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審陸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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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審陸繹

    “究竟誰是郡守?”

    秦元瞅了眼張賢,眼神淡漠。

    做官做到這份上,這張賢也是夠可以的。

    張賢訕訕一笑,擦了擦臉上的虛汗,道:“自然是我,自然是我。”

    “那你又是誰?”

    秦元麵無表情的看向謝曹。

    霸氣側漏,來自上位者的壓迫瞬間釋放出來,亦有王者風範,畢竟久居宮闈,浸染官場多年,嚇唬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謝曹狠狠一愣,旋即咽了口唾沫,他沒有想到,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有如此氣場,儼然國之儲君的風範。

    他眼眸,忌憚之色愈發深沉。

    根據他多年為人處世的多年經驗,這秦元絕對不是長公子口中的草包膿包,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釀成大患。

    念此,他呼吸都急促了一些,連忙回道:“是小人逾越了,還望見諒。”

    秦元冷聲道:“這話你應該和你們的張大人說。”

    他旋即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壓去獄中,我親自來審。”

    那家丁不敢動,抬頭望向張賢,直到後者點頭後,家丁才跟著秦元離開。

    秦元一走,謝曹仍是心有餘悸,癱坐在椅子上大喘粗氣,那些商賈都不敢直視他,隻顧低著頭吃菜。

    好半響,謝曹才反應過來,將手中酒杯重重擲在桌案上。

    眾人心頭一震,目光紛紛匯集而去。

    他此時臉色奇差。

    “到底還是輕瞧了這個秦元。”他仰天歎氣,喝了一口悶酒後,看向張賢道:“若是被他從陸繹口中撬出點什麽東西,我們可就淪為被動了。”

    不管秦元來平陽城的目的是什麽,首先一點,他們得保住自身,而後再去想其他事情。

    恰巧這個時候陸繹出現了,若是被秦元利用起來,對平陽城的官場進行重大打擊,從而重新洗牌,那他們可就完了。

    他雖然是平陽城首富,同時又有第一大善人的稱號,但他這些巨額財富的原始積累異常血腥,若不是他主家是長公子府中的家宰,他搭上了長公子這條線,再多的錢,不過是一個巨大的目標罷了。

    見著那張賢悠閑悠哉的吃菜,謝曹怒了,一把按住張賢的手掌,“老子和你說話沒聽見嗎?”

    “聽見了聽見了。”張賢看向謝曹,無奈撇撇嘴道:“無須擔心,即便陸繹說了什麽,不過都是他的一麵之詞,秦元有證據嗎?這平陽城都是我們的人,還怕他一個手無實權的太子嗎?”

    畢竟浸淫官場幾十年,這點見解還是有的。

    謝曹聞言,覺得是這個理,倒也心安理得,招呼著一眾商賈喝酒,儼然一番上位者的姿態。

    獄中,那陸繹毫無形象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在他周圍有幾十個帶著血腥器的刑具,還有個火盆,裏麵的鐵燒得火熱。

    秦元悠閑坐著,右手端著一杯茶水,慢慢品著,剛想說話,那家夥一口髒話就罵出來了,“狗官,老子日你祖宗,你他麽有能耐就殺了我啊,老子眨一下眼睛,就他麽不是好漢。”

    後麵還跟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汙言穢語。

    秦元不僅一點不生氣,反而是詫異的瞪大眼睛。

    這家夥是從哪裏學的這麽多罵人的話,用藍星的話說,這他麽活脫脫就是一個祖安人啊,他足足罵了一刻鍾,不帶聽著,一句重複的都沒有。

    秦元由衷的拍了拍手,感歎道:“論罵人,這家夥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

    他起身端過去一杯水。

    陸繹見狀,不由得一愣,“你幹什麽?”

    “喝水啊。”秦元睜著朦朧大眼。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生氣?”

    陸繹頓時啞口無言,看秦元的眼神,就像是看個傻子,合著他罵了這麽半天,完全什麽作用也沒有。

    “我很好奇,咱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麽罵我狗官?”秦元開口道。

    陸繹咽了咽口水,望著秦元道:“因為你和那群人同流合汙。”

    這下輪到秦元好奇了,“你之前見過我嗎?”

    陸繹搖搖頭,“未曾見過。”

    “那你從何得知我和他們同流合汙?”秦元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難不成他長相像壞人嗎?

    “因為你和他們有說有笑,還一同吃飯喝酒,你肯定是在和他們商量什麽壞事。”陸繹言之鑿鑿的道。

    瞧這目光炯炯的眼神,秦元幾乎都快相信他真的就是壞人了。

    這個腦回路著實稀奇。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喃喃道:“若是真的這麽簡單就能分別人的好壞就好了。”

    陸繹盯著眼前的茶水,突然來一句:“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秦元看向他,一臉疑惑。

    “你不剛才還說我是壞人嗎?怎麽態度轉變這麽快?”

    陸繹想了想,非常認真道:“因為你剛才遞給我一杯茶,我父說過,對你好的人,一定不是壞人。”

    秦元沉默了。

    半響後,他揮了揮手,示意獄卒放人,良久不見動作,他疑惑望去,那獄卒紋絲不動。

    “放人。”

    悄然間,秦元的麵色冷了下來。

    獄卒看向秦元,道:“沒有郡守大人的命令,我不敢放。”

    “好。”

    秦元猛地站起身,大塊朝外麵走去。

    片刻後,秦元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令牌,“現在可以放了。”

    獄卒眯著眼睛看了一下,默默的將陸繹身上的鐵鏈解開了。

    “多謝救命之恩。”陸繹抱拳。

    秦元搖搖頭,“你隻是偷盜,罪不至死。”

    “我沒有偷東西,是那些人找的借口罷了。”陸繹小聲在秦元耳邊道。

    “真的?”秦元瞪大眼睛,不由得呼吸都加重了一些。

    看來,這個郡守身上的問題還不小。

    陸繹老實點了點頭。

    “那謝老爺與張賢有何關係?”秦元問。

    自謝曹出現,他便發覺了這兩人之間的異常關係,張賢好像很懼怕謝曹,以至於在後者麵前,張賢都直不起腰來。

    陸繹瞥了眼獄卒。

    秦元看向獄卒道:“退下。”

    獄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出來,這尊大神他可惹不起。

    陸繹這時才小聲道:“他們之間,有不正常的經濟來往,俗語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張賢,一定是個賣紅薯的好手。”

    秦元聽著眸色愈深。

    這番話說的還算隱晦,但問題已經浮於表麵了。

    首先,張賢與謝曹是絕對有問題,至於今天其他參與宴會的商賈有沒有參與這兩人的勾當,還得日後說。

    做完這一切,已是深夜。

    秦元直接回了臥房。

    張賢那一波人等著會兒,見著秦元沒有來,便各自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