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場麵

字數:11844   加入書籤

A+A-




    黑衣劉清離開太和之後,並未著急回去與人魂匯合。

    雖然說三魂分離萬裏之外,劉清所付出的代價並不小,可是既然已經付出代價,那就把該幹的事兒幹完了。去小濁天,可還要找幾個人一起。

    在舊越國驤龍府地界兒,劉清尋到了個醉道人。年紀輕輕,甚至有些不修邊幅,給自個兒起個外號,叫風林野老,此地百姓敬稱一聲風林道長。

    年輕道人是被此地官員請來,做法事,渡亡魂的。

    餘衫學的是火山大丹術,又稱火山大丹治法,旁的畫符捉妖驅鬼,會的也不少,畢竟符籙一道,可是餘衫給了劉清一本書,劉清這才緩緩踏上了符籙一道。

    忙了好幾個月,一場法事這才做完。

    餘衫取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躺在牆角唉聲歎氣。

    “娘咧!這掙錢營生也太累了吧?江湖險惡,我要回南山。”

    劉清沒著急現身,而是躲在一旁,瞧這古越道的道府大人,拿著一罐兒好茶,去尋了餘衫。

    餘衫耷拉著眼睛,輕聲道“道府大人,法事做完了,咱倆就此不見,你趕緊走人,我現在瞧見你就犯怵。”

    不光犯怵,還想打人呢。

    狗日的,往死裏薅羊毛啊!一場法事,逮住我就能硬生生辦個小半年,玩兒呢?!

    除卻京畿四道,剩餘一道主官官階都略低,卻也都是從二品的大官兒了。

    這位古越道的道府大人,從前也是京官,是趙琰行的親信,尚書省右仆射,叫望壟。撤除三省之後,這位望大人官升半階,到了古越道擔任道府。

    望壟一臉諂媚,湊過去把茶葉罐兒望衣衫領子裏揣,笑著說道“小餘啊!咱這是為天下某福祉,隻要一地安生,咱們累點兒又算的了什麽?”

    餘衫冷笑道“咱?那是我。”

    望壟直起身子,還是一臉嬉笑,言語卻誠懇了極多。

    “總而言之,這個情,望某記住了。此後小餘道長隻有有事兒,我能幫上的,拚命去幫。”

    餘衫沒好氣道“滾滾滾,道爺我聽見這話就犯怵。”

    望壟笑了笑,扭頭兒離去。

    待那位道府大人離去之後,劉清才現出真身,對著餘衫打趣道“呦嗬,餘道長好大的魄力,堂堂二品官兒,說罵就罵?”

    年輕道士轉過頭瞧了一眼,心說別人說我還罷了,你姓劉的哪兒來的底氣說我?

    餘衫氣笑道“比起某人動輒殺皇子斬皇帝,我怕是要好許多吧?”

    劉清拋去一壺酒,搖頭道“不鬧了,跟我回清漓山,過幾天再跟我去一趟小濁天,有些事要你幫忙。”

    跟餘衫,劉清沒有半點兒商量的意思,好像就隻是通知他一聲,讓跟著一起走。

    餘衫眼神複雜,沉聲道“真要那麽做?”

    倆人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誰還不知道誰?說的難聽點兒,撅起屁股就曉得對方要放什麽屁。

    這家夥找了這麽些人去小濁天,怕是想把原本屬於他自己的機緣,一分為諸多份。要不然劉清一個天門武夫加上金丹煉氣士,怎麽就能找自個兒一個凝神境界的小道士幫忙?

    劉清笑道“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你要比我懂。我在小濁天所得太多,我怕因果太重,分給你們,我反而要輕鬆許多。”

    餘衫皮笑肉不笑,“你覺得我會信?說實話。”

    劉清深吸一口氣,笑罵道“你他娘的愛信不信,在這兒等著,我去一趟百越,回來帶你去打架,打完再去清漓山。”

    劉清喊了一句姬秊,一道紅光之後,黑衣劉清已經消失不見。

    餘衫大喊道“劉清你大爺!”

