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青女素娥俱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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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明顯的是蒲黃山受損的一切已經恢複如初,大家夥兒受的傷也都好了。可唯獨一樣,被合力斬殺的那個合道修士,是真的死了。

    先前諸事,好像是發生過,又好像是沒有發生過。

    詭道人淡然開口“劉山主,咱倆聊聊去?”

    劉清點點頭,轉過頭對著眾人說道“蒲黃山這麽大,可以好好逛逛,做客片刻,然後咱們返回清漓山。”

    說完之後,麵向臉色鐵青的南守之,劉清笑問道“南山主,我們算不算客人?”

    南守之眼皮抽搐,沉聲道“當然算,劉山主此次來訪,令蒲黃山蓬蓽生輝。”

    兩人瞬身去往山下迎客樓,剩下諸人,左看右看,那就去逛逛唄。

    漓瀟一言不發就跟去劉清那邊,有些事情她也要問清楚才行。

    你姓劉的把我攔在外麵,一個人對陣詭道人,是什麽意思?

    溪盉快步跑去龍丘桃溪那邊兒,笑嗬嗬比劃了一下自個兒與龍丘桃溪的個頭兒,笑著說道“幹娘,我與你一般高了哦。”

    龍丘桃溪拍了拍溪盉腦袋,笑道“高了又怎麽樣?哪怕比我高了,你也還是我閨女。”

    遠處的南守之嘴角抽搐,卻也隻能硬生生擠出個笑臉。能怎麽辦?合道修士都被斬殺了一尊了,他又能怎麽辦?

    一旁的影?還傳音問道“南山主,真當就這麽咽下了這口氣?”

    梅雨山莊的女子,倒是一言不發。她能說什麽?估計自家梅雨山莊,好不到哪兒去。

    南守之氣笑道“影?仙子的意思是,我非得跟清漓山杠上?怎麽?你綠衣湖能找出來幾個合道給我撐場麵?別忘了,當年丘禾丫頭的死,是你們綠衣湖給蒲黃山的投名狀。”

    臭娘們,別以為我們損了一個登樓修士,你綠衣湖就能騎我脖子上拉屎,想都不要想。

    南守之沒忘了往綠衣湖傷口上撒鹽。

    “聽說蕎芸山主,如今在清漓山,當了副山主呢。薑璐仙子,好像也在。”

    影?扭頭看去,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位即將上任的綠衣湖湖主,此刻心中唯有一句話,“看你如何作死,一個坐吃山空的二世祖而已。”

    神色一變,影?微微一笑,傳音道“劉清是古神後人的事兒,那位前輩沒把咱們記憶抹去,意思就是,咱們可以幫著宣揚一下嘍?”

    南守之笑道“那是自然。”

    自然個屁!我南守之但凡在蒲黃山掌事一天,絕不會再跟清漓山作對。真不知道小小綠衣湖是什麽打算?朝雲與欒溪,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說不要就不要了?腦子被驢踢了怎麽著?今個兒這場麵,雖然劉清那夥兒人贏得有些不爽利,可那是四個合道修士啊!能贏了已經嚇死個人,你綠衣湖還要找事兒?嫌命長?那你們自個兒鬧騰去,我蒲黃山已經吃虧吃飽了!

    管趵走去杜亭聲那邊兒,笑道“小杜大人,既然此間無事,那我們四個就先撤了,首席已經趕赴東海,那邊兒還有事兒,我們得去搭把手。”

    杜亭聲微微抱拳,笑道“幸苦管次席了,今日之事,亭聲記在心裏。”

    兩人相視一笑,就此作別。

    人生何處不是官場?

    旁人都有熟人,唯獨白駱,在這兒可是一個熟人都沒有。

    白駱走來杜亭聲這邊兒,笑道“沒想到啊,小杜大人居然也是靈台修士了。”

    杜亭聲作揖道“其實陛下事先傳話給我,說是日後大將軍要是想去清漓山,讓我勸一勸。陛下原話是說,‘我與先皇不同,我覺得白家世代,一萬年都不會有那謀反之心,所以亭聲啊,日後見著了白駱,記得轉告他,大秦的大將軍裏,永遠有個位子是白家的。’,話傳到了,作何選擇,大將軍自己說了算。”

    白駱搖搖頭,灌了一口酒,將那方天戟立在一旁,輕聲道“我這三十幾歲的年齡,已經做了大將軍,位極人臣了。為國征戰,那是我的本分,可是現在已經四海升平,我就不想再造殺孽了。”

    頓了頓,白駱說道“小杜大人可知道,我帶兵橫推越國,從東海一路打到了駱越,近十年征戰,殺了多少人嗎?光是敵軍,怕是殺了不下五百萬。沿途更是有那不願亡國,一城不降,死傷百萬的平民。小杜大人,當時我身懷軍令,非破城不可,可現在,我是真不想在領兵打仗了。”

    看了看杜亭聲,白駱沉聲道“但是我最開始的一次大戰,就屠盡了一個小城裏的官衙一幹人。那個小城,叫饊水城。”

    杜亭聲手臂微微顫抖,伸手取來酒壺,沉聲道“師兄托你做的?”

