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2 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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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奧所在的監獄叫做石壁監獄,位於港島的離島區大嶼山,它臨海而建,周圍盡是未開發的山野。
此時雖然正值燥熱夏季,可當海風吹來時,倒也頗為涼爽。
依靠著厚土之靈的能力,李奧從監獄地底一路潛出。
當他從地麵浮現時,身上的囚服已經換成了他在迪迦世界準備的衣服。
風格很素,就算到了這八十年代也不會顯得突兀。
望著被黑夜染成墨色的海浪,李奧再次把‘四海酒店強奸案’的已知信息整理了一番,但其實也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畢竟原主可以說是整個案件中最無知的人了。
由於官方聲稱要保護受害者的,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被自己強奸的女性’到底年齡幾何、長什麽樣、是哪裏人……
在原主的記憶中,整個庭審過程,就是一群穿著體麵的精英,用嚴厲的語氣講出他難以反駁的話語來指責他,最後在帶著白色假發的法官鐵錘下,他徹底被打上了強奸犯的罪名。
可實際上,原主當時醉得不省人事,連走路的兩條腿都直不起來,更何況中間那條腿呢?
而且原主和他的同事們當時是在四海酒店對麵的大排檔喝的酒,以他們的穿著打扮,進不了四海酒店的大門,就會被看場子的人給攆走。
顯而易見的栽贓陷害。
“這是強奸案,不是殺人案,隻要找到受害者的話,案子的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思緒至此,肺部的金光之力湧出,李奧腳掌離地浮起,逐漸升到高空,在夜幕中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向著遠處燈紅酒綠的都市而去。
八十年代的城市裏尚未被密布的監控覆蓋,高樓中偶爾有人注意到飛掠而過的影子,也隻會當成一閃即逝的錯覺罷了。
不出片刻,李奧在旺角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段著陸。
他沒有停留地穿過幾條小巷,來到的寬闊的街道上,五顏六色的廣告牌掛滿了街道兩邊。
馬路上駛過兩三輛紅的白的二層公交車,霓虹燈閃爍的燈光下,映照出女孩們未曾過分修飾過的嬌容。
如果說07年的東京隻是讓他感覺到些許不適應,那此時此地當真是讓他感受到了穿越時空的實感。未曾想過,他初中時期的一個港島老師所描繪的景象,竟然真切地展現在他麵前。
目光在街上流連一陣後,李奧壓下心中的感概,看向了街對麵的旺角警署。
原主家住旺角。
工作的棉花廠也在旺角。
四海酒店也在旺角。
負責強奸案的自然就是旺角警署。
想要弄清案件被害者的資料,最好的渠道就屬案件卷宗和經辦此案的警察了。
監獄中囚犯很早便會休息,因此李奧趕到這裏的時候,也不過是晚上9點左右。警署中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除了警察就是醉鬼、毒蟲、和混混,顯得喧囂忙碌。
李奧略微一思索,打消了從地下潛入的念頭,警署有三層樓,他也不知道存放卷宗的檔案室在哪一層。
如果不在一樓的話,那從地下潛入將毫無意義。
他左右看了看,待到一個道路上來往車輛較少的時間,便調動脾髒內的厚土之力,將半條街的塵土泥沙卷了起來,像塊紗布罩住了警署周圍地帶。
路過的車輛司機,見起了煙塵,皺著眉頭減慢車速。
緊接著肺部中的金光之力綻放,點點金光化作了狂暴的氣息藏於李奧肺中,他整個人隱在昏暗的巷子口,陰影遮掩了他的麵容,巨大的氣流隨之從其口中吐出。
暴風驟起,與漂浮的塵土相撞!
刹那間,警署周圍狂風大作,煙塵漫天,飛沙走石朝著人們臉上打去,紙屑、垃圾被卷到空中,宛若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上下翻飛,使得行人睜不開眼,走不動路。
在這個時候,李奧從巷子裏走出,風從他身邊拂過,微微帶動衣襟;接著便化作洪水猛獸,低吟著嗚嗚的、如同邪魔野鬼的調子,闖進警署大門,撞翻了人群,掀飛桌椅。
警署中的皇家警察們直不起腰,東倒西歪,還得抬手護著眼睛,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閑庭信步走進警署的李奧,幾個險些摔個屁股蹲兒又被他扶住的人,還在不住地道謝。
李奧再次扶起一個文員打扮的女警,直接問道“檔案室在哪?”
女警睜不開眼睛,隻覺得攬著自己的臂彎孔武有力,聲音溫和而從容,在這詭異的情況下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便不假思索地回答“三樓右手邊第四個房間……”
將她扶到牆邊的柱子旁後,李奧徑直上了三樓,來到檔案室門口。
門鎖著。
接著就見,
空中翻湧的塵土分離出來一部分,鑽入鎖孔當中,凝聚成鑰匙的形狀,隻聽得一聲哢噠聲響,李奧再次轉動把手,輕易地打開了房門。
檔案室沒有人還鎖著門倒是挺讓李奧意外的,不過他沒怎麽放在心上,在偌大的檔案室裏掃視一圈後,發現資料眾多,挨個翻找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
於是他拿出恒定智能手機,試著說“掃描這裏的所有檔案。”
李奧原本沒抱多大希望,畢竟芯片a還在待機,不料他話音剛落,手機的後置攝像頭竟然放射出一道藍色光線!
他立刻把攝像頭對準檔案櫃。
藍色光線擴散成麵,從左到右將所有文件掃描了一遍!
“主人,已完成!”
