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殺劉清以證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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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落下,驚的卸春江水波濤洶湧,那小舟卻好似水中倒影,在波濤之中變得扭曲,等水麵趨於平靜後便再次露出個蓑衣鬥笠的老者,垂釣卸春江上。
船夫推了推鬥笠,抬起頭了,咧嘴笑道“小楚啊!咋脾氣還是這麽大?幾百年了,本事大了,脾氣也大了?別忘了此地還有居民,別嚇著凡人了。”
楚續冷笑一聲,二話不說便朝天一劍。
劍氣沒有斬向江中小舟,可這次,那水中小舟以及人影,卻驟然消散,不過片刻後又複原了。
船夫歎氣道“這才多久不見,一個個就都這麽能了?”
此刻船上眾人,自然都明白,船夫真身不在此地,方才楚續一劍,是真真切切尋到了船夫,不過沒對其造成什麽實質傷害罷了。
劉清開口道“楚宗主,不用著急,慢慢找他便是。”
楚續這才化作一道劍光返回船上。
劉清雙手攏袖,笑盈盈看向江上小舟,淡然開口道“陳藥公,你準備好了嗎?”
船夫抬起頭了,麵露驚訝神色,笑著開口道“呀!不錯不錯,都曉得我的真名實姓了。那你準備好了沒?”
劉清抬手就是一道劍光,飛劍如雪如同破開虛空,尋到某處之後卻是什麽也沒幹,就是瞬間返回。
“你說呢?”
船夫笑而不語,不過甩了甩釣竿,卻是什麽都沒有。
一旁的姬秊開口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可還記得我這個故人?”
秋思也笑著開口,輕聲道“藥公兄,怎的頭發都長出來了?”
陳藥公哈哈一笑,豎起手掌,口念佛號。
“諸位遠來,不妨先見一見故人,看看如今的小濁天,然後再做打算?”
劉清沉聲開口“你給我交個底,此地過去了多少年?”
陳藥公倒也沒掩藏,實話實話道“與外界一樣,不過十幾年,諸位還是先行遊玩吧。”
說完之後,連同小舟帶那蓑衣當即消失不見。
劉清轉過頭,輕聲道“我們可能要兵分三路,大家夥自個兒挑個去向吧。”
柴黃拉起路癡和尚,笑道“待會兒見過那小子之後,我跟死禿驢去怯月,那位女皇認識我們倆,好辦事兒。”
樊雪開口道“那我跟王致明還是去悟成國吧,與當年一樣。”
劉清點點頭,轉頭看向另外的人,輕聲道“楚宗主想必也對怯月國熟悉,便於路癡柴黃一路吧,謝落落也去怯月國吧。秋思前輩便與樊雪仙子一道,去往悟成國如何?”
楚續點點頭,輕聲道“我夫人是青艾山神,怯月國我的確熟悉,故地重遊倒也不錯。”
秋思笑著說道“師叔說了算,這小濁天於我跟楚宗主還有姬秊道兄來說,就是自家。後院兒,去往哪國都隻是幾,的事兒而已。”
謝落落撇著嘴,苦兮兮道“老大,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我想跟著你啊!”
實際上,謝落落是覺得,劉清身邊肯定危險一些,跟著劉清,起碼自個兒能多出一份力。
劉清搖搖頭,笑道“你是劍修,路癡與柴黃戰力差點兒,你去就是保護他們的。”
謝落落猛地變了臉色,氣笑道“老大,你這是不把我當自己人是嗎?我謝落落好歹是個劍客,你既然叫我來了,還怕害死我?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此刻漓瀟開口道“不如還是讓餘衫跟著柴黃他們,白駱跟著秋思前輩,桃溪跟溪盉,還有謝落落,與咱們一路吧?”
謝落落點點頭,笑著說道“對嘛!嫂子這安排才對嘛!”
劉清便看向餘衫與白駱,餘衫笑著說道“我都行,不拖大家後腿就行,畢竟我是境界最低的。”
白駱則笑著說道“我更無所謂了,打架有我就行。”
劉清笑道“那便如此說好了,不過,咱們大家夥兒,先去找個小子蹭頓飯,然後再各分開。”
遊船靠岸,劉清率先下船,溪盉扭頭兒看來看去,詫異道“咋真與咱家風泉鎮一樣啊?”
