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八章 一個人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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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0章一個人的堅守
    老許被忽悠瘸了,帶著他的寶貝兒子將來能回家當警察的美好期望。
    他在這裏呆了兩天,在這兩天中,他在部隊內參觀了一圈,也如同原劇中那般坐了戰車,王言還是給拍了許多的照片。
    直到老許離開,一共吃了八頓飯,喝了七頓酒,可以說他沒清醒過。
    不過這卻也不能說王言故意的,原本老許自己就沒事兒幹喝二鍋頭的酒蒙子。王言是主力作陪手,陪吃、陪喝、陪聊,正經三陪。
    給老許安排的很不錯,很開心。
    也是如此,許三多終於得償所願,與王言一起簽了士官,肩章也由原本的兩道拐,成為了一道小拐,配上了兩把槍的圖徽。
    當時許三多很高興,給王言敬禮喊班長。
    王言也很給麵子,笑著回禮,喊許三多班長。
    許三多說,他也是一個老兵了……
    隔不幾日,成才來了一趟七連。知道他有壓力,王言也不待見,所以沒去硬湊。許三多請成才在服務社吃了飯。
    回來以後,許三多說,成才抱怨五班的環境不好,他這麽好的兵去五班算是廢了。許三多說成才沒有精神了。
    王言沒什麽表示。
    真要說起來,其實還是五班救了成才。那裏讓他沉下了心,從而有了改變。
    但顯然,現在的成才自命不凡,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
    王言應付了幾句,便也就過去了。
    許三多現在還算懂幾分人情世故,他知道王言不待見成才,所以除非實在沒話了,他一般不提成才。當然在成才的麵前也一樣,他也不會主動提王言。
    隻不過每一次,他與成才一起說話,或是寫信交流,成才總是要說王言如何如何。
    讓他一度以為,成才現在變得和他以前一樣,都不記仇了,都當作是玩笑……
    就這樣,日複一日。
    王言跟許三多兩人守著七連,每天按時出操,自己列了個訓練計劃,體能、戰術、射擊等等,都有習練。還利用這一段時間,在團裏考了軍中的駕照。
    晚上,兩人會看書。王言又一次的給許三多開了書單,上千本書,讓許三多自己學習。每天晚上七點,還會準時收看新聞聯播。
    講評,成了現在七連的保留節目。每天都是許三多去講,王言點評,並順勢的給講一講新聞中各種問題、各種官方套話背後的因由。
    這也是一種鍛煉,可以提升眼界,提高智慧。
    到了六月的時候,王言去參加了提幹的考試。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文化考試,偏重理科,另一部分是軍事技能考試,就是日常訓練的那些。文化考試對王言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毫無難度。至於軍事技能,他免試。
    為什麽許三多參加大比武的成績,是集團軍的第二、第三名?
    因為第一是他王某人,剩下的,王言還關照了伍六一,讓伍六一又拿了一回三等功。之後才是許三多以及其他戰士們的。
    這隻是集團軍。
    在大軍區比武中,王言仍舊還是所有參加科目的第一名。他已經蟬聯了兩屆,並且在去年的大比武之中,稍稍的破了他前年參加的記錄。
    甚至於,因為王言的原因,其他軍區很有人不服,也是為了促進交流,所以組織了七大軍區的比武。結果不出意外,王言現在是公認的三軍單兵第一人,天下無敵。
    考完試以後,又過了一個多月,時間來到了八月份。
    王言,也終於要走了。
    這天一早,王言如同往常那般,同許三多一起出早操,吃早飯。
    隻不過回來以後,他不再是同許三多一起整被子,而是換上了夏常服,打起了背包,收拾起了個人物品。
    許三多的被子早已經壓了出來,隻是簡單的扣扣角,就是四四方方的豆腐塊,標準的不能再標準。
    他收拾完了,就沉默的站在一邊,看著王言收拾。
    許久,等到王言收拾妥當,他問道:“王言,咱們以後還能再見嗎?”
