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一章 報複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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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和郭立民都沒睡著。
    因為王言早早的出去了,眼下都到了後半夜,卻還沒有回來。
    想到各種道聽途說的有關於這邊的恐怖事情,他們不自覺的,就會往最壞的地方想。
    能開賭場的都是什麽人?他們不很清楚,但也知道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王言去那邊贏錢去了,哪有那麽好走?
    昨晚王言藏了一手,沒有大贏特贏,但是他們倆捫心自問,如果有王言那麽高明的賭術,他們倆可能把持不住,以致於引火燒身,累及性命。
    所以他們想,王言是不是被賭場的人抓住了,是不是被狠狠的打了一頓,是不是要被賣到其他的地方去幹苦力等等……
    如此等啊等,迷迷糊糊之間,他們聽到了開門的動靜。趕緊看了一下,就看到王言在那摸著黑拿臉盆。
    “言哥?你回來啦?”上鋪的郭立民如此問道。
    沈星也壓著聲音說:“言哥,沒出什麽事兒吧?”
    “能出什麽事兒啊?行了,趕緊睡吧,明天還幹活呢。”
    王言擺了擺手,隨即拿著盆出去接水,簡單的擦一擦身體,也洗洗腳丫子。
    正當他在水房裏忙活的時候,郭立民和沈星兩人走了進來。
    “言哥,真沒事兒啊?沒事兒你怎麽回來這麽晚?”沈星湊過來,小聲的問道。
    “怎麽著,怕我給你們添麻煩啊?”
    “哎呀,言哥,我是那樣的人嗎?真是關心你。你說咱們都一起來的,相處的還挺好,我能眼看著你出事兒啊?”
    “是,言哥,我們都擔心你。”郭立民附和道。
    王言笑了笑,說道:“確實有一些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具體你們就別問了,我還是那句話,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不過以後世紀賭坊是不能去了。另外你們兩個也得注意一點,立民還行,他就在工地呆著不出去。星兒啊,你得格外小心。
    昨天晚上咱們仨一起過去的,見過咱們的人不少。你整天在外麵跑,保不準就被人看到了,肯定得把人招到咱們工地來。所以你明天出去幹活的時候,戴著點兒口罩,別露臉。
    不過真被人看見了,被抓著了,倒也不用害怕。皮肉之苦肯定免不了,但是沒找到我之前肯定不會動你們。到時候問你們什麽,照實說就好了,不用藏著掖著的。你們要是不說,他們不來找我,那我還不知道你們被抓了,根本救不了你們,那時候你們的下場才慘呢。”
    沈星和郭立民聽的目瞪口呆,眼神中都透露出忐忑不安和害怕。
    “不是,言哥,你到底幹啥了?”沈星咽了口唾沫問道。
    “不是說了?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我告訴你們兩個,你們倆還敢睡覺嗎?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知道了吧?放心,你們都叫我一聲言哥,哥不讓你們白叫。真出了什麽事兒,我肯定把你們倆救出來。話我說到這,信不信你們自己掂量。行了,回去吧。”
    郭立民嘟囔道:“現在也睡不著啊。”
    “那你會更睡不著,滾回去眯著。”
    眼看著王言瞪眼,郭立民縮了縮脖子,聽話的轉身走人。
    “你咋的?”王言看著沈星。
    “言哥,我不怕睡不著,就怕不知道,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
    “那你死的會更快。”王言擺了擺手,“別瞎打聽,你也滾回去眯著。”
    沈星無奈的歎了口氣,也隻得轉身回去……
    那天以後,王言一下老實下來,真就是安穩的在工地裏幹著他的鋼筋工,從早到晚就是在那綁鋼筋,活幹的快,也幹的好。
    這給沈建東整不自信了。
    過了幾天,他拉著沈星說話。
    “那小子怎麽回事兒啊?”
    “舅,什麽怎麽回事兒啊?”
