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棄妃她不想複寵(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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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緋池肉眼可見地沮喪了下去。

    歎著氣,是啊,他又不是她爹,也不是她的誰,管不了啊……

    腦子裏不免又回想起那日茶樓,兩人那近到彼此呼吸可聞的距離,眼前也不禁浮現她吹彈可破的臉,還有那雙,最是能讓人為之一動的眼睛。

    漫天星辰都不及那一眼的清輝,讓他心顫。

    ——鳳緋池,你承認吧,你就是對她圖謀不軌,你本就不是君子,有什麽不好承認的!

    ——鳳緋池,清醒點,你肯定是到年紀了,身邊接觸的姑娘就一個她,所以產生錯覺了!

    腦子裏兩個小人都快打起來了,鳳緋池伸手,摸了下,端起茶盞,便一口悶。

    結果——

    “噗!”

    又苦又燙的褐色汁水,被他一口吐了出來。

    一旁,原本要攔卻沒來得及的老侯爺,頓時無語,“你長眼睛幹什麽的?將我的藥當茶喝了?”

    茶盞和藥碗的大小不一樣都摸不出來,還說沒心事?

    “你說說看,到底是出什麽事了?莫非真是那沈家大小姐逼婚於你?”

    要不然這丟了魂似的樣子,真不知道是哪一方天塌了,才會讓混世魔王躲在家裏一連幾日都不出門的。

    這下,鳳緋池又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瞪圓了眼,“爹,你胡說什麽呢!她怎麽會逼婚,她對我沒那個意思!”

    鳳老侯爺聽了又是心下怪怪的,“所以,果然是你對她有意思了。”

    他說著,盯著鳳緋池的臉看了好一會,鳳緋池沒有急著否認,隨即卻是躲閃了,別過臉去。

    “沒有的事……”

    這語氣,怎麽聽都帶著一股喪氣。

    老侯爺忽然心痛,臭小子真沒出息,敢情他才是上趕著的那個!

    不過,那姑娘,初看的話,是不差,就是不該做過九王妃,要不然,這樣的家世才貌,他就直接找媒婆提著聘禮上門替臭小子求娶回來了。

    這邊父子倆為沈汐禾這事各懷心思,那頭南宮凜則是在手下將密密麻麻的有關采薇如何一點一點,將沈汐禾嫁妝挪用,又靠著這些錢,買了鋪子,賺了後,卻是打點了不少不相幹的人……

    怎麽看,都不像是他眼中,那個生長在山野間,單純又柔弱的少女。

    懷疑的種子落下後,他便愈發覺著當年之事疑點重重了。

    正想著,一人進來,在他示意下,恭敬地呈上了一物,“王爺,屬下在當鋪發現了這個。”

    南宮凜抬眸望去,卻是眼睛一定,“當鋪?”

    這可是當年他落在野外的那枚貼身玉佩,他後來回去尋過,沒有找到,便以為是被獵戶撿走了,雖然玉佩特殊,但也不是缺一不可的稀罕物,就也沒有再找。

    隻是不想,時隔一兩年,兜兜轉轉,竟在京城的當鋪找著了。

    “是,屬下經過時,瞧見那當鋪掌櫃正要賣這玉佩,認出後,便買了回來。”

    “可知是誰典賣的?”

    南宮凜把玩著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有些感慨,便不由得多嘴問了句。

    “屬下……看過典賣記錄,上麵隻留了個‘沈’字,而且……隻賣了幾百兩銀子……”

    幾百兩?

    南宮凜坐直了,語氣不悅,“這玉佩至少價值千金!”

    居然被幾百兩銀子就給賣了,他有些自己的好東西被當做廢品的錯覺。

    但轉念,卻又是抓住了什麽關鍵詞似的,一怔,“你說,對方姓沈?”

    手下點頭,“掌櫃說是一年輕美貌的女子……”

    沈,年輕美貌,女子。

    幾乎是一個見鬼的念頭,從南宮凜腦海裏劃過。

    他忙問,“府上可有王……沈汐禾的畫像?”

    聽到“沈汐禾”三個字,手下還愣了下,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和離的那位王妃的名諱。

    “這……”

    “罷了,本王親自去問,備馬。”

    待南宮凜穿著蓑衣策馬來到當鋪,掌櫃的正要關門。

    卻見一襲黑衣,器宇軒昂的男人翻身下馬,直接伸手拉住了門框。

    “等等。”

    掌櫃原本要說什麽,但見南宮凜這凜冽的氣質,不禁嚇得手一鬆,便叫南宮凜入了內。

    “這位貴人……可是有什麽吩咐?”

    “這玉佩,是一位怎樣的女子典賣給你的。”

    南宮凜卻是手持玉佩,直接問。

    掌櫃見這玉佩便頭疼,今天才要賣出去,結果一黑衣凶煞的男人衝進來,說這是王爺之物,不僅隻用了他買時的價錢拿走了,還教訓了他一頓。

    此時再見拿著這玉佩的人物親臨,他便忙跪下,“小人不知這是王爺之物,王爺恕罪,小人也不知道啊,隻知道是位,帶著個圓臉丫鬟的漂亮姑娘拿來當的……”

    “那姑娘長什麽樣?”

    南宮凜心下一動,小玉好像便是圓臉長相。

    “這……”

    見掌櫃絞盡腦汁找詞,南宮凜隻得拿了紙筆,飛快數十筆便勾畫出沈汐禾的畫像來。

    等他畫完,竟是自己都吃驚——

    他以為他對這位相敬如冰的前王妃厭惡到,壓根不記得她長相才對。

    但他一提筆,便毫無滯澀地就畫出她的相貌來。

    隻是這畫像上的沈汐禾,是當初他在街上第一次見麵時的模樣。

    那時的她還隻是國公府的大小姐,英姿颯爽,清麗脫俗。

    掌櫃見畫像中人,先是驚豔,隨後卻是指著這畫像連連點頭——

    “對,就是這姑娘,長得是真漂亮,但沒有這畫像上活潑,對了,她額頭上還綁著紗布……”

    綁著紗布,那就是沈汐禾沒錯了。

    南宮凜聞言後,連連後退了幾步,看著這畫像,又死死地盯著掌櫃,“你確定是她?”

    怎麽會呢,這玉佩,本該落在野外,是他遇刺重傷昏迷那次不見的,怎麽可能會在沈汐禾手中?還被她給當了?

    紗布……也就是前不久,她從王府出去那陣發生的事?

    有了玉佩這點,南宮凜不禁細思極恐,比如,那玉佩或許不是他遺落在野外,而是……被救他的人拿了。

    又比如,沈汐禾當時的確去過野外打獵,還有,她會武功,能將他救走符合常理。

    倒是采薇說,她在山間采藥發現昏迷不醒的他,將他扶回藥廬救治……可是這些年,采薇雖會藥理,卻並不精通治病救人,當然,她說是那位死去的大夫治的,這也合理。

    唯獨一點,采薇那般柔弱,是怎麽將他扶回去的?

    一旦對當年之事有了懷疑,南宮凜便無法坐視不理。

    他聽見自己澀然的聲音,在當鋪外的雨幕中響起——

    “查一查,當年,薇夫人生平,尤其是,本王遇刺、接她回府那些時日,她和什麽人來往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