    “肯定能啊,我現在的關係還在團裏呢,雖說提幹以後,可能要調動,肯定也在咱們軍區之內。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見到了。我是提幹去了,不是死去了。你就改不過這毛病。”
    王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呢,就辛苦辛苦,再堅持一個月,到時候你肯定就有調動了。你是兵王啊,兵王能閑著嗎?所以你就好好的錘煉技能,很快就有你施展的舞台了。
    行了,咱倆呆的都快沒話了,你也別磨磨唧唧的。等我到了地方安頓好了以後給你寫信,跟你說說軍校是什麽樣的,你也好好努力,爭取提幹,到時候國家給你發媳婦,你爹也就放心了。”
    說罷,背上了背包,提著行李,又搓了一下許三多的腦袋,溜達著走出宿舍下樓去。
    許三多緊緊的跟在後邊,也不說話,就跟著。
    王言跟他說話,他也不應聲。
    如此到了外麵,王言最後又搓了一下許三多的腦袋。
    “再見。”
    說罷,王言上了等著他的吉普車,離開。
    這一次,是許三多自己站在空地上,看著車子漸遠、消失。
    他沉默的站在那裏,看著那條路……
    此後,許三多就自己一個人守著七連。
    伍六一偶爾過來看看他,也偶爾的,團裏有些活動,把他抽調過去協助。
    平常時候,他會一個人出早操,會按照先前王言製定的訓練計劃,進行著日常的訓練,飯前拉歌的環節,他還是會一個人大聲的唱著軍歌。
    他把嚴格按照內務條例整理著他的內務,收拾著衛生環境。
    他會自己看書,會做學習筆記。他會每天七點,準時打開電視看新聞聯播,並自己講評……
    他遊離在外,他失去了他的集體,他自己守著他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那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本心的,頑強的精神意誌。
    但其實他並不寂寞,有很多人給他寫信。
    老馬是寫信最勤快的,哪怕老馬已經很忙起來,但是跟戰友們的通信也沒有斷。每個月,老馬除了買煙,花費最大的就是郵費。他在信中寫他的工作,講一些生活,讓許三多看到了很多。
    史今不時的也會寄一封信來,文字中浮現而出的,也還是使勁溫和的鼓勵。他總是給許三多股勁,告訴他,他能行,他不是龜兒子。
    王言是固定的一個月兩封,如他所說的那般,給許三多介紹了北京的國防大學的情況,介紹了同學,介紹了領導,也說了一些他自己的表現雲雲。並一如既往的勉勵許三多,當一天兵,站一天崗。
    此外還有原來的三班的戰士,如甘小寧、白鐵軍等等。
    白鐵軍複員以後,寫信也很頻繁。但是一點點的,他的回信時間在延長。他的生活很真實,在文字中可以感受到他的疲憊與迷茫,不變的,卻是他的賤嘴。
    在王言走後的一段時間裏,看信、回信,是許三多覺得最高興的時候。他的回信很枯燥,會說最近又訓練了,並詳列訓練科目,會說又讀了什麽書,有什麽感覺等等。但文字裏,是真誠的,是純粹的。也是讓人一看,就感到開心的。
    也在這個過程中,他又參加了一次大比武。這一次,他終於得到了集團軍眾多科目的第一,在大軍區比武中也表現不俗,甚至也有科目拿到了第一,拿到了二等功。他更強大了。
    當然,他不這樣認為,他隻會念著是王言沒來,他才第一的。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好兵,是一名好戰士……
    如此過去了一個多月,來到了十月份。
    在一個尋常的午後,吃過了午飯的許三多回到宿舍準備著午休。
    就在他開門的時候,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下意識的反身擒拿,但是未能得手。
    他迅速的拉開了一段距離,看清了來人的臉,他愣了一下,隨即立正敬禮:“首長好!”
    看著許三多的樣子,袁朗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還保持著應有的警惕性。”
    許三多沒說話,主要是他不知道說什麽,就這麽看著袁朗。
    “進屋啊,看我幹什麽?”
    “是!”
