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年輕人需要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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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裏昂對他們做了什麽事情，就是純粹的被嚇的。
這些道具們全都沒了人形，反觀另一邊，裏昂和強尼兩個人可是精神奕奕的很。
…………
“我讓你看他的眼睛，審判！審判你懂嗎！他是個罪犯，殺過人，賣過粉，往他身上打一梭子子彈，沒有一個窟窿眼兒是冤枉的，各個的都有不一樣的罪名，你懂嗎！”
裏昂的聲音逐漸暴躁，他也想不清楚，當初看電影的時候，凱奇大叔隻不過和一群普通的小混混關在一起，還沒怎麽樣呢，也不用引導，自己就憋出一股火從頭頂冒出來，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柴人，還是著了的那種。
現在墨菲斯托讓他引導強尼成為惡靈騎士，裏昂也是按照電影裏的情節原樣的演示了一遍啊，可這……
人都嚇死了一大堆了，怎麽強尼這就一點都沒有反應呢？
別說火了，他那頭頂上，連股煙也沒有啊！
不怪裏昂著急，實在是不得其要領，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啊。
……
這邊裏昂急躁的不行，他可不是什麽謙謙君子，已經不止一次出口成髒了。
強尼就更是急切了，守夜人先生或許有足夠的經驗來武裝他那顆本就強大的心髒，那邊的那些分身還蹲在牆外邊吃起了燒烤。
可是強尼不行啊！
他甚至有點恍惚的覺得，這就不是什麽引導，純粹是來讓自己受罪的。
就在這短短的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強尼見證了不下十種不同的殺人方法，個個有花活，每個都能讓他加深一遍自己曾經看過的關於恐怖片的印象。
強尼已經吐了不止一遍了，他現在連酸水都吐不出來了。
可那所謂的“能力”還是沒在自己身上出現，於是這漫長到好像沒有盡頭的引導就還要繼續。
強尼被裏昂貼著耳朵大喊大叫的，隻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股無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他明明怕這個守夜人怕的要死，可在這團無名火的作用之下，竟然也“硬氣”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該死的！我也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不要再喊了，我的耳朵都要聾了！”
裏昂倒是沒在意強尼的“反抗”，誰還沒有個心煩意亂的時候，這個裏昂還是能理解的。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雙目含淚的道具人，明顯是又一個不合格的道具。
“換下一個吧。”
裏昂伸手按住了那個被鐵皮封住嘴巴的倒黴鬼的心口，升騰的火焰自他的腳下猛的燃燒到全身，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地上就隻剩下一灘形狀怪異的灰燼和一個燒紅的鐵皮了。
……
另一個倒黴鬼被裏昂控製著鐵皮卷了過來，放在了不斷揉著眼睛的強尼身前。
先沒去管強尼，裏昂對那個被捆來的家夥說道“你會哭嗎。不會是吧，好，那我就不用把你的嘴巴也封上了。你們這群家夥是真討厭，自己殺人的時候不定怎麽笑嘻嘻的呢，人家請你做個道具你們就哭唧唧的，一點根性都沒有，怎麽學人家混社會？！”
教育了一番新來的道具人，裏昂回頭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啊，可別到時候不夠用，還要去找下一個有活力的社會團體。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再過一兩個小時天就應該亮了，裏昂可是記得，電影裏的惡靈騎士，好像是不能在白天活動的，不過電影的最後，強尼殺掉黑心魔的時候，好像就是白天。
具體是怎麽回事，裏昂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管他呢，到時候讓強尼自己研究去吧。
裏昂覺得，這一世的強尼，保不齊還要走上過去的老路，用從墨菲斯托那裏得來的力量去膈應墨菲斯托。
