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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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的行動,充分體現了龍騰安保對港九江湖的掌控,同樣也體現出了龍騰準備之充分。
人有失手在所難免,但準備萬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無論是警察那裏,還是龍騰派出去的精銳人手,以及人數眾多的下層小弟,全部完成了既定目標。
一夜之間,港九大大小小的流氓頭子,走粉的狠人等等,隻要位夠的,不是被警察抓走,就是被龍騰帶走。龍騰的小弟們也是借著先發優勢,一舉拿下了整個港九。
這一夜,港九江湖曆史翻開新的篇章,不再是以前的山頭林立,隻龍騰一家。
不過說實話,這都不算什麽,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邊。因為統一的港九江湖絕不是港府樂見的,於他們自己的利益不和。什麽站好最後一班崗,完成偉大的曆史交接是沒有那一說的。畢竟在洋鬼子看來,港島的回歸在一定程度上是他們的恥辱。他們是巴不得留下一堆爛攤子讓國內焦頭爛額,拒絕不了惡心惡心還不行?
尤其現在八八年,還有九年的時間,像什麽教育啥的可做的事有很多。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龍騰就顯的比較礙眼了。
而且這一次,龍騰和警隊中層警察的行動,事先並沒有告知,完全是私自行動。要知道這一晚出動的警力是不少的,還是好幾個部門的聯合行動,這是什麽行為?是挑戰警隊,挑戰港府的權威。叔能忍,嬸也不能忍,何況是官方政府。
這是王言三年以來的積累,實在是強身丸太牛比,錢太多。細說起來,操作也很簡單。因著本身龍騰沒有黑產,真是大鳴大放誰也不怕。有龍騰中層小弟,跟警隊中下層接觸。一點點的有了關係,龍騰會發力幫著上位。加上本身龍騰有的警隊中上層資源,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
當然這些動作瞞不過旁人,警隊高層是知道的。但知道動作,和知具體操作是兩碼事。加上龍騰給的多,他們以為也就是大貓小貓三兩隻,沒什麽所謂,因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裏能想到王言這麽瘋啊,竟然敢挖警隊的根。
所謂法不責眾,龍騰拉了那麽多人他們確實辦不了。畢竟以前廉政公署成立,不是也沒辦了那麽多人嘛,反而還加薪安撫。現在的情況照那時不差了,隻要動了一些人,那就是人人自危,以致警隊暴動。所以這件事,他們是隻能捏著鼻子認的,還得公事公辦,該升職升職,該加薪加薪。
但同樣的,他們也懷疑王言腦瓜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畢竟王言旗幟鮮明,港九皆知。現在弄這一出,他不想後路的嗎?
各國曆史都有,不是看想不想搞事,而是取決於有沒有搞事的實力,有實力,那就是錯。像龍騰這一夜展露出來的,那不是有實力,是相當有實力。畢竟看那樣子,警務處長說話都不見得有王言好使,找死。
王言自然不會知道他們怎麽想,這都是皮毛而已,畢竟是跟龍騰接觸最多的部門,怎麽也藏不住。而且他沒有選擇,相比起一夜之間,所有流氓頭子跟走粉的頭子全部消失來說,現在這樣一半一半是最好的結果。
而且其他政府部門中,龍騰也有人手。想也正常,畢竟龍騰在港島涉足很多行業,有接觸也是難免,加深友誼也是平常。
至於說什麽找死的事,王言自然不會做的。根據去年最新指示,三人建支部,龍騰在國內的分公司以及港島的總部所在加起來符合條件的得數千人,所以都是有支部的。總攬的領導,更是他主動向上請求特派的專員,就駐在港島總部監督、建設,發揮戰鬥堡壘作用和先鋒模範作用,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和群眾工作,並對重大問題提出意見和建議,他還給了十三級待遇。
