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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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大廳,兩人對視一眼南宮墨歎了口氣道:“看來咱們又要搬家了?”這就叫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吧?他們這才待了多久就流走了?可憐她還好了好幾天時間認真布置的房間啊。

    衛公子抬手安慰的拍拍她的腦袋,“沒關係,我讓人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當然要送過來,她買的各種東西,收集的藥材都在那裏啊。

    “恭喜啊,衛千戶?”看著他,南宮墨笑容愉悅地道。

    衛君陌一怔,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回道:“也恭喜你,無瑕。”

    衛君陌升為千戶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旁的人還好,一眾認識衛君陌的人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了。這升遷的速度,簡直不讓人眼紅都不行。偏偏人家確實是立了大功,名正言順誰也說不出一個不字。於是,回到暫住的營地,衛公子收獲了一籮筐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

    同樣招人恨的還有南宮墨,雖然她招的人要少得多,但是那程度卻比衛君陌這邊一點點嫉妒的小眼神要熱烈得多。隻看施大夫那眼神,看起來像是隨時隨地想要下毒把她給毒死,如果他有那個本事和膽量的話。

    一個女子成為軍中正式的軍醫,這還是大夏軍隊中前所未有的。從前也也有一些隨著丈夫上陣的女中豪傑沒事幫個忙什麽的。畢竟軍醫是需要一定的學識和技術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做的。看著施大夫酸的像是掉進過醋缸子裏的神情,南宮墨拉著衛君陌好心情的笑了笑,直接走人了。

    他們駐守的關口距離距離草原隻有一步之遙。事實上從他們駐守的那倒土牆出去,就是遼闊無垠的草原。距離邊境越近,也就表示了條件更差。不過幸好,衛君陌剛剛升職了。這個關口並不大,往常閑時也不過駐守的四五千人罷了。畢竟邊境線那麽長,若是每隔關口都駐紮幾萬人的的話,大夏也沒有那麽多兵馬,更是一種浪費。就如同這一次,一旦有敵軍突襲,隻要守軍能夠抵擋幾個時辰,附近的援軍就足夠趕到了。這一次因為北元人異於往常的動作,燕王才將這一代的防禦重新加固到戰時的狀態,加上衛君陌等人一共也就兩萬餘人。

    關口後麵就是大軍的營地,一片片土木壘成的房子整整齊齊的排列著。衛君陌身為新上任的千戶,加一個正式軍醫南宮墨,分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小院子。

    確實是一個很小的院子,總共也不過四五間房子和一個小小的院子。不過總算是可以專門騰出一個房間來給南宮墨放置自己的藥材了,還有一個放置可以給丁小鐵住。身為千戶的隨身侍從,他終於不用再去跟普通士兵一起擠通鋪了。有了自己的房間,高興的丁小鐵到處亂蹦。

    他們的行禮很快就被人送到了邊關,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收拾總算是重新安頓下來了,南宮墨心中也不由感歎,這一次應該能住的長久一些了。從百戶升千戶跟在往上升可不是一回事兒了。

    突然從百戶變成千戶,手下的人是之前的十倍。當然,一千個人在軍中實在是算不上多。不過其中突然來的幾個新兵就比較令人側目了。

    南宮墨一如往常的帶著丁小鐵路過寬闊的演武場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叫聲,“衛夫人!衛夫人!”

    南宮墨回頭,雖然軍中的人都稱呼她衛夫人,但是能夠叫的如此熱情洋溢的卻是少見。回過頭便看到幾個走得東倒西歪,滿臉疲憊還有些眼熟的年輕人。見她停下來,幾個人也是精神一震,連忙跟了過來。南宮墨仔細打量了這幾個人一番,很快便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薛大公子,你怎麽在這裏?”不僅是薛斌,這幾個都是之前在燕王府見過的將門之後。其中一個還是之前跟蕭千炯打過架的。顯然,腦子動得快的也不隻是陳昱幾個,就算消息不夠靈通看到別人一個今兒的將兒子往軍中送也必須來湊個熱鬧啊。

    薛斌摸摸鼻子,陪笑道:“衛夫人,您不是也在這兒麽?”

    南宮墨點點頭,其實也不是真的很在意他們為什麽在這裏。將門之後,不管他們之前在幹什麽,以後若是不想一輩子在家裏吃閑飯,也就隻能走從軍這條路了,“幾位有什麽事兒麽?”

    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還是薛斌開口道:“我們…我們現在在衛千戶麾下。”

    南宮墨一怔,上下打量了一身狼狽的幾個人一番,有點明白他們為什麽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了。

    “你們…沒事吧?”

    有事,事兒打了。但是…他們不敢說。

    另一個身形修長,看上卻明顯要斯文幾分的年輕人開口道:“衛夫人,我們是想問…您這裏有沒有什麽好的跌打損傷藥?”

    衛君陌操練起人來可不管你是新兵老兵什麽身份,統統一視同仁。第一天進來,這一群眼高於頂的將門之後就被虐的死去活來,連給衛君陌找麻煩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兩天好不容易緩過來,也隻是吊著半口氣罷了。最後眾人合計了一下,還是先自救要緊。等到緩過勁兒來了再想其他的吧。

    南宮墨了然地點點頭道:“你們跟我回去拿吧。”

    刷!

