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滅老人這麽說，陳念之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不滅老人的實力不弱這三人，陳念之也就不懼怕在遺跡之中跟這三人衝突了。
    “轟——”
    也就在這個時候，混沌深處發出一陣陣劇烈轟鳴之聲。
    眾人連忙抬頭看去，發現偌大的混沌之中，一道無形的虛空之門豁然開啟，化作了一片隔絕兩界的混沌漩渦。
    “玄天遺跡開啟了。”
    黑淵大帝開口，眸光之中泛起了幾分驚喜之色。
    與此同時，太古魔猿、熾央焚燼、蒼煙女聖等三大無敵亞聖紛紛破空而行，直接遁入了那混沌旋渦之中。
    陳念之與不滅老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開口說道“我們也進去吧。”
    “好。”
    不滅老人點頭，當即一馬當先的踏入了秘境之中。
    三人聯袂而行，很快就踏入了秘境之內，而後出現在了一座廣場之上。
    陳念之環顧四周，發現虛空之中出現了十座高台，其上布滿了混沌層次的無上陣紋，似乎是一個決鬥之地。
    不滅老人對此很有經驗，便直接開口說道“這十座高台名為混沌鬥戰台，乃是合道至尊親自煉製而成，能夠承受混沌層次的鬥法。”
    “而玄天遺跡考驗的第一關，就是考驗我們的戰力。”
    “想要通過這第一關，我們必須要打下一座高台，才能夠進入第二關之中。”
    陳念之眉心微微一動，在場足以一百多位亞聖，卻僅有十個通過第一關的名額，可見玄天遺跡的考驗是何其艱難。
    要知道，敢來參加玄天遺跡考驗的，基本上都是修成九道神形的頂尖亞聖。
    “看來這一戰，必是一場苦戰了。”
    陳念之心中低語，就見那熾央焚燼直接邁步登天，踏上了第一座高台之上。
    其餘諸位亞聖麵麵相覷，卻都沒有登上這第一座高台，顯然是認可了熾央焚燼的實力。
    太古魔猿和蒼煙女聖見狀，分別占據了第二和第三座高台，其他眾人也都是認可，並未上前爭奪高台。
    不滅老人拍了拍陳念之的肩膀，而後便登上了那第四個高台。
    直到此時，其他人都沒有上前爭奪，顯然認為這四人有資格占據高台。
    至此，十座高台已經有四座有主，在場上百位亞聖不由都看向了最後的六座高台之上。
    “看來，剩下這六個名額，比起想象之中的還要難以爭奪啊。”
    陳念之心中低語，與黑淵大帝對視了一眼之後，直接登上了第八和第九個高台。
    結果陳念之剛登上第八個高台，就有一尊絕代亞聖殺了上來。
    “原來是歸墟道祖，老朽有禮了。”
    來人一頭紅發，曾經在熾央原始域的易物大會上，與陳念之有過一麵之緣。
    他先是與陳念之拱了拱手，而後瞬間駕馭一尊手握天戟，向著陳念之鎮壓而來。
    “來得正好。”
    陳念之微微一笑，卻在拂袖之間彈指震出，硬生生就將那天戟震飛，甚至將那尊亞聖打的橫飛而出。
    這一次為了震懾群敵，陳念之幾乎用了七成的實力，幾乎在一個照麵就挫敗了此人。
    “噗——”
    瞬間敗北之後，那紅發亞聖喋血半跪在地，不由露出了幾分驚駭之色。
    他難以置信的看了陳念之一眼，而後起身拱了拱手道“想不到歸墟道友已經踏足無敵亞聖之境，是在下冒昧了。”
    話音落下，那紅發亞聖直接離開了高台，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在場其餘眾人見狀，不由都露出了幾分忌憚之色，甚至都不由泛起了幾分無奈。
    放在以往，這玄天遺跡開啟，很少有叫板天帝的強者前來，那個時候頂尖的亞聖還是有可能過第一關的。
    可這次來了四位叫板天帝的無敵強者，想要頂尖亞聖爭奪名額的難度怕是提升了何止十倍。
    心念至此，不少亞聖都放棄了陳念之的位置，紛紛看向了其他的方向。
    唯有一位無極亞聖，邁步登上了此間高台之上。
    那是一位身姿雄壯的男子，其手握一尊混沌巨斧，似開天的混沌魔神踏空而來。
    待登上了高台，他平靜的開口說道“在下盤煌，便來會一會閣下。”
    話音落下，那盤煌駕馭巨斧破宇而來，一招之間更有九大真靈神形盤踞，欲要將陳念之徹底劈殺。