    沈建東說道:“王言啊,你看那小子像是老實幹活的人嗎?他壓根兒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剛過來就去賭場,他能是啥好東西?你不是還說他會賭術呢?一晚上贏兩萬五?結果他現在不出去玩了。這說明啥?肯定是出什麽事兒了。”
    “舅,你真厲害,這你都看出來了?”沈星豎著大拇指拍馬屁。
    “你跟他走的挺近,知道什麽情況嗎?”
    “不知道。真要是出事兒了,他能跟咱們說嗎?走的再近,也是剛認識沒幾天。再說他那個樣,又是大金鏈子,又是紋龍畫虎的,我也有點兒打怵。”
    “打怵就對了。我跟你說,沒事兒別跟他往一起湊,真出了什麽事兒受了他的牽連,有你哭的時候。”
    “是,舅,這我能不知道嗎?小心著呢。”
    沈建東看著沈星,突然皺起了眉:“我才發現,你怎麽戴口罩呢?不熱嗎?”
    “是有點兒悶。主要我怕吃灰,戴著口罩能好不少。”
    沈建東沒多想,聞言點了點頭:“行,還知道想著戴口罩。”
    “舅,我又不傻。”
    “你最傻。不傻你能跑這邊來?越不讓你來,你越來。”
    “哎呀,行了行了,來都來了,咱們爺倆也有個照應。不說了啊,舅,我幹活去了。”
    “開車注意點兒。”
    “知道了。”
    沈星擺了擺手,心下卻是鬆了口氣。
    這時候,他倒真覺得王言說的很有道理。他不太會撒謊,如果他真知道什麽事情,以他舅對他的熟悉程度,很可能就會被看出來。
    不像現在這般,他知道有事兒,但是不知道有什麽事兒,他表現出來的是一樣的茫然,就不會被輕易的看出來。
    哪怕他確實知道王言肯定惹了事兒,也不會跟他舅說,因為沒有任何的作用,反而還會害的他舅膽顫心驚,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言哥,你說的真對。”
    於是沈星找到了幹活的王言,還是給王言買了一瓶冰鎮可樂回來。
    王言掏出了華子,給沈星散了一支,自己邊喝可樂邊抽煙。
    他笑道:“你舅問你了?”
    “是,他覺得你老老實實的幹活不太正常。我一撅屁股,我舅就知道我要拉什麽屎。我要是知道了,肯定藏不住。”
    “你自己清楚就行。”王言好笑的搖頭,轉而問道,“這兩天沒什麽事兒吧?”
    “沒有。我根本都不往世紀賭坊那邊去。”
    “那你也要小心,那個疊碼仔可不一定在哪晃悠。雖說我肯定能保住你,但毒打卻是要你自己受著的,打身上可是真疼啊,沒準還得骨折什麽的,有你受的。”
    “是,言哥,我肯定小心。”
    王言笑道:“這種事情,你小心沒用。得看運氣。另外也得看你信不信我。你要是不信,那什麽都白費。你要是運氣不好,就被人看見了,跟上了,那也沒辦法。”
    “言哥,我肯定信你啊,你看我這口罩都戴上了。這邊這麽亂,言哥你又那麽猛,這事兒肯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幹活去了。”王言彈飛了煙頭,光著膀子,晃晃悠悠的又上樓去綁鋼筋。
    沈星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起身去幹活……
    並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沈星聽話的戴口罩,也不去世紀賭坊附近晃悠。郭立民膽子小,本來他就不敢自己出去,有了王言的警告,更是一步不離工地,整天就是踏實幹活。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平安的過去。
    也到了該發工資的時候。
    宿舍中,郭立民不是很開心,他皺著眉:“星哥,咋個不發工錢嘛?”