最關鍵,王言基本上完全開放,想看啥看啥,就這麽自信。龍騰安保那邊的灰產是不跟龍騰掛鉤的,一點兒聯係都沒有,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至少看起來絕對幹淨。最近龍騰正在跟奧島那邊接觸,想要弄一張牌照把大賭弄出去,基本上問題不大,砸死他們。剩下的那些小賭檔,就當棋牌室、麻將館了,收益給小弟們零花。
至於剩個知心姐姐的產業,他也沒有辦法,這玩意兒禁不了。有交易、有市場,有市場就有交易,他做不到讓知心姐姐從良,更做不到不讓新人下水。他保證兩方人的利益,不詐,不欺,以及健康,夠意思了。
而且他行動之前,還跟張建邦那邊通過氣,甚至連配合行動的警察名單他都提供了一份。再說龍騰在國內的投資、慈善等等,實在是改革急先鋒,問題不大。
雖然他的姿態很低,但愛國不是舔,他愛的是那一片熱血染紅的山河……
港府的反應王言是不擔心的,龍騰幹淨的不能再幹淨,沒有理由辦他的,想拿捏他根本不可能。龍騰同港九名流多有合作,港府高層,乃至再後邊的政客,龍騰不是沒有問過路。
港島靠龍騰吃飯的人那就數不過來了,看看北區那熱火朝天的就知。真要說起來,現在龍騰在港九的影響力,比韋嘉誠經營了二十年的黃河實業要牛比的多。
再加上他這一夜展露出來的實力,沒有人會找不自在。稱死了就是開啟新一輪的製裁,玩玩政策什麽的,影響有,但不大。而且真要說起來,他們要是能弄王言,也不至於眼看著龍騰靠賣強身丸割全世界的韭菜,早辦他了。到了現在龍騰已是龐然大物,再沒機會。
這一夜結束,新界中的幾個火葬廠飄的青煙就沒停過,同時龍騰在新界的磚廠緊急開工,新造了不少磚供應北區大開發。屬於龍騰的貨輪也是一早就出港,開到公海附近將一個個灌了混凝土密封的大鐵桶沉入深海……
各地早起的人們除了發覺古惑仔反常的早起,滿大街的晃悠之外,一點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有一些住在娛樂街附近的人們看到被人破壞,一幫身著龍騰製服的人在收拾,想起了昨夜的叮叮咣咣,對上那邊龍騰壯漢的眼神,趕緊的一個激靈,打著哈欠狀若無事的走遠。
還有一早的,各地警署中打著哈欠值班的警察,不斷的接到人口失蹤的報案,一頓熱情的服務送走報案人之後,不屑的將記有報案信息的文件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接著美滋滋的吃起了,由西裝革履看著很疲憊的漢子,開著廂式貨車送來的早餐。
很豐盛,一早就是燕窩、鮑魚……
一夜沒睡的王言通過最後一通電話,掛斷後隨手扔到一邊,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到窗邊看著仍然蒙著霧的海麵,對麵的建築若隱若現。
用時三年,從手下八個小弟,到如今手下打仔上萬,員工數萬,上下遊產業數以十萬計的巨無霸。他又一次成為了白日裏的名流,黑夜中的王者。但,也沒什麽大不了,平常事。
王言看著遠處出神,半晌,一陣敲門聲響起。
霧氣已經散去大半,可見的陽光照在海麵上,是個好天氣。看了眼時間,八點剛過,王言過去打開門。
“言哥,早餐。”
門外來人是他之前吩咐過的,過來送早餐的小弟。
“嗯。”
應了一聲,王言接過早餐以及洗漱用品、衣服,小弟懂事的關好門撤退。
將早餐放到桌子上,王言走到臥室中,叫醒熟睡的龍紀文“差人送了早餐過來,起來一起吃點。”
龍紀文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想起昨夜的瘋狂,臉色羞紅,卻不躲閃,猛的伸手摟住王言的脖子“早啊。”說話間,上去就是一口。
王言直起身,將一絲不掛的龍紀文帶出被子,拍著她光滑的背“有味道,去洗漱了。”
一句話,龍紀文硬挺的嫵媚盡去,默默的鬆開手拿被子蓋住下身,隨即伸手擋住口,哈了一口氣,瞪著王言“哪有,香的。”
“逗你的,快起來吧,一會兒飯都涼了。”
王言笑著出了臥室,坐到了飯桌上吃起了早飯。
不大一會兒,龍紀文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坐到王言對麵哇了一聲“早餐這麽豐盛。”
“你昨天辛苦了,補一補嘛。”王言隨口調笑。
這飯是標配,龍騰安保員工,以及昨夜有行動、值班的,上班早撞到的警察都有份,跟龍紀文是雞毛關係沒有。
沒有糾纏這個,龍紀文問道“你今天有事嗎?”
“嗯,怎麽了?”