    白駱搖搖頭,笑道“劉清怎麽可能,他做事兒扭扭捏捏,即便要殺,也會隻殺罪魁禍首。是劉清他們南下驤龍府的時候,紫珠與我說了你的過往。”

    杜亭聲,生於饊水城,他的爹娘,也是死在饊水城。

    跑去閑逛的幾人,就路癡和尚話最多。

    “我們方才都以微乎其微的代價,看了一眼登樓境界的風采,可逆轉之後,那本該是劉清要擔在肩膀上的因果,就被那個詭道人搶去了,他圖什麽?和尚我想不通,牛鼻子你說說。”

    在場眾人,也就王致明野心最大,轉生之後,他唯一想做的事兒,就是立教稱祖。

    王致明轉過頭,淡淡瞥了一眼路癡和尚,冷笑道“你當我神算子呢?啥都知道。”

    龍丘桃溪搖搖頭,輕聲道“甭管這些,反正對你們來說都是好事兒,相當於隻要你們沒有太大的心魔,通往登樓之路幾乎就沒有關隘了。你們以為,那家夥說便宜你們了,說的說什麽。”

    樊雪掩嘴笑道“桃溪妹妹,怎麽說話還這麽向著劉清?你們你們的,難不成這裏頭不包括你?”

    韓濟源眨眼不停,問朝雲,“小雲兒,這裏頭有故事?”

    老蛟輕輕撫須,“看來是有故事。”

    其實眾人都知道,事兒還沒有完,究竟如何,還要看劉清與那詭道人,談的是什麽,談的怎麽樣。

    莖菂端來幾碟子小菜,端來酒水,看劉清與那位深不可測的前輩對飲,麵色淒苦。

    堂堂一個分神修士,被貶到此處看門兒也就算了,山上大敵就這麽大搖大擺入住在自家迎客樓,自個兒居然沒有發現。以後的日子,有的是小鞋穿了。

    漓瀟邁步走來,自顧自尋了個位子落座,看都不看劉清。

    劉清便也假裝沒看到了。

    瞧見二人要開口了,莖菂趕忙走出去,施法封閉自個兒耳識。

    這些話不敢聽,聽不得,聽了就是個死,再沒別的。

    劉清喝了一口蒲莖菂,輕聲道“前輩,究竟打得什麽算盤?如此幫我,好像不大合理吧?”

    幾次三番圍殺,今個兒忽然幫著劉清承擔因果,相當於送了劉清喊來的那些人一份機緣,他詭道人圖什麽?若是真有那麽好心,就不會將劉清身份捅出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天下就會盛傳,說清漓山的山主,乃是古神餘孽了。

    詭道人淡然道“沒什麽,我想如何就如何。非要說出個理由,就是你過了我一關考驗,算是給你的小小獎勵吧。”

    一旁的漓瀟冷聲開口“問事兒也不問在點子上,你修行的煉氣法門,究竟有無什麽算計怎麽不問?”

    轉頭對著詭道人,漓瀟冷聲道“說不清楚,那就再打一場!”

    詭道人嘖嘖道“小妮子脾氣不小啊!不過啊,你但凡要是到了合道境界,已經全然可以當做渡劫修士看待,到那時候,說話倒是可以跟我硬氣一點兒。”

    漓瀟冷笑道“你多大年齡,我多大年齡?”

    詭道人點點頭,心說那倒是。

    這兩個年輕人,都是將將三十歲而已,稍微費力便能弄死登樓修士了,一旦兩人都步入登樓境界,絕對是可以算計死合道的存在了。

    沒理會漓瀟,詭道人轉頭看向劉清,笑問道“你就真以為,我就那麽想登天做神靈?當年推翻最後一位人王時,的確是我領兵,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不領兵做天奴,人世間哪兒有如今的寧靜?當年可不比現在,那些個天庭神靈,可是真把天下生靈當做奴隸的。你可能也知道了,如今的天庭,是第三個天庭了。第一個古神天廷,對待天下萬物最好,如今的天庭,其實也不算差。而我生在的那個時代,那個天庭,就是天上人間的至暗之時。”

    第二代天庭,那是人世間,初逢大夜。

    劉清還沒說話,詭道人接著說道“張木流那次登天,傾盡全力,斬殺的是如同你這般的,身懷古神血脈的古神後裔,真正由人世間飛升而去的神靈,其實死的不多。你真以為,木秋山籌劃的是再次登天?小子,你想錯了。他要爭取的,不光是給人世間的喘息機會,還有天上地下,也需要這口喘息機會。三界之外,八荒皆是重敵,這天上人間,乃是真正的古之中原。當年高懸在須彌山之上的中洲,才不是什麽中原。”

    劉清沉聲道“前輩可以說的再明白點兒。”

    詭道人語重心長,沉聲道“人間又逢大夜,可這次遮住日頭的,不是天庭啊。那位蕩魔天尊跑來人世間,又拘住了我,就為給你傳個話?”

