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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不通?”

    江越抱著疑惑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機和直播手機,兩者都沒有接收到域樂和自殺女的新信息。

    倒是他手拿兩部嶄新手機還一臉困惑苦惱的模樣,讓蹲在旁邊蹭白日夢客棧wifi的幾個小學生握緊了拳頭。

    無視掉來自小學生的凝視,江越打量起眼前的白日夢客棧;這是座三層小樓,其鄰裏乃至整條街的建築都是這樣三四層的高度。

    興許是年久失修的原因,無論是街道道路,還是邊上的房屋皆是一副潮濕破舊的模樣。往天上看,入眼是霧靄靄的天空,像是一條灰沉的麵紗裹住了這條白楓街道。

    “這氛圍真壓抑,長期定居在這恐怕會出心理問題。”江越轉而看向客棧裏麵,“收銀台沒人……嗯,這種店應該自家開的,老板隨性一些也正常。”

    來都來了,即便聯係不上自殺女,江越也不準備打道回府;而且與她失去聯係極有可能也是公司安排的劇本。

    他看了眼時間,還差四分鍾到公司指定的時間——下午16點。

    “我還是先把直播打開吧。”

    江越收起自己的手機,注意力放在了直播手機上,看著這部拓印著域樂公司logo的黑色手機,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它是什麽時候開機的?”江越可以肯定不是自己,“難道是小文檢查的時候打開的?還是說我拿到手時手機就是開機狀態?”

    若是前者也就罷了,假如是後者,那豈不是說明域樂三名麵試官無論如何都會在今天之內聘用一個主播?

    畢竟現如今的智能手機的待機時間有限,江越拿到的手提箱內,也沒有充電器之類的配件;以域樂公司的脾性,不至於節省一個充電器的經費吧……

    “或許是因為環保吧。”江越晃晃腦袋,覺得自己費勁去思索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或許是老年癡呆的誘發的症狀也說不定。

    直播手機沒有設置任何密碼,其界麵之簡潔倒是讓江越咋舌——屏幕裏甚至沒有時間顯示,隻有孤單單一個名為“域樂直播”的軟件圖標。

    而這圖標設計同樣的簡單粗暴,那是在一片星空中釋放閃光的攝像鏡頭。

    “居然連‘設置’都沒有……”

    江越直接點開屏幕中唯一的軟件,界麵切換的非常流暢。

    白色底圖中漂浮這藍色的氣泡,起泡裏有四個字:開始直播。

    這就是“域樂直播”的操作界麵,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東西。

    老實說,江越反而喜歡這樣簡明了當的操作係統。

    他看了眼直播手機頂端的前置攝像頭,頗有些緊張地觸動了“開始直播”的按鈕。

    界麵轉換。

    就像是在自拍一樣,江越的臉以及他周邊的部分風景被前置攝像頭捕捉,並顯示在手機屏幕上。

    猛地看見自己病態蒼白的臉,他不禁皺了下眉頭,旋即被直播手機的語音提示吸引,原來是一種類似新手教程的東西。

    根據教程顯示,手提箱中那些攝像頭和錄音筆是和手機配對使用的,由主播自行判斷使用時機。有需要時可以直接通過直播間進行無線連接。

    “比起主播,更想狗仔隊啊。”

    完成直播教程後,江越暫時沒有使用外設的打算,而是選擇先利用手機的前置攝像頭,讓觀眾認識自己再說。

    說起觀眾,他現在這個叫做死亡搖籃的直播間空無一人。

    不過後台係統並沒有讓江越等的太久

    先是“初出茅廬”一詞閃過,

    緊接著“開始引流”四個鎏金大字彈窗出來。

    江越盯著直播間的人氣數字,從0變為1、然後是2……3……4……10……

    與此同時。

    某個狹窄陰暗的房間裏,一個胡子邋遢的長發男人,將脫掉的褲子扔在遍布著包裝袋、果皮、瓶子乃至湯汁的床上。

    僅僅九平米的房間被電腦屏幕的光照亮,音響裏是靡靡之音,屏幕裏是火辣身軀。

    男人咧著嘴盯著屏幕,期待著劇情進一步的發展。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忽然閃動了一瞬,性感火辣的女郎瞬間被一個陌生男子的麵龐替代,突兀的變化嚇了邋遢男人一個哆嗦。