龍紀文興致不是很高“想多和你一起嘛。”
看了她一眼,王言實話實說“還有兩個跟你一樣,她們一個在英國,一個在法國,再有兩個月差不多就該生孩子了。”
說完,不理龍紀文,王言自顧快速吃完早餐,洗漱過後,換好衣服,路過餐桌道“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龍紀文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眼看著王言開門,出去,關門,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哭出聲來。
她以為自己是那個唯一……
王言下樓,坐車去到了龍騰物流旗下位於沙田的一間倉庫。
下了車,守在門口的小弟趕緊的問好“言哥。”同時,打開了倉庫的大門。
點了點頭,王言走進了倉庫中。
映入眼簾的,是最裏麵碼放整齊的一堆貨物,以及二三十個安保公司的職員,有的圍在桌子上吃著飯,有的在一起打著牌,滿屋的煙味,烏煙瘴氣。角落處五花大綁著,眼蒙著,嘴塞著的是五個隻穿了內褲的男人。
開門的動靜驚擾了眾人,見是王言,一幫人整齊的叫著‘言哥’問好。
領頭的湊過來,笑道“言哥,他們在那呢。那個丁蟹還真挺能打,傷了好幾個弟兄。”
王言點頭道“知道這是哪兒嗎?”
“倉庫啊,言哥。”領頭的一時摸不著頭腦。
“那堆著的貨看到了嗎?”
“看見了。”
王言直接一腳過去,給那領頭的踢了個趔趄“倉庫眼睛煙火不知道嗎?所有人,扣一個月獎金。”
領頭的臉色都沒變,應聲道“是,言哥。”
他知大哥大的脾氣,多嗶嗶一句可能就是兩個月。所以老老實實的認就完了,回頭再研究那些抽煙的手下。
“把人帶過來吧。”
不用領頭的吩咐,後邊的小弟們自覺的到了牆角,把五人抬到了中央,領頭的還非常狗腿的弄了張椅子過來“言哥。”
王言點頭坐下,看了眼不斷掙紮的五人吩咐道“把眼罩拿下來。”
沒讓把他們口中塞著的東西拿出來,他不是過來跟他們閑聊的。說兩句話,讓他們知道到底怎麽事兒也就是了。而且對話可以想見的,就是罵他嘛,沒什麽好聽的。想跟他這找什麽英雄末路那套,就算了吧。
重見光明,丁家父子五人一時有些不適應,緩了好久才看清麵前笑吟吟的王言。倒是沒有意外,畢竟他們之前就聽那些人說什麽言哥,什麽龍騰的,而且剛才一幫人叫那麽大聲怎會不知。
丁孝蟹瞪大著眼睛看著王言嗚嗚嗚,丁蟹大致也是如此,是有話要說。丁益蟹則是打起了哆嗦,他害怕。剩下的丁旺蟹、丁利蟹隻是不斷掙紮,想要謀求不可能的生機。
王言掏出一顆煙,身後站著的那領頭漢子懂事兒的幫著點著,深吸了一口之後,淡淡的說道“行了,留點兒力氣,聽我說。”
話出口,立竿見影。除了丁益蟹止不住的顫抖,其他人俱是安靜了下來。
“知道你們奇怪,為什麽無冤無仇我要把你們綁過來。”王言笑道“因為羅慧玲以及方婷跟了我,肚子裏有我的孩子,放進新的事總要給個交代。”
丁孝蟹的反應的倒是不大,丁蟹就不行了,劇烈的掙紮起來,好似要跟他拚命。王言皺眉,伸手,後邊的小弟直接遞上來一把上了膛的槍,指著丁蟹“能安靜的聽我說嗎?”