    劉清沒有答複,而是轉去問道“前輩另一道分身呢?若是還有一道分身歸來,是不是也有十三境了?那麽到時候我師傅要登天,前輩會不會一同前往?”

    詭道人點點頭,笑道“自然要一同前往,可是啊,我怕的,從不是張木流的殺力人間第一。”

    詭道人看了看漓瀟,笑道“你們當閨女當徒弟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與師傅全力出劍是個什麽光景。即便是萬年之前,他也絕沒有全力出劍。天上地下能與他一戰的,也就是四個人,真武大帝就是其中一個。”

    那時那個喜歡穿著一身青衫,身後有古神護道,左右更是神獸開路,雖然在登天之前,那些個古神壓根兒就沒有出現過,可卻是實實在在就跟隨劉清的。

    一頭兵解重生至木秋山的白狐,還有盤瓠,白麒麟與火麒麟,更有被罰去南海又追著劉清來的青龍,也就是春熙的爹。

    而古神,就是一尊自稱天上人間第一柄劍的劍神,玄女、地母、水神。更有那躲在暗處就藏在小竹山附近的五尊瘟神。其餘古神,不計其數。

    原因很簡單,因為第二代天庭推翻了古天廷,那些個神靈一一蘇醒之後,見到人間疾苦,過意不去。

    詭道人站立起來,沉聲道“懷休縣那些人都沒事兒的,你要注意的,唯獨西方那些和尚,其餘的,天地重開之前,有人幫你擔著。至於你修行的煉氣法門,我說沒事兒,信與不信在於你。”

    走去漓瀟那邊,詭道人笑嗬嗬問道“天下兵法術算皆是天上來,我算是兵家老祖宗了,陰陽家也得喊我一聲老祖宗,可我得喊你娘親一聲老祖宗。那柄九天劍,極好,你的資質也極好。唯獨不好的,就是你這脾氣。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是古靈精怪的,怎的長大了,長漂亮了,脾氣變得這麽臭?”

    漓瀟猛地瞪大眼睛,詫異道“我在同穀郡碰到的那個老人家是你?”

    詭道人哈哈一笑,歎氣道“歲數太大了,好些事兒記不住,不過我倒是記住了一拳,你問問劉清,要不要學?你們家劉清,可是連真武四拳都不學的主兒。”

    漓瀟當即瞪眼過去,沉聲道“學不學?”

    某人歎氣道“學,學。”

    ……

    一大夥兒清漓山人,壓根兒就不把自個兒當外人,所以壓根兒用不著有人去帶路。

    南守之也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攔又攔不住,讓他們好好逛去吧。

    這個正月十五過得,真他娘的一言難盡。要是父親在的話……在也沒轍,充其量多個登樓修士,按那會兒架勢,十幾個登樓修士在此,還不夠塞牙縫兒的呢。

    莖菂喊了一聲山主,南守之答道“什麽事兒?”

    莖菂言語一頓,傳音道“那位渡劫前輩在於劉清商議什麽,我要不要聽一聽?”

    南守之覺得自個兒頭都要大了,什麽跟什麽啊?一個個腦子進水了這麽的?

    南守之沒好氣道“好啊!聽一聽他們說了什麽,到時候你莖菂還能拉著蒲黃山陪葬,不虧。”

    莖菂一時之間不曉得說什麽,隻得嗯了一聲,再不傳音。

    南守之這個氣啊!要不是老爹把能幹的人都帶走了,剩下這些個峰主都指揮不動,也不至於今天這麽受氣了。

    沒忍住說了句他娘的,結果一道青衫身影憑空出現,那家夥笑嗬嗬的,整個兒就是個笑麵虎。

    “在罵我?”

    南守之倒也沒那諂媚神色,就是說道“我哪兒敢,現在的劉清,可與十四年前的劉清不一樣,咱惹不起,日後隻能躲了。”

    事實上南守之心裏還是想不通,怎麽自個兒辛辛苦苦修煉一甲子,要說品性,他自認不差,無非就是好色了點兒,可男人哪個不好色?可就是這麽一甲子,快七十歲的人了,怎麽就趕不上一個剛剛三十歲的年輕人這麽稀裏糊塗就境界高深了?

