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終於搞吐了六個攝影師後，今晚的拍攝工作終於停止。

    用麥導的話說，小鬼戲倒是不錯，就是有點廢攝影師，等那些吐過的攝影師再聽到還要上車的命令的時候，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顫栗，跟得了什麽病似的。

    “我寧原在過山車上給人拍mv也不想再做一次那個魔鬼的車子！”某不願透露姓名的攝影師如是說道。

    沒辦法，盡管香江導演普遍都有片場霸王的稱呼，但這種事真沒辦法勉強，就算真的上去了，也隻是徒然浪費膠卷。

    “麥導，我休息夠了，要不要現在再拍一次？”張悅然精神熠熠地向麥導發出拍攝請求。

    第一次拍戲，張悅然如同找到了什麽有趣玩具似地，新奇個不停。

    “你收工啦！今晚別讓我再到你！”對於這個憑一已之力報廢自己小半個攝影團隊的小鬼，麥導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說實話，也不能全怪小鬼，誰讓自己家的攝影師不爭氣呢。

    “你去找老劉，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麽拍攝工作，先拍文戲好啦。”

    張悅然像被踢皮球一樣被麥導又踢給劉導。

    而高橋涼介這個角色本身的文戲部分就不多，除了開頭張悅然和餘武樂搭戲的那段之外，張悅然一共也就十場戲左右。

    就這樣，五天時間，張悅然在《頭文字d》劇組的戲份已經全部殺青。

    這還是在所有攝影師抽簽輪流上他車上拍車上鏡頭的前提下。

    周董：“恭喜你哦，你殺青了。”

    聽完這句話，所有攝影師都恨不得感動的哭出來，五天呐~終於從惡魔車手手下解脫了。

    張悅然：“不是吧？這麽快就拍完了？那我這50萬的片酬也太好拿了吧？真沒有什麽別的事可以讓我幫忙的嗎？”

    麥導恨不得趕緊把這難纏的小鬼給踢飛：“都說啦，你已經殺青啦，再不走，我手上就沒有能幹活的攝影師了，去吧去吧，龍叔那邊還在等你開工。”

    張悅然還是覺得有點不踏實：“可是，就這麽五天，我就拿了五十萬唉？！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周董：“這有什麽的，你這又是演員，又是特技，連個替身都沒用過，相比起其他演員，真的是無比劃算啦。”

    麥導：“就是啊，以前龍叔他們那幫老演員也這麽拚命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圈子裏開始到處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小鮮肉，一個個嬌氣的不行，演技完全沒有，片酬一個個獅子大張口，一天就敢要200多萬。

    跟他們比，你真算是便宜實惠的啦~”

    張悅然也不知道被人說便宜實惠算好算壞，反正聽起來不像是什麽罵人話，好奇道：“那麽貴又不好用，幹脆不用好啦。”

    周導搖搖頭：“不用不行，不用的話，電影一分錢投資都拉不到，如果不是這部電影我全資投資的話，說不得也要在劇組裏塞上那麽一兩個。”

    “投資人都是傻的嗎？明知道那些人沒有演技還硬要塞進來？”

    “你以為他們傻？他們可一點不傻~”麥導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悠然地吸了一大口：“那些人為什麽叫流量？那是真的有流量，就是很多很多腦殘粉的樣子，現在年輕人的東西我也不太懂，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

    有了流量，自然會有腦殘粉買票去電影院看電影。”

    張悅然撇了撇嘴：“那錢還不是都讓流量掙走了？他們圖什麽？”

    麥導嘿嘿一笑：“圖什麽？你當這錢就全都給流量了？”

    “不然還能給誰？”

    “傻孩子，當然是給經濟公司啊~投資人是自己，經濟公司也是自己的，左右手一倒，再不幹淨的錢也變成白的了，而且，隻用給自己捧出來的藝人分很少一部分錢就行，反正他們的合約一簽都是十年二十年起步，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這就是如今娛樂圈的規則，懂不？沒事兒讓龍叔好好教教你，這都不明白，還混個什麽娛樂圈？”

    麥導不屑道。

    這樣稚嫩的新人，他還是頭一次見，之前，不管是拍過戲的，還是經濟公司推出來的新人，這一套東西個個門兒清，比他這個導演還內行。

    張悅然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還可以這樣子的嗎？那為什麽我就沒有這種感覺？”

    周董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你經濟公司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嗎？說白了，別人那些歌手就是歌手，演員就是演員，而你不一樣。”

    “我不一樣？”

    周董：“對，沒錯，你不一樣，你從一開始就是以一個新的資本的形態進來的，所以，你才會受到那麽多的攻擊，而沒有人去幫你。”

    張悅然露出“你在開什麽玩笑”的表情。

    我一個窮小子，還資本？開什麽玩笑？

    但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張悅然自己當然是個窮小子，但小籠包不是啊！

    她爸爸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地產商！而且在好聲音節目開始以前，就傳出了他公司打算涉足娛樂圈的新聞。

    現在回想起之前見麵時候小籠包爸爸那個奸詐無比的笑臉，恐怕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有了借入股自己公司的機會進軍娛樂圈的想法了吧？

    張悅然不由暗罵一聲老狐狸。

    小籠包之所以會來參加好聲音，據她說一是因為愛好，二是因為在家和爸爸吵架，叛逆出走的結果。

    現在看來，以小籠包那幅傻呼呼的樣子，可能連這個“叛逆出走”都是被老狐狸老謀深算的結果，不然以小籠包的腦子，又是收購出版社又是合夥開公司，一口氣把好聲音前三名全部簽下來。

    之前哪有的事？而且把所有事情放在一起看，這麽順利也太巧合了吧？

    我家小籠包才沒有那麽聰明咧！

    遠在杭城的小籠包突然打了兩個噴嚏：“誒？誰在說我？難道是師父又想我了嘛？”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張悅然倒是沒有什麽被利用的傷感，都多大人了，這點小事他還是想得開的，被利用說明他有被利用的價值，而且利用他的又不是小籠包本人，而是小籠包的爸爸。

    “矣~大不了，就當是先給的彩禮好了~”

    這樣一想，張悅然反倒有點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