    眼看對方力劈而來，陳念之連忙催動混沌天戟抵擋。
    卻發現對方這一擊的力量已然超越亞聖極致，硬生生震的陳念之虎口發麻。
    “好強的力量。”
    陳念之深吸了一口氣，這盤煌顯然是擅長力量型的肉身成聖者，九大神形幾乎都蘊含了力之大道。
    如此九大神形爆發的力量，幾乎已經超越了某種極致，甚至幾乎達到了混沌天帝七八成的水平。
    “如此天資，一旦九大神形合一，單論力量怕是能超越混沌天帝了。”
    陳念之心中低語，明白了這盤煌跟不滅老人類似，都是極致偏科型的強者。
    不滅老人擅長防禦，單論防禦和生命力甚至超越了混沌天帝，這位盤煌一旦修成唯一真形，力量也將超越混沌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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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種片刻型的對手，往往也有著極大的弱點。
    比如不滅老人防禦逆天，但是攻伐手段不足，這位盤煌攻擊手段極其強大，但是自身的防禦力卻僅僅隻能媲美尋常亞聖。
    如此偏科選手，或許能讓其他人感到棘手，但修成歸墟神紋的陳念之卻絲毫不懼。
    但見陳念之拂袖之間，駕馭歸墟神紋吸收盤煌的一切傷害，而後強勢催動混沌天戟，以無敵的戰力發起猛攻。
    接連硬拚了八千多招之後，盤煌終於還是吃不消了，硬生生在戰鬥之中打的肉身龜裂，遭到了幾乎不可逆轉的傷勢。
    “我敗了。”
    接連大敗之後，盤煌露出了苦笑之色，心中亦有無邊不甘之意。
    陳念之頷了頷首，而後平靜的說道“你的力極之道，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你卻為未曾修成唯一神形，九大神形雖然極為強大，但是卻散而不聚，無法凝成一股力量，故此有著致命的弱點。”
    “你的肉身防禦本就不強，再加上有這個致命的弱點，我以極盡之力正麵對抗，想要將你擊敗並不難。”
    “原來如此。”
    盤煌開口，而後苦笑著說道“我也明白這一點，隻是我的力量太過強大，故而難以凝聚一體。”
    “每每我想要修成唯一真形，都有一種肉身即將徹底崩碎之感，故而不敢做最後的嚐試。”
    陳念之微微沉吟，而後開口說道“肉身成聖之道，曆來都是霸道無比，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突破。”
    “你的力之神形，更是霸道之中的霸道，突破難度還要困難許多。”
    “依我之見，你想要修成唯一神形，還需要給自己足夠的壓力，在極盡生死危亡之中尋求突破，或許才有一線成功的機會。”
    盤煌若有所悟，當即拱了拱手道“多謝道友提醒。”
    陳念之閉上了眸子，並未多說什麽。
    眼看就連盤煌都不是對手，其他眾人都沒在爭奪陳念之所在的八號高台。
    不久之後，黑淵大帝也以無敵之姿，站穩了那第九高台。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四大高台也逐漸決出了勝負，最終走出了四尊極強的無敵亞聖。
    至此，十大高台之上，各自都有了一位天驕渡過了這第一關考驗。
    也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虛幻的身影。
    祂拂袖之間將未曾奪得高台之上傳送了出去，而後看著眼前的十大無敵亞聖道。
    “這第一關，爾等都已渡過。”
    “接下來的第二關乃是資質關，汝等若是有合道至尊潛力，那麽自然便可渡過此關。”
    話音落下，那虛幻身影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座大殿之前。
    但見那大殿之中，沉浮著一座古樸的混沌古鏡，似乎乃是一尊價值驚人的混沌靈寶。
    “這是混沌靈寶‘玄天鏡’。”
    不滅老人開口，跟陳念之和黑淵大帝解釋道“玄天鏡有無上玄妙，能夠探測出他人的根基潛力，還可窺探其未來的一角。”
    “也就是說，一旦被玄天鏡照過，你我未來能夠取得何等成就，他都能夠推算出來？”