稍顯機械的電子音,用一種開心愉快的語氣播報著。
“前後也不過耗費了十來秒而已……”李奧自語著,對這部手機更加滿意了,隨即接著說,“搜索關鍵詞‘李奧’、‘四海酒店’和……嘖,強奸案。”
突然之間成了人們眼中的強奸犯,他果然還是不爽的很。
手機界麵跳轉,關於四海酒店強奸案的卷宗便被調取出來。
為了避免影響附近的交通安全,李奧重新鎖上了房門,然後從檔案室的窗戶離開了警署,等街上的狂風沉息,李奧已經來到了一處公園的長椅上查看卷宗
【6月10日淩晨,家住又一村的白琳女士,來到旺角警署報案,稱其被名為李奧的男性強奸;並向警方描述昨晚受害的全過程。】
【6月9日晚上,白琳女士和大學同學因為暑假的到來,而相約在四海酒店慶祝。席間,白琳女士稱其因醉酒後身體不適,前去酒店旁邊的唐記涼茶店購買涼茶。
同一時間,名為李奧的男性和他的同事也來到涼茶店,據白琳女士稱,“他當時看我的眼神極其下流,還衝著我吹口哨,他的同事與涼茶店老板進行阻止,卻被他罵了一頓,我趁亂趕緊跑了。”
唐記涼茶店老板唐廷,以及李奧的同事吳浩的證言證實了這一點。
之後,白琳女士獨自回到酒店包廂,因為不想打擾同學們的興致,便隱瞞了這件事。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那樣,我就不會隱瞞了。”
據其稱,當她再次離開包廂接同學時,被埋伏在樓道裏的李奧偷襲,並實施強奸。】
“原主的同事和涼茶店老板為她作證?嗬……”
原主關於那天的記憶隻剩下大排檔裏的推杯換盞,酒量本就差勁的他,根本沒可能跨越馬路去買涼茶,還對陌生女性口出狂言,甚至蓄謀強奸。
……
涼茶店老板唐廷的證言“可不是嘛!這家夥叫李奧是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素質了!人家好好的一個大學生,講話又禮貌。
他看人家長得漂亮就去調戲人家,我這做長輩的當然看不過去了,就喝止了他,沒想到這家夥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心,當時就跟我對罵起來了!
還說什麽,‘老子不光要上了她,連你家所有女人都得跪在我的胯下’,你說氣人不!”
……
同事吳浩的證言“是這樣沒錯,當時他喝的有點醉,再加上剛剛被一個女人耍了,所以最近他總是說女人都愛財、沒良心,還說都是婊子什麽的;我們確實是笑話了他,但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會偷偷潛入四海酒店去……做那種事啊!”
……
接著是原主的口供
警6月9日,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幹什麽?
李奧發了薪水,和同事聚會。
警;除了這些呢?
李奧我(遲疑)遇到了一個女大學生……
警你對她做了什麽?
李奧我……見色起意了。
警然後你對她起了歹心,埋伏在四海酒店的樓道裏侵犯了她?
李奧是。
警把作案細節描述一遍。
李奧我在她進入樓道的時候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喝多了酒,身上沒什麽力氣,穿得還是高跟鞋,我很快把她按倒在地,她身上穿得是背後有拉鏈的黑色連衣短裙,我一邊去解她的裏麵的衣服,一邊去撕她腿上的褲襪(以下省略)。
這就是原主供認不諱的證言,可李奧完全沒有印象,尤其是最後對案件細節的描述,條理清晰,畫麵感強,說是某些島國作品的小說化他都信,根本不可能是慌得不行的原主能說得出來的!
…………
除了以上這些人證外,卷宗內還記錄著白琳內衣上的指紋,以及作案時留下的體液等等物證,而且那些體液的dna對比結果也是劍指原主。
“居然還有dna對比結果……”李奧從長椅上站起來,在公園裏慢慢轉悠起來,“除非我得到的記憶被摻了假,否則這份檢驗報告絕對有問題……不對,還有一種可能,隻是有點膈應啊……而且這些證言也不對勁,我還是親自去問問他們本人好了。”
首先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原主的供述是否屬實,dna的鑒定結果可信度怎樣,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檔案室內不僅存放著案件卷宗,更有旺角警署的警員信息,李奧很快就找到了負責這件案子的人,乃是隸屬於刑事偵緝處的警長——高誌偉。
從寸照上來看,高誌偉約莫三十歲左右,長得大耳闊鼻,眉毛又濃又粗,嘴唇反而有點薄,而且皮膚顯白,不像是熬夜加班的警察。
剛才沒有在警署裏看到過他。
不過他畢竟是刑事偵緝處的人,在外出勤也很正常。
於是李奧按照資料上的高誌偉的家庭地址,從地下直直地趕了過去。
……
高誌偉自認不是一個好警察,他也從來沒想過當一個好警察,不然拿著那麽點錢工資去真拚命……
那不是傻子嗎?
有他認識的那麽幾個同事,整天說什麽‘警察的職責就是為民除害,維護秩序,捍衛正義’,對此他隻有一句得了吧。
為民除害?
費心費力的,誰記得你啊?
維護秩序,捍衛正義?
有什麽好處嗎?喊得多了漲工資嗎?
白晝不分的走街串巷,做些苦哈哈的事情,有時候還會得罪某些大人物……做這些有什麽用啊?
能像我這樣住獨棟小樓嗎?能像我這樣包養幾個嫩出水的年輕女孩一起樂嗬嗎?
想到這,高誌偉從一片白花花的年輕女人堆裏爬出來,哼著小曲兒穿上其他同事花一個月工資也買不起的高檔睡衣,踢踏著拖鞋走到客廳廚房,從冰箱裏拿出進口紅酒。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地底浮現,高誌偉還沒來得及驚訝和害怕,就被其奪過手中的紅酒瓶,然後眼睜睜看著對方,用那上萬塊的紅酒給他開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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