    最氣人的就是說話說一半兒。

    順著海岸往西,在那天塹大森林處,劉清與姬秊停下了腳步。

    一片山高林深的天塹,早先將越國橫截成兩半兒,以至於凡人想要去往駱越,必須乘船。如今越國即便已經成了秦土,那起先為駱越,如今叫做安南道的地方,依舊還是一塊兒秦國飛地。

    變數極大,所以駐軍極多。

    倆人落在那森林之中,山中大霧橫生,林木稠密,難見天日。

    也怪不得人走不出去,如此地方,四處毒瘴,如何翻越?甭說隻是個凡人,哪怕煉神三境的煉氣士,都很難毫發無損的走出去。想要過山,隻有兩個辦法。

    第一,飛過去。

    第二,坐船過去。

    劉清忍不住問道“你當真半點兒沒有感應到?雖說這隻是十萬大山殘餘部分,可也不至於半點兒感應不到吧?”

    上次找盤瓠就半點兒沒動靜,這次順道碰碰運氣,本以為姬秊好歹是個渡劫大妖,結果……

    姬秊無奈道“山主,你也太瞧得起我了,雖說都是古獸,跟異獸、神獸是有區別的啊。盤王前輩可是跟隨人族大帝征戰的上古神獸,哪兒是我這種小小異獸可比的?”

    這話推得倒是幹淨,氣的劉清笑罵道“你他娘的上次碰見春熙怎麽不說他是前輩?”

    姬秊眼珠子轉圈兒,咧嘴笑道“他再怎麽說,也還是年齡比我小,境界比我低啊!”

    劉清發現,這家夥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啊!

    沒法子,倆人隻得飛上半空,在森林上空不斷盤旋。

    果不其然,起作用了。

    一聲龍吼傳來,驚的兩人拚了命往高處逃。

    站定之後,姬秊剛想開口,劉清便搶先說道“我可能打不過?”

    姬秊訕笑一聲“主公真聰明。”

    氣的劉清以魯地方言開口說道“夕秊啊夕秊,你就是個光吃飯不幹活的啊!”

    說完之後,劉清深吸一口氣,下落百丈,恭恭敬敬抱拳,沉聲道“晚輩劉清,家師張木流,想與前輩詢問一件事兒,並無旁的意思。”

    結果下方一聲怒吼“滾!”

    劉清一怔,心說提師傅也不好使?這位前輩怕是沒聽清楚。於是又大聲說道“前輩,我師傅是張木流,木秋山山主。”

    下方陰沉聲音傳來,“少提他,提他我打死你,滾遠些。”

    言語之中,殺機外露,劉清不得不拉著姬秊抱拳離去。

    眼看就要離開古越道了,雲海之上忽然一道巨大身影疾馳而來,似狐似狗,頭生雙角,周身五色繚繞。

    碩大身影瞬間縮小,變作一個手持板斧,身穿虎皮裙,長著狗頭的高大怪人。

    怪人開口道“給你個機會,有屁快放。”

    ……

    正月十五已到,蒲黃山上來了極多修士,由此看來,蒲黃山極會與人交往。

    勝神洲內,清漓山如今微微相熟的山頭兒,就是個煙火島了,今兒個連遠在東南的煙火島都有修士前來觀禮。

    不過來的最多的,是舊貴霜國境內與舊越國境內的一些山頭兒。

    這兩處地方,國滅不久,急於牽上秦國本土的修士山頭兒,所以也不曉得是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反正就是組團兒來蒲黃山。

    不過,有登樓修士在的大宗門,卻是一家都沒有來。

    劉清帶著溪盉走進去,沒想到給他倆安排的位置是最靠前的,一旁就是杜亭聲。另外一邊兒,坐著個一身錦衣的青年。

    那青年身上衣裳一看就不便宜,溪盉悄悄傳音道“師傅,百花閣裏放的這衣裳,最次一等的都要十枚泉兒。而且這個人雖然沒有佩戴武器,可一身氣息,我總覺得不對勁兒。”

    劉清傳音答複,笑道“是不是覺得這人一身氣勢,就像是那種久居高位,卻又不霸氣?”

