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用你的一個承諾來抵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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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沒有看到她此時的表情,但維恩光從語氣上,就已經能夠很準確地判斷出她的心思。
她一定是想說那其實並不是專屬座位,但又覺得解釋這些沒有意義吧。
再怎麽說,這件事也已經是既成事實了。
她和優娜熟練地點好單後,便坐到了她平時經常占據的那個座位上。
路線剛好經過維恩身邊。
然而,歌禮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也並沒有朝他這邊望來任何一眼。
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維恩這個人,她很自然地在和優娜交流著什麽。
維恩的目光默默地跟隨著她的背影。
她掩飾得很好。
本來應該鬆了一口氣的。
但,不知為何又有點失落。
自己在見到她的時候心緒難平,可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維恩與那位歌禮小姐,也熟悉嗎?”
對麵的勞倫斯突然問道。
“啊”維恩回過頭來,發現勞倫斯正看著自己,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現形了。
“同為百合會成員,隻能說是認識而已。並且,之前還同班過幾年。”他解釋說。
為了不讓他有別的聯想,維恩特意提起:“不過,克莉絲和她的關係很差。”
“唔。”勞倫斯沉吟道,“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呢,我大概知道。”
何止不是秘密。
從小學部開始,這兩人不對路就已經是路人皆知的消息了。
原本贏得了兩個活動室的戲劇部,在克莉絲輸掉比賽之後,又不得不還回去了一個。
好在,管弦部的活動室對戲劇部的大家來說隻是個雞肋,完全派不上用場,還回去倒也沒有誰會覺得可惜。
“女生們真是麻煩啊。”勞倫斯感歎道。“起初,我還挺想邀請管弦部來參加我的音樂會來著。”
嗯?
維恩的偵測雷達“嗶嗶嗶”地響起了警報。
小夥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對我女朋友有企圖?
勞倫斯完全沒感知到維恩變得險惡起來的眼神,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既然管弦部已經和戲劇部成為了敵人那麽,我一定會堅定支持我們戲劇部的!”
警報解除。
維恩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
“勞倫斯,你真是個好社員呢”他稱讚道。
得到表揚,勞倫斯倒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社團裏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他說,“現在的我覺得當初能夠加入戲劇部,實在是太好了。”
喂喂、氣氛怎麽變得突然煽情了。
但是對於勞倫斯來說,這樣的友誼,可能恰巧正是他需要的吧。
“其實生活中,有趣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多。”維恩又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夏天的一杯冰水、冬天的一座暖爐還有寂寞時,能夠陪伴在身邊的朋友。”
他的聲音明明很平淡,但從那些語句中所描繪出來的畫麵,卻偏偏能令人體會到十足的溫馨感。
“是呢。”勞倫斯也撐著下巴暢想起來。
“小時候,我想要成為一名知名鋼琴家,在長大後過著不斷被各個國家邀請去進行演出的生活。”
維恩問他:“那你的夢想,實現了多少了?”
“嗬,才僅僅實現了第一步。”勞倫斯笑道,“現在才剛剛步入正軌的我,將來要走的路還很長呢。”
在說出這些話時,他的語調中並沒有氣餒之情,反而充滿了期待。
看著他的樣子,維恩也笑了笑。
“這樣說起來其實我以前也幻想過,‘將來帶著一支小提琴去世界各地旅遊’那樣的願望。”
“欸?”勞倫斯很詫異地問道:“你會小提琴嗎?”
“以前,我曾經在管弦部當過幾年的部員哦?”維恩說。
“隻是在升上學園本部之後,就沒有再繼續參加了。”
還好沒有參加。
要不然,按克莉絲說的陪自己加入同樣的社團,恐怕要出大簍子。
“誒誒誒誒——”勞倫斯更加驚異了。
“你竟然是管弦部的臥底嗎?!”他目瞪口呆。
維恩:!!!
啥?
“我不是說了,我沒有參加管弦部了嗎?”他沒好氣道,“自然也不能再算是管弦部的成員了。”
“臥底什麽的,更是無稽之談!”
真是可怕啊,勞倫斯的靈機一動。
聽到他的解釋,勞倫斯終於稍微平靜了一點,但表情仍然很不可思議。“克莉絲竟然會同意你加入管弦部?她不是和歌禮小姐一直合不來嗎?”
“其實在那個時候也沒有那麽合不來啦”
在曾經的克莉絲心裏,或許看待歌禮就像是在看一個總是和自己作對的、倔強又不討喜的小女孩一樣吧。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那些過節也隨之增長了許多,如今已經漸漸變得很有水火不容的態勢了。
嗯這當中,有多少成分是受到自己影響呢?
他不確定。
“那這樣說來,戲劇部和管弦部豈不是也根本沒有多大的仇恨了?!”
勞倫斯露出就像是受騙了一樣的神情。
“我可是因為顧及到你們的心情,才忍痛從邀請名單上將管弦部給劃掉的啊!”他瞪大眼睛控訴道。
啊這
“那也隻是那個時候而已,現在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了。”
維恩有種自己在騙小朋友一樣的感覺。
就像是,說好了大家都不要跟某某人玩,然後朋友們信以為真地努力履行約定,結果自己又跑去和對方和好一樣。
等等、我怎麽會那麽壞?!
他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失去了管弦部,你不是還有我呢嗎?”
“我的演出費用你可以先欠著,等你什麽時候寬裕了再結清好了。”他露出笑容,“看我對你夠意思了吧?”
免費是不可能免費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免費。
聞言,勞倫斯無語了。
“那麽,你的出場費要多少呢?”
“”
半天沒有應答,場麵上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維恩其實並不知道一般的鋼琴家受邀演出的市場價是多少,他隻是單純地覺得自己不能被別人白占便宜而已。
“錢,沒有意義。”
想了想,他說:“用你的一個承諾來抵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