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濫殺無辜

    好多天沒有吃的了，那婦人已經餓得臉窩凹陷進去，沒有吃食，便沒有奶水，對於剛出生的嬰兒來說，這無疑是致命。

    見著孩子逐漸快沒有了哭聲，母愛的光輝，使得婦人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刺破自己的胸膛，以血水為奶水

    這樣的代價是什麽，沒有人比這位母親更清楚。

    望著逐漸有了生氣的孩子，婦人臉上露出一抹恬淡笑容。

    或許是怕腹中胎兒不保，便長途跋涉來了這荒郊野嶺生產。

    秦元抱起嬰兒時，或許是察覺到了母親的離世，小孩哭得特別淒慘，不像是那種一般嬰兒的啼哭。

    “這樣的秦國，真的是我等願意見到的嗎？”

    秦元紅著眼睛發問。

    在場人無一人回答。

    沒有人知曉，此時秦元心中已經被埋下了一顆種子，一顆未來會長成衝天巨擘的種子。

    那嬰兒的哭聲始終縈繞著他，即便是夜深了，他也不得安寧，愧疚如鬼魅一般纏著他，甚至他有一種感覺，連呼吸成為了一種罪過。

    相比於他的不自在，秦川在遼西郡倒是顯得快活許多。

    遼西郡郡守府內，燈火燃著十分明亮，幾乎將周圍漆黑的房屋都給照亮了。

    不管外麵饑荒死亡的人如何之多，反正這些人喝酒吃肉不盡快活。

    “這些年多得長公子扶持才有我等今日，來，諸位同僚，隨我敬長公子一杯。”

    遼西郡郡守朱騰一臉憨態，舉著酒杯道。

    眾人聞言，紛紛站起身，舉著酒杯一臉諂媚的笑容。

    奉承的話就像不要錢似的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麵搬。

    對於眾人的阿諛奉承，也不管這話真假如何，反正秦川聽著十分高興，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很給麵子，站起身舉著酒杯道：“諸位客氣了，你我皆為一體，既然做了我的人，那有我一口吃的，便有在座各位一口吃的。”

    此話一出，無疑是將酒桌上的氣氛推到了。

    朱騰本來有些忐忑的內心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這長公子還是如以往一般，既然如此，那兩郡的災情所產生的連帶責任，自然也就落不到他們身上。

    於此，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大口喝酒吃肉，臉上橫肉一抖，盡是醉容。

    眾人見著，也都敞開心了。

    這時，一個小廝快步走了進來。

    在一旁伺候的郡守府家宰麵前小聲耳語了幾句，家宰聞言，麵色嚴肅，低聲道：“趕不走嗎？”

    小廝瞥了一眼已然醉倒的遼西郡郡守朱騰，點頭道：“那些災民圍著郡守府，說是聞到了香味，而且”

    “繼續說。”

    “那些人不知道哪裏得到了風聲，知道朝廷派來的賑災大臣長公子來到了府邸，說要找長公子告狀。”小廝說完這句話後，便沉默低著頭，不再做出任何表態。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與他有關係了，也不是他能夠插手的了，現在這些大人怎麽說，他就怎麽辦。

    “讓府中的衛隊將他們都趕走。”家宰眼眸中，凶光一閃而過，“若是不聽，那便無需留情，都殺了，正好饑民不都是餓了嗎，讓他們開開葷。”

    小廝麵色一凜，道：“小的遵命。”

    即使早就有所預料，才家宰真正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受到震驚。

    酒桌上，美味佳肴，應有盡有，有山裏的野味，河裏美味的嫩魚，交杯換盞間，淡淡酒液浸染。

    郡守府中的狗也都是膘肥體壯，蹲在郡守腳下，大口嚼著帶著肉的骨頭。

    而就在此時，府邸外，大片大片餓得麵色泛黃，靠著拐杖勉強支撐身軀的災民，麵對前方強壯且全副武裝的甲士，手中長劍在火把的照射下閃出一抹寒芒。

    “大人，我們要見朝廷賑災使，我遼西郡的災情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了，每一秒鍾都有人餓死，還望大人通融。”

    饑民中，為首一人朗聲道，對於目露凶光的甲士，他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懼怕。

    甲士隊長冷笑一聲，道：“賑災使舟車勞頓，還在府中休息，豈是你這種刁民說見就能見到的。”

    毫不掩飾的嘲諷語氣與滿是輕蔑的眼神。

    “你這等貪官汙吏，等我們見到了賑災使，非得告你一狀不可。”饑民中有人大聲道。

    隊長望向那人，道：“那也得等你見到再說。”

    這時身後大門忽然打開，濃鬱的肉香瞬息間飄了出來。

    饑民餓了許久，一聞著味道便不管不顧的往裏麵擠，口水當即就流了出來。

    隊長見狀，立刻厲聲道：“給我維持好秩序，不得讓這些人上前一步，若是驚擾府中貴人，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小廝對於外麵混亂，也視若未見，快步走到隊長身側，耳語道：“家宰說了，趕不走就殺。”

    有了上頭吩咐，隊長也是放下心，點頭道：“好。”

    扭頭看向饑民的瞬間，臉色咻的一下就冷了下來，大聲吼道：“給我滾，否則不要怪我濫殺無辜了。”

    早已是饑腸轆轆的饑民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聞著香味的他們，怎麽可能會放過那香味，一個勁的往裏麵擠。

    不過，餓了這麽多天，圍在這裏的饑民早已是沒有了力氣，自然不是這些吃飽喝足全副武裝甲士的對手，但那些饑民聞到了香味後，力氣突然大了許多，對這些甲士還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大夥衝進去，裏麵有肉啊，有肉啊！”

    最前一人滿眼放光道，同時不管不顧的往裏麵衝。

    眼前一步，便是天堂，這些人瞬間來了動力，大口呼吸從裏麵飄來的肉食香氣，同時一個勁往裏麵闖，就好像隻要進去了，就能大口吃肉，這對於饑民來說，無疑是致命誘惑。

    “隊長”

    有甲士快撐不住了，看向隊長。

    隊長瞥了他一眼，抬頭的瞬間麵色已然變得凶狠無比，眼眸中凶光如實質般射了出去，厲聲道：“殺！”

    手掌抖動，身畔寶劍出鞘，隻見得一陣寒芒閃過，就見著一個饑民的腦袋落在了地上了，而身上則是一個完整的切痕。

    下一瞬，鮮血噴湧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