    溪盉點點頭,拍起了馬屁。

    “呀!師傅真乃神人也!”

    劉清沒好氣傳音過去,“我估計,這是秦國供奉殿的一位供奉,肯定不是首席,但有可能是次席之一。”

    就如同如今朝堂,沒有了中書省,就沒了丞相。可在趙琰行手裏,組建了內閣,內閣首輔其實就是丞相,隻不過權利被削減了極多。而除卻首輔之外,還最起碼有著三位次輔。

    供奉殿也差不多,首席供奉自然隻有一位,次席,至少三位。

    能讓趙琰行派次席供奉來,這蒲黃山怕是背地裏做了不少文章。

    杜亭聲站起來,笑道“周劍仙,溪姑娘,咱們換個座兒?”

    劉清笑道“兩位相熟?”

    那邊的登樓境界的中年人,輕聲笑道“小杜大人掌管秦國一切山水之事,但凡修士山頭兒,都要去朝天府報備,自家有多少人,都是誰,這些都要說清楚的。而且,若是新招收弟子,還要提前上報朝天府,否則,若是朝天府差人監察,哪座山頭兒與上報不符合,等待他們的不是大額罰金,就是我們供奉殿的拜訪了。所以說,其實供奉殿,也是受小杜大人節製的。”

    杜亭聲早已熟稔官場這一套,當即笑著拱手,說道“哪裏話哪裏話,我小小年紀,還不是假了供奉殿威勢才能辦差,說是朝天府節製供奉殿,還不如說是供奉殿節製朝天府呢。管供奉可千萬別與我開玩笑了。”

    溪盉傳音嘟囔“師叔現在說話怎麽這麽不靠譜兒了?”

    劉清傳音答複,“官場之上,不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人能獨善其身,能夠獨善其心,已經極其不錯了。你亭聲師叔,這些年心中極其煎熬,可千萬別與他說陰陽怪氣的話啊。”

    那位管供奉看向劉清,笑道“小杜大人,不給我介紹一下?”

    劉清並未起身,笑著說道“俱蘆洲人氏,山海宗修士,姓周,劍修。”

    那位管供奉笑了笑,抱拳道“山海宗大名,如雷貫耳啊!”

    事實上,兩人已經在傳音交談。

    打從方才介紹自個兒時,那位管次席已經傳音過來,喊了一句劉山主。

    這會兒又傳音道“我也不會吃飽了撐的跑來給這狗屁蒲黃山撐場子,其實是早知道劉山主要來,所以這兒等著劉山主。”

    能瞞過蒲黃山人已經不錯了,劉清自個兒也沒奢望能瞞住個登樓境界,所以開門見山道“管次席是要與我談生意?”

    中年人笑了笑,開口道“那我可得與周劍仙混個臉熟啊,日後若是有機會去山海宗,起碼有個熟人,好辦事兒。”

    其實還在暗自傳音“管趵來這兒,是奉了首席供奉與皇帝陛下的命令,確實也是想與劉山主談個生意。生意也很簡單,就是啊,今日山主無論做什麽,或者說劉山主日後要做什麽,秦國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清開口道“那是自然,不過我們大荒,酒水可烈啊!”

    事實上也在傳音“國子監大祭酒,或是封王什麽的,趁早打消,劉某家小業小,禁不起折騰。”

    管趵傳音回複“放心,那是咱們皇帝陛下一廂情願罷了,我要說的,是首席大人與陛下,想請劉山主幫個忙,咱們秦國可以與清漓山簽訂契約。秦國未來,每甲子會往天下渡派去六十人的修士隊伍,甲子之後輪換,約麽是金丹境界的有三十人,元嬰境界二十人,分神境界十人。境界雖然不高,可也是我們盡力了。想讓劉山主答應的是,這六十人,換三個清漓山牒譜修士的名額,每百年可有三位。”

    劉清微微沉默,然後問道“這生意,你們做的是不是有點兒虧本?”

