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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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飛升者位麵當天,君臨再次去了至高殿堂。
這次是帶了葉清弦過去。
見了沃茲,君臨沒有廢話,直接道:“時流懷表上的混沌法則我已經完全解析了,現在可以自如使用。”
這句話顯然給了沃茲極大的衝擊,他愣了是呆滯了半天,才說:“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君臨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將自己在青曇位麵的大致經曆說了一下。
說過之後,他笑道:“知道嗎?這趟位麵之旅,最讓我感受深刻的人,不是青帝,虛空,雅典娜,甚至尼采那些大能,是那些曾經被我們無視的小人物。”
沃茲嗯了一聲:“那個米婭不錯,孟良德的表現也可以,尤其是那個鄒榕,如果我沒猜錯,她也擁有了自己的幻想法則。”
“沒錯!”君臨笑道。
聖鬥士事件成全了米婭,但實際上還有一個隱藏劇情事件,就是鄒榕的《師父》劇情。
在師父的劇情裏,鄒榕利用男主殺了自己的合作夥伴,家夥男主,成全自身需要,想想這一幕,和青曇位麵最後發生的一刻又何其相似?
鄒榕明裏是青帝的人,但實際一直在為自己做打算,極為符合她的行事原則。
“鄒榕是青銅體質,但是她所掌握的法則卻很強大。法則,那是一切的根本,是意義!單純的實力,對於真正走上平衡者的我們而言,隻是根底,它就像一家公司,能夠幫你賺很多錢,但是要想影響世界,需要的依然是權力。金錢是通往權力的階梯,自身實力則是通往法則的階梯。”這刻君臨說道。
“這個我很清楚,問題是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麽意義?”沃茲反問。
“尼采是全知序列,在過去的日子裏,他幾乎沒有過出手的跡象。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他從不介意自身的晉升?”
沃茲愕然:“你是說……”
“作為全知天賦的他,對於法則的領悟能力應該是超強的。我判斷他一開始就是走的法則成長之路。如果說我們是資本家通過財力去間接掌控政權,那他則是一開始就是走的官路。我猜他擁有的法則深度非常強……就象鄒榕。哦對了,鄒榕也是他安排的棋子,為什麽鄒榕能做到以孱弱之身掌握深度法則?也許這就是明證。”
“你該把那個女人帶回來的。”
“早就解析過了,尼采的屏蔽能力很強,我沒法破解。但沒有缺陷可以製造缺陷。怎麽樣?下個位麵我會找他的麻煩,有興趣和我聯手嗎?”
沃茲笑了:“你是想找個免費打手吧?順便再刺探我一把?”
這貨說了半天,還是要借自己的力。隻是他拚命誇大尼采,口口聲聲聯手,意思就是讓沃茲白白付出。
但不得不承認,君臨的話語很有誘惑力。
“隻是讓你明白,你的威脅永遠不止我一個。你也曾和尼采聯手暗算我,我可沒計較什麽。”
“那也許將來你會和尼采聯手暗算我?”
“前提是你先表現出那份威脅。”君臨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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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就算君臨可以趁機刺探沃茲,沃茲也同樣可以趁機刺探君臨。
彼此都了解這一點,所以沃茲最終同意。
他會在君臨進入位麵後,派幾個強大的平衡者過去。
接下來就是準備出征的事了。
青曇位麵之旅,羅伯特他們借助位麵大戰賺了三百多萬積分,但基本都保留了下來。
進入自由之旅後,賺積分會變得非常難,要花錢的地方卻更多。
考慮到大家現有的能力已經足夠,所以他們也是要為自己將來“踏上社會”存些款子了。
所以大部分時間,羅伯特和葉清弦都是在練功房度過。
至於君臨,則更多時間用來看書。
隨著成為平衡者,他現在越來越多的精力用來探索本源與法則。
因為積分足夠,所以君臨他們這次破格多待了幾天。
今天君臨正在圖書館看書,卻見到有人進來。
是那位黃金伯爵布蘭頓。
如今這位也已是進入自由之旅的平衡者大佬,據說混得還不錯,正在努力爭取一個十王者的名號——眾生死後,十王者空缺了一個。
看到布蘭頓,君臨微微愕了下:“你怎麽會過來?”
“來見您的。”布蘭頓很客氣。
雖然他是大佬,不過麵對第三天命,顯然知道自己沒有擺譜的資格。
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君臨有些明白了:“你是來給尼采做說客的?”
布蘭頓苦笑:“您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被說服的人,所以尼采先生不是讓我來做說客的。他希望能和您做個約定。”
“什麽?”
