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麵試就到這裏，各位回去等我們通知吧。”西裝短裙女打開辦公室後門。
    指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回頭說道：“為了保證後續麵試的質量，麻煩大家從這裏走，並且盡量不要過早透露麵試內容。”
    三老之中的中老冷哼道：“透露也不要緊，麵試題隨時換。”
    十人默默起身朝後門走去。
    走到一半。
    收到三老眼神暗示的西裝短裙女攔住王玟一眾：“幾位稍等。”
    前麵行走的五名西裝革履看到王玟幾人被留下。
    皆是心知肚明。
    第一、二、三位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
    第四位不忿地斥道：“死卷狗！一分錢不要出來打工，不得好死！”
    第五位冷笑著懟她：“何止一分錢不要，人家還想貸款打工呢，你差得太遠，回去多練練吧！”
    第四位恨恨瞪了眼第五位。
    急匆匆走出後門離開。
    隨著五名西裝革履消失門外。
    西裝短裙女關閉後門。
    辦公室內重新恢複安靜。
    三老沉默了一會兒。
    中老罕見地露出笑容問王玟：“剛剛說的算數嗎？你和你的朋友們都願意無底薪無提成進本公司工作？”
    何窘幾人全都表示由王玟做主他們沒有意見。
    王玟當然更沒意見了。
    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借機了解一下這個關卡，看看有沒有激活神力的可能性。
    實在沒神力也可以找找進度目標在哪。
    就呆這麽半天一天的時間壓根就和月薪無關。
    出來湊熱鬧瞎搗亂一方麵是看到前邊那幾個麵試者卷得太狠，故意攪和給他們漲漲記性，讓他們知道合作才能共贏，卷狗隻會死路一條。
    另一方麵也是看這用人單位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爽。
    既然那麽喜歡貪便宜不重視能力。
    那就讓這幫人看看，什麽叫“便宜沒好貨”。
    看到王玟點頭。
    三老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拿起通訊器喊了一個中年人從辦公室後門走進來。
    中老指著王玟幾人對中年人說道：“這五位就是我們的新同事，你帶他們辦一下手續，順便熟悉一下公司。”
    說完。
    老人轉頭向王玟介紹道：“這是我們人事部主管傑士邦，你們跟著他去辦理入職，然後今天就開始工作，沒問題吧？”
    “沒問題，越快開始越好。”王玟一副便宜貨的表情。
    中年人傑士邦領著王玟五人從後門離開辦公室。
    出門不遠就是一個拐角。
    拐角後是左右兩通道，左邊通往出口，右邊則通往公司正式的辦公樓。
    傑士邦一聲不吭地領著眾人進了辦公樓。
    入眼是一個大廳，上方層層疊疊好多層開放式樓層，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每一層都坐滿了人。
    時不時就會有個人影從樓上跳下來。
    啪嘰摔成一灘血肉。
    然後大廳各個方向就會有人衝出來動作麻利地打掃清理幹淨。
    也有些倒黴的，樓層不高跳下來沒摔死隻斷個腿什麽的。
    同樣一波人衝出來把斷腿收拾幹淨，用擔架把跳樓的抬走。
    總而言之。
    一樓大廳的地麵由於一遍遍高頻率的清洗顯得明光鋥亮一塵不染。
    空氣中還隱約透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那是四周高牆上成排的大功率空氣清新係統過濾出來的風。
    傑士邦帶著五人在大廳辦入職手續。
    注意到何窘一直好奇地看著跳樓的人。
    罕見地開口向何窘解釋道：“那都是在遊戲裏不小心死了，一身道具清空心態崩潰沒勇氣從頭再來的人，你們最好別向他們學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著才有希望。”
    何窘咋舌：“玩個遊戲能玩到跳樓我也是大開眼界的。”
