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風雨起,大光明寺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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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兩個人影從金陵城外不遠處的一座莊園掠出,片刻後莊園裏便亮起了火光,很快綿延成一片,整個莊院都跟著燃燒起來。

    南宮墨站在衛君陌身邊,挑眉看著遠處火光衝天之處道:“那就是水閣的護法?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啊。”武功還不錯,但是也不是對付不了。若是尋常江湖中人自然算得上是高手了,但是對比著宮馭宸那樣的妖孽,這個左護法的實力就有些讓人失望了。

    衛君陌淡然道:“水閣以右為尊,這個左護法的實力確實不怎麽樣。他也並不擅長武功,不過…現如今水閣在金陵附近的除了宮馭宸就隻有他了。”衛世子的話,隱隱聽出了幾分失望和遺憾。

    南宮墨無奈,“我記得最近你沒有見過宮馭宸。”所以宮馭宸到底又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啊?你要突然想起來殺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的左護法?

    “回去了。”衛君陌淡淡道。

    南宮墨聳聳肩,悠閑地跟著衛君陌一起離開,將身後化為火海的莊院和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丟掉性命的水閣左護法丟在了腦後。

    等到天色微涼的時候,宮馭宸才出現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莊院前。看著站在跟前的一群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屬下,宮馭宸冷哼一聲,冷笑道:“好,好得很。這麽多人的保護之下,被人摸進來將人給殺了,還放了火燒了院子,你們這麽多人卻臉對方的影子都沒看見!”

    眾人連忙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生怕因為一時不慎而引起閣主的注意。這個時候,誰敢出頭絕對就是找死啊。

    “除了穆皋,還有什麽人死了?”宮馭宸問道。

    “回閣主…除了穆護法,再無傷亡。隻是有幾個人不小心被火給燒傷了。”

    宮馭宸微微眯眼,很快便找到了懷疑的對象,“衛君陌…..”

    站在宮馭宸身後的黑衣男子道:“閣主,衛君陌…跟穆護法素不相識,會不會……另有其人?”對於衛君陌,他們這幾年也算是打了不少交道,他的脾氣性格自然也還是知道一些。衛世子雖然性格冷漠,但是一般情況下不會牽連無辜。

    宮馭宸冷哼,“穆皋是沒有得罪他,可惜本座倒是得罪了他啊。”

    “是因為…阮鬱之?”黑衣人恍然大悟。

    宮馭宸嘖了一聲,道:“為了一個阮鬱之,折損了本座一個左護法,這筆賬可要好好跟小魚兒算算。”

    “……”閣主,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證明你自己也不是多麽在乎左護法吧?

    “閣主,咱們是否要為左護法報仇?”黑衣男子問道。紫霄殿的人殺了他們水閣的人,不報仇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萬一讓人以為他們怕了紫霄殿呢,到時候閣主的麵子過不去又要鬧騰了。

    宮馭宸淡然道:“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報什麽仇?”

    “是,閣主。”

    清晨,就著微醺的陽光,南宮墨懶懶地趴在衛君陌腿上翻看著手中的書卷。靠著窗戶,衛世子倚坐在軟榻上低頭看著跟前的女子,冷峻的容顏仿佛也便的暖和了許多。

    南宮墨放下書翻了個身直接麵朝上躺在了他的腿上,問道:“你還沒跟我說,最近宮馭宸又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了?”似乎才從他們大婚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怎麽聽到過宮馭宸的消息了。若不是他時不時的搞出一些事情來,南宮墨都要以為他早就已經離開金陵了。

    衛君陌沉吟了片刻,還是道:“他把阮鬱之救走了。”

    “他救阮鬱之幹什麽?怎麽看也不像是一路人。”南宮墨道,反應過來方才頓了頓抬眼望著他道:“阮鬱之為什麽會需要他救?總不至於是阮鬱之在路邊快餓死了吧?”就算是,以宮馭宸那種人的性格不直接一腳踩上去就不錯了還救人?

