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中這種全市排名墊底的學校，經費相當有限，考核設備跟外麵營業性質的修煉館差不多，做不到十分精確。

    考核的場地倒是不小，分為四片區域，每片區域對應一個項目。

    其中都有一塊電子計分牌，顯示著最新一輪的模擬考成績。

    力量項目第一名，高三（2）班，張楊，100分。

    敏捷項目第一名，高三（1）班，欒季新，100分。

    精神力項目第一名，高三（1）班，裴執玉，96分。

    神經元項目第一名，高三（1）班，裴執玉，85分。

    “我去，裴小妞這麽猛的？”

    “那還用說，你見過這兩個項目的第一名換過人麽？”

    “妥妥的進重點，靈術流後起之秀啊！”

    高三（7）班的學生一進入考核室後，就開始瞻仰起計分榜，個個豔羨不止，要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可沒辦法，天賦擺在這裏。

    就這三個第一，全是學校花大力氣拐來的寶貝疙瘩，撐牌麵用的，不僅學雜費全免，每年還有不菲的獎學金。

    別人是六七個老師，帶一個五十學生的班級，他們是一個人六七名老師圍著轉。

    這就是中等基因和下等基因的區別待遇。

    所以對於老吳經常鼓勵他們的，什麽毅力比天賦更重要的話，不少學生都嗤之以鼻。

    “李東，剪刀石頭布。”

    一個染了捋黃毛的家夥，屁顛屁顛湊上來。

    這家夥名叫周維新，跟李東有過約定，猜丁殼，誰輸了誰坐倒數第一的位置。

    這樣可比硬剛實力輕鬆多了。

    鉚足勁兒去考核並不那麽好受。

    “這次就算了，哥們兒也想好好考一把，看看自己啥水平。”

    “靠，你變了！”周維新一臉幽怨。

    李東就納悶了，“倒數第一和第二有區別嗎？”

    “咋沒區別？”周維新瞪眼道：“每次你倒數第一的時候，回去我爸就不打我，說總歸還有個更廢的。”

    感覺有被冒犯到。

    “來吧，別掙紮了，你能有啥沒水平，使出吃奶的勁兒頂多也就倒數第二。”

    李東懶得鳥他，造反頭子陳勝有句話說得好啊。

    “李東！”老吳突然向這邊招手。

    “在！”

    “過來幫忙計分。”

    電子計分牌上隻會顯示前十名，其他的壓根上不了榜。

    “不是啊吳老師，我這還要考核呢？”李東指了指身前，他一溜煙排到力量考核區域，眼看就快輪到了。

    “就你還考個屁啊，打管興奮劑都過不了下限杠！”

    奶腿的，要不要這麽傷人啊。

    李東一臉悻悻，隻能走過去接過手寫計分板。

    周維新頓時喜上眉梢，這回賭都不用賭了，李東這家夥被剝奪了考試資格。

    巴適得板啊！

    大約兩個小時後，考核終於完畢。

    高三（7）班本次模擬考，力量項目最高得分98分。

    別看與高三（2）班的張楊就兩分差距，但那也是10kg，人到了極限後一根稻草都能壓死，更別提20斤的份量。

    敏捷項目最高得分95分，老吳對此很不滿意。

    精神力項目最高得分81分，好歹過了一個80。

    至於神經元項目，一如既往的慘不忍睹，最高得分52分。

    距離計分榜上第一名的裴執玉，足足相差33分之多。

    不大會兒功夫，考核室裏便空無一人，都趕著吃飯去了，修煉本就是個費力活兒，同時進食也是滋生靈能的重要手段。

    李東還是決定試一把，現在目標有了，但差距多少卻不清楚，不好製定奮鬥計劃。

    他就近來到神經元考核區域。

    隨便挑了台儀器。

    這個項目使用的是純電子設備，有個頭盔，往腦殼上一戴後，護目鏡上會出現十組複雜的模型，一閃而逝，接著考核者需要用冥想的方式，在大腦中快速將它們構建出來，限時十分鍾。

    最後，係統會依照成功率，給出相應的分數。

    這都算是閹割版，真正高考時比這更加複雜。

    難是真的難。

    李東記得自己上回認真考過一把，最終隻構建出兩個模型，還錯了七八處。

    裴執玉那妞這個項目得了85分，那就說明最少構建出了九個模型，五處錯誤，平均1.17分鍾一個。

    簡直不是人。

    程序啟動，護目鏡上十組模型顯現，倒計時三十秒開始……

    “咦？”

    等到模型消失不見後，李東詫異了一聲，因為他發現，他居然、好像、似乎、大概……全記住了。

    “不至於吧，雖然推測正麵效果可能對修煉有益，還加了什麽神經元效率，但我這一瓶敗草靈還沒喝完呢，是不是太猛了點？”

    “emmm……也不一定，暫時記住，不代表就能構建出來，指不定剛弄出一個，後麵就全忘了，先試試看吧。”

    於是，李東不再多想，沉下心思進行考核。

    十分鍾後。

    “恭喜，構建模型九個，錯誤兩處，得分88分，榮登計分榜第一名！”

    儀器中傳來聲音。

    “沃德天！”

    李東這才回過神來。

    “我是不是闖禍了？”

    他甚至來不及高興，摘掉頭盔後，撒丫子就跑。

    以他的謹慎思維，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上個禮拜考核，他的神經元項目隻得了12分。

    相差太大了！

    坐火箭都不能這麽快！

    值得慶幸的是，剛才登記時他留了一手。

    當務之急，是別讓人看見。

    ……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老吳同誌下午沒課，悠哉悠哉坐在辦公室裏，沏了壺家長孝敬的雨前龍井，再點上一根華子。

    人到中年，腎水不足，夫複何求？

    舒服地眯起眼睛。

    “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有些粗暴，使他情不自禁蹙起眉頭。

    “進！”

    “吳老師……”

    “咦？小黃老師，怎麽是你呀。”

    老吳同誌詫異，小黃是個新人，對他們這些前輩向來敬重，這麽毛毛躁躁的，可實在不像他。

    “是啊，我剛從考核室那邊趕過來，下午輪到我們班……”

    “這我知道，說重點。”小黃老師上氣不接下氣，老吳揮手將他打斷。

    “額，你們班，竟然有人在神經元項目上擊敗了裴執玉？”

    “啥？你在哪兒看到的？”

    “考核室的計分榜啊，裴執玉成了第二。”

    “不是吧！”老吳驚訝，心說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不過，上午確實是他們班考核的不假，該不會是係統出毛病了吧。

    裴執玉在靈術一脈的潛力出類拔萃，別人不知道，他們這些老師卻最清楚不過，早就有幾所重點大學給出了保送名額，但她堅持要考京師和武道學院。

    他們班的學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是不是係統故障？”

    小黃老師篤定搖頭道：“沒有，我本來也以為是，還親自測驗過，結果一切正常。”

    老吳同誌百思不得其解道：“那第一名誰啊，多少分？”

    “周維新，88分。”

    噗通！

    “誰？”

    老吳同誌迅速從桌底下爬起，將煙頭重新叼上，還以為耳朵出了毛病。

    “周維新呀，不過我聽我們班上的學生講，這小子成績很差，怎麽會……”

    豈止差？那是不能再差了！

    真拚實力李東都比他強上一線。

    “到底咋回事？”

    小黃老師下意識撓了撓頭，心說我還想問你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