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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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想睡我而已

    以道安現在的能力,不論想為盛藝做什麽,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隻不過他都習慣於默默的做,從不告訴任何人。

    “吃飯吧,再不吃,菜都要涼了。”顧鳶給盛藝夾菜。

    盛藝拿了筷子開動。

    把顧鳶給她夾的菜吃了之後,盛藝就專注夾肉吃,而且是大口吃肉。

    顧鳶沒見她夾蔬菜吃,這食指大動的樣子就跟貧民窟逃難來的一樣,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你不減肥了?”

    “不減了,最近在家躺著總是容易餓,我覺得我已經提前到達了退休地步,趁著現在,我好享受一下退休後的生活。”已經想開的盛藝,嘴裏塞滿了肉,一下子咀嚼不過來,囫圇不清說“而且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這可是萬年不變的真理,也是鳶鳶你教我的。”

    這話以前是顧鳶愛說給盛藝聽。

    盛藝每次聽了都會反駁我要是真的每回都吃飽了再減肥,那估計我現在不叫盛藝了,應該已經改名叫胖藝了!

    “幹媽~~”

    “幹媽~幹媽~”

    脆生生的聲音從某一個方向傳來。

    盛藝循著聲音一看是穗穗,也不知道門外跑進來的,穗穗手裏還拿著幾支漂亮的薔薇花。盛藝忙把筷子放回青瓷做的筷枕上,剛一伸手的時候,穗穗已經撲進了盛藝懷裏。

    在穗穗踮腳的同時,盛藝非常配合的俯身,然後一個香香軟軟的親吻落在她臉頰上。

    “a~”

    “幹媽,穗穗想你啦~”

    奶音太可愛了,好想一口吃掉!

    她看了眼顧鳶。

    這一眼看得顧鳶秒懂“……”

    我女兒把你當幹媽,你卻想要吃她~

    盛藝笑得可壞了,她把穗穗抱進懷裏,用力的吸了一口奶香味兒“穗穗寶貝呀,你這麽這麽可愛,幹媽好愛好愛你呀。”

    穗穗被抱緊到快無法呼吸了,朝媽媽投過去委屈的小表情“媽媽~”

    顧鳶看了無奈,一句話解救穗穗“待會兒要是又給孩子弄哭了,你自己哄。”

    盛藝一聽,趕緊先鬆開了穗穗,一看小姑娘,小臉都漲紅了,好不委屈。

    盛藝揉了揉穗穗那肉嘟嘟的臉蛋,細聲細語的說“對不起穗穗,幹媽好久沒見你了,實在是想你想得緊。”

    顧鳶這話起作用的緣故,是因為之前發生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盛藝很喜歡帶穗穗,但又總是不能照顧到很好,所以總是發生很多小意外。

    要麽就是穗穗從她眼皮子底下逃跑。

    要麽就是把穗穗弄哭了,怎麽也哄不好。

    盛藝大概就是所有的小姨原型了。

    穗穗把手裏的幾支薔薇花分出來一半,踮起腳遞給盛藝幾支。

    盛藝欣喜的接過了那幾支薔薇,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兒,對穗穗說了聲“謝謝寶貝送我的花花,我很喜歡。”

    穗穗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不客氣哦,給幹媽花花,希望幹媽闊以早點找到男朋友~”

    男朋友??

    盛藝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幾支薔薇,又看向顧鳶,忽然發出一陣笑“我已經孤家寡人到這個地步了嗎哈哈哈哈哈……”

    顧鳶支著的手腕傾斜,托腮惋惜附和“瞧著,估計也差不多也到這個地步了。”

    盛藝的笑聲戛然而止,笑不出來了“……好吧。”

    然後摸摸穗穗的頭頂,說“那麽,幹媽會盡力,爭取找到一個男朋友,再生一個崽兒,最好是弟弟……哎!”

    歎了聲氣,盛藝對顧鳶說“你說姐弟戀行麽?”

    顧鳶“……”

    早在很久以前,兩人一起讀書那會兒,盛藝就說她要先結婚生小孩,一定要是個男孩,後結婚的顧鳶再生個女孩,兩人又可以結親家了!

    那時候盛藝一直非常堅定的認為,她會是最早結婚生子的那個!

    結果,鳶鳶的女兒都快三歲了,她還是個孤家寡人。

    不過現在事已成定局,盛藝還是看得很開的,立馬就退而求其次,表示姐弟戀也是可以的!!!

    還多次給顧鳶洗腦,姐弟戀為什麽不可以呢?姐弟戀多甜啊,姐弟戀多幸福呐~

    顧鳶對此好無語。

    隻說“等你結婚,再生小孩,要是頭胎是個女孩,那得再等幾年你才結婚,到時候我們家穗穗都快十歲了吧,而你的兒子差不多才剛滿月,這年齡差你確定可以?”