    衛君陌淡然道:“我派了柳去殺阮鬱之。”可惜失手了。

    南宮墨不解,“你不是不肯管這事兒麽?怎麽突然又要殺了阮鬱之了?”衛君陌道:“這個人留著遲早是個禍害。無瑕,下次若是遇到阮鬱之,不管怎麽樣找機會殺了他。”

    南宮墨點點頭,阮鬱之跟衛君陌不用考慮她也知道該向著誰。雖然她沒有覺得非要殺了阮鬱之不可,但是阮鬱之這種人…死了也不無辜。既然衛君陌覺得他危險,南宮墨自然是相信他的判斷的。

    “所以,你是因為宮馭宸搶了你要殺的人,所以你才去殺了他的左護法的?”衛君陌挑眉不語,仿佛在問:不可以麽?

    南宮墨抽了抽嘴角道:“你就不擔心引起什麽麻煩?”

    “不殺,宮馭宸還是照樣會找麻煩。”衛君陌道。

    南宮墨無奈地點頭。確實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啟稟世子,世子妃,秦公子來了。”門外,管事恭敬地稟告道。南宮墨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問道:“這麽早?秦梓煦昨晚沒有回城?”

    管事的道:“回世子妃,這個,屬下不知。”

    “請他進來吧。”南宮墨坐起身來道。

    不一會兒,秦梓煦就走了進來,看了看兩人有些無奈地笑道:“兩位好悠閑,真是讓在下好生羨慕。”

    南宮墨笑道:“我們是出來散心的自然是悠閑。倒是秦公子,這麽早過來是有什麽事麽?”秦梓煦臉上的笑容一斂,歎了口氣道:“還真是有事。”

    南宮墨挑眉,“秦公子請講。”

    秦梓煦深色肅然,沉聲道:“世子妃也知道昨天秦某帶著四妹去了大光明寺。”

    南宮墨微微點頭也不言語,等著他把話說完。秦梓煦歎了口氣,皺眉道:“也不知是倒黴還是怎麽的,昨晚,大光明寺丟了一件要緊的東西。”

    南宮墨不以為然,道:“那又如何?就算是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大光明寺總不至於懷疑兩位吧。”

    秦梓煦有些無奈地苦笑道:“貴重倒是未必,但是確實是十萬分的要緊啊。”

    “什麽東西?”

    衛君陌突然開口,淡然道:“是先皇後的手卷?”

    秦梓煦驚訝地看了衛君陌一眼,無奈地點了點頭。

    唯有南宮墨有些不解,衛君陌道:“先皇後薨逝之後,陛下將她生前親自抄寫的幾卷經書送到了大光明寺供奉。說是準備將來一起帶入皇陵中的。據說,經書就被放置在大光明寺的大雄寶殿的佛像跟前。以便僧眾日夜誦讀為先皇後祈福。”

    “陛下對先皇後倒真是情深意重。”南宮墨歎道。

    秦梓煦苦笑道:“問題是,現在佛經丟了,陛下追究下來…隻怕是整個大光明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而…當天在大光明寺的人,同樣也都逃不了幹係。”

    衛君陌盯著秦梓煦,冷聲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回金陵,到這裏來跟我們說這些做什麽?”

    秦梓煦拱手道:“抱歉,在下無意給兩位添麻煩。隻是…萬一有什麽事,還請世子妃看護惜兒一些。她…總不至於去偷經卷吧?”

    南宮墨沉吟了片刻,道:“若是能夠辦到,我盡力而為。”但是如果有麻煩,就別怪她撒手不管了。她雖然對秦惜頗有好感,但是也隻是剛認識不久幾麵之緣而已。秦惜是秦家的人,而皇帝陛下如今對世家的態度隻怕無異於眼中釘肉中刺。她隻能在不給自己惹麻煩的基礎上盡力幫忙。

    秦梓煦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鄭重地道:“多謝世子妃,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不送。”

    管事送秦梓煦出去,南宮墨站起身來談了口氣,看向衛君陌道:“麻煩來了。”

    衛君陌微微點頭,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別怕。”南宮墨忍不住一笑,道:“我不怕,不用擔心。”她的膽子哪兒那麽小啊?隻是她不由得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幾件大案子。這一次皇帝陛下來勢洶洶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頭將要落地。

    還沒到正午,宮裏就來人了。傳達了皇帝的旨意,要衛君陌和應天府府尹何文櫟以及皇長孫蕭千夜協同辦理此案。於是也不用回京了,兩人收拾收拾便直接上了紫雲山。

    兩人到了山上的時候何文櫟和蕭千夜都已經趕到了,隻是並不沒有開始辦案,顯然是在等著衛君陌的到來。倒是看到南宮墨先是有些驚訝,卻都沒有多說什麽。原本就得到消息衛世子和世子妃是出城來散心的麽,世子妃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更何況,這位可是連戰場都敢闖的人。

    跟藺長風私交不錯的何文櫟也摸摸鼻子識相地閃一邊去了。從藺長風口中他可是沒有少聽說這位世子妃的豐功偉績,更何況連皇長孫都無話可說,他一個小小的應天府尹多的哪門子的事兒?