    傑士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拿起紙質資料翻了翻，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你們從小到大還沒進過遊戲，那就不奇怪了，成長條件差不要緊，隻要肯努力一切都會好的。”
    說話間。
    入職手續辦完。
    每人領了一個頭盔模樣的東西，跟著傑士邦走到大廳上方的最低層也就是二樓。
    靠近樓梯口的空位置坐好。
    又在傑士邦的指導下戴好頭盔登錄遊戲。
    五人蓋好麵罩啟動頭盔的刹那眼前一黑。
    王玟的防禦透明氣泡瞬間裹住眾人身體。
    卻沒發現危險。
    眼前的黑暗中隻有一條漸滿的進度條。
    等到進度條一滿，視線恢複正常後看到自己幾人已經出現在一片無垠的沙漠中。
    身邊有一圈簡陋的帳篷圍成了臨時庇護所的架勢。
    不斷有人進出這個庇護所，行色匆匆。
    偶爾投過來的目光也充滿了冷漠與警惕。
    王玟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很仿真。
    但也明顯看得出假來。
    是一種介乎於真人與CG動畫之間的圖像。
    穿著一身破舊的粗布衣。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能量，道具，世界塔飛行器，超凡技。
    統統感應不到。
    仿佛自己成了一個從未進過塔的普通人。
    他抖抖手踢踢腳，再抬頭看向何窘幾人。
    大家都是一副好奇寶寶自摸自樂的樣子。
    何窘笑道：“這算什麽？我們在別人的夢裏繼續做夢？夢中夢啊？”
    連師媛媛都對重新獲得自由的手腳感到新奇。
    趁著王玟不注意偷偷做了幾個動作。
    然後感應半天又無奈放棄，確認在這個所謂的遊戲裏聯係不到她的神。
    王玟卻忽然轉頭笑著對她說：“放棄吧，在這裏我連自己的器靈都感應不到了，你還想感應你的神嗎？”
    師媛媛慌亂地搖頭否認：“沒，沒有，我隻是好久沒活動過手腳了有點新奇。。我接下來不動了。”
    王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置可否地轉身向庇護所外走出去。
    何窘幾人連忙跟上。
    任軟軟見師媛媛站在原地不動。
    上去踢了她一腳，語氣不善地說：“要不是隊長決定放過你，我甚至想自己出能量找層主幫忙繼續囚禁折磨你，直到我能量耗盡積分清零為止。”
    師媛媛低眉順眼地往前走。
    沒有回嘴。
    也沒有抬頭。
    王玟領著眾人出了庇護所，在沙漠中漫無目的地走。
    不一會兒。
    前方沙地突然蠕動。
    從沙子裏鑽出一隻半人高的巨蠍。
    支著尾巴就朝眾人張牙舞爪地撲來。
    王玟下意識地伸手一指。
    毫無反應。
    巨蠍尾巴一甩便紮中了他的身體。
    王玟隻覺得微微一陣刺痛。
    自己的眼前就黑了。
    再次醒來，視線已經回到了公司辦公樓的座位上。
    頭上的頭盔提示：“人物已死亡，數據清零，請重新登錄。”
    他有些無語地扭頭看了看旁邊。
    發現何窘他們還戴著頭盔沒有摘。
    顯然還在遊戲中。
    再看何窘身子一抖一抖的，貌似玩得津津有味。
    王玟更無語了。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從一種生死搏殺的環境中跳到了過家家的環節。
    很傻，很無聊。
    要不是如來還在孜孜不倦地禁錮著師媛媛。
    王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散數層睡覺沒醒呢。
    不遠處的傑士邦注意到王玟摘頭盔。
    幾步小跑了過來，語氣輕鬆地安慰道：“死了吧？新人進遊戲都這樣，不要緊，公司會給你們試錯的機會，隻要在試用期內打到道具就可以轉正。”
    話音剛落。
    旁邊的何窘手中突然冒出白光。
    隨後。
    何窘睜開眼睛，驚詫地望向自己的手掌心——那裏靜靜躺著一把生鏽的小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