劉清笑道“這兒本來就是風泉鎮。”
碼頭上依舊忙碌,遠處還是一個小屋,一個中年大髯漢子躺在那兒,容貌變了,人也變了。
劉清沒有理會,走出碼頭,領著眾人徑直往東頭兒江邊的一處小院兒去。
龍丘桃溪輕聲道“一甲子,宋見秋怕是已經成了老人了。”
柴黃笑道“一甲子過去了,我就不信他還沒有到山河境,當年劉清在這兒破境,相當於將此地武道拔高了,山河境應該不難了,難的是歸元。”
秋思輕聲道“前後好幾位大劍仙來過這兒,這處‘百寶囊’的境界,應該比你們那時要拔高許多了。按我估計,煉氣士最高能到分神,武道最高都能到歸元了。”
秋思忽然抬頭看向風泉山,然後轉頭看了看漓瀟背後那柄風泉,然後笑道“原來如此。”
逆流而上者,遠不止劉師叔。
恐怕萬年前海歸山那位大先生,壓根兒就搞錯了。不是那柄劍與它前世主人斬殺了大先生的夫君,而是有人逆流而上,以今世之人,之劍,占了從前之人。
秋思沒忍住傳言問溪盉,“師妹,你在那苗山鎮,當真沒瞧見旁的?大可與我直說的。”
溪盉撓了撓頭,心說要說就幹脆大家夥兒都說了,不過得先問問師傅。
傳音之後,劉清笑著點頭,輕聲道“沒什麽不能說的,在場的都是可以相信的。”
“秋思師姐,其實我在苗山鎮,攏共瞧見了那個秦淮秋心湖裏的兩幅畫麵,其中一幅比較模糊,是有人手持青白,斬殺了一個男人。”
漓瀟沉聲道“這是不是當年爹爹跟大師姐遊曆從前的鬥寒洲,在海歸山受了重傷的原因?”
姬秊搖搖頭,輕聲道“可是,主公的佩劍,是青蔥仙子那時才有的,怎麽可能去斬殺最後一位人王?”
猛然想起什麽,姬秊當即閉嘴,可劉清眼睛已然看來。
結果沒人說話了。
後方的謝落落沒好氣道“你們這些人都這樣嗎?說話說一半,算命先生啊!”
柴黃指了指餘衫,指了指王致明,沒敢指秋思。
這家夥咧嘴笑道“一位立誌三教合一,以示正一。另一個是火山大丹術傳人,這倆才是正兒八經的算命先生。”
一番插科打諢,這番兒也就過去了。
走到那個小院不遠處,柴黃伸手攔住眾人,笑道“你們們先等等,我們先進去。”
院子裏有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個一身短褂的少年人。
劉清與漓瀟走在最前麵,溪盉則跟著龍丘桃溪,柴黃走在最後麵。
劉清伸手叩了叩門,院內正在劈柴的少年人放下斧頭,便走來開門,便問道“誰啊?”
門吱呀一聲打開,少年瞧見個一身白衣,背劍的年輕人後,伸手就從門後取出一把長槍,退後幾步,槍尖對準劉清,沉聲道“你是何人?”
劉清笑了笑,問道“宋遇秋是你什麽人?”
少年人瞪眼道“家父宋遇秋!在下宋紅兒。”
那對夫婦原本在曬太陽嗑瓜子,結果一聽到門外人的聲音,兩人當即一頓,然後忙不迭起身,狂奔到門口,扒拉開宋紅兒,等瞧見那個白衣劍客時,已然眼眶通紅。
宋遇秋猛地雙膝跪地,顫聲道“劉先生,你可算來了,遇秋這麽些年可想你了。”
趙思思也要跟著下跪,劉清趕忙伸手虛抬,邁進去將宋遇秋扶起來,然後沒好氣道“老大不小了,兒子都在一邊兒,怎的說跪就跪?”
龍丘桃溪喊道“臭小子,不記得我了?”
柴黃也笑著附和,“人家記著你作甚?眼裏就隻有劉先生噢。”
趙思思抹了一把眼淚,喜極而泣“記得,怎麽不記得。”
劉清領著漓瀟與溪盉進來,介紹道“這是我道侶,叫漓瀟。那個死丫頭是我弟子,叫溪盉。”
漓瀟微微抱拳,宋遇秋趕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你們快進來吧。”
進門之後,劉清沒著急坐下,而是笑著說道“還不錯,思思已經是凝神修士,你也是個歸元武夫了。這孩子,已經三境?學的什麽拳?”
宋遇秋扯過來宋紅兒,笑著說道“還是劉先生傳授的拳法,我就教了他皮毛而已。”
劉清笑道“還不錯,你們去準備飯吧,我今天,人可多呢?”
話音剛落,外麵湧進來一大幫人,擠的小院兒都占滿了。
吃飯時,劉清分別與眾人叮囑了幾句。
柴黃那家夥瞧著不靠譜,卻是最能讓人放心的,劉清便叮囑道“你若是非去天柱那邊不可,起碼要叫上楚宗主。”
柴黃撇嘴道“我又不傻,吃了一次虧,還去吃第二次?”
劉清這才與路癡和尚說道“你們修佛之人,講究一個出世入世。我覺得,做到心中有佛,是修佛。心中無佛,便是成佛。切勿太過計較一些事,心中是靈山,處處皆是西天。”
路癡雙手合十,開口道“啊彌陀佛!”
