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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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劈裏啪啦的砸落,偶有雷霆撕裂黑暗,照亮整座莊園。
一些較高的建築物上窗戶被打開,許多人都再無睡意,在悄然觀察雨夜中隨時會發生的生死之戰。
沒有人知道,莊園後方更為驚人的對決在上演,陳燃燈與新術領域的頭號人物激烈廝殺。
偶有劍光衝起,人們也隻會認為那是電弧劃破雨夜,根本不知是那超凡之戰。
劍光與火球撞擊,爆發刺目的光雨,這片地界的雨幕都被蒸幹了,白霧翻騰,像是來到了雲端。
倏地,身穿超物質甲胄、但卻偽裝成青銅盔甲的金發老者退後,不再出手,懸在半空中,道:“罷手如何?”
老陳麵色冷淡地站在地麵,手中的黑色長劍指向他,沒有停手的意思。
金發老者很嚴肅,道:“我們這種人一旦泄露真正的實力,會讓各方忌憚,以後少不得被重點盯著,甚至長期被超級熱武器鎖定。將來如果我們變得更強一些,恐怕連出行都要提前報備,不得自由。我們罷手吧,現在無人知,彼此悄然離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分明是你要來殺我。”老陳隻有這麽一句話。
金發老者先是表達了歉意,而後再次開口:“沒有什麽不能翻過去,新術與舊術以後可以共存。你我皆超凡,將來會有許多合作的機會,不要過早的被財閥、有關部門以及各大組織盯上,束縛你我。你我的未來在深空,那些神秘的、超自然的痕跡以及未被發現的世界,值得我們去尋覓與接觸。列仙、諸神對你我這樣的人來說,不再虛無縹緲,早晚我們也會接近,傳說可期!”
老陳冷漠開口:“你的話語有些煽動性,可是,我早已形成神精神領域,分明洞徹到你心存殺意,你說了這麽多什麽意思?”
金發老者歎氣,雙方罷手,就此共存,自然遠不如他殺掉陳永傑,隻剩下他自己更穩妥。
有些話語他是發自肺腑的,那就是不想過早暴露,怕驚動各方而重點盯上他這個超凡者。
他目前在各方眼中的定位是頂尖的大宗師,兩年前為了突破,消耗掉大量的生命能量,但卻失敗了,此生都難踏足超凡領域了。
現在陳永傑知道他突破了,且不弱於他,守住秘密的最好辦法自然是幹掉對方,可惜難度太大了。
他覺得最近這些年從那片神秘之地挖出的東西近乎神話,用在自己的身上後已經可以睥睨所有修行者。
而且時間在他這邊,熬上一兩百年,他認為自己終將會接近神靈。
他實在沒有想到,舊術領域出了個異數——陳永傑。
蔥嶺一戰,他自身絕不可能露麵,但已經足夠重視,遣出三位大宗師。結果雖然慘烈,但是也確實如他所料那般,陳永傑也要死了。
可是現在對方不僅活了,還踏足超凡領域,這就讓他不得不懷疑了。
金發老者有些感慨:“人力有窮盡時,該考慮的我都想過了,你應該死去了才對。你這樣不正常,隻有一種可能,你得到了與列仙、諸神傳說有關的東西,和我一樣,觸發了某種神秘力量!”
老陳冷聲道:“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了守住秘密,你我隻能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
他突然發動,背後銀色羽翼展開,那是吳家研發的最新型推進器,讓他極速衝向半空中的對手。
並且,他的五髒猛烈地爆發出刺目的霞光,快速籠罩身體,讓他的速度更快了,翻倍的提升。
刹那殺至,陳燃燈舉劍就劈殺,劍光照亮漆黑的雨夜,景象極其懾人!
金發老者大吃一驚,瞳孔急驟收縮,手忙腳亂,沒能發出可熔煉金石的恐怖火球,倉促間他拔出那口闊劍,向著老陳劈去。
陳燃燈臉色冷漠,左手伸出,猛力彈在合金大劍上,讓它頓時發出喀嚓聲,直接崩裂,他右手的黑色長劍向前揮動,要將對方劈殺。
然而老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那崩裂的合金長劍中璀璨銀芒綻放,一口絕世神劍向著他的額頭刺來。
這太突然了,不僅是因為他沒有料到闊劍中藏著驚人的銀色利劍,還因為金發老者的劍術極其可怕,綻放的劍光分外恐怖,不比火球威力弱。
這絕對是在有意誘殺老陳!
果然,璀璨劍光綻放的刹那,金發老者所謂的驚容全部斂去了,臉色冷漠無比,避開老陳的黑色長劍,手中雪亮神劍幾乎觸及到老陳的額骨!
陳燃燈的額頭淌血,那是被劍氣撕裂的,若非他胸膛爆發出雷霆,衝起絢爛的光芒,擊潰劍光,那他可能就要被洞穿頭顱了。
他側開身體,那雪亮的長劍擦著他的發絲劃過,有一綹短發斷落下去,且頭皮有絲絲縷縷的血水淌出。
老陳頓時殺氣沸騰,躲出去足夠遠後,盯著金發老者,手中的黑色長劍光束滔滔,簡直要飛射出去了。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他讓自己心中空明,不能讓情緒左右自己的戰鬥手段,他冰冷無聲,準備再戰鬥。
同時老陳也在反省,他覺得自己最近確實有些浮躁,都在以陳燃燈自稱了,結果卻吃了這麽大的虧。
“我當反思,燃燈怎麽行?我應叫陳命土!設立一個更遠一些的目標!”然後,老陳就殺了過去,這是生死之戰,不倒下去一個,另一人不會離開!
“當!”
