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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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活的!”

    中年修士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這次任務本來相當順利,擁有靈根資質的孩子較往年多出了兩成。

    他們這才分出一支車隊,襲擊了一個意外發現的鱗妖部落,抓回了不少優質貨物。

    隻要把貨物帶回去,這些孩子裏再出幾個高品靈根,他們這次的收入就能翻上一番。

    可是,這眼看著馬上就要回到據點了,車隊居然遭到了鱗妖的夜襲。

    那屬於種族天賦的鱗妖之歌太過詭異,就連他們一時不察都著了道。

    要不是其中修為較高的幾個修士及時驚醒,並喚醒了同伴,這次的傷亡恐怕還會更加慘重。

    現在損失已經產生,隻能多抓一點鱗妖回來當做商品彌補了。

    於是乎鱗妖們在前麵跑,修仙者們在後麵追,一路火焰帶閃電的就消失在了迷霧裏。

    而那些黑衣武者,則是就在營地防範二次偷襲,並開始救治傷員。

    “嘶!好疼!這些東西的牙齒有沒有毒啊?我不會感染吧?”

    此時的江黎正坐在地上,嘴裏嘶嘶的抽著冷氣。

    因為在他的左邊肩膀上,正掛著一顆鱗妖的腦袋。

    。。。。

    當時他趁著夜色和濃霧,貓著腰跑到言宏帳篷處的時候,兩隻鱗妖正撕開帆布伸手朝裏麵拖人。

    這死胖子言宏晚上經常喜歡起夜,所以帳篷比較靠近邊緣,這遭遇襲擊最先倒黴的位置。

    江黎顧不得吐槽好友的泌尿係統,當時眼疾手快,把手裏的長劍當做暗器直接就甩了出去。

    本來距離就隻有七八步,基本的準頭還是可以把握,鋒利的長劍在巨大動能的推動下,直接就刺穿了其中一隻鱗妖,帶著它的軀體向前飛出了兩米。

    另一隻怪物見狀,也是嘶吼一聲放下言宏的腳踝,就朝著江黎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江黎淡定一笑,又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朝著撲來的怪物就當胸刺去。

    都是老遊戲玩家的人了,身上的裝備位不塞滿,哪裏會舍得出門。

    江黎當時可是搶回來了七把長劍,還給言宏一把之後可是還有六把。

    手上拿一把腰間掛一把,要不是怕會影響行動靈活,他甚至還想把剩下的四把都綁到一塊,背在背上。

    此時備用武器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長劍低了一些從腹部刺入,背後穿出,雖然沒有沒有破壞心髒,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致命的傷勢了。

    然而沒等江黎高興,那隻鱗妖低頭看了一下肚子,隨即一股血肉骨骼摩擦劍刃的滯澀感傳來,那隻鱗妖居然頂著長劍硬生生貼了上來。

    江黎本能的想要一腳踹過去,但是根本沒有那個反應時間。

    原本看上去和人類相差不大的嘴巴,一下就裂開到了耳根,比剃刀還要銳利的兩排牙齒帶著腥臭的粘液,就朝著他的脖子咬了過來。

    江黎隻來得及扭動了一下身體躲開了致命要害,肩膀卻是被咬了一個正著。

    這裏就暴露出了江黎實戰經驗匱乏的缺點,屬性占優還手持武器,卻硬是被一隻怪物拖入流氓打架的節奏。

    鱗妖那一口牙齒,就跟針似的上下兩排相互咬合,輕易和就刺穿了肩膀上的血肉,直接抵在了骨骼上,隨著頭顱的撕咬扭動摩擦的咯吱作響。

    那種好幾斤血肉就快要被撕扯下來,鋒利的牙齒在自己骨頭上摩擦的劇烈疼痛,使得江黎的雙眼陣陣發黑。

    好像下一秒自己的肩膀就會被徹底撕扯下來一樣。

    左手完全無法使上力氣,江黎隻能死咬著牙扭轉劍身,將捅入鱗妖身體的長劍橫轉過來,再猛的一下從側麵切了出去。

    那一下的力道,從長劍傳到鱗妖身體,再牽扯到了死死咬住他肩膀的嘴巴,突然的劇痛讓他險些昏死過去。

    江黎痛的再無力攻擊,放開長劍之後,右手攬住鱗妖的腦袋,將它死死按住,避免撕咬帶來的二次傷害。

    鱗妖的胸腹壁被破開,大量內髒從中流出,很快整個身體癱軟下去,那雙漆黑的魚泡眼裏終於失去了光彩。

    然而最可氣的不是受傷,而是當你拚死拚活解決了敵人之後,卻發現自己要救的人居然還沒睡醒。

    啪啪兩巴掌下去,言宏悠悠轉醒,這時候修士和武者也終於趕到。

    三言兩語弄清楚情況之後,言宏被嚇得滿身冷汗,得知是江黎救了自己之後更是叫聲道謝,並聲稱自家王府裏還有個未出閣的妹妹,打算來個親上加親。

    “親什麽親,還不快過來幫我把這顆頭給弄下來!”

    江黎這邊疼的都快哭了,該死的鱗妖和王八絕對有親緣關係,死了之後這嘴巴也不帶鬆的。

    暴力硬扯的辦法被江黎嚴詞拒絕之後,言宏拿著小刀從鱗妖的臉頰兩邊,一點一點切斷肌肉和韌帶,這才好不容易拿下了這顆腦袋。

    隨之湧出的血液表明江黎的動脈被咬破了,好在五秒鍾之後誇張的出血戛然而止,否則一個失血性休克恐怕就跑不了了。

    江黎著實有些懊惱,現在仔細想想,自己當時那一劍如果不是刺,而是迎頭砍下去的,那肩膀上也不至於被咬傷這麽一口。

    結果區區兩個鱗妖就讓自己狼狽成這樣,要是再多一個自己今天指不定就得掛在這裏。

    不過這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江黎別說和這種怪物作戰,就連和人類拚殺的經驗也不曾有過,沒有經驗才是正常的事情,這方麵隻能以後再來慢慢彌補。

    “嘿小子,你的命可真硬,這麽大的咬傷居然就出了這麽點血。”

    很快,來了個武者給江黎處理傷勢,沒有受傷的言宏則是被差遣到了一旁挖坑,這天晚上死了不少人,入土為安

    他拆開言宏包紮的難看繃帶後,看著傷口嘖嘖稱奇。

    這位黑衣武者的手法相當嫻熟,溫水清洗傷口,烈酒消毒,最後又上藥包紮,或許對於他們來說處理這種外傷就是家常便飯。

    江黎自然是不可能和他說,那是因為自己移除了出血狀態,隻能打了個哈哈表示自己也是武者,身體倍棒。

    不過他發現這個武者明顯比其他黑衣人要年輕,也好說話很多,就開口搭起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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