麵對死亡威脅,丁蟹喘著粗氣,怒視王言,額頭青筋暴起。
“我剛才說的,隻是原因之一。還有一點,經過昨天一夜,以後港九隻有龍騰安保一家。”王言道“而你們擋了龍騰的路。”
聽到這裏,丁孝蟹已經閉上了眼,等死了。他以為王言把他們帶過來隻是為了耀武揚威一番,然後再弄死他們。
“放心吧,不殺你們。”
迎著丁孝蟹疑惑的目光,王言淡淡道“都說你們四兄弟團結,丁蟹也總是念叨父子同心,一家人齊心協力,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雖然不知道王言具體要做什麽,但丁家父子五人已經開始嗚嗚掙紮起來。
王言猜測,應該是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折磨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來,把丁蟹的……”王言笑嗬嗬的說出了安排之後,看著掙紮不停的幾人道“老太太同方家無礙,我會差人照料,還會治一治她的病。你們要是敢自殺,那可別怪我王某人不講江湖道義折騰老太太了。”
說完,王言揮了揮手,示意動手。
知道大哥想折磨人,小弟們自覺選擇了一個個的來,就在他們麵前來。
最先的,就是老四,丁利蟹。一群人上去給鬆了綁,按著死死的,一小弟脫了西裝外套,卷起了白襯衫的袖子,鬆了鬆領帶,獰笑著幹脆利落的一斧子下去……
越到最後壓力越大,即使最硬的丁孝蟹也忍不住的發抖。自詡正義善人的丁蟹更是不堪,跟丁益蟹一樣被嚇的屎尿橫流。
王言沒興趣看那場麵,出去又抽了根煙,回來看了眼丁家父子的樣子之後,擺手讓小弟們送到了醫院止血。
他話說的狠,什麽折騰老太太之類的,但真要讓他做肯定是不會的,也就是嚇唬嚇唬丁家父子而已。若他們真的自殺,也不能怎麽樣。同樣的,他也想看看,丁家父子是不是真的那麽孝。
這邊事了,一夜沒睡的王言在市場買了菜,回到家裏給老婆孩子以及老太太做飯。
阮梅不知道具體,但之前聽過電話安排,知道王言做什麽去了,忍不住的抱著孩子做到廚房,對圍著圍裙切菜的王言問道“喂,怎麽樣啊?沒有什麽不好的事吧?”
王言轉頭逗了一下被阮梅抱在懷裏的大丫頭,道“阿梅,說過多少回了,要叫言哥,叫言哥啊。”
阮梅一個大大的白眼“言你個大頭鬼,到底怎麽樣嘛。”
“當然順利了,還能有什麽不好的事。”王言道“行了,抱著孩子走遠點,我這開火了。”
哼了一聲,阮梅轉頭就走。昨天晚上她可是沒睡好,兩個孩子哭鬧是一方麵,擔心王言撲街也是一方麵。
雖然她現在是富豪太太,並且已經過了一年多的富貴日子,但由於平日裏接觸的龍騰生意不多,跟本就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隻知道王言很有錢,很威,但有錢到什麽程度,又威到什麽程度是從沒感受過的。
事實上到王言這個份上,輕易死不了的。除非碰到瘋子,若不然沒有人會動他。主要就是龍騰太大,而且雖然他不怎麽管事,但事實就是,龍騰全在他一人維係。如果他沒了,龍騰的員工,上下遊靠龍騰吃飯的人,其他各行業的影響等等,實在太大了。
說不好聽的,就是有人真那麽牛,把他弄死了,基本上他倆頭七沒差幾天。
雖然不可能,但想到地府相會時的場景,王言還是搖頭笑了起來,挺搞的。這個念頭閃過,王言一邊炒菜,一邊想著接下來的發展問題。
拿下了港島,必定要向外擴張的。若不然一個港島,他那上萬人實在沒什麽用。接下來穩定之後,隻要留夠維穩的人手,剩下的都要派出去。
首當其衝的,肯定就是相鄰的奧島,不過那邊地方太小,基本上沒什麽抵抗能力,要不了幾天也就拿下了。
還得是彎島以及日島那邊,其次是南洋那邊。而之所以要拿下南洋,主要為了就近控製一下走粉的源頭,這邊忙活一下,要比後期分散開來好抓的多。當然消滅他是不會做的,不說那些將軍什麽的武裝力量還湊合,就是滅了也沒必要。即使金三角那邊沒有了,也隻會換一個地方繼續種,畢竟總有人敢冒風險賺錢。所以他隻是在那邊控製一下留到這邊的就好,剩下的,吸死拉倒。
接著,肯定就是要登陸美利堅,畢竟那裏才是自由大舞台。
當然他說著是一條條,行動肯定是要同步的。隻要守住大本營,誰也不好使。
而昨夜行動的影響還沒有擴散,接下來穩定時間肯定是不短的。畢竟如今港九江湖他話事,禁毒令是下了的,肯定是要鬧一陣子的。
思維發散,想了一堆有的沒的,不覺間菜以做好。
將飯菜端到飯桌上,王言、阮梅、老太太坐在飯桌邊吃飯,逗弄著一邊嬰兒車上的,眨巴著眼睛好奇看著的兩個小不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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