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總裁夫人不想離婚(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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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管我。”
沈汐禾吃完後,給鳳緋池拿了電動牙刷,等他漱過口了,給他拿了ipad說一起看電影。
她快速洗漱,自然地靠著床邊,和他一塊看起電影。
但她看到一半,就開始止不住地打嗬欠。
鳳緋池見她掩不住的倦容,不禁心疼,將電影關掉,輕聲勸道。
“就是吃飽了後犯懶。”
沈汐禾卻搖搖頭,抬手拍了拍臉頰,立馬恢複精神,如是道。
“傷口疼不疼?”
她知道這種手術麻藥失效後會很疼,她想到現實中自己也是醫院常客,這個中滋味,還真能體會。
但鳳緋池這人,心思深,什麽事都憋著,不會表達出來。
估計就算痛得受不住,也不會告訴她。
果然,聞言鳳緋池便搖頭。
“隻是白天睡多了,這會不困。你先睡吧。”
他以為沈汐禾是覺得他疼得睡不著才問的,便這麽回答道。
沈汐禾不禁沒好氣地看著他,“算了,你這人就是個悶葫蘆,問也問不出來。”
她說著,將ipad拿走,打算給他找點段子視頻,好讓他開心點。
但鳳緋池卻誤會她這是生氣了。
唇線抿緊,好一陣才道,“疼的。”
“?”
沈汐禾手指一頓,抬眸望著他,眨了眨長睫,似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很疼,所以不是不想理你。”
因為疼得他說話都很難。
沈汐禾聞言放下了ipad,心情有些複雜。
坦白來說,她仗著原身的人設,才有立場說他是個悶葫蘆,但反觀她自己,她其實是個既悶又無趣還不合群的人。
但這麽幾個位麵下來,總能碰到一個這樣的他,接納她所有的缺點。
感知到沈汐禾的走神,係統忙安慰她宿主別妄自菲薄,你比剛來時,變化很多了。
沈汐禾誰告訴你,我妄自菲薄了?
係統……好的,您是自命不凡的拽姐。
差點忘了,宿主能有正常人的情緒嗎?有也不會超過三秒鍾,是它天真了。
“疼的話——”
沈汐禾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仔細回想了下,為數不多的記憶裏,關於緩解疼痛的辦法。
她在包裏摸了摸,最後卻摸到一塊奶糖。
“……”
這什麽時候放進去的,哦,好像是便利店買東西,收銀員送的。
她撕開了外包裝紙,遞給他,“吃顆糖吧。”
剛漱過口的鳳緋池,眨了下眼,幽深的眸子裏,倒映著她略顯局促的臉。
便彎了彎唇角伸手接過,放嘴裏含著。
有些甜了,他記事起,很久沒吃過這麽甜的東西了。
“好多了。”
他等糖融化在嘴裏,咽下後,才看著沈汐禾,溫和道。
沈汐禾聽完,抱著手臂,忽然想起來似的,道,“既然你不疼也不困——
我們聊聊遺囑的問題吧。”
遺囑……
鳳緋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聲,居然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了“算賬”的意味。
想他在商場上多年,從來隻有他算賬別人,別人害怕他的時候,還是頭一回,他居然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你是不是討厭我。”
沈汐禾見他不說話,又平淡地說了句。
這下,鳳緋池便亂了分寸。
“沒有。”
他看著她,深邃的眼裏帶著說不出的深情。
“我隻是想將,我所擁有的最好的,都留給你。”
“有句話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沈汐禾聞言,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在上揚了,她故作深沉地歎氣,“你給我留下這樣大一筆財富,也不怕我被人搶劫、綁架。”
“我給你買下了一個保鏢公司。”
鳳緋池聞言,眉心微微攏起,像是之前就考慮過這事,便嚴肅地安撫她的“擔心”。
“會有人24小時保護你。”
“聽著有點像監視。”
沈汐禾聽了點點頭,表情淡淡地評價了句。
“不會,我隻讓他們保護,不會監視,他們的主顧是你。”
見他認真解釋了她每一句,沈汐禾繃不住,便笑了起來。
“你別緊張。”
令人聞風喪膽的鳳大佬,居然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不過,比起讓我擔心被惦記,不如這筆錢你好好替我保管?”
沈汐禾望著他的眼睛,如是說道。
你好好地活著,這筆錢就不會成為遺產。
誰說她不會關心人?
鳳緋池心下熨帖,她隻是用一種別扭的方式,表達著她希望他長命百歲,和她一起活下去的想法。
“好。”
這一刻,他覺得,這點痛,真不算什麽。
醫生說,做完手術,他的健康指數肯定比從前要提高,這意味著,他能多陪她幾年。
是夜,沈汐禾睡下了。
鳳緋池卻疼醒了。
他咬著牙,不想發出聲吵到她,但疼痛卻叫他宛如被撕碎了一般。
滿頭大汗,他手抓著身下的床單,額頭的青筋都因為渾身用力而暴起來。
沈汐禾沒有睡得很深,她在聽到旁邊床微微搖晃的動靜時,便立即睜開了眼。
火速下了床,將燈打開,按鈴叫來醫生。
同時陪在他身邊,“醫生就來了,沒事的,疼就喊出來,沒事的。”
她看起來比鳳緋池還要緊張。
鳳緋池唇都咬破了,聞言卻擠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來。
“沒……事,你……出去等。”
他怕自己這狼狽的樣子,嚇著她。
沈汐禾這次聽他的,沒有堅持,出去了。
很快醫護人員趕進去,裏頭大概過了小半個小時,期間沈汐禾聽見他壓抑的悶哼聲。
低沉帶著隱忍。
不禁咬著自己的食指,來回地在病房外走。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心高高吊起,就像是坐到過山車最高峰,明知道下一瞬要掉下來……
等門開了,醫生安撫地對她說了句沒事了,她才道了謝進去。
鳳緋池似是打了鎮定,整個人半昏半醒著,平靜了不少。
隻是腿的部分會不自覺地抽搐。
她沒由來的,走到了床尾。
緩緩蹲下,輕輕地掀開薄被,低頭,在他膝蓋上,虔誠而溫柔地落下一個吻。
她無法分擔他的痛,但她願意撫平他心裏的傷痛。
就像他想將最好的留給她,為她抵擋一切傷害那樣。
她不懂怎麽愛一個人,卻知道,對她好的人,她也會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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