    許三多應了一聲,請袁朗進了宿舍,又給倒了一杯熱水。
    袁朗在宿舍內晃悠了一圈,好像領導檢查一樣,最後這才坐到了椅子上。
    他說道:“你保持的不錯啊,這內務簡直是標準的不能再標準。”
    “沒事兒做。”許三多實話實說。
    “有的人沒事兒做,會選擇躺在床上安逸,而你恰恰相反,選擇了苦和累。”
    許三多憨笑:“王言說了,當一天兵,站一天崗,我就給七連站崗呢。”
    袁朗笑了:“這事兒我聽說了,之前你們兩個整天的訓練,吃飯拉歌,兩個人唱的比別人一個連都響。”
    “其實沒有那麽響,都是他們誇我們呢。”許三多問道,“首長,你怎麽來了?”
    袁朗沒有回答,而是沒來由的發問:“許三多,你願意離開這嗎?”
    “我以前的班長說,都有那麽一天。王言也說,總要離開的。”
    “你自己呢?你自己說!”
    “都有那麽一天,總要離開的……”
    許三多很傷感,因為他還沒離開,還守著,守著他不知道的東西。想到要離開,他也一樣的傷感。
    袁朗被許三多氣笑了,但是沒有在意,他笑著說道:“過幾天,會有人通知你去體檢,我就是檢查的人。”
    “體檢?”許三多反應了一下,隨即問道,“老A要在我們這選拔了?”
    “聰明,不像看起來那麽憨。”袁朗含笑點頭,“多的我不能跟你說,如果選拔通過了,你想不想去老A?”
    許三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得知道。你是一個好兵,702團不適合你,你更應該過來跟我們一起,那裏才是你的舞台。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通過選拔。”
    看著許三多猶猶豫豫的樣子,袁朗如同原劇中那般,跟許三多嘻嘻哈哈的交流了一會兒,給許三多做一做思想工作。這是軍官必備技能,都會。
    他雖然說著不強迫招兵,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始終都是,你得來。
    說了好一會兒,袁朗拍了拍手:“反正你自己看著吧。”
    如果真要讓許三多看著辦,他也不會說這麽多了。
    雖然許三多沒有活捉袁朗的高光時刻,但是許三多本身的軍事技能、戰鬥素養都是頂尖的,這樣的兵無疑是優秀的,到哪都是好兵,都是直屬軍官的心頭好。
    袁朗當然也不想錯失了許三多這樣的好兵。沒通過選拔就算了,但是他不認為許三多會通不過……
    許三多點了點頭,轉而問道:“那王言呢?他那麽厲害。”
    “記得去年演習的時候,我是怎麽說的嗎?”
    許三多沉吟片刻,笑道:“你說一定會得到他,當時王言還踹了你一腳。”
    他想起了當時的畫麵,確實很搞笑。
    袁朗不以為意,一點兒沒覺得丟人,他哈哈大笑:“王言跑不了的,他最後還是要到我的碗裏來。”
    “可他去軍校了,到時候他就是尉官了,聽說能當排長。”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袁朗板著臉,“你得給我保密啊,今天的事兒不能告訴王言,到時候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我怕王言到時候揍你,他真敢揍你。”
    “總不能打死我吧?行了,你別告訴他就對了。”
    袁朗笑道,“知道王言也要去,現在高興了吧?”
    許三多憨笑點頭。
    “行了,就說這麽多,你好好表現吧。通不過選拔,來不了老A,說什麽都沒用。我走了,不用送。”
    袁朗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起身離開了三班的宿舍。
    他哼著歌,溜溜達達的,看起來很高興……
    隔天,伍六一找到了許三多,想要告訴許三多老A選拔的事情,才知道許三多早已經知道了,甚至還跟袁朗見了一麵,也聽許三多透露了王言最後可能還是要去老A的消息。
    他皺著眉:“準嗎?別不是忽悠你去老A,拿王言勾你呢吧?”
    許三多誠實的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參加嗎?”
    “參加。”
    伍六一笑道:“行,那我也去看看,咱們哥倆使使勁,爭取都進老A。”
    許三多憨笑,他感覺又有盼頭了,他很開心……
    感謝大哥打賞100幣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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