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深夜酒吧06-第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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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債不還?我可沒看出來你還是這種人。”鴨舌帽的眼中閃過一絲鄙視。“我最討厭欠債不還的人。”

    聽到這句話,她似乎是受了刺激,反應很大:“我在係統的失信名單裏,家裏又急著用錢,隻能去借高利貸啊,那個利息那麽高,我怎麽還得起。”

    喊出這句話後,她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了,麵色有些難看地縮在了角落裏。

    “利息高,那你還不是借了?欠錢不還,哼。”鴨舌帽自言自語道。“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舉手。

    “你來喝酒吧。”

    “為什麽又是我?我招你惹你了?”鴨舌帽青年很不滿。

    “你就是個惹人厭,話又多的家夥,大家都巴不得你出局。”西裝男在旁邊火上澆油。“連情緒都控製不住,終究會被社會淘汰。”

    鴨舌帽完全不想理會這個高高在上的家夥,他看著女人,眼中充滿了質問:“如果你覺得我剛才那兩句話說的有些過分,那你讓我喝酒,我無話可說。”

    女人搖了搖頭:“你身上有一種讓我討厭的氣質。”

    “這算什麽破理由。”鴨舌帽喝下了第三杯酒,身體開始晃動,明顯有些站不穩了。

    第二輪結束,第三輪開始。

    又輪到了梨香,已經喝了兩杯酒的她完全站不穩當了,她的雙頰飛上了紅暈,眼神也有些渙散。

    “哈?又到我了?我不能再喝下去了,我不能醉酒。”

    “沒關係,妹妹,我一定會想辦法將我們帶出去,你不用太勉強。”

    “不行,我也得保持清醒。”梨香非常堅持。

    黑衣青年露出詫異的表情,似乎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梨香。

    “我為了合群,出賣了我最好的朋友,將她的公布於眾,害她再也不能上學,直到現在還被關在心理疏導中心治療。”

    “出賣自己最好的朋友,你們肯定沒有做過吧?”

    “你最好的朋友,就是之前被你堵在廁所一整天的那個人嗎?”季樂微微皺眉。

    梨香緩緩地點了點頭:“我不想被人孤立,所以才幹了這些壞事。我後來很後悔,但事情已經做成,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對不起。”西裝男舉起手。“雖然出賣朋友在你看來已經是一件壞事,但在我看來,隻要誘惑足夠打動人,這種選擇是極為合理的。這事我做過,並且我不認為這是什麽壞事。”

    “冷血無情的家夥,這就是社會所推崇的去情緒化的精英嗎?”鴨舌帽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諷刺西裝男的機會。

    “怎麽會這種事你們也做過?”梨香有些震驚,在她的認知中,大家都應該是被烏托邦係統管控的“好人”,這種出賣朋友的事已經算是壞了,但那個西裝男不但做過,還並不認為這是錯的。

    “沒辦法了,喝酒吧,梨香,早就說過,你不用這麽拚,到頭來還是要喝酒。”

    梨香捏著鼻子喝下第三杯酒,喝完就癱軟在座位上,雖然大腦還算清醒,但身體卻完全站不穩了。

    她已經喝多了,堅持不了多久。

    輪到了季樂。

    “我用技巧逃脫過治安部的問話。”他毫不猶豫地說,這一點並未暴露出太多的秘密,就算被人知道也沒事。

    西裝男和鴨舌帽同時舉了手。

    “哦?你們倆也不簡單,治安部來找你們問話,都敢逃脫。”

    季樂確信這倆人藏著秘密,而且是違法亂紀的秘密。

    如果不是想要隱瞞什麽,為什麽要逃脫治安部的問話呢?

    最重要的是,在各種測謊儀和腦內終端的監控下,能逃脫問話的人,本身就不簡單。

    除了季樂這種天生就被被腦內終端限製住情緒的人,正常成長起來的公民要騙過治安部的詢問,需要大量有意識的練習。

    所以西裝男和鴨舌帽,這倆人早就料到治安部可能會來找,所以提前做足了準備。

    或許極惡之人就藏在這倆人之間?

    季樂喝下這杯酒,略有所思地觀察著這兩位。

    又輪到了梨香的哥哥,這個黑衣青年的臉色比他的衣服還要黑,似乎很不滿梨香沒有聽自己的話。

    “我把一個女人打進過醫院,那個人是我媽媽。”

    “什麽?你把媽媽打進過醫院?”梨香雖然喝多了,但她還能聽清楚。“我怎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打她?”

    “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我們的事被她發現了。她一上頭就開始吵鬧,我怕爸發現,就把她打暈了。沒想到下手有點重。”

    梨香沉默了。

    “打自己母親這種事,我就算混蛋,也還真沒做過。”

    “嗯,我也沒幹過。”

    “我打過。”又是7號,她露出陰森的笑容。“而且她也住進了醫院。”

    黑衣青年顯然低估了在座各位的底線,無奈地喝下了一杯酒。他的酒量不太行,這杯下肚,頭就開始暈了。

    又輪到了鴨舌帽青年,他思考了片刻,呼了一口氣。

    “我得出去,反正這些爛事不少人都知道了,說出來也無所謂。”他說。“我把一個男人逼到精神崩潰,跳了樓。”

    “這是活生生的逼死一個人哦,你們肯定沒有做過。”

    西裝男搖了搖頭,舉起了手:“我幹過。”

    “你怎麽什麽壞事都幹過?”

    “事實如此,那個被我逼走的同事,最終確實是跳了樓,這麽算確實是我幹的。”西裝男說。“最重要的是,這樣你就可以喝酒了。”

    鴨舌帽又喝了一杯,他也開始感到頭暈目眩,這幾杯酒的後勁開始顯現出來。

    西裝男滿意地笑了笑,接著說:“那個同事跳樓死後,我就去了他家拜訪,還安慰了一番他的妻子。”

    “安慰?你是指什麽?”季樂忍不住問。

    “就是身體之間的安慰。”他說。“我早就認識他妻子了。”

    “人渣。”

    “在座的都不幹淨,沒資格說我。”

    季樂發現,7號那個女人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她低著頭,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我順走過朋友的東西。”又輪到了酒鬼大叔。“為了換一點酒。”

    鴨舌帽立刻舉起了手:“大叔,你就不能說個我們沒做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