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公主她不想亡國(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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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公主常夜不寐伏案處理政務,很是辛苦,本宮贈一對夜明珠,燭火傷眼,這夜明珠光澤瑩潤,可供公主照明。”

    酒過三巡,蕭瑾起身,一張白皙如玉的麵容在昏黃的光下顯得格外溫柔,他說著,身後的太監便舉著托盤,他手一掀上麵的紅布,露出兩顆碩大的泛著瑩潤光澤的夜明珠。

    北齊朝臣不由得交頭接耳,這麽貴重的禮!

    這夜明珠價值連城了吧,竟是送給公主當燈籠用的麽?

    不愧是南燕,貧富差距限製了他們的想象力了。

    鳳緋池緩緩扭過頭,看了眼疾風,後者忙附耳說了句什麽。

    他才臉色稍霽,靜待蕭瑾將禮送完。

    沈汐禾起身,這頓晚宴她是別想吃飽了——明明是自家的宴席。

    “太子如此厚禮,汐禾不敢收。”

    她淡淡地看了眼那兩顆跟現代大燈泡似的夜明珠,心裏一痛。

    250緊張上線宿主,怎麽了?心髒又不舒服了嗎?

    沈汐禾有些許咬牙切齒這換成銀子,一定很多吧。

    係統……

    這熟悉的沈氏企業文化,一脈相承的財迷屬性啊。

    蕭瑾不知道,這份禮,叫沈汐禾對他本還行的觀感,多少帶了點遷怒。

    她現在太窮了,北齊窮得她就差去各國巡演下舞劍眾籌了。

    多少衍生出仇富心理了。

    “公主如這夜明珠一般,美玉無瑕,瑩瑩生輝,自是美珠配美人,請公主不要推辭。”

    說著,蕭瑾又送上了字畫,說是古家之手,也價值連城,還有文房四寶。

    沈汐禾的唇已經抿成一條直線了。

    她等了半天,每一樣都叫殿內的人見世麵地發出“哇”、“啊”的聲音,但她的心卻一直在滴血。

    等到最後,都涼透了。

    富饒的南燕,一樣能賣的不會被發現的俗氣禮物都沒。

    更沒有金銀珠寶。

    她手攏在袖中掐了下手心,勉力將雙眼聚焦到了蕭瑾麵上,客氣地道謝。

    罷了,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說好的不靠男人,哪怕是兩國邦交往來的禮,也不能在意!

    過了三秒鍾,不行,沈汐禾暗自鼓了下腮幫子,還是好氣,她事業女主的人設不能崩,穩住。

    疾風偷偷和鳳緋池道,“陛下,就是現在!”

    不是他俗啊,陛下一開始問送什麽的時候,他想到的便是,北齊公主未必愛財,但她北齊缺啊!

    等他看完蕭瑾送的禮物後,就差拍腿大笑了。

    他敢用腦袋保證,陛下的禮完勝對方。

    “太子好雅興,不過孤送的東西就有些簡單了——”

    鳳緋池適時地起身,拍了兩下手,便有侍衛抬著六口大箱子進來,瞧侍衛們那腳步沉重的,也知道這箱子多沉了。

    北齊帝和沈汐禾露出同款隱忍的期待眼神。

    疾風上前,一個個箱子打開,頓時,滿殿閃著金碧輝煌的光,閃瞎了兩側伸長脖子望的大臣的眼。

    沈汐禾也暗自踮起腳尖,流月低頭看了眼,咳了聲,忙側身擋住,免得被人發現公主這小動作。

    好家夥,沈汐禾默默在袖子裏,手指清點起來。

    算了算,這幾箱子,大概是她十年的用度了。

    也不是什麽奇珍異寶,賣了也不會被發現。加上後麵三口箱子全是金子銀子,更是方便。

    一半撥給軍營,入秋後就要著手準備秋衣冬衣了,鎧甲兵器也是一筆開銷。

    一半留著國庫用度,入秋後收成有了,需救濟的災民減少,這些便綽綽有餘。

    沈汐禾不可抑製地眸光閃爍了下。

    她一激動,險些袖子帶翻了酒盞,好在流月忙彎腰扶住了。

    “多謝陛下慷慨。”

    倒是沒有說客套話了。

    盡管她沒有表現出親疏來,但蕭瑾微微錯愕了下,卻是敏銳察覺到了不同。

    一個人再怎麽冷靜,對待不同人和事物的差別,還是能捕捉到蛛絲馬跡的。

    北齊公主說這話時,眼眸裏有光。

    蕭瑾再看那邊望著北齊公主笑容都不一樣的南魏帝,頓時心下一咯噔。

    有種自己這一趟要失望而歸的不妙感。

    鳳緋池雖然對男女之情不太懂,但他懂人心啊。

    看北齊帝的反應,再看蕭瑾那藏不住的一瞬落寞,就算他沒看透沈汐禾的表情,也該懂了高下立見。

    所以說,整那些風花雪月有何用?

    缺什麽送什麽,沈汐禾能對著那些字畫看明白嗎?

    她和他一樣,喜歡看話本!

    這是他倆的秘密,蕭瑾一個外人他不懂!

    ——叮,目標人物好感度+9,當前好感度59,媽媽呀,他怎麽還卡好感度?宿主,你努把力,咱們爭取今晚上60!

    沈汐禾你吵到我了。

    不過她心情好,好感度是其一,其二,當然是一夜暴富了。

    她想著,便和流月附耳說了一聲,流月眉頭打結,猶豫地看著她,“公主……這不好吧?”

    沈汐禾卻坦然,“無妨。”

    流月隻好點頭,“是。”

    宮宴繼續,後麵的歌舞表演,鳳緋池看得意興闌珊的,幹脆抓了一把花生米,放桌上,排兵布陣似的玩起來。

    沈汐禾不勝酒力,離席去如廁,流月也隨她出去。

    蕭瑾從鳳緋池送禮後就心不在焉,此時卻見沈汐禾離席,便打起精神來,也借口不勝酒力出去散步,向北齊帝告辭。

    起身,下意識朝鳳緋池方向看去,卻疑惑——

    人呢?

    鳳緋池想出去,還會和北齊帝打招呼麽?

    不,他想走就走。

    幾乎是沈汐禾前腳剛出去,他就跟著出去了。

    等蕭瑾溫和有禮地同北齊帝後還有朝臣打過招呼,兩人早就不知去哪了。

    “怎樣,還是孤的禮送到你心坎上去了吧?”

    鳳緋池因著高興,多飲了幾杯,這會兒說話,語調都帶了點酒意,沒有往日的冷嘲熱諷。

    沈汐禾看了眼身後的茅房,無語,“陛下,借個地說?”

    哪有在茅房堵她的。

    流月四下看,唯恐被人發現,疾風抱著劍,見狀好笑,“行了,習武之人都沒發現人偷看偷聽,你能發現?”

    他倒是奇了怪了,流月從前對太後也沒這麽忠誠吧?

    怎麽來了北齊,比北齊的宮人還要效忠這公主呢?

    流月對他沒什麽好臉色,以往她給南魏帝送湯湯水水什麽的,次次都被這人攔下來。

    再加上,她隱約察覺到南魏帝對公主的不同,現在恨不得防賊一樣防備著他們主仆。

    公主才帶著她出了南魏的火坑,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公主自個兒又入火坑。

    “陛下出來就為說這個?”

    沈汐禾帶著他走在無人的小道上,夜色靜謐,晚風宜人,彎月如鉤,她領著鳳緋池上了摘星閣。

    鳳緋池看著她穩步上樓梯的樣子,微感遺憾。

    這愛崴腳的毛病怎麽就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