    旋即他便立刻恢複此前那略顯下流的表情,嘴裏嘟囔著:“嘿嘿,正好看膩了網紅臉,病弱小鮮肉似乎也不錯嘛~”

    ……

    喚沙風,是一家客棧的名字,做的是和其他客棧一樣的生意——吃飯和住店;與其他客棧不同的是,它坐落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

    這天,駿馬乘著少俠破開風沙疾馳而至。

    客棧小二忙替少俠牽起駿馬,當他再去看那意氣風發的少俠時,卻見其竟已是麵目猙獰,七竅流血。前者亡魂大冒間,後者應聲倒地。

    此時一身著粗布僧袍的和尚從沙塵中踱步而來,他對心膽俱裂的小二視若無睹,唱著佛號從少俠包裹裏摸出一麵狀如火焰的鏡子,狂喜。

    旋即猛地扭頭注視小二,他麵帶微笑,右手指著少俠,左手做合十狀,橫在身前,上下擺動手腕。

    熱風從小二那吹來一股騷味,撲在和尚臉上,溫潤的笑意在上麵凝固,然後瞬間化作猙獰惡毒,沾染著血肉的猙獰獠牙在小二肩頭撕下一塊血肉,嚼碎,吞咽。

    疼痛混雜著恐懼衝擊向小二的淚腺和精神,和尚將他瀕臨崩潰的模樣看在眼裏,麵色迅速紅潤起來,身體跟著一陣抖動,愉悅的藏起了佛號。

    下一秒,狂風乍起,好大一顆光頭騰空而起。

    刀閃寒光,人頭落地。

    彎刀扛在肩上,枯燥長發隨風飄揚,又是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這是個女人,她的皮膚是小二從未見過的光滑細嫩,僅僅裹著兩片絲綢的嬌軀讓他幾乎忘了疼痛。

    女人無視了小二,徑直向那麵鏡子探手而去。

    然,又一柄彎刀斜刺裏環向女人的脖頸。

    雙刀交鋒,火花綻放。

    另一名刀客卻是從客棧內而來,此人兩頰發紅,皮膚粗糙,他正是這家客棧的主人。

    他沉默地注視。

    她望的深沉。

    小二不禁看向兩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彎刀,上麵分別鐫刻著他非常熟悉的兩個字:風和沙。

    接下來應該是一場生死之戰,小二這樣想著;在這個地方,他見識過太多類似的情形。

    但這一天的意外太多了,再出乎意料一次也不奇怪——和尚無頭的屍身突然炸開,腥臭的黑色血液濺射向女人的身體,已是避無可避。

    小二隻聽到一陣油鍋沸騰的聲音,回過神來時,不見自家老板和美麗女人的身影,隻是女人原本的所在地多了兩具沾著碎肉的白骨,風和沙卡在了彼此的肋骨之間。

    風一吹,便落在了沙地上。

    不知何時,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小二茫然了半晌,然後踉蹌到了那麵鏡子前。

    老板死了並不可怕,沒有銀兩才是讓人絕望的事情。

    他拿起這麵大家都在搶奪的鏡子,這不是他常見的銅鏡;鏡麵雪亮,嵌在火焰一樣的金屬邊框之中,“火尖上”還鑲著紅色寶珠。

    這時風沙淡去,陽光照在鏡子上,反射的光芒讓小二微微眯眼,待他回複過來,鏡麵上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臉。

    他心中不禁產生一個疑問:這人是誰啊?

    ……

    15人!

    雖然跟大主播幾十上百萬的人氣比起來微不足道,但江越隻要一想到有十五個人在注視著自己,便有些興奮。

    正當他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條彈幕飄了出來:

    這人是誰啊?

    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