然後對著餘衫說道“你……少抽煙。”
餘衫大罵道“你他娘的!還是發小兒,就跟我說這個?”
結果劉清理都不理他了。
樊雪那邊兒,劉清開口道“樊雪仙子可要為另一條蛟龍報仇?”
樊雪點點頭,“那是自然。”
劉清便說道“諸事小心,這小濁天,畢竟是船夫的天下。”
至於王致明,劉清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對著白駱說道“若能破境,那便破境,因果有我給你兜著!”
一一叮囑完,劉清起身抱拳,沉聲道“諸位,那便就此作別,孤水京城再會。”
幾道漣漪過後,院中便隻剩下寥寥幾人了。
宋遇秋與趙思思還在做菜,結果端出來一碟兒魚來,就發現人走光了。
“劉先生?人呢?”
劉清笑道“別忙活了,出來聊聊吧。”
溪盉輕聲道“那我跟幹娘去風泉鎮逛一逛?”
劉清點點頭,少女拉起龍丘桃溪,嗖一聲就不見影兒了。
於是就隻剩下劉清與漓瀟,還有謝落落,姬秊。
謝落落輕聲道“那孩子不適合學劍,就是個好練拳胚子。”
姬秊一笑,老遠看著正在江邊紮馬的宋紅兒,笑著說道“主公是不是已經有了收徒之意。”
劉清點點頭,笑道“溪盉是個劍修胚子,練劍一途,不用我說,你們都看到了吧?”
眨眼時間結成劍丹,其實要比那破境之時氣象驚人更為嚇人!謝落落反正是見識了,十七歲而已,已經是劍丹劍客了,與誰說理去?
謝落落笑嗬嗬問漓瀟,“嫂子,你十七歲,什麽境界了?”
漓瀟淡然道“元嬰,劍修。”
謝落落一時語噎,算了,當我沒問。
不過一看劉清,謝落落就有地方找補了。
老大是挺能打的,可他煉氣士境界,才是個小小金丹嘛!三十歲的金丹,也算是天才了,可與身旁兩個妖孽,那就沒法兒比了。
宋遇秋與趙思思走了出來,落座之後,宋遇秋笑著問道“劉先生,怎麽啦?”
劉清笑道“是不是打算讓宋紅兒拜我為師?”
宋遇秋咧嘴笑道“想是肯定想的,不過也要看劉先生收不收了。”
劉清笑了笑,說道“我明日啟程去往孤水京城,宋紅兒跟著我吧,要是他能過我考驗,便能做我拳法一門的弟子。”
宋遇秋差點兒又要下跪,劉清瞪眼過去,宋遇秋隻得訕笑一聲,規規矩矩坐好。
劉清又問趙思思,“趙大人還在京城任職?”
趙思思點點頭,說道“他已經是孤水國大司空了,劉先生去往京城,正好能帶著紅兒讓他見見外公。”
一旁的漓瀟,由始至終一言未發,她就是覺得,周遭天地,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偌大一處鎮子,除了外邊兒那條卸春江,其餘地方全無半點兒山水氣運,這地方,像是假的一樣。
劉清看出了漓瀟疑惑,便笑著傳音道“二師兄搬出去的,是正兒八經的風泉鎮,這處地方,可能是陳藥公照著以前模樣所捏造的。”
本來謝落落正無所事事的小口喝酒,猛然間,他扭頭看向外邊兒,沉聲道“老大。”
其實姬秊發現最早,漓瀟與劉清也注意到了那股子寒冷氣息,不過沒說罷了。
劉清笑道“刺客一類的,去瞧瞧,別傷人。”
謝落落化作劍光離去,估計那想來行刺的家夥,不好過了。
劉清沉聲道“這是孤水皇室還是船夫派來的的?”
宋遇秋搖搖頭,苦笑道“不知道,反正近十年來,我這兒天天有人行刺,不過也不傷人,好像就是來找我練手的,非逼著我用處劉先生傳授的拳法才肯作罷。”
謝落落瞬身返回,丟下來一個身穿黑衣,背劍的少年人。
至多十五六歲而已。
謝落落扣了扣牙床,大大咧咧道“這小東西貓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見我還想出劍,你說氣人不氣人。”
劉清笑了笑,擺擺手,輕聲道“行了,跟個孩子置氣作甚?”
轉頭看向那少年人,劉清笑問道“你不是劍修對吧,那背劍作甚?”
少年人拍了拍身上灰塵,居然還想遁走。
漓瀟心神微動,數柄長劍從天而降,把這少年人圍了個圈兒。
劉清笑嗬嗬問道“還跑嗎?”
少年人怒氣騰騰道“我不是劍修就不能背劍了?我覺得背劍好看還不行嗎?”
