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9.破魔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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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大路上的果然是愛麗絲菲爾。她仿佛在說,作為一名優秀的saber的搭檔,就不應該藏起來,而是應該堂堂正正的出來戰鬥,那屋頂上的,就應該是敵人的aster……就是那個正與saber拚殺著、手持雙槍的ancer的主人。
    切嗣在黑暗中滿意地笑了。預料之中的開始。ancer的aster應該是使用了幻影或是隱藏氣息的魔術吧,可這在機器麵前是行不通的。他就像所有死在切嗣手下的魔術師一樣,即將重蹈他們的覆轍。
    切嗣使用通訊器呼叫著站在戰場另一邊的舞彌。
    “舞彌,在saber他們東北方向。ancer的aster躲在那裏的倉庫頂上,你看得見嗎?”
    “……不行,我這裏看去是死角。”
    可能的話.切嗣想和舞彌一起用十字形火力來保證攻擊的準確率,不過不巧,能夠射擊的現在隻有切嗣一人。不過這也沒問題,隻有三百米不到的距離。憑切嗣的本事隻要一發子彈就能要了他的命。
    隻要沒有察覺到狙擊手的存在,沒有哪個魔術師能防禦得了點300溫徹斯特馬格努姆彈。
    支起槍身的支架,切嗣剛想進入聚集狀態,突然他一愣,將華瑟的槍身轉向了起重機。
    一瞬間,他感覺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他有些慌亂地通過通訊器再次呼叫舞彌。
    “舞彌,你看起重機上麵……”
    “……是,我這裏也確認了,如你所見。”
    切嗣使用暗視瞄準鏡所看到的人影,看來舞彌在aug突擊步槍的瞄準鏡中也捕捉到了。
    接著,監視著saber和ancer戰鬥的第三者,現在也發現了起重機上的人影。
    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在聖杯戰爭中,與其積極對決不如在旁觀察。一個聰明的aster,就算是眼看著其他servant插入戰鬥也絕不會插手,而會選擇繼續觀戰。而且在戰鬥後去取漁翁之利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沒那麽好的運氣,至少能打探敵人的情況。
    作為最先到達戰場的切嗣,從沒想過這場戰鬥隻有他們這一隊監視者,於是他放棄了以起重機作為監視點,而選擇了能顧及戰場和起重機兩方的監視點。看來對方並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已被人監視,所以占著個最佳觀測點觀看戰鬥,結果,他暴露在了切嗣的視線之下。
    但是,切嗣擔心的並不是這點。
    切嗣再次從瞄準鏡觀察著那個淡綠色的畫像。是個從沒見過的監視者……他身穿黑色的長袍,而臉上所帶的骷髏麵具,則讓他意外地認識到這就是昨晚“死”在遠阪府邸的assassin。
    對於應該已經不存在的assassin為何會再次出現這點,切嗣已經不想去思考了。現在的問題就是,站在起重機上的那個,是servant。
    如果剛才切嗣直接狙擊ancer的aster,那麽對方現在必死無疑.但這同時卻又暴露了槍的位置。雖說assassin的戰鬥能力未必多麽優秀,但其畢竟是servant,作為魔術師的自己是不可能戰勝對方的。
    也不可能期待saber前來助陣。現在相對起saber和自己的距離來說,自己和assassin的距離更近。況且saber不知道切嗣現在在這裏,不能指望她會立刻趕來幫自己。
    並且saber現在與ancer激戰正酣.雖說殺死aster之後servant會失去魔力供給,但單靠servant的力量還是能在短時間內保持現界的狀態的,所以打敗了aster不等於打敗了ancer。
    剩下的隻有一個辦法——令咒。
    aster令咒的命令權,並不停留在servant的範圍之內。隻要是不與aster相抵抗,servant甚至可以按aster的命令行動。總之讓saber立刻移動到這裏,為切嗣抵擋assassin的攻擊是不難做到的。
    可是這樣的話.等於直接把毫無防備的愛麗絲菲爾扔在了ancer的眼前。
    集合諸多要素,切嗣不停地思考著,最終下了結論。雖然這是幹掉ancer的aster的絕佳機會,但今晚隻能白白看機會溜掉了。
    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其他的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舞彌,你繼續監視assassin。我觀察ancer。”
