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說話，就像一道天雷，轟得所有人懵逼。

    羅伯特更是語出驚人：“我操，這是認錯爹啊！”

    葉清弦狠狠推了他一把。

    大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米婭淚水緩緩跌落。

    她顯然有些承受不起這樣的事實，這讓她的心靈有些崩潰，嬌軀狂顫。

    君臨輕輕拍拍她的酥肩：“其實這些都沒有什麽的。”

    米婭連連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指令。”

    路西法“柔聲”道：“您是偉大的公主，您不需要做任何事，您的存在，就是對大君最大的幫助。”

    米婭愕然：“我不明白！”

    “您不需要明白，重點是君臨大人。”路西法微笑看君臨：“現在您明白了？其實您一直和我們都是一條戰線上的。我們沒必要再鬥下去，而是應該聯起手來。”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一怔。

    好像是這麽個理啊？

    米婭是虛空大君的養女，而他們之前對抗混沌侵襲，也一直都是在幫虛空，所以這種情況下，確實不應該再對立。

    再說了，虛空大君都已經成了青帝，要打也打不過啊。

    君臨卻低笑起來：“你相信你這話有用嗎？”

    路西法一滯。

    看他的表情，大家也同時醒悟。

    葉清弦喃喃：“昨天滿大人找你就是說這個事的？你不想聽他說，就是因為你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

    羅伯特林動等人吃驚的張大嘴巴。

    原來是這樣？

    路西法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能說一下為什麽嗎？”

    “有兩個理由。”君臨回答：“第一個理由：虛空大君怎麽會這麽了解我？”

    路西法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您果然也猜到了。”

    葉清弦麥子異口同聲：“尼采？”

    是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虛空大君是法則降生的存在，他的信息照理是非常有限的，就算有凋零者組織為他提供信息，事實是凋零者也未必能了解還怎麽多消息。

    但是君臨從一出現起，虛空大君就表現出了足夠的了解。

    考慮到關於這個位麵的情況也是尼采提供的，答案是順理成章的。

    君臨已道：“尼采這隻老狗，果然還是又把手伸過來了。”

    葉清弦狠聲：“這老東西就不知死嗎？他是在違背承諾。”

    “如果是尼古拉授意的，那就不是違背。”君臨回答。

    尼古拉授意？

    大家明白了。

    所以，這就是這個位麵，尼古拉給予君臨的刁難？

    路西法微笑：“既然您知道這是偉大次元主宰的意思，那就更應該站在我們這方。”

    君臨冷笑：“你特麽是傻逼嗎？尼古拉給予我的永遠是麻煩與考驗，而不是讓我站在誰的一方。”

    聽到這話，這位地獄之主也有些掛不住臉了：“君臨，你是否以為，你真的有資格挑戰我們了？”

    “我要是沒有資格挑戰你們，你又怎麽會和顏悅色的坐在這裏和我說話？”君臨反問：“凋零者是一群什麽樣的家夥我會不知道嗎？能動手的絕不嗶嗶！”

    路西法再度滯住。

    其他人一起按捺不住的想笑。

    路西法惡狠狠的瞪著君臨，忽然一笑：“您的第二個理由是什麽？”

    “第二個理由？”君臨輕笑道：“自然是因為米婭。”

    眾人一起看米婭，米婭也恍然不解。

    君臨道：“我知道你們對米婭做了什麽。她身上有這濃鬱的幻想法則，但不僅僅是幻想法則，同樣還有混沌法則。虛空大君，還有青帝，把她的身體當做戰場，進行著法則對決！”

    葉清弦脫口而出：“貝瑟芬妮？”

    如果說虛空是黑暗阿萊莎，青帝是位麵意識，那麽眼前的米婭，就是又一個貝瑟芬妮。

    雙方的爭奪不僅僅是虛空意誌與青帝意誌的爭奪，同時也是幻想法則與混沌法則的對抗——正是因為這樣，青帝才要發動混沌侵襲，因為混沌侵襲帶來的不僅僅是混沌魔獄的力量，也有混沌的法則。

    整個青曇位麵，既是兩位真神存在意誌的戰場，也是法則的戰場，甚至就連米婭，都是一處戰場。

    為此虛空大君，或者說是凋零者賦予她大量的公主法則，這種法則成為她最強的武器，抵抗著混沌的侵蝕。

    路西法沒想到君臨連這都知道了，一時驚愕。

    但他隨後笑了起來：“可就算您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對嗎？沒錯，她身上同時有幻想法則和混沌法則，隻有去掉一方才能贏。而她是幻想生物，她隻能留下幻想法則。”

    君臨點點頭：“這就是你們的目的。你們是故意把她帶到津門武館，讓鄒榕侵染她，而鄒榕的混沌法則，正是來自青帝。消弭了米婭身上的混沌法則，會對青帝的意誌造成巨大打擊，很有可能幫助虛空戰勝青帝，讓他徹底消亡。”

    什麽？

    葉清弦驚問：“鄒榕身上的法則是青帝的？”

    君臨點點頭：“是的，她是青帝為了對付虛空安置的棋子。”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鄒榕身上的混沌法則會如此濃鬱，原來就像虛空大君收養米婭一樣，青帝也做了自己的安排。

    鄒榕就是他的棋子。

    之前鄒榕用混沌侵染馬索顯然不是巧合，那正是一次嚐試，一次試驗。

    通過馬索得到的反饋，使得鄒榕再次運用，侵染了米婭。

    羅伯特若有所思：“既然是幾年前就布下了棋子，偏是在現在動用，這也不是巧合吧？”

    他終於聰明了，知道不再把一切往巧合上推。

    君臨笑道：“當然不是。我們的到來就像是催化劑，再加上幕後黑手的推動，讓一切都在這個時間點爆發。”

    “我猜這個幕後黑手是尼采。”麥子冷笑。

    羅伯特智商如潮水，迅速退潮：“為什麽不是尼古拉？這難道不應該是尼古拉的意誌嗎？”

    君臨搖頭，眼中精光盛放：“尼古拉隻下絆子，通常不給具體計劃。他的考驗，隻是對某些本來不應該通過的事進行放行就可以了。所以尼采雖然是奉了尼古拉的意思做事，但他本身的意誌依然極為重要。”

    說著，君臨的語氣已變得低沉冷酷：“這個家夥，再次找上我，要是他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我可不會對他客氣。”

    說著他看向路西法。

    他說：“米婭是幻想生物，不驅除混沌法則就無法活下去？這是尼采告訴你們的？”

    路西法怔怔的看著君臨，心中陡然生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君臨已緩緩起身：“那鄒榕是怎麽活下來的？你別忘了她也是幻想生物。”

    路西法身體再顫。

    君臨逼近路西法：“鄒榕是青帝的人，她又憑什麽按照你們的意思行動？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路西法大叫：“我們控製了她！”

    “控製？你們有什麽方法控製那樣一個家夥？”

    “是尼采！”路西法大喊：“是他給我們的方法！”

    聽到這個，君臨的眼睛亮了。

    然後他猛然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從一開始，你們就在受到他的擺布。”

    他笑得肆意張狂，笑得路西法心情跌入深淵。

    他終於明白了：“我們上當了，對嗎？”

    君臨同情的看他：“是的。也許你們還不明白，那我就再給你們說清楚一些。鄒榕……她不僅是青帝的人，也是尼采的人！或者說……她首先是尼采的人，然後才是青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