    盛藝反駁說“哪可能再等幾年,說不定我就這兩年來了桃花運,再來個奉子閃婚也不一定的哦。”

    這話裏頗有幾分信誓旦旦的意味。

    顧鳶將穗穗抱起來,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回了盛藝的話“你這話,是不是在傳達什麽,難不成總算是有心儀的人了?”

    “總算???”盛藝表情誇張。

    顧鳶格外淡定“可不是總算!”

    盛藝拿起筷子“鳶鳶,你的一句總算,讓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等著,我明天就去報名參加相親節目,今晚再下一堆相親軟件,什麽珍愛網、同城相親、知心婚戀、真愛婚戀等等,我下一堆。”

    顧鳶“……倒也不至於。”

    盛藝猛點頭“至於,一定至於,不然後以後姐弟戀的年齡相差太多,也不是那麽好。”

    顧鳶“……”無話可說。

    一頓晚餐吃得格外愉快。

    穗穗最近一直胃口大開,今晚吃得也不少,讓顧鳶特別省心。

    盛藝什麽話題都聊,話特別多,這頓飯大多數時候都是盛藝在說話。

    又回到自己的終身大事,盛藝惋惜“雖說不結婚有不結婚的好,但沒嚐過戀愛滋味的我,還是很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顧鳶笑意蔓延開“相談戀愛呀?”她話裏意有所指“現成的就很多啊,要多注意觀察身邊。”

    “觀察倒是不必要,我結識那些想泡我的小開,都是隻想玩玩而已,全都是一副走腎不走心的的花花公子樣。”

    剛才那句話在盛藝聽來,顧鳶讓她觀察身邊,除了娛樂圈裏的那些人,無非就是一些混熱鬧的小開。

    而且——

    “我身在這個圈子裏也沒辦法,多數時候隻要進一個劇組,男演員就明裏暗裏的表示想要跟我做劇組夫妻,等殺青了各走各的,一開始無語透頂,現在嘛,心態已經淡定了,一句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盛藝說得那叫一把辛酸淚“你看,這種形式下,我身在這樣的圈子裏,哪能遇到一個真心的。無緣無故對你說真心的人,都是隻是想睡我而已。”

    顧鳶對盛藝渾然不自知的反應有些無奈“你啊,有時候挺聰明的,有時候腦子又木得很,不怎麽開竅。”

    盛藝湊了過來“此話怎講?”

    顧鳶夾菜到盛藝碗裏“此話,應該先吃飽飯再講。”

    盛藝吃了菜,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紅酒,然後舉起小杯子碰過去到顧鳶那邊“鳶鳶,上次的事情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知道我這樣又顯得矯情了,這杯為我們的閨蜜情,我幹了。”

    顧鳶隻抿了一小口。

    嘴裏的紅酒味蔓延開,唇齒留香。

    她夾了菜放嘴裏,慢慢咀嚼著,一邊也要照顧著穗穗吃飯。看著女兒胃口如此好,不挑食,吃飯時還安分,顧鳶看著真的有一種老母親的欣慰。

    飯後。

    無聊的穗穗一直要纏著顧鳶,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走哪跟哪。

    盛藝想要摘一大束薔薇,顧鳶便親自帶著剪刀去一支一支剪下來,然後用漂亮的包花報紙包裝起來,比花店裏賣的還漂亮。

    盛藝誇張的口吻說“鳶鳶,你要是開個花店,生意火爆的程度那不得迅速壟斷整個穗城的花店生意呀。”

    “就你嘴甜。”

    “我嘴甜是因為我每次來見鳶鳶的時候,嘴巴上都是抹了厚厚一層蜜。”盛藝說完後,自己先笑了。

    一直乖乖數花朵的穗穗突然也問“媽媽,窩嘴巴甜嘛?”

    顧鳶騰出手來摸了摸穗穗的頭頂“甜呀,甜到媽媽心裏冒泡泡。”

    大概是女孩子的天性都喜歡被誇,穗穗開心到眼睛都彎成新月牙。

    盛藝最近傷了腳在家休養得太閑,來了顧公館吃過飯後纏著顧鳶各種陪玩,抱著一大束薔薇,已經擺好了姿勢,顧鳶則是拿著手機給她拍照。

    拍照顧鳶不是專業的。

    但盛藝擺姿勢是專業的。

    於是不專業和專業碰撞在一起,竟也擦出了不一樣的火花。

    晚上的顧公館燈火通明。

    歡聲笑語一直持續到熄燈那一刻。

    顧公館靜謐,夜裏微涼。夜深了,還是睡吧。

    ……

    有人歡喜有人愁。

    權燼以為回到了燕京,回到了沒有顧雪梨的城市,他就會好受一點。

    結果回來之後,他更不對勁了。

    看誰都不順眼,說話就來氣,整個人就像一顆行走的地雷,要是誰不小心踩中了必定遭殃,整個權家的下人全都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塗寬給權燼泡了一杯胎菊枸杞茶,放在他旁邊,勸慰道“敗敗火。”

    需要敗火的那位,此刻坐在太師椅上,長腿隨意的交疊著,看似愜意的坐姿,如果不是那張臉看起來陰沉沉的話……

    他睨了眼塗寬泡的那杯茶,不知道又莫名其妙戳中了他哪根瘋批神經“敗火?敗什麽火?我看起來火氣很大嗎?”