劉清點點頭,輕聲道“行,當然行了,但咱倆有仇嗎?為什麽要憋著刺殺我?”
少年人嘁了一聲,“誰想刺殺你?你以為你是誰呢?我是想刺殺大將軍。”
宋遇秋無奈道“那我招你惹你了?”
少年人還是搖頭,“大將軍也沒招我惹我,我就是想見識一下大將軍的拳法。這麽些年,我們都是想見識大將軍的拳法而已,所以這麽些年,雖然刺殺不斷,但我們也沒傷到大將軍啊!”
謝落落湊過去就是一個腦瓜蹦兒,少年人捂住腦袋,眉頭皺成個川字。
謝落落笑嗬嗬道“小子,你這算不算不打自招?來來來,多說點兒。”
少年人這才意識到自個兒好像又話太多,說漏嘴了。
劉清笑問道“你們,說明是很多人嘍?我猜你們最大的,也才不到三十歲,最小的,就你這個歲數。我還猜,你們老巢是在怯月國,青艾山附近?”
少年人瞪大眼睜睜,不敢置信道“你咋知道的?”
劉清臉色緩緩凝重,沉聲問道“你隻需回答我,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見過了爹娘。”
少年人想了想,覺得這個說出來也無所謂,便開口道“反正跟我一起長大的十幾號兒,沒人見過爹娘。”
劉清點點頭,示意漓瀟收回劍術。
“好了,你可以走了。記得回去告訴你們領頭兒的,就說我說的,很好,非常好。”
說話時,劉清神色冷漠至極,嚇得少年人一個激靈。
“那……你叫啥名兒總得告訴我啊!”
劉清沉聲道“我叫劉清。”
少年人左瞧又瞧,拔腿就跑。
漓瀟詢問道“怎麽啦?”
劉清冷笑道“怪不得給我們時間讓我們準備,原來老東西早有準備。”
多年前被孤水國皇帝擄去孤水京城的那些個孩子,現在都長大了。可這些個孩子並沒有像劉清預想的那般各回各家,如今瞧著,更像是死士。
姬秊開口道“他方才一句話在心裏嘀咕好多次,就是沒說出來。”
謝落落與漓瀟前後問道“什麽話?”
姬秊沉聲道“我等天兵,怎會懼你區區劍客?”
漓瀟皺起眉頭,沉聲道“陳藥公這是在惡心人,鑽研你的拳法,就是為了克製你,即便那些個孩子沒法兒克製你,你就真能對他們落拳嗎?”
劉清搖搖頭,輕聲道“我在意的,其實不是這個。而是他們的爹娘明明有了盼頭,可又苦苦盼望十幾年,依舊無用。”
漓瀟開口道“我覺得,還不如直接存到陳藥公,幾劍砍死還省事。”
姬秊搖頭道“夫人,楚續不是砍不死他,而是沒敢砍死他。他已經合道小濁天,在他這一脈三分地,他全然可以當做半個渡劫修士用的,可是我們一旦直接打殺了他,很可能整座小濁天就會分崩離析,到時候死傷凡人便難以估量。”
畢竟一座小濁天,就好像是被諸多塊兒破布縫合在一起的一件衣裳。瞧著不好看就算了,還容易撕裂出諸多口子。
幾人便陷入沉默,如此一來,那老梆子是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了。
宋遇秋開口道“京城大將軍府上有一樣東西,是個十分古怪,非要管我叫爺爺的孩子告訴我的。他說,讀書人有困惑,便去大將軍府解惑。”
漓瀟猛地看向劉清,沉聲道“說的是張見秋?客兒?”
劉清點點頭,開口道“前些年發生過點兒事兒,或許你們都沒察覺,你所說的那個孩子,還有真正的風泉鎮,已經被我師兄搬去外界,如今這塊兒地方,唯有卸春江是真的。”
宋遇秋一臉疑惑,沉聲道“大約十年前,我家客兒剛剛學拳,在江中撈起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時而老氣橫秋,時而像個正常孩子,特別奇怪。反正就是要喊我爺爺,我沒法子,又可憐他,於是養了他一段時間。有一天夜裏,他與我說了大將軍府留有東西,次日便不見了,十年來,我拖關係找遍了三國,就是沒尋到。”
劉清笑道“那孩子不是什麽簡單之輩,現在被我家鄉一處書院收去讀書,不過聽說長得黢黑。”
難道那位讀書人前輩,真是想幫自己什麽?
猛然間想起了什麽,劉清沒忍住哈哈一笑。
漓瀟皺眉道“怎麽啦?”
劉清笑著說道“估計此刻外界,有人幫著推波助瀾,我是古神之後,半神之體的事兒,已經傳遍天下了。”
還有一件事,當年小濁天幾人都曾經得了陳藥公一句話。
“殺劉清以證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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