    陳念之麵色微震，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它能窺探人未來的命數，豈不是代表著我等的命運早就注定？”
    “未必。”
    不滅老人搖頭，而後開口說道“命運起伏不定，我們每個人的未來都有無數可能。”
    “他能夠窺探出我等多個未來，如果其中有一個可能的未來之中，我們突破了合道至尊之境，便算是認可了我們的資質。”
    說到此處，不滅老人苦笑道“說來慚愧，老朽先後來過三次，曆經三次玄天鏡觀察未來，都沒有一次找到過突破合道至尊的可能。”
    陳念之聞言，不由眸光微動。
    玄天鏡觀察的未來，是觀察未來的無數個可能。
    也就是說，在玄天鏡的觀察之中，那可能突破合道至尊的存在，真實突破合道至尊的概率其實極低。
    因為強者的每一個選擇，每一個決定都足以改變自己，乃至千千萬萬個人的未來。
    在成千上萬個未來之中，就算有了那個成為合道至尊的未來，這個未來在當下時空也是不存在的。
    必須要在機緣巧合之下，將每個影響未來的選擇都做對，才有可能達成推算之中的未來，這個難度實在是難於登天。
    “再測一次吧。”
    不滅老人緩緩開口，而後又笑著說道“自從重生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命數似乎發生了變化。”
    “我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或許祂已經改變了我的命運了。”
    這般說著，不滅老人便看向了大殿之中，靜靜等待眾人借助玄天鏡推測未來的潛力。
    很快熾央焚燼第一個踏入其中，但見他任由玄天鏡照耀己身，靜靜等待寶鏡給他推測的未來。
    許久之後，那玄天鏡光芒微微一顫，無數因果、時空大道符文輪轉，最終顯化了無數個可能。
    最終熾央焚燼被震的倒飛而出，落在了大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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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虛幻身影不由看了一眼熾央焚燼，不由若有所思的道“熾央焚燼，無望混沌之境，不合格！”
    “不可能！”
    熾央焚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麵露無比震驚的說道“吾乃合道至尊嫡係，有合道至尊之姿，怎麽會無上混沌之境？”
    “不可能，這一定是古鏡錯了。”
    “玄天鏡絕不會有錯。”
    那虛幻身影緩緩開口，冷漠的開口說道“玄天鏡推算出了屬於你的一萬三千七百六十四個未來。”
    “每一個未來之中的你，皆是英年早逝，死在同一人之手。”
    “不，我不信！”
    熾央焚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震怒無比的開口說道“我為至尊嫡孫，誰能殺我，誰又敢殺我？”
    “而且吾修成了真靈之軀，誰又能徹底殺得死我？”
    “笑話，這真是天大的笑話，爾等不過一座覆滅的舊土，也敢言看穿吾之未來命數？”
    熾央焚燼震怒無比，幾乎氣的要掀桌，卻被那虛幻身影拂袖之間，逐出了玄天遺跡之中。
    有了這個插曲，其他眾人都是麵麵相覷。
    那太古魔猿微微沉吟，而後第二個邁步踏入了玄天古鏡之前。
    但見那古鏡微微顫抖，散發出朦朧鏡光籠罩太古魔猿，許久之後光芒散去。
    虛幻身影看了一眼，不由頗為驚訝的開口說道“汝之未來，有十萬六千種可能。”
    “其中有三千七百種可能之中，得以踏足混沌天帝之境，難的的是居然有十種未來可至合道至尊之境。”
    “雖然僅有萬分之一踏足合道至尊的可能，但亦是算得上難能可貴了。”
    “這第二關，便算你過了吧。”
    太古魔猿不由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氣，突破混沌天帝的可能性超過三千種。
    也就是說隻要他謹慎選擇，在關鍵抉擇之中不失誤，那麽他成道混沌天帝的可能應該不小。
