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最近已經好久沒做噩夢了。

    以致於他產生一種錯覺，就是因為那本書帶來的影響已經消退。

    塔瓏曾經說過，書是幻想法則自己創造的幻想道具，主角薩姆尼爾隻能對部分內容引導，目的也隻是引領鋼之位麵和候選者找到入侵點，阻止入侵。

    但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想了想，君臨道：“不是讓鋼之位麵阻止發行了嗎？”

    “地下印刷，免費派送，以一個新成立的教派的名義。”

    “什麽教派？”

    “自由教派。”

    “他們這是在公然承認啊？”

    “是的。”瑪蓮娜點頭：“這就是為什麽我要來提醒你的原因。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麽，但你們正在把他們逼急。”

    “我什麽都沒做，要做也是帕爾馬……好吧，我綁了不死人多利安格雷，用他做我的實驗品，這應該不是大事。”

    “是不是大事你說了不算。我知道亞曆克斯在月河穀出手了，本來他要破壞你們的行動，但結果卻再次發生位麵混亂事件。”瑪蓮娜盯著君臨：“告訴我，是不是你幹的？”

    “哇哦。我都要開始懷疑你是不是自由派的老大了。”君臨笑道。

    不過現在他到是開始相信瑪蓮娜的說法了。

    是的，自由派肯定是急了。

    他們急不是因為君臨和帕爾馬聯手，而是因為位麵混亂。

    如果位麵混亂真的和某個候選者有關，比如君臨，那這後麵的意味就深了去了。

    泛及整個位麵的混亂事件，其代表的法則深度之強，遠超想象。

    知道自己有可能得罪了這樣的人，自由派不慌才有問題。

    當然，如果是君臨，他會選擇立刻道歉言和。

    但是幻想生物不會。

    尤其是出自日漫的幻想生物，一個個都是一根筋，追求的是熱血，而不是利益選擇，理性衡量。

    而日漫恰恰是幻想作品最大的組成部分之一。

    君臨問：“你知道他們的老大是誰嗎？”

    “不清楚。”

    “那你知道有誰？這個可以說吧？”

    “涅繭利，亞曆克斯，多利安格雷，查理，塔瓏，恩雅婆婆，還有阿爾馮斯艾爾利克。”

    君臨查了一下。

    涅繭利是日漫《死神》裏的人物，護廷十三隊中十二番隊隊長，第二代技術開發局局長，有瘋狂科學家之稱，一個殘忍無情的家夥。

    阿爾馮斯艾爾利克是《鋼之煉金術士》的第二主角，主角愛德華艾爾利克的弟弟，性格到是相對穩重。

    “果然有日漫啊，怪不得呢。”君臨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有日漫人物，你就不用想著講道理了，這幫家夥都是靠熱血幹事的。

    不過你阿爾馮斯艾爾利克好歹也是正派主角，怎麽就和涅繭利這種人走到一起了？

    但想想塔瓏也是正派主角，君臨到是有些明白。

    自由派是一群追求自由的幻想生物組成的群體，與善惡無關。

    確切的說，身為幻想生物的他們，早就失去了善惡之別。作為存在就是被追殺的獵物，他們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同樣也對善與惡難以區分。

    如果自己應該被消除，那是不是就是惡？

    既然存在既是惡，那麽正派和反派還有區別嗎？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地獄男爵羅摩才會和努爾達王子走在一起。

    然而他們雖然沒有人生的方向，卻依然有著自己的行事風格，他們一方麵迷茫，一方麵追尋，一方麵又遵循本能行事，從而形成混亂的行事邏輯。

    也就產生了一邊讓塔瓏和君臨談互不侵犯一邊繼續挑釁君臨的做法——對他們來說，這種混亂行為反而是正常。

    這是君臨自和幻想生物接觸以來的一大感悟。

    “除此之外還有嗎？”君臨問。

    “應該還有一些，但我不太了解。我們和自由派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的做法，正在讓整個位麵陷入危險。”瑪蓮娜回答。

    君臨冷笑：“你確定是我的做法導致的？”

    瑪蓮娜沉默。

    君臨道：“我同情維護者，我不會傷害你們。但是瑪蓮娜夫人，我也要提醒你。我是選民！神的候選者，我的天職就是獵殺幻想生物，而鋼之位麵則在把我們當成獵物。所以對於候選者而言，一個是仇人，一個食物，仇人也好，食物也罷，都是可以消亡的，是不需要同情的。”

    瑪蓮娜瑟瑟發抖，用哀婉的眼神看君臨。

    那一刻，君臨心中微微一顫，竟然有種想將她攏入懷中好生安撫的心思。

    不過下一刻他就清醒過來：“哇哦，好厲害的能力，怪不得馬迪克斯會被你迷住。不過這對我沒用。”

    瑪蓮娜震驚：“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君臨走過去，挑起瑪蓮娜的下巴，細細端詳她的芳容：“是因為你的能力很強對嗎？”

    瑪蓮娜張口無言。

    君臨卻點頭道：“那就對了。查理的降智光環對我也沒用，你們的能力，法則性越強，對我就越沒用……我先天免疫這個。至於那個魔鬼入侵到好像有點用，但也隻是做夢而已，我不認為它能真正侵蝕我。”

    瑪蓮娜終於恍悟：“神的潛力種子！你的天賦是免疫一切心智類法則能力，而且是不管哪一類法則？”

    君臨很滿意她的誤解：“總要有點東西，才能入神的法眼。”

    他摸摸瑪蓮娜的臉蛋：“我不會主動去傷害鋼之位麵的人和維護者。但如果是因為我的反擊而導致自由派的報複，給這個位麵帶來傷害，我不會因此內疚，自責，更不會認為有自己什麽責任。你瞧，我說過的，別用好人稱呼我。幸好沒上你的當，不然我會很難做選擇。所以說啊，人是不能把自己抬的太高的，架上去了，就下不來了。”

    他說著向後退去：“不想這個位麵遭殃的話，就幫我清理那些自由派的渣渣，這就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瑪蓮娜憤怒的喊：“或許我應該幫他們清理掉你！”

    “我無所謂啊，反正都是積分。”君臨轉身離開。

    走出小屋，君臨仿佛自語般說道：“聽見了？”

    “嗯。有問題。”葉清弦的身影顯現。

    “是啊，那本書有很大問題。”君臨歎氣。

    葉清弦卻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君臨不解。

    葉清弦道：“你剛才說話就說話，摸她臉是什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