    沈星說道:“幹工程的,這不是常事兒嘛?國內哪有月結的?不都是幹一年結一年?咱們這之前也有過,不過最後都發了,從來沒差過誰的錢。再等等,再等等啊,你別著急。”
    “我急啊,星哥。”郭立民說道,“我媽要買藥,我妹也要有生活開銷,家裏就我掙錢呢,現在都揭不開鍋了啊。”
    王言沒說話,他轉身翻了翻他帶來的包裹,從裏麵拿出了一遝錢,直接扔給了郭立民。
    “言哥,這是……”
    “你先拿著應付一陣,等以後慢慢還我。你媽的病不能拖,還是越早治療越好。”
    “謝謝你啊,言哥,我……”郭立民緊緊的捏著手裏的錢。
    王言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大老爺們兒,別磨磨唧唧的,以後還我就是了。星兒,去,帶立民出去把錢存上,給家裏打回去,別耽誤了。”
    “行,言哥仗義。”沈星點了點頭,拉著郭立民離開去銀行……
    沈建東發不出工錢,王言當然是知道的。
    在原劇中,因為鑫豪酒店的資方老板,也就是那個叫桑康的軍閥,因為和另一個軍閥火拚沒幹過人家,被打跑了,所以影響了對外的聯絡以及交通。沈建東等不及,便獨自一人開車去山裏找桑康要錢。結果就被關在裏麵,出不來了,錢當然也都沒有了。
    故事的開始正是因此,沈星要找他的舅舅,由此引出了後續的一係列的事情。
    劇中的時間不太明確,王言不知道工地幹了多久,但他知道,不隻是現在沒有工錢,以後也沒工錢……
    對一些人來說,幸福來的總是那麽突然。
    但對一些人來說,那就是意外了……
    先前的那個疊碼仔鼻青臉腫的走在路上。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知道那個王老板一定得罪了岩白眉,並且岩白眉還是吃虧的那一個。要不然,岩白眉也不會親自揍他,牙都給他打掉了。他一個小小疊碼仔,吃了上頓沒下頓,何德何能可以讓那麽大的人物,親自動手收拾他啊。
    不過他不怨,也不敢有怨。他也還是在給世紀賭坊拉客人。
    正當他悠哉走路的時候,不經意的一個轉頭,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一定是特別的緣分,是宿命的指引,他就是這麽想的。
    不過他很聰明,沒有貿然上去。而是躲在了角落,一邊盯著人,一邊掏出了手機,給他認識的岩白眉的一個手下打電話。
    沈星和郭立民並沒有發現那個疊碼仔,郭立民在那存著錢,感慨言哥有多仗義雲雲。沈星也笑著附和,二話不說就借一萬塊,這事兒放到哪都沒毛病,何況大家其實也才認識一個月,也並沒有真的多好關係。如此情況,王言真的很夠意思了。
    很快,兩人存好了錢,沒有過多的停留,沈星開車帶著郭立民回工地。
    就是在這麽短的路途中,眼看沒幾步就要回去了,兩人說說笑笑誰也沒在意。突然,好幾輛車猛的竄了出來,截停了沈星的車,前後左右下來二十餘人,不少人手裏都拿著槍。
    沈星和郭立民害怕極了,他們哪裏見過如此陣仗,一時的不知所措。
    但是腦子裏,卻已經瞬間想到了,這就是王言說的事兒。沈星也摸了摸臉,剛才出來忘戴口罩了。他以為隻是存個錢,根本用不到多長時間。卻沒想到,就是在這麽長的時間中,就出了事兒。
    其實之前他是有一些懷疑的,懷疑是不是真有王言說的那麽嚴重,現在他不懷疑了,他隻想跑。
    但是他的車被夾在中間,好幾個人就舉著槍對著他,他根本不敢有什麽動作。
    這時候,外麵有人持槍招手,示意他們倆下車。
    沈星快速說道:“小郭,就按照言哥交代的,有啥說啥。”
    郭立民沒有回應,他膽子很小的,此時已經抖如篩糠。
    “下車吧。”
    沈星說著,深呼吸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老老實實的開了車門。
    他才一下來,腦袋就被冷冰冰的槍口頂上了。
    隻聽那人用漢語說道:“王老板在哪兒?”
