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的火堆引來火重新點起山洞裏的火後，族長恢就組織起一隊強壯的人出去冒險狩獵，負責看火的那個老人用一隻手不斷往火堆裏加柴，生怕火會再次滅掉，全然不顧被燒壞的那隻手還在疼著。

    昨晚進山洞找人換班摔斷腰的老人被扔抬到一邊的雜草墊上躺著，麵無表情地盯著山洞頂看。

    他是在等死。

    潘達路過他身邊時，偷偷扔了一塊烤肉到他臉上。

    潘達拎著竹出了山洞，要帶竹去河邊洗澡，順便給她換上自己做的新衣服。

    老啞巴跑到潘達麵前，手舞足蹈滿嘴“呀呀呀”地想跟潘達說昨晚的詭異事件，口水亂濺。

    潘達嫌棄地將僅剩的一小塊烤肉扔給老啞巴，然後將竹甩到自己脖子上，四腳著地往河邊跑去。

    老啞巴趕緊將肉塞進嘴裏，沒再說什麽，跑到自己負責的火堆邊添柴。

    巫坐在石台上一動不動，她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於是雙手撫摸著木杖頂端的頭骨，雙眼泛起微微白光，開始占卜。

    二三十米寬的河麵看起來平靜，但潘達看到河中間有不少若隱若見的漩渦，猜測這河水還是有點深度。

    他將竹一把扔入河中，竹在水中雙手亂拍，一沉一浮，喝了幾大口水後，被潘達拖了起來。

    “咳咳咳……壞熊，你想要淹死我嗎？”竹氣得使勁楸著潘達的耳朵。

    “誰能想到你不會遊泳，別楸耳朵，疼疼疼……”

    “我又不是魚，我怎麽會遊水。”

    “那你看我又會。”

    潘達說著一個轉身又將竹淹到水中，然後將她撈起放在自己肚皮上，說道“我教你啊。”

    “好啊好啊。”

    教孩子遊泳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將她扔進水中，等她快不行了再救上來，直到她會自己遊上岸。

    這是潘達小時候的親身經曆，他小時候去河邊玩耍不慎落水還好被人救起，第二天他就被他親爹用繩子綁著扔到水裏，快不行了就被拉上岸，然後再次被扔水裏，一直到他自己遊上了岸。

    竹在喝飽了河水後，終於學會了遊泳，跟潘達在河中愉快的玩耍著，隻是他們抓不到魚，大河中的魚不像小溪裏的魚，太難抓了。

    玩夠後，潘達叫竹穿上自己給她做的連體衣，竹很嫌棄，因為穿上後像隻猴子，拉跨的猴子，還很悶熱。

    竹就幹脆脫了上半身的衣服將兩隻袖子綁身上，打著赤膊。

    “穿好，女孩子不要打赤膊。”潘達教訓道。

    “不要！太熱了。”竹拒絕道。

    “那我今天再給做件短袖跟短褲吧，現在先給你剪頭發。”

    潘達將竹按坐在自己麵前，拿出獠匕要給竹割頭發，竹擔心道

    “割掉頭發的話，冬天來了頭會冷。”

    原來你們留那麽長的頭發是為了冬天保暖嗎？不對，是為了抓虱子吃…

    想到虱子，潘達就很氣憤，因為早上醒來他覺得身上癢，撓出了一隻虱子，應該是被人傳染的。

    他想著以後讓所有人將頭發剪短，每天要在河裏洗澡。不過這個想法不現實，野人們愛咬虱子，那是他們茶餘飯後唯一的樂趣。

    潘達將竹的頭發割到齊肩短，然後用怪鳥的一條血管在竹的頭頂綁了個小辮子，這樣看起來竹就與潘達前世時的那些孩子差不多了，很是可愛，就是被曬黑了點。

    獨角仙仙兒趁潘達與竹沒注意，將掉落在地上的竹的頭發吃了個幹幹淨淨，體形又大了一點。

    眼瞅著又要到中午了，潘達建議中午烤魚吃，竹說道“我們又抓不到魚，怎麽烤？”

    潘達回道“你用石頭砸啊，你力氣那麽大，砸出去的石頭像子彈一般，怎麽抓不到。”

    “巫說魚會迷惑人的眼睛，我扔了幾次都不中，就沒再扔。”竹回道。

    潘達一拍腦門，無奈道“即使不懂折射原理，你就不能多扔幾次嗎？你是不是每次都砸扔魚頭？別砸魚頭，砸魚背，用小石子砸，挑大魚砸，懂不懂？”

    竹搖搖頭“不懂。”

    “不懂你就試試。”

    “哦。”

    竹撿起一顆小石子與潘達靜靜站立在水中，一條竹手臂大小的魚自他們麵前慢悠悠遊過，竹瞄準魚背就砸了石子。

    撲通一聲，石子帶著氣泡貼著魚背劃過，魚兒受驚遠離。

    竹攤攤手“你看吧，都說它會迷惑人的眼睛。”

    潘達撓撓頭“魚橫著路過你就別砸魚背，砸魚旁邊靠近你的一邊。”

    “能行？”

    “能！”

    一人一熊又靜靜站在岸邊，不一會，一條竹手臂大小的魚朝他們遊了過來。

    撲通一聲，石子帶著氣泡貼著魚尾劃過，魚兒受驚遠離。

    竹攤攤手“你看吧，都說它會迷惑人的眼睛。”

    潘達撓撓頭“魚朝著你遊過來時就別砸魚背，砸魚頭。”

    “能行？”

    “能！”

    一人一熊又靜靜站在岸邊，不一會，一條竹手臂大小的魚斜著與他們正麵成45度角方向遊過……

    潘達坐在地上雙掌亂揮砸著地麵，口水亂噴

    “別想魚頭魚背那些了！再有魚來你就砸魚旁邊，靠近你的魚的旁邊，啊~~~~~我要瘋了……”

    在經曆了幾次失敗後，終於，一條竹手腕大小的魚被竹砸中頭部浮了上來……

    在附近抓蟲找野菜的野人們被吸引，紛紛走過來觀看一個孩子在河邊砸魚，一頭熊貓將魚撈上來擺在岸邊，眼神中充滿了對魚肉的渴望，卻不敢靠的太近，遠遠地對地上的魚咽口水。

    山洞裏，巫占卜結束，吃力地從石台上趴下，佝僂的身軀拄著木杖朝山洞口走去，走得十分緩慢，心中卻很著急。

    她嘴裏喃喃說著“我得告訴他，告訴這頭笨熊晚上不能在山洞裏睡……不對，我得先告訴族人們有危險……”

    這條河很深，竹能砸到的魚並不多，隻有魚兒遊到岸邊她才有機會。

    潘達見魚已砸了二十來隻，差不多夠他們吃了，就在岸邊找來石頭壘灶台，準備做石板烤魚。

    他叫一個小孩跑回去山洞裏取柴，自己找了些幹草，正準備用磨石取火時，聽到了不遠處石橋上傳來了號角聲。

    這是預警的牛角號聲，與潘達昨天剛來時那個守橋的吹出來的音節一致。

    人們也不圍觀竹砸魚了，立即拿了石斧竹矛就往石筍橋那邊趕。

    潘達看到石筍橋上守橋的人匆匆扔下兩條麻繩，一群人在橋的那邊搶著抓住麻繩往上爬。

    潘達再往遠了看，一群白猿拿著各種武器朝石筍橋那邊衝了過去。

    “熊孩子，別砸魚了，跟我去砸白猴子！”潘達急忙對竹喊道，“把衣服穿好，不然又要被竹矛刺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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