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公司，在這個世界裏，作為家喻戶曉的跨國資本集團，是一個在各行各業均有涉獵的龐然大物。公司以烏托邦係統，神經網絡和腦內終端為核心技術，不知不覺滲透進了人們生活的方方麵麵，壟斷了所有他們能控製的部分。
    當人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無論是最簡單的衣食住行，還是精神娛樂，生活中到處都有菲利普公司的影子。
    菲利普腦科學研究中心，就是神經網絡乃至腦內終端的誕生地，這裏集中著整個社會中最尖端的人才，也控製著最核心的技術。
    在現實中，菲利普腦科學研究中心看上去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科技園區，沒有秘密的地下研究所，沒有高入雲霄的大廈，從外麵看，研究中心隻是由一片普通的辦公樓組成。隻有內部人員和少數和這個研究中心有合作關係的人才知道，真正的研究中心不在現實，而在局域網中。
    普通人並沒有辦法連入研究中心的局域網，甚至當他們接近這裏時，網絡信號甚至還會因為某種幹擾，直接斷連。
    但在這裏工作的人則可以連入一個隱藏起來的局域網，他們所有的工作都是在連入這個秘密的局域網的基礎上進行的。
    這裏的工作地點不以物理位置去劃分，而是根據連入的權限去劃分的。比如，負責腦內終端最核心的實驗室就屬於加密級別最高的部門，沒有權限的人從物理層麵上進入到這一層，隻能發現一間又一間的白色的空房間，別說機密文件了，外人就連內部員工真正工作的地方都找不到。
    權限級別到了，連入這個部門的網絡，才能看到員工們真正工作的地方。員工們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在網絡中進行的，如果要進行現實中的實驗，需要使用員工權限去申請實驗室，調取對應的實驗體。
    這些實驗室並不在研究中心總部，而是分散在全市各個隱秘的位置。員工需要去到這些分散的實驗室完成實驗，腦內終端會借由員工的眼睛記錄所有的實驗記錄，再上傳到研究中心的局域數據庫中。
    就在絕望廁所箱景被解開時，城市的某個角落。
    腦內終端實驗室中，某位研究員突然接收到了一個重要的追蹤信號。
    “a23187號實驗體？”這位研究員微微睜大雙眼。“它不是已經跑出去很久了？”
    “你說什麽？”聽到這位研究員的碎碎念後，實驗室的主管立刻走了過來。
    “我剛才發現了它的信號，但現在那信號消失了，隻是閃了一下……嗯，就沒了。”
    “係統中有記錄嗎？”
    “有的，這絕對不是我的幻覺，係統已經追蹤到了那個信號的來源地，現在就可以派人去看一看。”
    “好，那就行動吧，這次一定要找到它的下落，無論生死。”主管麵無表情道，但心中卻已經發出了一連串的靈魂拷問。
    那條狗怎麽能活這麽長時間？
    為啥之前沒有發現它？
    我們隻是在狗的大腦中安裝了終端，不會那條狗學會操控終端並屏蔽信號吧？
    不可能，那隻是條狗，而且是實驗狗。
    也不知道實驗室的機密信息被泄露出去沒有？
    應該不至於，那隻是一條狗，不會說話，與其他狗相比，就是多了個腦內終端而已。
    即使心中已經起了波瀾，但主管也不能表現出來，要不然會顯得“不夠精英”。
    “我們第二代腦內終端的實驗就是在那條狗身上做的，它上麵承載了太多的機密，絕對不能讓治安部或者其他公司找到它。”
    “主管……已經晚了，治安部已經開始介入到這件事了。”研究員說。
    “怎麽可能？不就是一條狗嗎？治安部怎麽可能注意到一條狗？”
    難道治安部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他們早就追蹤到了那條狗？
    “發現實驗體的那個廁所，被爆出有人格箱景出現，有很多受害者，所以治安部在第一時間就介入了，特別專案組已經到了。”
    “人格箱景？”主管陷入沉思。
    當年被安裝了腦內終端的人類實驗體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事件，所以他們在一代的基礎上，迭代出來了二代，並且在那條狗身上做實驗，那條狗沒出什麽事之後，才開始在人類身上試用，然後再推廣和量產。
    但那條狗不但跑了出去，還觸發了人格箱景？這意味著二代的實驗實際上是失敗的？
    想到這裏，主管的心顫抖起來，他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這件事影響有點大，需要馬上上報。
    當年二代的實驗，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現在出了問題……有一瞬間，他想要把這件事隱藏起來。
    但一直以來被灌輸的價值觀占了上風：一切以科技進步，一切以人類的進步為導向。
    如果他隱瞞了這件事，極可能導致集團無法發現那個缺陷，從而導致腦科學終端技術發展遭受嚴重打擊。
    “主管？”
    “將你的發現全部上報給研究中心上層，所有的細節都要上報。”
    研究員隻是近幾年進來的新人，他不太明白為何主管一臉凝重，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能查到負責這個案子的探員是誰嗎？”
    “箱景是一個叫做季樂的新人探員解決的，他隸屬於特別專案組。”
    “目前治安部將這起事件稱為‘絕望廁所’，就在剛才，季樂已經被定性為這起事件的第一發現者和解決者，同時也是案件負責人。”
    “嗯，這件事也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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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樂提交了事件報告，接受了內部的審訊。
    治安部沒有懷疑季的一切，在現場調查出的每一條線索都能在季樂的報告中找到對應，也和受害者們的口供一致。
    至於箱景的主人，季是那個受辱自盡的女孩，但他也強調了這隻是他個人的猜測。
    畢竟副卡不知所蹤，沒有證據證明箱景主人就是那個女孩。
    這件事便告一段落，上級將追查副卡下落的事情交付給了另外的黑衣治安官白天。
    “這次就暫時混過去了，但下次你要小心。”眼鏡李提醒。“如果每一個你經手的案件，副卡都找不到，那你之後的嫌疑會很大。”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之後我不打算出外勤，如果陰時雨他們強製我去，我就說這幾次的事件讓我的精神狀況不太好，還加重了病情。”
    這不，轉眼間，又到了要去醫院治療腦中那個陰影的時間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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