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鑰匙後，來看過，在房子裏轉了一圈，感覺這房子裏陰冷的很，那時他還不知道房子裏出過的事，隻以為是沒人住造成的。
    後來知道了，他沒敢一個人再來。
    他再看了看程女士，心想著對方的膽子真大，他都把房子發生的事告訴她了，沒聽到對方多問一句，隻說來看房。
    抬頭看了眼天，雖然還亮著，但太陽已經西斜下去，他有點後悔了，為什麽答應對方這個時間點過來。
    程嫵沒留意中介站在門口是沒敢進，她先行進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的草木跟院子外麵的完全是兩個樣，外麵的青翠旺盛，生機盎然，院子裏的一半枯黃色，一派蕭落肅殺的景象。
    見客戶都進去了，朱鑫不能不進，他信了這裏是個凶宅，有一半在這院子上。
    這個別墅區裏，其他長期沒人住沒人打理的院子，草都長的比公共綠地裏的還高還旺，唯有這家的，草木要麽枯死，要麽半死不活。
    “那什麽，這個院子有段時間沒人打理、澆水了，顯得不好看。”朱鑫弱弱地跟在程嫵後頭介紹著，“種的花品種都是好的，那棵海棠樹是原房主花了大價錢移栽過來的。”
    程嫵的感受是，院子裏的氣息讓她不舒服。
    她摘下墨鏡，運轉了天眼術。
    沒有發現有滯留的陰魂，程嫵有點小小的失望，她想著見識一下鬼是什麽樣子的呢。
    不過，她也有所發現，在院子裏的地下，埋有一件帶有血煞氣的器物，是半截古磚頭。
    她的天眼術開啟的時間到了，隻得先收起，往房子裏走去。
    以前她的天眼術能一直開著，現在不能了，有了冷卻期，開一會，要等一陣子才能再開啟，而且一天也不是無限次的開啟，她試過，開啟五次眼睛開始酸疼，是不能再啟用天眼術的信號。
    朱鑫走幾步，打開了屋門，回頭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程女士請進，我帶你……啊，你是程嫵。”
    對方戴著墨鏡他隻感到有點眼熟，沒多想，這一摘下墨鏡，他認了出來，是程嫵。
    現在還在熱搜上的人，竟然成了他的客戶。
    別說，真人跟視頻裏的差別不是很大，要他說，鏡頭裏的程嫵顯得成熟，真人更漂亮更年輕。
    朱鑫有點恍悟為什麽程嫵敢選在這個時間看房了，連逃犯都敢抓的人，哪怕什麽鬼怪，可能鬼怪都怕她吧。
    他莫名地心裏沒那麽怕了，可能是心裏作用，他感覺房子似乎沒上次他來的時候那麽冷了。
    “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來這裏買房的事說出去。”程嫵說道。
    朱鑫點了幾點頭，“一定一定，為客戶保密是我們的規矩。程女士跟我進來，門廳這裏有個隱藏的鞋櫃……”
    上下兩層的麵積加起來有一百六七十平方，她一個人能住的相當寬敞。
    房子裏麵一應俱全，能看出來，裝修家具方麵都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朱鑫盡力地做著介紹，“……基本都是原來的房主裝修的，家具家電都是原房主買的，賣給現在房主的時候都沒搬走。現在的房主又做了些小改動。”
    程嫵看到車庫裏放著一輛九成新的車，心一動，問，“這車是跟著房子一起賣的嗎？”
    她正好缺輛車，要是連房子一起賣的，省了她的事了。她有駕照，有了車就能開。
    不是什麽豪車，是輛三十來萬的suv，隻相當於房價的零頭。
    “房主沒說。”朱鑫有心促成這個交易，“我等下打電話問一下房主，應該問題不大。”
    為了早些賣出去，房價都舍得降了那麽多，一輛二三十萬的舊車不會舍不得。
    前後兩家人住在這裏的時間加起來都沒半年，房子看上去還很新，買下來隻需要做一次徹底的清潔就能入住，程嫵對這個房子很滿意。
    程嫵再打開了天眼，在房子二樓的一個窗戶前，發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穿著一身睡裙，一臉的血汙，雙眼裏全是怨恨，在窗戶邊走來走去，偶爾猛地往窗外方向一轉，然後雙眼珠變成漆黑色，等轉回過臉來眼珠就又變了回來。
    女人的身影像是保存的不好的黑白膠片影像，不怎麽清晰，身形有些虛化。
    “係統，我怎麽看著不像是個陰魂?”程嫵問。
    妉華：“她不是真正的陰魂，隻是一道由怨氣化成的執念。”
    程嫵：“她的死跟院子裏埋著的那半截製作成煞器的磚頭有關？”女人雙眼望向的，是院子裏埋著煞器的地方。
    妉華：“你用玉牌就能讀取到執念裏的一些記憶。”
    程嫵走向了女人，從係統空間裏拿出玉牌，朝著女人的身影貼過去。
    朱鑫打完電話走過來，看到程嫵直直地看著窗戶外，他隻當是她是在看窗外的風景，這會看到程嫵走過去，他心一提，因為前女主人就是從這個窗戶掉下去的，忙阻止，“程女士，先別開窗戶。”
    程嫵對玉牌操作的不很熟練，朱鑫一出聲，她的手晃動了下。
    朱鑫的視野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滿臉是血，正朝他望過來。
    心髒像是瞬間被人揪住了，並使勁的擠壓，朱鑫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大腦一片空白，喉嚨裏發出一串尖叫，“鬼啊啊啊！”
    身體迸發出本能，朱鑫轉身跑下了樓，一氣跑出了房子，跑到了院子外。
    朱鑫的尖叫把程嫵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地發現，因為玉牌的作用，女子的身影顯現了出來，肉眼能看到。
    她趕快把玉牌往女子身影貼了下，玉牌穿過了女子的虛形後收了回來。
    她再把玉牌收進係統空間裏。
    玉牌很特殊，看著是實物，卻能收進係統空間。
    她沒有神識，想讀取到玉牌收取的記憶，隻能通過係統空間來做到。
    這會沒辦法進入係統空間，隻能回去再察看了。
    中介被嚇著的事還需要她來處理呢。
    她下了樓，出了房子。
    “程，程，程小姐，你，你還在嗎……”院門外傳來朱鑫顫巍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