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麽裏昂不知道的事情，不然，說墨菲斯托這種能把自己唯一的兒子當成路邊石頭一樣的心性，說他舍不得殺掉一個手下的使者，簡直是太扯淡了。
而殺不掉這種猜測，那就更扯淡了。
自己抽空想了一會兒亂七八糟的，也算平複了一下情緒，休息了一下嗓子。裏昂看向還在流淚的強尼，朗聲道“你不會是思念自己的家人吧，哭那麽久。哦~想起前女友了？”
強尼放下揉眼睛的手，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我瞪了兩個小時的眼睛，你瞪你也哭。”
說完，像是認命了一樣，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個不住顫抖的花頭巾身前站定，盯盯的看著他的眼睛。
過了幾秒之後，旁邊的裏昂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捏著下巴看著那個花頭巾，笑著問道“你都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呀，說出來聽聽，沒準兒你說出來，我就不折磨你了呢。
說嘛，說說看。”
強尼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偏過頭看了裏昂一眼，沒有說話，又轉過來，繼續看著那個家夥的眼睛。
在一旁看了整夜惡魔的殺人手段，這個花頭巾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這個自稱守夜人的家夥是一個人類了。
他一定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一定是！
同時，他也一點都不敢抱著任何可能活下去的想法了。
之所以沒被嚇死，也不敢逃跑，隻不過是因為見到了其他比他行動快一步的那些人的淒慘下場而已。
他現在，隻求速死。
於是，這位隻知道瞪大眼睛，無神的雙目中兩行清淚的花頭巾開始機械式的敘述自己曾經的那些“豐功偉績”。
“……這個月的前幾天，我和我的表兄偷了一輛車，紅色的福特，車是一個老頭子的，我們把他……
上個月……
去年的輪胎廠失火案……
去年年初的公園槍擊……
前一年的聖誕節……”
裏昂在旁邊聽著這個家夥嘚吧嘚嘚吧嘚的不斷講述，心裏也是大為震驚，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真的犯過這麽多足夠他上電椅的案子。
不用說，這個b身上能扣出的淨化值那肯定不少，這樣的家夥，還是自己動手弄死吧。
再從後麵找一個給強尼玩眨眼遊戲好了。
裏昂這樣想著，就想抬手把這個家夥直接幹掉，這一個，就用冰凍死吧！
剛想出手，裏昂就覺得，空氣中好像有什麽燒焦的皮革的味道。
心念一動，看向身側的強尼。
這小子，他在冒煙啊……
我靠！要不要這麽是時候啊！
…………
強尼覺得自己心裏的那團火好像已經燒到腦袋上了，不，已經燒到全身了。
他現在隻覺得身周熾熱無比，聽著那些累累罪行，一股暴虐的情緒混合著被火焰燃燒的痛苦充斥著他的靈魂，讓他忍不住閉緊雙眼，痛苦的捂著腦袋，大聲的痛呼起來。
而強尼的痛呼在裏昂聽來，更像是某種野獸一樣，就好像……
“……被鬣狗掏了屁股的獅子？”
裏昂一邊後退，一邊還有心情給自己腦海中的獅子配上一張強尼嘶啞咧嘴的大紅臉。
別說，般配極了。
……
強尼這時候正處於無盡的痛苦之中，不光體現在心裏上，他的皮膚此時正在不斷剝落，還沒掉在地上就已經變成了灰燼。而剛才裏昂看到的頭頂冒煙的景象，此時也變成了全身上下都是這般狀況。
和牆外燒烤的分身們弄出的煙霧一模一樣。
處在無意識的混沌狀態中，強尼伸手抓住了那個已經嚇的全身癱軟，幾乎就要倒在地上的家夥，伸手上提，居然抓著他的兩臂，直接把人舉到了半空中。
而此時的強尼，臉上的皮膚已經徹底的消失殆盡，連血肉也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顆潔白的骷髏頭。
忽然有一團火焰從骷髏頭的眼眶中燃起，迅速的包裹了整個白色的大光頭，在夜色中熊熊燃燒，照亮了附近的一小塊黑暗，也照亮了被舉著的，黑哥們那絕望的臉。
“……你……有罪！”
粗糙的嗓音，地沉的在火焰骷髏頭的下頜開合之間傳出。
“看著我的眼睛！！”
像是被命運支配，也想是被無形的雙手捏住了腦袋，小黑明明不想去看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眶，可還是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和骷髏頭來了一波神情對視。