    蒼煙女聖見狀，當即邁步踏入其中，不久之後便經過玄天鏡推算未來。
    相比於太古魔猿，這蒼煙女聖亦有一絲證道合道至尊的可能，隻是這個希望其實也並不大，僅僅隻有數萬分之一。
    在這個時候，陳念之已經大致看明白了。
    如果不修成混沌之境的元神，那麽未來突破合道至尊的可能性將會相當的低。
    那不滅老人見此，第四個踏上了大殿之中。
    隨著玄天鏡的光芒不斷變化，不滅老人的無數未來逐漸浮現，最終那玄天鏡微微一顫，這才將一切收斂了起來。
    直到此時，那不滅老人這才看向虛幻身影，忍不住詢問道“前輩，在下的命數，可有改變。”
    那虛幻身影沒有回答，反而是驚異的打量了他一眼，心中忍不住沉吟道“祂的命數變化怎會如此之大，莫非是得到了哪位混沌主宰的青睞？”
    心念震動之際，虛幻身影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考慮到這背後涉及的隱秘太恐怖，那虛幻身影不好直言，隻是開口說道“汝之命數變化不小，已經有一線踏足合道的可能。”
    “罷了，這次便也給你一個名額吧。”
    陳念之與黑淵大帝對視了一眼，不由起身對著不滅老人道喜道“恭喜前輩，前輩有望合道之境，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裏哪裏。”
    不滅老人笑了笑，而後苦笑著說道“縱使有一線希望，亦不過萬分之一的可能罷了。”
    陳念之笑了笑，隱約感覺不滅老人的未來突破的可能，很可能不止萬分之一。
    他回過頭，看向了黑淵大帝，而後開口說道“還是大帝先去測一測吧。”
    “好。”
    黑淵大帝點頭，當即邁步到了大殿之中。
    隨著玄天古鏡的光芒映照，這一次黑淵大帝身上散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其氣勢甚至超越了不滅老人，浮現了一絲驚人的異象。
    “這是……”
    那虛幻身影露出了震驚之色，連忙看向了黑淵大帝，不由驚喜無比得道“九轉天功，而且修成了終極神紋混沌。”
    “他若是以此根基修成唯一神形，便可成為那一位的記名弟子，甚至日後有成為其真傳弟子的可能。”
    虛幻身影這般想著，連忙壓下了心中激動，而後看向了黑淵大帝說道“汝之資質，在數百萬個量劫以來，都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你留待一旁，等待第三關的考驗吧。”
    他這般說著，虛幻身影將黑淵大帝單獨請到了一旁。
    陳念之見狀，卻並未立即上前測資質，而是讓其他幾位無極亞聖先去測試。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陳念之擁有潛力驚人，又有鴻蒙經遮掩命數，很可能會引發不可預料的變數。
    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其他四大無極亞聖見狀，當即紛紛前去測試，可遺憾的是這些人在可見的未來之中，都沒有突破合道至尊的可能。
    等到眾人被送走，陳念之這才登上了古殿之中。
    也就在他登上古殿之上的一瞬間，那玄天鏡散發出朦朧之光，向著陳念之照了過來。
    “轟——”
    也就在這一瞬間，偌大的大殿劇烈一顫，玄天古鏡似乎都劇烈顫抖起來。
    “不好。”
    那虛幻身影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將陳念之卷了出來，而後直接開口說道“汝亦有合道至尊之姿，隨吾去第三關吧。”
    話音落下，他第一時間將眾人帶到第三關所在。
    而與此同時，那玄天古鏡發出了一陣哢哢之聲，一道道裂紋出現在了古鏡之上。
    虛幻身影來到玄天古鏡之前，第一時間攝住了裂開的玄天古鏡，眸光之中露出了無比震撼之色。
    “玄天鏡裂，無極之姿。”
    “不，這怕是一尊真正的天命混沌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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