    管趵笑道“陛下說了,以為天下分憂作為條件,已經很不要臉了,還管什麽虧本不虧本。還有,劉山主大可放心,這三人,絕不會是德行不好的,絕不會是達官顯貴的子嗣。此事關乎秦國未來千年之大計,我們絕不會作假。”

    其實算到底,不算虧的。

    以清漓山的底蘊,一旦劉清踏入登樓境界,正式開山麵向人間,加上清漓山盟友眾多,絕對會是以後執一洲之牛耳的存在。但凡從清漓山出來的修士,無論在秦國朝廷身居什麽位置,背後始終站著個清漓山。這樣一來,即便後世之君沒有宏圖大誌,即便日後朝堂上下會有奸黨小人,隻要有那三個人在,秦國就亂不了。

    劉清傳音道“好算盤,不過我答應了。”

    管趵笑著傳音“我猜到劉山主不會不答應,因為我知道,覺得世間大寒的人,不會介意有人懷抱薪火,給人世間添上星星點點的溫暖的。”

    杜亭聲直接開口道“二位談完了?”

    管趵笑道“聊的極好。”

    劉清笑道“二位不覺得困?”

    兩人異口同聲,“的確有一些。”

    原本打算弄點兒小動作,因為陳岩不在。

    如今看來,沒法兒弄小動作,隻能弄大動作了啊!

    一眾賓客皆已落座,傳位大典,正式開始。

    溪盉傳音道“蒲黃山老山主並未現身,這南守之接任,或許是出於無奈。不過我察覺到這蒲黃山,應該有登樓修士的。”

    劉清轉頭看去,笑問道“你怎麽看到的?”

    溪盉撓撓頭,“用眼睛。”

    劉清竟是無話可說,憋了半天,來了一句“那咱們今兒個就炸一炸魚。”

    接任大典是在蒲黃山山巔的一處平台,四方賓朋依次而坐,南守之接過了山主信物,便開始四處敬酒了。

    一道微不可察的劍氣飛回劉清身上,然後又飛走,徑直去了那登樓修士藏匿之處,或許那是蒲黃山的絕密所在了,蒲水草堂。

    一道青衫,背著帶有些許青鏽的長劍,順著那蒲水而上,在蒲水源頭處,看到了那座蒲水草堂。

    青衫劉清搖頭一笑,他是真沒想到,蒲黃山還有這雅處呢。

    世上草堂,最富盛名的就是那詩聖草堂。且幾乎草堂落成之處,都有詩篇留存。畢竟是那“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的人。

    詩聖落魄之後,一路往西南,要去古蜀,可天不遂人願,路過同穀時,風雪大作,饑寒交迫,野老一女,生生餓死在了同穀。

    悲愴之下,才做了同穀七歌,又稱同穀七絕。

    可這蒲水草堂,怎麽看怎麽不是樣子。

    剛剛往前走了幾步,草堂裏頭便有個聲音傳來,“何方宵小,擅闖蒲黃山禁地,想死怎麽地?”

    劉清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笑道“口氣這麽大,躲著不出門兒?”

    一位老者瞬身而來,站立蒲水河畔,一雙眼珠子直愣愣看向劉清。

    “來者何人?”

    劉清嘖嘖道“這麽當老祖,那是個人都能幹啊!連仇家的臉都記不住,你當個錘子老祖。”

    老祖沉聲道“清漓山,劉清?”