    蕭千夜看著站在衛君陌身邊的南宮墨,心情略微有些複雜。當初他跟南宮姝有了曖昧,南宮姝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將南宮墨推出了嫁給衛君陌他也是知道的。對於一個從小就不被楚國公重視,被送到鄉下去的女子蕭千夜自覺沒有什麽需要在意的。直到他和南宮姝一次次在南宮墨手裏吃了虧,才漸漸警覺這個女子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麽簡單。如今看看站在衛君陌身邊氣質出眾的南宮墨,再想想還在越郡王府後院發瘋的南宮姝,蕭千夜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沒有衛君陌的眼光和運氣好。

    不過這樣也不代表他就對南宮墨有什麽想法,偶爾蕭千夜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南宮墨這樣的女子,蕭千夜自認為自己欣賞不來。

    “星辰郡主,打擾了郡主和君陌散心,真是抱歉。”蕭千夜含笑道。

    南宮墨秀眉微挑,笑道:“越郡王言重了,都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辦事是理所應當的。”

    “郡主說得對。”

    站在旁邊的何文櫟拂了一下額頭,朝著你來我往皮笑肉不笑地寒暄著的兩個人笑道:“郡王,郡主,世子,咱們還是......”他是來查案的,不是來聽這兩個人打機鋒的。可惜他麵對的不是藺長風,不能直接抓著個東西砸過去,也不能扯著嗓子大聲咆哮。

    南宮墨似笑非笑地瞥了何文櫟一眼,頓時讓他心中一顫。緊張兮兮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卻見南宮墨往後退了一步站在衛君陌身邊道:“三位隨意,我就是跟著來看看而已。”

    衛君陌素來不喜和人寒暄,淡然道:“先進去看看。”

    因為大光明寺失竊,如今整個大光明寺已經嚴禁外人進出,往日裏總是人潮湧動的大光明寺今天顯得格外的安靜。隻有遠遠地傳來僧眾的梵唱和空氣中嫋嫋佛香,往日令人心靜的佛香今天卻仿佛染上了一絲不祥的意味。

    大殿上,大光明寺的主持方丈帶著一幹大小僧眾早早的等著了。在一片灰蒙蒙的僧衣和緋色的袈裟中,一身白衣的念遠顯得格外的顯眼。看到南宮墨一行人進來,念遠禮貌的朝著衛君陌和南宮墨點了點頭。

    失竊的經卷就是放在這大雄寶殿的佛像跟前的。因為是先皇後生前的手卷,又是陛下親自下旨供奉在這裏的,所以大光明寺專門派了武僧每天十二個時辰輪流守護。大光明寺雖然不是以武學聞名的寺廟,但是畢竟還是金陵最有名的寺廟之一,說是國寺都不為過,否則皇帝也不會將先皇後的手卷供奉在這裏。寺中的武僧功夫自然也不差,但是就是在每天四個武僧守著的情況下,讓人悄無聲息的潛入寺中將東西給盜走了。

    “先皇後的手卷,盜來有什麽用呢?”何文櫟皺著眉頭道。

    若是一般人無論是求財還是求寶總是個理由。但是先皇後的手卷,說起來很珍貴其實...先皇後一不是高僧大德,二不是書法名家,如果不是先皇後的身份和皇帝的看重,這幾卷手卷可說是毫無價值。如今就算是因為這些而變得仿佛貴重了,但是根本就脫手不了好麽?至少在未來三五十年內是別想脫手了。總不至於,有人欣賞先皇後的書法吧?