    “了解。”
    切嗣靜靜地吐了口氣,放下了華瑟槍身上的支架,冷靜下來繼續用看著瞄準鏡中的場景。
    既然已經放棄了機會,那今晚saber的行動等於徒勞。如果她能不亮出寶具,或者能立刻帶著愛麗絲菲爾逃走,那他可就要感謝她了。可她是個心高氣傲的英靈,這些想法他也隻能想想而已。
    不過,能看清自己的手下到底有多大能耐,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看你的了,可愛的騎士王。”
    ············
    saber和ancer的對決仍在進行著。
    如果說原先是為了互相探試實力而使用小伎倆,那麽現在可以說兩人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
    不過所謂小伎倆,那也隻是servant間的說法。被這些“小伎倆”的餘波破壞的路麵上,留著駭人的印記。已經倒了兩棟倉庫,路麵的瀝青也像農田一樣被翻了開來。看著這樣的戰場,讓人不禁感覺這裏剛經曆過一場大地震。
    而在這片廢墟般的場地中,saber和ancer卻毫發無傷的對峙著,計算著對方的下一招。兩人都沒有顯出一絲疲憊。
    “連名字都不報就開打,你的名譽還真是不值錢哪。”
    ancer揮舞著充滿殺意的長槍,卻用滿是輕鬆的語氣問saber。
    “總之我很欣賞你,到現在連滴汗都沒掉。作為女人來說很不容易。”
    “不必謙虛,ancer。”
    saber揮舞著手中的劍,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對於槍術如此高超的你給我的讚美……那是我的榮幸,我收下了。”
    雖然這兩人都是初次見麵,但可以肯定,兩人的心裏,有一部分是相通的。
    兩人都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所以當遇到真正的對手時會奉上自己的敬意。兩人不但都是孤高的戰士,同時也是惺惺相惜的英靈。
    但是……
    “遊戲到此結束!ancer!”
    saber和愛麗絲菲爾抬起頭。想要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
    “ancer的……aster?”
    愛麗絲菲爾環視周圍,卻沒發現人影。因為聲音來的突然,就連這聲音是男是女、從哪兒響起都沒來得及判斷。難道是幻覺?總之對方似乎不打算讓saber和愛麗絲菲爾看到自己。
    “不要再費時間了,那個saber很難對付,所以我允許你用寶具,速戰速決。”
    saber不禁被他的話牽動了神經。
    寶具——終於ancer的主人催促他使用最強的技能了。
    “明白了。我的主人。”
    ancer突然改而使用尊敬的口吻回答著,同時他改變了自己的姿勢。
    他隨手將左手的短槍扔在了腳下。
    “那麽……那個長槍就是ancer的……?”
    在saber的眼前.ancer右手中長槍的咒符被慢慢解開。
    那是一把深紅色的槍。槍刃上纏繞著一股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的海市蜃樓。
    “就是這樣。上去殺了她。”
    ancer雙手持搶。發出了陣陣低吼。
    saber也將身子壓低.更慎重地預測ancer的動作。
    寶具所能發揮的效果,大體分2種。
    一種是邊喊出真名邊發出必殺威力。saber的必殺技就屬於這種。
    雖然現在被結界覆蓋著的“誓約的勝利之劍”,而一旦解脫偽裝呼喚其真名,她的寶劍就會放出光的激流,連千軍萬馬也不足為懼。說這是能讓大地變為焦土的寶劍也不足為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是決不能使用的。
    而另一種,則是武器上已經具有的屬性,將其作為寶具來使用。
    saber的“風王結界”就是屬於這種類型。光憑它是無法傷到敵人的,但它能引導戰鬥至更有利的方向。雖說效果並不是很強大,但隻要能靈活運用,也可能成為取勝的關鍵。
    然而,ancer的槍究竟屬於哪種?
    可能是後者。saber的直覺告訴她。ancer繼續和saber僵持著。
    她並沒看出,他現在急於用一擊取勝。
    “……”
    兩人的沉默加重了緊張感。兩人緩緩移動著尋找對方的破綻。
    最先出手的是ancer。
    與他之前使出的華麗多變的招式相比.這直直的一擊甚至讓人感到笨重。仿佛根本沒有預測saber的下一招,不,甚至沒有打算防禦她的反擊。
    saber理所應當地用劍輕巧地擋住了刺來的槍。可這原本應該不痛不癢的一槍,卻……
    突然刮起一陣怪異的風。
    以相抵的槍劍為中心,沒有任何預兆地卷起了一陣旋風。
    “啊?!”
