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長長的通道，來到療養院的院子裏時，元青舟已經平複了情緒。

    遠處，安小菜坐在秋千上，正在對著一個大哭的孩子吐舌頭。

    “不叫姐姐就不給你玩，氣死你略略略～”

    “哇～～你是怪阿姨～哇～～”

    “小菜，該走了。”元青舟遠遠的喊了一聲。

    安小菜站起來，摸摸小孩子光溜溜的腦袋，掃了眼他病號服胸口的名牌。

    “給你玩吧，姐姐要走了～小寧寧～”

    小孩子轉頭看到遠處的元青舟，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怨念的大哭起來，轉頭跑了。

    安小菜一臉莫名其妙，走過去問，“你認識那個孩子嗎？”

    元青舟皺眉，“沒印象。”

    “也是個可憐孩子，似乎得了很嚴重的腦癌，他才五歲啊。”

    “那你還欺負他？”

    “我哪有，我隻是沒有用異樣的眼光和態度對待他，這樣他會開心點。”

    元青舟撓了撓額角，“哭得淚眼汪汪，叫開心？”

    “啊這……”

    回去的公交車上，療養院這邊是第一站，所以空位很多，元青舟和安小菜並排坐在後麵。

    看出元青舟情緒似乎不高，安小菜就沒有拉著她說話。

    車子緩緩的開動，離療養院越來越遠，一直看窗外的元青舟忽然問道，“小菜，通過接觸，你能感覺到一個人的異常嗎？”

    安小菜點頭，“這就是皮俑的一種特殊能力啊，我還以為你知道的。”

    “都有哪些異常可以被感應到？”

    安小菜仔細回想著，“根據我上一世的經驗，魘靈幻化成的人和潛藏的畸變種我都可以通過接觸感覺出來，精神力越高，感應越準確。但是魘靈本身等級過高，我就很難準確判定了。”

    “還有一種，就是俗稱‘鬼上身‘，被魘靈占據了軀殼也可以發現，不過‘鬼上身‘一般不用我去發現，靈魂和軀體不匹配，不用多久就會自行腐爛或者畸變。”

    元青舟忽然把手放進安小菜手裏，“什麽感覺？”

    安小菜臉唰的紅了，“大大大……大佬……你你你……最近怎麽了，從昨天開始你就……就怪怪的！”

    “認真感覺。”

    元青舟麵無表情，抓緊了安小菜的手。

    安小菜吞了口唾沫，心跳如擂鼓，“我能感覺到你身體裏有兩股不同的能量波動。”

    那是尾巴和阿大，魘靈和自己的靈魂不同，而人格分裂，應該是同一個靈魂的分裂。

    “還有呢？”

    “沒……沒了……”

    元青舟收回手，“畸變種也可以潛藏起來嗎？”

    安小菜舉著無處安放的爪爪，懵懵的點頭，“可以啊，上一世那些搞怪物崇拜的信徒，相當一部分核心成員就是接受了他們所謂神的賜予，然後變成了潛藏的畸變種。”

    “他們平時和正常人一樣，但是一受到他們所謂神的召喚，或者恐懼值飆升就會發生畸變，六親不認瘋狂的殺戮，甚至通過吞噬更強的怪異來提升自身能力。這對他們來說也是變相獲得力量，正是因為這一點，那時候才會有那麽多人去信奉所謂的神。”

    元青舟不再說話，繼續看著窗外。

    所以，媽媽究竟屬於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