    劉清開口道“丘禾之死,到底是個怎麽回事?是你們蒲黃山,還是綠衣湖。”

    南守之沉聲道“這個屎盆子扣我頭上十幾年了,我他娘的也委屈。那幫臭娘們兒說是被我們設計害死的,我們蒲黃山人,連丘禾見都沒見著。事到如今,做了我就認,我沒做,你打死我我也不認。”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屎盆子,是你劉清一手扣在我身上的。

    劉清這才咧出個笑臉,輕聲道“那就行,要不然我不得不再弄死你一次。對了,那個登樓修士,死的不怨,我算是幫你家山頭兒清理門戶了。還有叫做角弓的那個,他是非死不可。”

    南守之這個氣啊!心說你姓劉的欺負上門來,殺了我一個登樓修士,好像我還得付你報酬?至於那角弓,那是自個兒作死。

    誰知道那一身青衫的年輕人臉色瞬間變得寒冷起來,眯著眼問道“朝雲一家滅門之事,你知道多少?”

    變臉堪比翻書,且殺意畢露。

    南守之隻得硬著頭皮開口道“真不知道,知道我就說了,你劉清就是個煞星,我南守之這輩子也不會再招惹你。”

    劉清又變作笑臉,笑嗬嗬說道“那行,我相信。對了,當年差點兒被你害了的兩個綠衣湖女子,有沒有遭你報複?”

    南守之搖頭不停,“那兩個女子早就被蕎芸護送走了,去了哪兒,連綠衣湖都不知道。”

    劉清又是一笑,輕聲道“咱們也算是多年老友了,我們兩個賬,其實早就兩清。若不是你摻合著害了杜亭聲,壓根兒不會有這麽一遭。”

    南守之沉聲道“小杜大人那邊兒我會補償,你還是告訴你想怎麽樣吧。”

    說話間,蒲黃山一陣劇烈晃動,坐在南守之麵前的青衫劉清身形有些渙散,片刻之後才趨於穩定,隻不過嘴角溢出的鮮血,卻是掩蓋不住。

    南守之開口道“不用試探我,打死我我也不會跟你清漓山掰手腕兒了。”

    劉清搖搖頭,心說這樣也挺好的,於是開口道“既然是多年老友,我便奉勸一句,綠衣湖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還有,若是想與清漓山劃清界限,很簡單,以後學好點兒。我山上這些人你也瞧見了,不出百年,隨便來個人都能推平你蒲黃山。”

    猛然間起身,劉清沉聲道“行了,我走了。”

    ……

    正月十六,眾人乘坐核舟返回清漓山,不過劉清與漓瀟沒在船上,兩人去了百越,順道兒落在了冶盧國新京,打算在那處客棧住一晚上。

    兩人走去客棧東家那處,老人一見這一對兒年輕人雙雙來此,忙著要親自下廚。

    劉清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就是想在那個院子住一晚上,若是老爺子願意,最好是能把那院子賣給我們。

    結果老人家直接拿出來房契,說是送可以,不賣,非要買,那就別住了。

    拗不過,劉清與漓瀟便收下了那張地契。

    入夜之後,月亮極圓,果然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

    到了那所謂皇帝,皇帝齊述疆非要拉著劉清喝酒。

    那個沙場上的萬人敵,終究是扛不過書房奏折,已經略顯蒼老了。

    酒桌之上,齊遠也在,蘭草在一旁斟酒,喝酒的就劉清與齊述疆。

    蘭草傳音道“恩公,煩勞把這家夥灌醉,這麽些年他幾乎是滴酒不沾,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種請求,劉清當然滿足,結果就是沒過多久,齊述疆就趴在了桌子底下。蘭草十分善解人意,攙著齊述疆離去,就剩下劉清與漓瀟,還有齊遠在。

    這冶盧境內,明明已經不冷,可齊遠,還是披著厚厚的貂皮大衣。

    老人家笑嗬嗬問道“雖然都是神仙,臉上瞧不出半點兒光陰,可是也有三十歲了吧?”

    劉清點點頭,笑道“我今年三十整,瀟瀟二十九了。”

    齊遠笑著說道“漓瀟丫頭,打算啥時候嫁給我們劉清啊?”

    漓瀟臉蛋兒通紅,劉清解圍道“我爹娘已經去提過親了,快了。”

    齊遠猛地拉住劉清,“尋到爹娘了?好!尋到了就好啊!”

    結果這位太上皇,可能是因為太高興了,還是沒忍住喝了幾杯。

    出了所謂皇宮之後,漓瀟開口道“齊爺爺是不是心裏有事兒?冶盧國有什麽問題嗎?”

    劉清笑道“問問就知道了。”

    返回宅子,果然有人已經在等著了。

    楚言冬開門見山道“劉公子與漓姑娘,是不是有事兒要問。”

    漓瀟還沒有開口,某人便笑嗬嗬吟起了詩。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裏鬥嬋娟。”

    “那個住在月宮,在天庭領舞的,你們熟嗎?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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