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殺戮。

    銀殿內卻依然靜悄悄的。

    身處在漩渦的中心，君臨卻依然在平靜的笑：“是位麵意誌，對嗎？”

    位麵意誌？

    菲奧娜吃驚的看君臨：“位麵真的有意誌？”

    “哦，那就看你怎麽理解了。尼古拉跟我說過，次元也好，位麵也好，都有意誌。隻不過它們的意誌和我們的理解是不一樣的，環境意誌不會思考，隻有本能的回饋。如果你向次元或者位麵發出呼喊，那它是不會理你的，它甚至不會理解你們在做什麽。所以，我們可以這麽理解，位麵意誌就像子宮裏的胎兒，其思維簡單到隻有本能。對了，你們知道胎兒和母親的關係嗎？”

    他突然笑道：“其實和你們所有人理解的不一樣，胎兒和母親的關係，既是共生，也是對抗。胎兒為了從母體獲得營養，會不斷的進行索求，當他的索求達到極致時，就會對母體造成威脅。而那個時候，為了應對這威脅，母體就會選擇放棄胎兒，也就是自然流產。當然，胎兒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們將血管紮入母體，一旦母體要排出胎兒，就會導致母體的大出血。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母體也進化出胎盤脫落的能力，為了演練這種能力，甚至每個月都要來上一次……”

    蒙龍叫道：“嘿，夥計，這時候說這個有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隻要有意誌，就會有本能，而通常意誌的第一本能就是自保。所以位麵意誌雖然很弱智，但是在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還是會有所行動的。而鋼之位麵寂靜嶺化，這麽大的手筆，就是對位麵意誌最大的威脅。所以在病毒散播的時候，位麵意誌感受到了威脅，就搞出了全民免疫，消弭了黑光病毒。同樣有位麵意誌出手的還有核輻射，隻要是汙染環境的大事，它都會出手……位麵意誌的存在就是這個計劃最大的阻礙。”

    原來是這樣？

    大家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核輻射會消失，怪不得病毒會產生全體免疫，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位麵意誌。

    “所以她所有的計劃都是為了解決位麵意誌？”白寡婦問。

    “是的，這本來是一個長期工程，但因為某個原因，阿萊莎認為它可以提前完成了。”君臨回答。

    “到底什麽原因？”大家都要急瘋了。

    “關於這個答案……我沒有證據，隻有猜想。”君臨看向阿萊莎：“不會是因為我吧？”

    阿萊莎輕輕笑了起來：“是，因為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跟你在這裏這麽多廢話？”

    因為君臨？

    大家吃驚看君臨。

    君臨歪了下頭：“果然是這樣嗎？但你的計劃升格，應該是在我抓到查理之前就開始的吧？也就是說，那之前你就知道位麵混亂事件是我搞出來的？”

    位麵混亂事件是你搞出來的？

    除了菲奧娜，所有人都傻了。

    塞恩衝過去一把揪住君臨：“那事是你幹的？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當著我心愛的姑娘的麵打手槍！”

    眾人：“……”

    帕羅憤怒：“我學了狗叫。”

    拉費多則隻是哼了一聲沒說話，他不想解釋自己的遭遇。

    君臨有些抱歉：“你沒跟我說過這個。”

    黑暗阿萊莎低笑道：“你很強，君臨，竟然擁有扭曲位麵意識的能力。”

    君臨搖頭：“隻是扭曲位麵的人，扭曲不了位麵。”

    “不，有意識就可以被扭曲，位麵意誌也是意誌，也可以被扭曲。”黑暗阿萊莎道：“在我知道你擁有這個能力後，我就知道，我對抗位麵意識的最強手段終於出現了。”

    “知道而不是猜到？你這麽確定？”君臨重複了一句，然後他臉色一變：“我操，狗日的尼古拉。”

    果然又是這貨賣他。

    君臨已經想明白了，尼古拉肯定是覺得夢魘入侵不過癮，所以想玩些大的。

    而阿萊莎要對抗位麵意識，就需要君臨。

    “這會你可欠我個大的了。”君臨嘀咕。

    尼古拉沒有回應，難道他也知道心虛？

    菲奧娜驚道：“你不會幫她的，對嗎？”

    君臨翻了個白眼：“我當然不會。問題是你覺得她是那種會把主動權交給別人的人嗎？你覺得她沒點把握會這麽做嗎？”

    黑暗阿萊莎桀桀低笑：“你果然什麽都明白呢。那你猜猜我會用什麽手段對付你？”

    君臨歎氣：“別的我不知道，我的這些夥伴，恐怕是要成為你的籌碼了。”

    隨著他的說話，銀殿的天花板上方，弗萊迪也現身了。

    戴著黑色禮帽，他桀桀怪笑，手中爪子活動了幾下，他說：“他們跑了，好在留下的果實已經夠用，但是位麵意誌已經發動反擊。”

    “我知道。”黑暗阿萊莎回答：“不著急，我暫時還能對抗。”

    弗萊迪便微笑著看君臨：“首領很仁慈，隻要你配合，你的夥伴都可以不用死，而你們也可以安全的活到回歸的時候。事實上，首領甚至還可以幫你多刷些積分，畢竟那是你們力量的源泉。”

    “不是我的。”君臨回答。

    他看看弗萊迪：“所以，你現在是她的手下？你可以在夢境中自由來去，是無敵的殺人夢魘，但是遇到阿萊莎，你卻遇到了克星。你是夢魘，而她是夢境，她就像你的母親，你就是她子宮裏的胎兒，還特麽是人工受精……嘖嘖嘖嘖！”

    “閉嘴！”弗萊迪憤怒的尖嘶起來。

    弗萊迪身形一閃，爪子已放到菲奧娜的脖子上，看向君臨：“這個女人和你有一腿，對嗎？總有人不會輕易低頭，那麽不如就從她開始……”

    鋒利的爪尖劃過菲奧娜的頸間，帶出三道鋒利血痕。

    而那些畸形臉護士已同時晃動身軀，發出死亡般的低沉嘶鳴。

    菲奧娜麵色一沉：“我可沒那麽容易被殺！”

    她身體陡然放出大片的熾烈白光，回手一拳轟向弗萊迪。

    弗萊迪如鬼魅般飄退，出現在另一側的梁柱上：“雖然不會死，但還是不喜歡被轟碎的感覺，唔，你身上的力量讓我討厭！”

    說著他一齜牙，正要再度衝擊。

    君臨道：“有個問題。”

    “什麽？”弗萊迪一怔。

    “為什麽你不挑更珍貴的目標來威脅我呢？”君臨道。

    他一指貝瑟芬妮：“不如你殺了她怎麽樣？也許這威脅會更有效些。”

    什麽？

    眾人驚愕。

    菲奧娜尖叫：“君臨，你夠了！貝瑟芬妮已經恢複正常，她不是你的敵人！”

    “但她是阿萊莎的助手。”君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