    塗寬眼觀鼻鼻觀心。

    這還需要看起來嗎?

    隔著十裏八鄉都已經能嗅到你身上的火藥味了好嗎。

    塗醫生沒那嘴皮子功夫跟他講道理,索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做事。塗醫生現在升級了,成了塗教授,手裏還帶著幾個入室弟子,整日整日都在忙。

    聽說權燼回來了,身為老夫人欽點醫生,自然是要過來看看權燼的身體狀況。

    能把火氣發這麽大都沒暈倒,說明已經沒啥問題了。

    權燼火氣發得莫名其妙,發過之後其實他自己也有意識到,自己像個被分手的瘋子,變得無理取鬧。

    那杯胎菊枸杞茶冒著騰騰熱氣,他嘴上雖然嫌棄,但手卻快過大腦的支配,拿起了那杯胎菊枸杞茶。

    胎菊放的量多,枸杞少些,又是白瓷杯泡著的,所以顏色看起來格外深濃。

    他眼睛嫌棄,嘴上卻沒耽誤,喝了一小口,覺著不怎麽燙,又連喝了好幾口。味兒有些濃,倒是不苦,他忽然想到那個小女人,吃個感冒藥都能把眉頭皺成毛毛蟲,可見是有多怕苦味。

    要死!

    喝口敗火茶都能想到那個女人,他真是中毒不輕。

    心裏鬱氣又湧上來了,權燼把陶瓷杯往木桌上用力一放,哐當的一聲,聽得對麵的塗寬心口都顫了顫。

    陶瓷杯的杯口溢出來茶水,很深的顏色,不過與同為深色的木桌很快融為一體。

    塗寬抬頭看過來,先看了看差點遭殃的陶瓷杯,再看了看那人,見那人喝了敗火茶還是一臉鬱氣,貌似更甚,他實在不解“你要鬧哪樣?”

    權燼的目光幽幽睨過來“你是不是叫管得寬?”

    這話已經噎不到塗寬了,畢竟已經被說好幾次。

    塗寬知道,這人即使麵向凶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個紙老虎,跟他那些個叔叔比起來連紙老虎都算不上,最多就是隻小貓咪。

    畢竟都是貓科動物嘛。

    權燼問“管得寬,你怎麽還不走?”

    塗寬表情微微錯愕“你在攆客?”

    權燼扯唇一哂“你是客嗎?”

    “當然啊。”塗寬理直氣壯“我之前受到老夫人聘請,成為你的私人醫生,隨時觀察你的身體狀況,直到你的身體狀況已經沒問題,老夫人自然而然就解除了聘請關係,我今天是作為一個客人來上門拜訪。”

    權燼又重新拿起了那個陶瓷杯,指腹沾到了杯口邊沿溢出來的水,他放回去,頤指氣使的口吻“再倒一杯,這杯涼了。”

    塗寬嗬嗬一笑“我看你是要涼了。”

    權燼睨了他一眼“你有病?”

    塗寬維持剛才的笑沒停“我有病我也能自己治啊,你能自己治麽?”

    權燼“……”無語凝噎。

    懟了那麽多,這次居然被懟到了。

    塗寬重新泡了一杯胎菊枸杞茶回來,這次用的茶水要燙一些,權燼一時半會喝不了。塗寬見他一臉煩躁的起身準備走人,心說好心當做驢肝肺。

    外麵的下人看到權燼出來,恨不得退避三舍,找個地方躲著,但到底是主人家,自然不能失了規矩,一個個戰戰兢兢原地站著,等小少爺路過時問聲好。

    好在!

    權燼這次沒整什麽幺蛾子,徑直從老宅出來的路上,沒找任何人麻煩。

    塗寬跟上來“你要去哪?”

    權燼“去找我的快樂。”

    塗寬“你要去泡女人?”

    權燼咬牙“動不動就說我泡女人,我很缺女人嗎?給我閉嘴。”

    塗寬意味深長的笑“喲,權少開始注意形象了,風流這套不搞啦?”

    權燼“……”

    其實就是突然很想去找她。

    他真的很想她。

    想得快要發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