    先皇後雖然不比當今陛下出身低微,卻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也隻是一個學武的人家出身的姑娘而已,所以那書法...何文櫟也有幸見過,隻能說...還行。

    蕭千夜也有些頭疼,皇祖母的經卷失竊的消息一傳出來,皇祖父當場便勃然大怒,連父王都勸不住。立刻下令他們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必須抓到偷經書的賊人,完好無損的取回經書。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蕭千夜問道:“守護經書的那幾個武僧怎麽樣了?”

    方丈歎息道:“回郡王,那幾個武僧當時昏迷過去了,暫時被關押在禪房中。”

    蕭千夜和何文櫟對視一眼,何文櫟道:“既然如此,下官去問問那幾個武僧,還請大師帶路。”

    方丈自然不會反對,雖然不能親自前去卻還是派了一個師弟領何文櫟過去。蕭千夜則開始詢問大殿裏的一眾僧人。兩人有誌一同的誰都沒有去管衛君陌。衛世子那一天也說不了三句話的模樣,讓他去問案能問出什麽來?

    衛君陌也不在意,看向南宮墨道,“出去走走。”

    南宮墨點點頭,朝著方丈含笑問道:“對了方丈,在昨天在大光明寺暫住的香客都在麽?”

    方丈點了點頭道:“失竊之物非同小可,因此香客都還在寺中並未離開。”

    既然如此,秦梓煦又是怎麽離開的?

    “秦家的人也在?”

    方丈身為一寺的主持,對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不是那麽清楚了。倒是旁邊一位大師上前道:“回郡主,昨晚秦四小姐留宿在大光明寺中,今天一早秦家大公子也來過想要接四小姐離開,不過因寺中戒嚴,並沒有放他進來。”

    原來秦梓煦昨晚不在大光明寺,想想也是,如今秦家正忙著呢,哪兒有空出來閑逛。秦梓煦擔心妹妹,大約也是擠出時間出來陪她,然後每天又趕回城裏去了。從紫雲山到金陵原本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南宮墨點點頭,側首對衛君陌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衛君陌也沒有意見,微微點頭。於是兩人丟下認真工作的皇長孫出門散步去了。

    大光明寺南宮墨來過兩次還住了好幾天自然也算不上不熟,兩人攜手漫步而行,朝著後山的香客居住的客院而去。一邊走,南宮墨一邊道:“真是奇怪,有什麽人會專門跑來偷先皇後的手卷?”就如同何文櫟所想的,那手卷除了是先皇後抄寫的以外,既沒有什麽鑒賞價值也不能換取金錢。當然如果流傳到後世肯定值錢的,但是也不至於現在就為後代子孫考慮了吧?再說了能夠做傳家寶的東西多了,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啊。

    衛君陌深色淡然,道:“大雄寶殿周圍守衛森嚴,但是殿內的武僧被迷暈居然無人發現。若不是下手的人是個非常厲害的大盜,那就是...有人監守自盜。”

    南宮墨摟著他的胳膊,一邊走一邊皺眉道:“監守自盜?”

    “啊?!”兩人剛走到拐角處,就聽見身後遠遠地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施展輕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叫聲傳來的地方是隔著一個院子的僧人禪房,兩人還沒走進就聞到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連忙快步衝了過去,卻見敞開的禪房門口,何文櫟跌倒在地上滿身獻血,他旁邊不遠處的幾步外剛剛陪著他過來的大師倒地不起,身下是一片暗紅的血泊。再往前幾步,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弟子已經氣絕。南宮墨上前一步,蹲下身在那個大師的脖子上探了探,朝衛君陌搖了搖頭。

    “怎麽回事?”衛君陌冷聲問道。

    何文櫟臉色有些煞白,道:“我們來到禪房的時候房裏還有一個人,床上的那個已經死了。那人殺了這位大師,然後......”衛君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出去了。南宮墨看著何文櫟挑了挑眉道:“何大人,站得起來麽?”

    何文櫟苦笑,撐著牆壁站起身來道:“老子還是第一次......”抬頭看向眼前笑眯眯地南宮墨,才想起來自己在星城郡主麵前失禮了,連忙拱手道:“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有些失態還望郡主海涵。”南宮墨道:“不要緊,何大人撐不住的話先坐一會兒。”何文櫟看了看自己這被噴了一身的血跡,臉上的神色有些苦澀。他真的有些撐不住啊。

    環視了一番禪房,大光明寺弟子的禪房都很樸素,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床上和櫃子裏的東西都有些淩亂,顯然凶手是想要尋找什麽東西。南宮墨盯著地上的血跡秀眉微蹙,“何大人,逃走的那人長什麽模樣?”