    “就在前麵的工地。”沈星伸手指著,說的幹脆。
    另一邊,郭立民也被拽下了車,一樣被人用槍頂著腦袋。
    “你說,在前邊嗎?”
    郭立民連連點頭:“在在在,他就在那。”
    領頭的人到一邊打起了電話,說了幾句以後,轉頭用槍指著郭立民:“你,回去告訴王老板,讓他來世紀賭坊,要是不來,他的命就沒有了,並且明天會有更多的人打過來,讓他自己看著辦。滾吧!”
    “是是是。”郭立民忙不迭的點頭,眼看著沈星被塞進車裏,一幫人眨眼消失不見。
    隻留下郭立民癱坐在地,以及先前沈星開的車。
    郭立民會開車,他緩了好一會兒,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鑽進了車內,開車回去了工地中。
    而後慌忙的往宿舍跑去。
    “言哥,大事不好了,星哥他……”
    王言擺了擺手,將他的話給壓了下去:“出去說。”
    說罷,也不管宿舍內其他的工人,徑直出了門,到了樓下。
    “言哥,剛才星哥開車拉著我去存錢……”郭立民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講了一遍,隨即問道,“言哥,你到底幹啥了?你是沒看見,他們二十多人,都帶著槍呢。當時槍就頂在我腦袋上。”
    “這次能說了。”王言笑道,“我從那個賭場老板那搶了點兒錢,還殺了他的一個手下,給那個老板也嚇壞了,報複激烈一些,也是正常的。行了,你老實呆著,我去把沈星接回來。”
    “言哥,他們有槍,他們還那麽多人……”
    “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麽辦?”
    “呃……”郭立民啞口無言。
    王言拍了拍的肩膀:“不用擔心,今天晚上肯定回來。”
    隨即,他便叼著煙,過去開走了沈建東的那輛車,直接往世紀賭坊過去……
    放了一個人回來,不是岩白眉心善,而是他清楚,這工地是桑康的,他也不敢直接打上門來。要不然惹怒了桑康,他是要沒命的,沒人保的住他。
    至於放誰回來,那就沒什麽所謂了。他們不是看重人質,甚至都放回來也行。他們隻是讓人傳話過來,告訴王言,他們已經找到他了,並且沒打算放過他……
    世紀賭坊雖然二十四小時開業,但是白天的生意並不如何好,最好的時候,還是在晚上。
    二樓,岩白眉還是喝著威士忌,看著麵前跪在地上的沈星。
    “你跟王老板是朋友?”
    沈星連連搖頭:“算是吧,我們認識也才一個月。”
    “你跟我說說王老板的情況。”
    “是是是。他叫王言,是華夏東北那邊的,來三邊坡是因為找人算命,說他利在西南。然後他……”沈星牢記王言的叮囑,真是有啥說啥,知無不言。
    當然,沒有王言的叮囑,他也會說。這隻是王言的信息,而不是要王言命的事兒。但現在,這些人是等著要王言的命呢。
    沈星說了一通,眼見著岩白眉沉默不語,他小心的問道:“大哥,我能不能知道他幹什麽了?才讓大哥你這麽興師動眾?”
    “你膽子很大嘛。”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
    岩白眉說道:“他搶了我兩百萬紅鈔,還殺了我的一個手下,你說這仇大不大?他還說,隨時歡迎我報複他,隻要我準備好足夠的錢。哈哈,他以為他是誰?”
    他的心情挺好,因為他覺得已經勝券在握了。這一次,他做的準備十分充足,他不信,王言還能跑的了。
    沈星已經驚呆了,他沒想到,王言的膽子竟然這麽大。搶錢?還殺人?
    他現在覺得,王言應該是在老家惹事兒了,所以不得不跑路。結果到了這邊還是不消停,才來兩天就幹這麽大?
    這他媽是活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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