    劉清笑道“好眼力。”

    “道門,無名。”

    兩柄飛劍瞬間掠出,幾乎隻是轉念而已,無數劍光從天而降,把把長劍都有如實質,就這麽蓄起一座劍氣囚籠。

    登樓修士?跑的掉就算我輸了。

    反觀那老者,則是一臉嗤笑。

    “黃口小兒,你不過是個爬蟲堆裏長出來的大一些的爬蟲,我們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金丹劍修?你要笑死老夫。”

    摘下青白放在一旁,劉清卷起袖子,笑著說道“大聲笑,我看看你是先笑死,還是先被我打死。”

    ……

    接任大典,南守之正在敬酒,一道劍氣忽的自天幕斬來,南守之眯起眼睛,沉聲道“速速開啟護山大陣。”

    可那道劍氣還是迅速斬下,三個蒲黃山煉虛修士飛身上去,輕鬆攔住那道劍氣。

    有個清冷女子禦劍而來,女子一身綠衣。

    南守之眯起眼睛,下方站起來的綠衣湖影?,更是沉聲道“朝雲?”

    朝雲冷冷開口“清漓山,跌架峰劍修朝雲,來為我丘禾妹妹,討回公道。”

    護山大陣驟然開啟,隻不過,這大陣好像掉了個兒,烏龜殼朝內。

    有個同是綠衣的女子,駕雲而來,懸停半空中。

    “清漓山,跌架峰陣師,欒溪,來為我丘禾妹妹出氣。”

    影?麵沉似水,這兩個人,從前可都是綠衣湖長大的孩子啊!

    南守之一步向前,眯眼冷笑道“兩位師妹,也太瞧不起我蒲黃山了吧?兩個分神境界,就敢登上蒲黃山?”

    說著便對四座賓朋拱手,“諸位不必驚慌,兩個黃毛丫頭而已。若是想看我蒲黃山關門打狗,安心落座便可,若是覺得鬧騰,也可以先返回居所,待完事兒之後,守之逐一拜訪賠罪。”

    此刻眾人,眼珠子都看向了最前方三個人。

    在場眾人,其實有一半兒是奔著小杜大人與管次席來的,至於勞什子山海宗周劍仙,山高皇帝遠的,還是老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

    其實這些年一直有個說法兒,就說扶舟縣的清漓山,吃裏扒外的,結交之人雖然都是大宗門,可都是別洲人氏,說那個沒爹沒娘的年輕人,就是不懂得遠親不如近鄰的意思。

    可其實他們沒想到,或許也不屑於去翻看兵書。

    遠交近攻。

    照劉清的玩笑話說,要是附近山頭兒都成了朋友,那日後要擴大地盤怎麽辦?拆了人家山頭兒?怕是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坐在場下無動於衷的劉清,正在摩挲著下巴。因為還有個人認出了他,是那煙火島的一個修士。其實是認出來了溪盉。

    去過清漓山的人並且上過清漓山的,都曉得,能讓那個小魔女變乖乖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清漓山山主。

    所以那煙火島修士不難猜出來,那個所謂山海宗周劍仙,其實就是清漓山的劉山主啊。

    劉清對著溪盉咧嘴一笑,沒有傳音,“溪盉,怎麽辦?”

    溪盉眨眨眼,“師傅說了算。”

    劉清便故意看著那煙火島修士,笑著說道“滅口?有點兒不好意思。”

    嚇得那位煙火島修士冷汗直流,急忙傳音“劉山主,我啥都沒瞧見。”

    劉清笑問道“你是煙火島管渡船的?回去告訴你們山頭兒,以後煙火島渡船,在金萍渡口停靠,費用一律七折。”

    也沒理會那人感激涕零,劉清扭頭兒看向兩個來了已經很久,但是隻有劉清與姬秊知道來了的人。

    劉清依舊是傳音過去,笑問道“二位大哥,考慮好了沒有?”

    兩個自稱鬥寒洲散修,來見世麵的青年,各自咧嘴一笑,拔地而起,各自擊退一個煉虛修士。

    福生扭了扭脖子,笑道“我是服了。”

    隨後說道“清漓山,福生。”

    淥生則是摩拳擦掌,甩著大刀。

    “清漓山,淥生。”

    杜亭聲沒忍住說道“真要搞這麽大場麵?”

    某人眉頭一挑,咧嘴笑道“大麽?”

    (抱歉,今天更得晚了,帶著奶奶跟女朋友找了個隱世老郎中看病去了。不得不說,世上有能人,隻是我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