“您接下來要去的位麵,他會在那裏安排一場大戲等待您。如果您贏了,你會獲得豐厚的回報。如果你輸了,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哦,明白了。”君臨笑道。
就象在獸魂位麵一樣,尼采顯然是要用這種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他知道自己很難騙過君臨,所以他換了一種更加公開的做法——直接約鬥。
“他首先需要給我一個同意的理由。”君臨道。
“禪宗和詭妖會過去。”布蘭頓回答。
君臨停滯:“終於還是要來?”
禪宗和詭妖已經在他手上吃過癟了,不過這不會因此讓他們畏懼。
仇恨的力量可以替代一切,尤其是詭妖。
他絕對不會忘記君臨的尿辱。
問題是這次竟然如此堂而皇之。
君臨想了想,道:“我不記得我要去的位麵有法則失衡的問題。”
沒有法則失衡,平衡者接不到任務,也是沒法過去的。上次月蝕位麵那是尼古拉的特別許可,難道這次尼采又用什麽理由說動了尼古拉?
布蘭頓回答:“尼采會在那裏製造一場法則失衡。”
君臨的目光逐漸冷酷:“平衡者的使命是平衡法則!他的做法違背了使命。”
“您也是。”布蘭頓微笑:“就象官員的責任是維持地方,守護民眾,但真正有了權力的時候,事情就未必是如此發展的。”
“好說法。然後呢?”
“如果你願意適可而止,尼采先生在那裏的布局會適當減弱。但如果您拒絕了,迎接您的恐怕將是一場波及整個位麵的巨大災難。”
君臨沒有說話。
他低頭沉思著,良久他說:“尼采不可能知道我要去什麽位麵。”
他決定去浮光位麵的時候,是讓葉清弦坐在自己腿上說的,隱私保護下,尼采不可能得到信息。
雖然當時有很多人參與了此事,但君臨已經屏蔽了他們的記憶,尼采也無法窺知,甚至連沃茲現在都不知道君臨要去哪個位麵,隻有在君臨去的時候才會通知他。
君臨知道不可能讓尼采不知道,但他知道能讓尼采獲得的信息足夠晚,如此就不能提前應對。
布蘭頓一笑:“是浮光位麵,對嗎?”
君臨微感愕然。
他看著布蘭頓,良久道:“我本來想否認,不過現在看來沒有意義。不錯,能告訴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布蘭頓回答:“尼采先生隻是判斷您做出了對您最正確而對他最不利的選擇。”
“啊!”君臨點點頭。
果然有些事可以是很簡單的。
我不知道對手要做什麽,那就選擇相信對手的英明好了——如果對手連找準對自己麻煩最大的位麵都做不到,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幹!
這老鬼有一套。
君臨也笑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不過我不稀罕他給我什麽回報,我要的東西,他自己明白。”
布蘭頓點點頭:“他會為您做一半。”
“什麽意思?”
“不要小看一個超級文明的野心,這是他讓我轉告給您的。”
聽到這話,君臨笑了:“我開始看不起他了。”
什麽?
布蘭頓一怔。
君臨重複道:“我看不起他。知道為什麽?因為他就是一個小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整個地球,同樣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反過來再出賣星光文明,出賣禪宗詭妖……長期隱居幕後的生活,正在讓尼采變得狹隘,自私。他以為他是幕後黑手,掌控一切,卻不知道他就像個宅男,閉塞的生活讓他的格局變小,野心卻無限大。他以為他是大人物,但行事作風卻已成為卑劣無恥的小人!”
麵對這話,布蘭頓隻是尷尬一笑。
君臨冷道:“既然他做一半,那我也做一半。”
布蘭頓無奈道:“您的一半,可不好衡量啊。”
“那就要看當時的情況了。”君臨回答:“去吧,我相信尼采到時候會和我聯係的。這個家夥,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布蘭頓說著微施一禮,就此離去。
目送布蘭頓離開,君臨沉思良久,撥通給沃茲的通訊:“明天去浮光位麵……另外,尼采已經知道我們要去那裏。不,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你的人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可以了。”
結束通訊,君臨一笑,自語道:“全知者不可知……”
如果說之前還是猜測,那麽君臨現在可以確定了。
尼采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的具體信息不能為人知道。
之所以確定這件事,就是因為尼采的讓步。
信息不可知,一旦知道就無法回頭,一如時光不可回。
尼采沒得選擇,別的事情失敗了還能談,而他的問題就在於他絕對不能失敗——他不可能在君臨掌握了他的部分信息後再去談,那時候已經沒有意義。
所以他隻能提前安排。
為此他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出賣別人。
正如君臨所說,他做慣了幕後黑手。
當黑手的人總覺得自己在掌控一切,卻不知失去的是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