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的本體是星雲，按係統的分法，她的星雲本體是個初生位麵，她的意識體即是位麵意識。

    像是吃東西是人的本能，天性，看到規則就想吞是妉華的本能。

    可惜她隻能眼熱，做不到把血脈規則剝離出來。

    這個世界所在位麵是個完整的位麵，天地法則完善，無數規則已化為一體，不可獨存不可剝離。

    她身處這個世界中，位麵規則就如一個香甜誘人的大蛋糕，外麵套著一層又一層的保護罩，隻能看不能吃。

    她要敢伸爪強行剝離出一點來，最後勝者一定不是她。

    她想留在這個世界裏，想做個人是一個，另一個也想著能不能蹭點蛋糕渣，即遊離規則。

    係統裏攜帶的那點時間跟空間規則就屬遊離規則，很容易吞噬。

    係統4531能進入這個世界，說明這個位麵規則有漏洞讓係統4531可乘了。

    有漏洞就可能會掉下蛋糕渣來。

    妉華多少都不嫌。

    “頭又疼了？”程秋芸看妉華眉頭不展地呆坐著，忙過去伸手摸了摸妉華的額頭，又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感覺不燒才放下心，又問，“暈不暈？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妉華吸回不存在的口水，答了程秋芸的詢問，“不暈，不疼。我沒事了。”

    看到妉華手背上結的血痂，程秋芸的眼角又濕了起來，“對不起小錦，都怪媽媽不好，是媽媽對你關心不夠，要是媽媽放學去接你你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她撇過臉去，用手背抹去了眼角溢出來的眼淚，吸了吸鼻子把剩下的眼淚忍回去，卻不再看妉華的臉，“都怪媽媽，媽媽該給你買個寵物跟你作伴，要是養了寵物你也不會去那裏喂流浪貓。都是媽媽的錯。”

    妉華能感知到程秋芸身上彌漫的悲傷之氣，可感知到歸感知到，她的意識體不能情同感受。

    係統裏有詳細的宿主指導，其中很重要的一條是宿主盡量不要，以免被人發現不是原主帶來一係列的麻煩，包括但不限於被關起來、切片、清除。

    這會影響到妉華好好做人，以及吃蛋糕渣。

    她試圖模仿記憶中原主的情緒表達進行回應，但隻讓臉上肌肉扭曲了幾下。

    索性不模仿了。

    反正現階段的原主還是個內向的高中生，一向沉默寡言，跟媽媽相處的時候也很少有情感互動。

    妉華盡量放緩了聲音，“是那幾個人渣的錯。跟你沒關係。”忘了加稱呼，趕緊補上，“媽。”

    在妉華看來，媽媽的稱呼跟名字一樣，僅僅是代表某個人的符號，她叫的一點都不勉強。

    妉華的話又讓程秋芸的眼淚在眼裏打起了轉，不想給女兒增加情感負擔，她仰了下臉，沒讓眼淚流出來，“放心，小錦，媽媽不會讓你白受傷的。”

    妉華“嗯。”

    “等你出院了，我陪你一起去寵物市場，你挑個喜歡的寵物買回家來。”

    養寵物？

    原主雖然常喂流浪貓，但也沒想過自己養一隻。

    程秋芸工作忙，原主上高中時間也緊的很，沒時間跟精力去照顧一隻寵物。

    原主原也不是為了去喂貓才去的那個偏靜處，她隻是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呆著散心，喂貓是順帶著。

    妉華更是拒絕的，“不養，現在沒時間。”首先，她得先養好這個身體，這麽弱怎麽行？

    程秋芸看出妉華是真不想養，想想自己跟女兒都是沒太多時間的，這事也就作罷了。

    她看著妉華，張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又合上了。

    妉華也沒再說話。

    病房裏有兩個人在，卻變得安靜起來。

    現在才是原主母女倆平時相處的常態。

    兩人很少在一起閑話家常。

    當然，會有日常生活裏的對答，程秋芸也會經常過問一下原主的學業以及生活上的事。

    至於母女倆坐下來談談心的場景，要追溯到程文錦上小學的時候去了。

    情感互動是雙向的，母女倆平常很少互動是因為原主的媽媽程秋芸也是個情感內斂的人，像剛才當著女兒麵跟女兒自稱“媽媽”說著“對不起”，已經是程秋芸較‘張揚’的情感表達了。

    妉華卻很滿意原主母女倆的相處方式，情感互動少讓她很自在。要是一直這樣自在的相處，她願意替原主實現讓程秋芸平安活著的願望。

    跟原主不一樣的是，程秋芸是感情內斂，不是不善說話。

    過了剛才‘張揚’的感情表達帶來的片刻不自在後，程秋芸給妉華倒了杯水，試好了溫度放在了床頭櫃上，說道，“我一會回家一趟，你想吃什麽？我回去給你做。”

    妉華“什麽都行。”

    程秋芸“那我去問問醫生吧，看有沒有禁忌。”

    妉華“行。你回去睡會。”

    除了不善於感情表達這一點，程秋芸是個合格的媽媽，用她最大的努力讓女兒過得不比周圍的孩子差。

    她對女兒的愛存於內心。女兒昏迷了近兩天兩夜，她在醫院裏連眼都不敢閉，生熬了快三天時間。

    程秋芸“我知道了。”

    又左右看了遍病房，確定沒有需要馬上處理的事和東西，才提著一包妉華換下來的衣服走了。

    身體仍需要自我修複，妉華又睡了起來。

    等她再睡醒了，對上的是滿身都散發著怒氣的程秋芸。

    原因是警察找上趙宇四人時，那四個人竟然倒打一耙，也當場報了警，說他們被程文錦打了，造成趙宇腳踝骨斷了，劉子江手腕受傷。

    程秋芸聽到這個消息氣的不輕，但也知道這是對方的手段，想把事情往雙方互毆上引。

    畢竟程文錦的傷情鑒定是輕傷，已經夠刑罰標準了。

    看著妉華吃完飯，在確認妉華不燒不疼不難受也沒有急需要她的地方後，程秋芸急衝衝地離開了，她是去谘詢律師了，看怎麽做才對己方有利。

    留在病房裏的妉華又閉上了眼，沉入了意識裏。

    這回她不是睡覺，她是在查看係統留下的東西。

    構成係統的法則和析出的能量被她吸收後，係統留下一個次元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