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是蠢貨，當了這麽多年安格爾的得力神使，雖然安格爾沒有告訴他，他也能自己分析出一些。

    “祂們在找東西。”

    元青舟想到，斯洛夫也是為了找什麽，才帶走了媽媽。

    “什麽東西？”

    流掃了眼馬璐，馬璐對他點頭，眼神中透著鼓勵，讓他全都說出來，相信元青舟。

    流感覺他的手心都在出汗，如果他賭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那應該是一個可以讓祂們晉升的東西，五神之中隻能有一位晉升，所以祂們雖然共同執掌著玄冥會一起尋找那樣東西，實際上都有各自的心思。這次母神讓我提醒你小心拉絲特，我猜測就是因為拉絲特有了什麽動作，會破壞母神的布局。”

    “借刀殺人嗎？”

    元青舟微微點頭，忽然覺得她應該覺得榮幸，她不過五階武者，就能讓一方邪神將她當做刀子來使。

    這些家夥也太看得起她了。

    流捏了捏口袋裏那枚名牌，想到那個傻乎乎救了他的姑娘，如果他在墜入黑暗深淵的那一刻，能有人那樣救他一命，或許他的人生會截然不同。

    流鬆開那枚名牌，已經賭到這份上了，也就沒什麽不敢做的了。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舔了下幹裂的嘴唇，忍耐著靈魂中對於人類血肉的饑渴，上前一步，半跪在了元青舟腳下。

    “我可以做你的內應，隻求你有一天可以殺了安格爾，將我的靈魂解放，那之後，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包括死。”

    這世上比死還可怕的事情，就是靈魂被邪神禁錮在祂體內，時時刻刻清醒的承受著恐懼的煎熬，永生不得解放。

    馬璐轉身看向元青舟，眼帶懇求。

    元青舟斟酌了下，流做內應對她確實利大於弊，這樣她也能掌握一些邪神的動向，而不是一直被動迎擊。

    而且她如果去鏡像世界的話，可以讓流注意提醒和保護小菜，再通過小菜將重要消息傳遞給師父，防患於未然。

    斟酌權衡之後，再加上馬璐的擔保，元青舟點了下頭，然後看向被蛛絲裹住的牧遠。

    見狀，流瞳孔微震，一步跨過去擋在牧遠前麵。

    “我還需要他，我也會約束他的行為，等到這一切結束，我會帶著他一起接受你們的懲罰。”

    流的眼神十分堅持，而他這樣一個人，這份對牧遠的維護倒讓元青舟有幾分意外。

    元青舟收刀，眼眸低垂道：“提醒你一句，牆頭草，死得早。”

    這句話還是安小菜跟她說的，雖然流此刻看起來很真誠，但誰知道麵對邪神的壓力，他又會不會倒戈相向。

    流在賭，她又何嚐不是在賭，如果不是因為她見過一個尹明，她不會相信有神使會背叛他的神明。

    最後，元青舟把召喚她的祭祀方法和小菜的聯絡方式都給了流，至於流要怎麽躲過安格爾的監視向她提供消息，就是流自己的事情了。

    意外拿到安小菜的聯絡方式，讓流激動不已，等他將那個號碼熟記在心，再抬頭時，元青舟和馬璐已經消失不見。

    流趕忙收斂心思，肅清大腦，整個人又變回了原來陰沉冷血的樣子。

    回到宿舍後，元青舟把流的事情用心靈交流告訴了安小菜，並且讓紅中給安小菜的手機上了一套加密措施，叮囑她千萬小心，不要太過相信那個流。

    並且讓安小菜盡快學會一套靈魂防禦類的技能，還有關於流的存在，如非必要，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安小菜很謹慎，讓元青舟放心，這種後勤聯絡工作交給她最合適。

    萬一出事，她也是擋在最前麵的，不會連累到元青舟。

    晚上還是照例修煉，夢魘世界訓練千葉姬。

    第二天一早，元青舟就被叫到了異調總局，楚淩楠親自檢查了她這一階段的學習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