    saber驚訝地喊了出來,往後退了三步。ancer然卻一臉坦然地表情,根本沒有準備追來。在愛麗絲菲爾看來,她根本沒弄僦發生了什麽。
    隻是一陣疾風,隻有一瞬間而已,並不是有什麽別的魔力。但問題在於這風是從哪裏來的,因為這明顯不是ancer手中的槍造成的。
    不過,感覺驚訝的也隻是saber一人而已。ance。笑了起來,對她的驚訝嗤之以鼻。
    “你的劍,暴露出來了。”
    “……”
    得意地低語著的ancer和不明所以而沉默著的saber。明白這件事緣由的,隻有這兩個當事人。
    風是由saber的劍發出的。正確說來,應該是來自於她的“風王結界”。結界內被壓縮用來扭曲光的折射的空氣,被一瞬間釋放了出來。就在與ancer槍劍相抵的那一瞬間。
    然後,破損的結界內所露出來的“真劍”一角,被ancer看到了。而他剛才那番話,則是他的槍撕裂了“風王結界”的證據。
    “你的劍刃我已經看清了,我不會再被你迷惑了。”
    ancer咆哮著衝了過去。
    如他剛才所說的,每一槍都是致命的攻擊,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招都計算精準。而saber隻能盡力,用劍奮力擋去每一次攻擊。
    刹那間一把黃金劍的殘像在閃爍中出現。
    “……”
    不斷泄露出的氣壓聚成了一股強烈的颶風,猛烈地吹散了saber的金發。毫無疑問,是那把紅槍解除了“風王結界”。在不斷的交戰中,原本看不見的寶劍現在卻已幾乎完全暴露了出來。
    “可是……那把槍……”
    還有辦法,saber這樣鼓勵著自己。用雙手使出的槍術,應該是自己所見過的普通招數。
    在不斷的進攻中,saber敏銳地發現了對方的一個漏洞。這一擊就算不擋,隻要能閃開就行,靠鎧甲的硬度也能防住他的攻擊。這是一個反擊的絕妙機會。
    saber當機立斷地轉手將劍刺向ancer的肩部,而不去管擦過肋腹部的槍尖。這點力量,憑鎧甲就能擋開,而自己的劍,則可以將對方砍成兩段……
    突如其來的痛感使saber一下清醒了。
    撤回刺出的劍,將身體轉向側麵在地麵翻了個身。當時情況隻能用千鈞一發來形容了。ancer的槍上,卻是血跡斑斑。
    不用說都知道這是誰的血。
    好不容易逃脫ancer追擊的saber立刻站起來繼續牽製對手,但她臉上痛苦的神情卻沒有隱藏。
    “saber!”
    不再去考慮到底發生了什麽,愛麗絲菲爾立刻使用魔法,想治愈saber肋腹部的傷口。
    “謝謝你愛麗絲菲爾,我沒事。治愈魔法起效了。”
    她邊說著邊捂著傷口,看來傷口的疼痛還未完全解除。
    “果然沒法輕鬆取勝嗎……”
    聽了這話,ancer卻沒有一絲失望的表情,反而一臉興奮地喊了起來。
    看來這個男人,是一心想與強敵戰鬥。
    saber咬著牙冷靜了下來,她的腦海中在將一連串事態拚接,以求找到事情的緣由。
    鎧甲確實抵住了ancer的槍,可即使如此,槍還是刺傷了自己。
    而且,現在saber的鎧甲上,居然沒有一絲傷痕。
    這樣推測,隻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當槍碰到鎧甲的刹那,鎧甲消失了。
    雖然saber無法靈體化,但她至少還能操縱鎧甲使其實體化,也就是說她的鎧甲是由魔力構成的,而不是像愛麗絲菲爾為她買的衣服那樣,是現實存在的。
    再聯係到之前風王結界的解體……當他的槍碰到結界的那一刻,結界就鬆動了。
    “……我懂了。我知道你那把槍的秘密了,ancer!”
    saber低吟著。麵對敵人的強大,她再次咬緊了牙。
    那把紅色的槍,能切斷魔力。
    不過,這也不是從根源上解除魔法,因為現在saber身上的鎧甲還都在,風王結界也仍在工作。槍的能力隻有當接觸魔力時才能生效。那就趁那一瞬間切斷魔力,或許能使他的槍失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