    何文櫟皺眉道:“那人一副普通弟子的打扮,這位大師...好像也認識他。但是,我走在後麵沒看到臉。隻聽到他們說了兩句話,然後那人突然殺了這位大師衝了出去。”

    “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看到臉?”

    何文櫟苦悶地點了點頭。南宮墨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血跡,伸出一隻手沾染了一絲血跡聞了聞,問道:“你仔細想想,那人...時不時受了傷?”

    “嗯?”何文櫟一怔,低眉思索起來,好一會兒方才抬起頭道:“對了,他從我身邊衝過去的時候推了我一把。我好想看到他的左臂上有一塊汙跡,應該是血漬。你看!”何文櫟指了指自己肩膀上,果然有一個不太清晰的血手印,“原本以為是受害者的血跡,現在想想...那個小和尚身上根本沒有傷痕,殺大師的那把匕首...原本似乎也沒有血跡。是扔在地上之後被大師的血染上的。何文櫟頓時興奮起來了,手舞足蹈地道:”對了,那個人大概...比我矮了兩寸左右,很瘦。左臂上應該有傷痕...隻要人不逃出大光明寺,應該很好找吧?我去找世子!”

    “我聽見了。”衛君陌從外麵進啦,淡然道:“已經吩咐人去搜查了。”

    何文櫟摸摸鼻子問道:“郡主,你是怎麽知道那凶手手上了的?”

    南宮墨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道:“你說凶手隻刺了大師一刀,按照血跡飛濺的方向...這幾處血跡都是不應該存在的。凶手既然將凶器丟在了現場,那麽...也不存在是從凶器上滴落的可能。還有...”南宮墨走到躺在床上的屍體身邊,撥開他的手道:“他全身上下都沒有外傷,但是,手指上卻又血跡,這自然不會是他自己的血跡了。”

    衛君陌上前看了看,道:“這人練得是佛門的金剛指,抬走的人手臂上應該有三個窟窿,重的話可能手臂骨頭已經斷了。死因...應該也是佛門的飛花掌,外表無傷但是...五髒六腑全部被震碎了。”南宮墨有些無語地摸摸發梢,每一套武功都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偏偏這個世界的武功還五花八門,也不嫌累。偏偏衛世子還能一眼就看出是什麽武功所致,真是厲害。所以說,江湖中人就是閑的沒事幹。

    何文櫟皺眉道:“這麽說,是大光明寺內部自己的弟子做得?”這些人瘋了麽?以皇帝陛下的脾氣直接下令屠了大光明寺都有可能啊。看看地上死不瞑目的大師,何文櫟覺得大光明寺要慘了,自己得做點什麽也算是謝過這位大師的救命之恩了。若不是這位大師走在前麵,死的隻怕就是他了。

    “世子,郡主,這......”

    “出什麽事了?!”接到消息的蕭千夜帶著方丈等人匆匆而來,剛走到門口就被房間裏這血淋淋的一幕嚇了一跳。

    “師弟?!”方丈大驚失色,“這...何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何文櫟歎了口氣,看著方丈道:“大師,貴寺的弟子......”

    “把大光明寺練過飛花掌的人全部找出來!”衛君陌冷漠地打斷了何文櫟的話,沉聲道。

    方丈大師哪裏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即使是有道高僧臉色也忍不住白了白,身子晃了晃。半晌才歎了口氣,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道:“是,若真是本事弟子所為...老衲願擔罪責。”

    “阿彌陀佛!”眾弟子齊聲宣號,地上和床上躺著的兩人默默地念起了往生咒。

    蕭千夜臉色鐵青,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君陌,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文櫟連忙上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道:“下官一時驚恐,才驚呼出聲。那賊人想必也是知道立刻就會有人趕來所以才匆匆逃走了。”蕭千夜皺眉道:“這麽說,確定是大光明寺的人了?”

    衛君陌淡然道:“飛花掌雖然是佛門武功,卻是基礎武學也並非大光明寺獨有。江湖中會這門武功的人也不在少數。”

    蕭千夜忍耐著道:“那君陌怎麽認為?”

    “找到人就知道了。”衛君陌道。

    “......”蕭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