不過幾秒鍾，青黑色的煙霧從花頭巾黑哥們的嘴巴裏飄起，好像心有不甘的敗類烤魚一樣，黑哥們徹底變成了一具脫水幹屍，連眼球都被靈魂為質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噗。他的屍體掉落在地麵上，隻帶起了一片灰塵。
“幹的漂亮啊火柴哥~”
裏昂沒心沒肺的聲音從火焰骷髏頭的身後響起。
剛才趁著強尼變身的功夫，裏昂已經把剩下的道具人都給弄死了，這次沒玩什麽花活，一人一刀，幹脆利落。
主要是怕這個火柴人和自己搶，反正他的變身已經結束了，這些人也都用不著了，留著也是……
留著是不可能留著的，怎麽都是個死。
……
變身為火焰骷髏頭的強尼似乎整個人的狀態都有點不對，和之前的人類形態有很大的變化。
之前的強尼雖然也是一個一門心思做大事的人，有堅持有理想，但是總得來說，並沒有脫出一個普通人類的範疇。
而這個之前還是強尼的火柴人，給人的壓迫感十足，而且……
攻擊性好像也強了不止一個等級啊……
“你……”
火柴人強尼伸出他那隻已經是節節白骨的手指，指著裏昂說道“……有罪！”
嗯？！
呦嗬！
裏昂愣是給氣笑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吃飽了罵廚子？！
我有沒有罪我自己心裏沒數麽！
那當然是沒有！
不過，裏昂也沒去解釋，反而笑著從口袋裏把手拿了出來，雙手十指交叉下壓，一字一頓“你、確定？！”
骷髏頭火柴人似乎有了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伸出的手指也不再那麽筆直，有了收回去的跡象。
與此同時，一縷宛若有自己生命的細微冰線，纏到了他的手指白骨手指上，如附骨之疽一樣，迅速的爬滿了他的全身！隻留下一個熊熊燃燒的骷髏頭！
驚訝疑惑之間，火柴人強尼聽到了一聲驚天爆喝“我給你臉了是吧——！”
旋即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影，然後就是乓啷一聲，天旋地轉。
等到骷髏頭強尼從地上的碎冰裏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手持大錘的守夜人，正捋胳膊挽袖子，罵罵咧咧的往自己這邊走過來。
心底一鬆氣，頭上的火焰消失，恢複了正常的強尼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團火焰就砸在他的兩腿之間，穿胯而過，在他身後的地麵上轟然爆裂，把他蹦飛了起來，趴倒在了泥地上。
一雙黑色的鞋子出現在了強尼的眼簾之中，守夜人先生的聲音好像從九幽之下傳來一樣“……這位惡靈騎士，起來啊……”
強尼一骨碌爬起來，他已經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了。
“……守夜人先生，我……”
“你很不錯……嗬嗬……”
不知道為什麽，強尼突然覺得這個“嗬嗬”特別危險。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守夜人就搶聲道“你最好找回剛才的感覺，再變回去。”
強尼略微後退，咽了一口口水“為、為什麽啊……”
裏昂張開雙手，笑的極為開心“不變回去，你禁不住打啊……”
………………………………
天亮了。
裏昂正在燒烤，作為昨夜整晚忙碌的能量補充。
他的身旁，地上躺著一個眼中還帶著並未完全退散的驚恐之色的皮衣男子。
強尼現在是真的從未覺得，初生的朝陽居然如此的可愛，如此的生命蓬勃，如此的讓人覺得親切。
剛剛過去的黑夜，打著熟悉能力，實戰演習的幌子，這位下手沒輕沒重的守夜人先生把他一頓爆錘，強尼都不記得自己腦袋上的火滅了多少次了。
每當自己慶幸體力不濟快要昏倒的時候，守夜人閣下都會用不知道什麽能力把他強行喚醒，並賦予充沛的體力，好繼續充作他的沙包，被他錘過來，錘過去……
最後一次的時候，這位守夜人先生居然坐在自己的後背上，拿出一塊牛排說要用自己腦袋上的火做燒烤！
幸好。
幸好啊！
天，亮了。
強尼摸摸自己的頭發，暗自鬆了一口氣。
“喂，你想什麽呢。”
“啊？沒、我在想……”
強尼急中生智“我在想，我的能力的問題。”
裏昂邊吃邊說道“這有什麽好想的。晚上我帶你去趟墳地。”
啊……？！！
強尼道“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
裏昂嘿嘿一笑“有滴~嗬……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家族的秘密了嗎~”
強尼沉默了。
片刻後，他抬頭看著朝陽，麵色無比的嚴肅“想！”
“想就跟我去公墓！今天晚上！”
“……”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