裏隻剩了周辰和金河王總兩個人。

    “那個……”

    王總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試探著說：“周……周兄弟，謝謝啊，太感謝你了。”

    沒說幾句話就把這幫家夥嚇跑了，周辰在他眼裏當然會顯得莫測高深。

    “王總，你這裏暫時沒事了。”

    周辰對他還是語氣和藹的，畢竟是咱們的客戶嘛：“我認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顧不上再來找你了，但問題是，屬於你自己的麻煩，還得你自己想辦法才可以最終解決。”

    “是的，是的。”

    王總連連點頭：“欠債還錢應該的，但他們逼得太狠了些，一時半會兒我確實拿不出來。不過，周兄弟既然幫我爭取了一些時間，就算砸鍋賣鐵，我也得把錢備好。”

    “嗯。”

    周辰點頭：“錢備好了，但不用主動去找他們，說不定他們再也不會出現了呢……你明白吧？”

    說不定用不了幾天，我就把他們都給送進大牢裏了，也就沒人再管你要錢了……隻不過，這種話不可以明說罷了。

    “我懂，我懂。”

    王總也是個老油條，立即點頭：“若真是那樣，我就用那些錢來感謝你，絕對的，我不是個狼心狗肺的人。”

    “那倒不用。”

    周辰笑著擺擺手：“王總是生意人，繼續做好了你的生意，與我們淺藍傳媒一直保持著友好合作的關係，那就很好了。至於那些不該拿的錢，我是一分一毛都不會要的。”

    “哦哦，好好。”

    王總連連點點，連連答應，實在看不透周辰是怎樣的一位高人，便隻能他說什麽是什麽了。

    周辰又問：“剛才那個陸堅，他的電話你一定知道吧？”

    “知道，知道。”

    王總有點尷尬地回道：“被他逼得，電話都快打爛了，一見到他的號碼我就害怕……”

    然後趕緊的，從手機裏把陸堅的號碼調出來，展示給周辰。

    周辰瞟一眼就記住了，實際是幽影記住了，比手機或電腦記得還要牢靠。

    沒什麽可聊了，周辰向王總道別，一出辦公樓便通知蓋文：又來活兒了，定位這個手機號碼。

    去抓陸堅，這是必須的，隻不過剛剛在金河商貿閑雜人等實在太多，不方便下手而已。

    在此之前，周辰還是給鄭騰飛去了電話，先給他打一個預防針：“鄭哥，我剛剛查到，潘素婷的確不是自殺，她的死很可能與戰剛有關。”

    戰剛？

    電話那邊的鄭騰飛頓時僵住了，在銀海市，稍微有一點社會關係的人，誰不知道戰剛的大名。

    若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就算知道了是他，又能把他怎麽樣呢？

    有道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咱們和他，根本不是同一個層麵，論錢論勢，相差懸殊，跟他鬥，隻能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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