一米五的黑色長劍與一米左右銀色的利劍碰撞,火星四濺,彼此都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宛若一道又一道閃電交織。
陳命土確信,對方手中的武器足以抵得上他手中有莫大來曆的黑色長劍。
“陳永傑,不止你有神話武器,我亦是天眷者,已得到至強秘法。今天我們無論誰倒下去,都殊為可惜可歎,但命運從來都是如此殘酷,你我各自放手一搏吧!”金發老者聲音沉重,揚起手中的雪白長劍殺了過去!
……
雨幕下,充滿肅殺之氣的莊園中,王煊無聲的行走著,向著一個目標接近。顯然,對方也發現了他,在大雨中邁步而來,步履沉重。
雨水早已打濕王煊全身,從他的臉上不斷滑落下水珠,他很沉靜,眼中有淡金光澤閃動,到現在他全麵展現實力後,金身術的某些特質初步流露。
這些在黑夜中很難泄露,但即便被人看到,他也不在乎了,眼下麵臨著生死之戰,他不會分心。
一番調整後,他發燙的身體恢複了,停在那裏,整個人無比的寂靜,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身影。
又是一個穿著超物質甲胄的準宗師,在黑夜中發出淡淡的赤光,暗紅色的甲胄將他護的嚴嚴實實。
新術領域的頭號人物親臨舊土,為了避免過於紮眼,他沒有帶真正的宗師級強者,由幾位準宗師跟隨。
王煊雙目深邃,沒什麽可在意與擔心的,又不是沒擊斃過這種人,不久前他剛殺爆一個!
他準備再次動用張道陵的體術,非常時期,隻能硬拚,不打爆超物質甲胄,就隻能等著被對方殺死。
老張的體術威力確實奇大無匹,王煊在這個階段雖然用起來艱難,但是一旦運轉任何一副刻圖,都能搏殺準宗師。
對方披上超物質甲胄後,幾乎堪比真正的宗師,王煊的境界層次不足,需要將第一頁金書上的三幅刻圖連起來用才能打穿那種特殊的堅固材質!
王煊舒展身體,五髒六腑已經開始散發朦朧的光輝,而對麵的身影快速逼近,要到眼前了。
就在王煊準備爆發,再次搏殺一個實力堪比宗師的敵手時,他忽然毛骨悚然,感覺到了威脅。
在他的後方,從那雨幕深處再次走來一個人,同樣身披超物質甲胄,呈墨綠色的金屬覆蓋全身。
前後兩大高手夾擊,將他堵在了生死險地中!
王煊的心沉了下去,他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堪比兩位宗師夾擊,他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真的讓老陳說對了,今夜他需要搏命!
王煊默默估量,如果連著動用金書上記載的三幅刻圖,打穿一具超物質甲胄後,他的身體會非常疲累,如果接著動用三連式,那麽他會負傷,身體有可能撐不住。
“我打出三連式後,最短也得休息半分鍾,才能再次施展三幅刻圖上的體術,不然我的肉身可能會崩潰。”
這是王煊估算的結果,意味著他打崩第一具超物質甲胄後,來不及殺甲胄中的人,就得先考慮保命的問題,需要中斷三十秒以上,才能再去破壞第二具超物質甲胄。
一刹那,王煊狂奔起來,朝前方的披著暗紅甲胄的人殺去,拉開與身後那個人的距離。
這時,各座院落中有很多人在注視,悄然觀戰,見到這一幕後都非常的吃驚,他們感受到了王煊的旺盛鬥誌與殺意。
哧!
身披暗紅色甲胄的強者經驗老道,發現王煊衝來後,他根本沒有躲避,手掌發光,衝出去一條鎖鏈,綻放赤霞,向王煊鎖去!
他這是要將王煊束縛住,等待同伴到來,合力殺死這個強大的年輕男子。
王煊隻是讓雙臂避開,任軀體被超物質凝聚成的赤色鏈子鎖住,他原本就是要接近此人,他的拳頭發光,不斷向前轟去。
兩人近身搏殺,激烈對抗。很快,三幅刻圖記載的體術被王煊連著用了出來,轟的一聲,他將此人的甲胄打的爆碎。
“太恐怖了,他徒手打崩超物質甲胄,展現的是什麽級數的體術?!”許多人震撼。
“看著與道教祖庭的秘篇絕學有些像,但又有出入,似是而非!”鍾晴身邊,那個練成蛇鶴八散手的老者吃驚的低語。
在他看來,這個年齡段沒有人可以練成道教祖庭的秘傳絕學,當年連陳永傑強練都傷了五髒。
超物質甲胄崩碎後,纏繞在王煊身上的赤鏈頓時跟著瓦解,從他身上消失。王煊與這個人最後對了一拳,借助這種力道躍起,想要沒入黑暗中,暫時避開另一個穿著超物質甲胄的強大敵手。
突然,他感覺身體多個部位刺痛,他立刻意識到,被人用熱武器鎖定了,有人想要襲殺他!
可他身在半空中,避無可避,現在無處借力,根本沒有辦法躲開!
他咬緊牙關,雙目金光綻放,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硬抗了!
襲殺者就在不遠處,從那打開的窗戶中,探出黑洞洞的槍口,不是新來的敵人,而是早就住進來的賓客,現在準備對他扣動扳機。
讓王煊稍微安心的是,雖然提前生出感應,身體多處部位刺痛,但是並非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他覺得自己能抵住。
長期以來他一直在苦練金身術,將之提升到第六層,現在檢驗它的時候到了!
同時,他眼神可怕,心中殺氣沸騰,在這種關鍵時刻,原有的賓客中有人想射殺他,比身後的兩名敵手更讓他憎惡,他必殺此人!(www.twnovel.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