    眾人齊刷刷地後退了好幾步,一臉驚恐地望著他。南宮墨不解,“這是怎麽了?”

    薛斌賠笑道:“那個…衛夫人,能不能,麻煩你…拿出來給我們?”他們一點兒也不想在非訓練時間

    兒也不想在非訓練時間見到衛君陌了。

    南宮墨不由得莞爾一笑道:“你們想什麽?我是說你們跟我回醫所去拿。”

    眾人大喜,連忙又湊了過來。薛斌扭扭捏捏的道:“謝謝你,夫人。我們…我們會付錢的。”總算家裏的老頭子還不算太喪心病狂,他們每個人都帶了一些盤纏過來。不過可惜的是,這裏不是之前南宮墨他們待得那個營地,這裏是距離北元人最近的地方。一道防禦關卡,外麵是茫茫草原和敵人,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土地。有錢也沒地兒買東西。

    南宮墨也不拒絕,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軍中可沒有那麽好的待遇,訓練還配發跌打損傷藥。想要額外的待遇,自然是要自己掏錢的。

    南宮墨可算是醫所裏最悠閑的軍醫了,畢竟即使有人聽說過她醫術很好到底還是男女有別。一般的病痛傷勢大家還是都樂意找男大夫。另外一方麵,隻怕也未必沒有不信任她的意思。對此南宮墨也不是十分在意,她隻需要在打仗的時候能幫上忙就行了,平時風寒咳嗽的小毛病讓她一個一個看她也覺得頗為無聊。更多的時候還是自己在房間裏研究醫書藥理,或者出門去演武場走走。衛君陌手下的人,特別是最早跟著他的那一撥人倒是完全不在意她一個女子在演武場上走動。畢竟,南宮墨的實力他們也都是見過的。十幾個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弱女子,他們也自覺沒有顏麵說什麽了。

    走進醫所裏自己的屋子,裏麵整整齊齊的幾個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藥材和醫書。南宮墨回頭對丁小鐵道:“把我前兩天剛配的藥拿一些給他們。”

    丁小鐵點點頭,熟門熟路的從架子上取下來一個盒子,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大大小小十幾瓶藥。丁小鐵從裏麵挑出五六瓶放到南宮墨跟前的桌上,南宮墨挑眉笑道:“這些是剛做好的,外敷。你們拿走吧。”

    看看那小小的藥瓶,薛斌有些遲疑地道:“這個…有用嗎?”

    南宮墨道:“如果你是指演武場上被摔出來的傷的話自然沒問題。”不用問南宮墨也知道他們想要什麽藥,剛進來每天在演武場是被摔來摔去,這幾個公子哥兒能撐到現在已經相當不錯了。倒是不愧是將門之後也不是隻會鬥雞走狗的胡鬧。

    “多謝衛夫人。”謝斌大喜,他不僅僅每天被摔來摔去,前些日子被老爹打了一頓板子他也覺得還不太好啊。最重要的是,他懷疑衛君陌在針對他啊。別的人被摔三次他至少會被摔五次,“那個…多少錢?”南宮墨揚眉一笑道:“一瓶二兩銀子。”

    這個價錢有點坑,不過是用一些配藥剩下來的材料配出來的罷了。外麵的跌打損傷藥一瓶也要不了半兩銀子,不過這些公子哥兒們並不在意。在軍中,還能買到要就不錯了。幹淨利落地掏了錢,還對南宮墨十分的感恩戴德。

    其實軍中也並不是真的沒辦法弄到這些藥,八成是那些士兵看這幾個剛來的公子哥不順眼,沒人告訴他們罷了。南宮墨自然也不會多嘴,含笑讓丁小鐵手下了錢。雖然十幾兩銀子不算多,但是也能買不少藥材了,研究藥物是個燒錢的事情,能用別人的錢當然還是少用自己的比較好。

    “衛夫人這裏難得這麽熱鬧啊。”門口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南宮墨習慣性皺眉。有一個好同僚在工作中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現在南宮墨深有體會。雖然施大夫並不能真的影響1到她什麽,但是整天有個人對著自己陰陽怪氣的挑刺嘲諷總還是不會讓人覺得舒服的。而身為新來的,南宮墨自然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對施大夫做什麽。

    抬眼,南宮墨淡然道:“施大夫,有什麽事麽?”

    施大夫輕哼一聲,拂了拂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挑眉道:“沒什麽,隻是聽到衛夫人這邊這麽熱鬧,過來悄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這是……”施大夫的目光落到一個年輕人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藥瓶上,沉聲道:“這似乎並不是軍中的藥。”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但是眼前這幾個是什麽人?平時在幽州城中都是橫著走的,被他如此無禮的問都不問一聲就要搶自己的東西,他們怎麽會答應?一隻手啪的一聲拍開施大夫的手,不悅地道:“幹什麽?看著還像是1識字的,不問自取是為賊,不知道啊?”

    施大夫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沉聲道:“我看看這是什麽藥。”

    “你管是什麽藥?這是本公子的東西。”

    施大夫打量了眼前的幾個人一番,都是最普通的兵卒打扮,雖然看著和普通的底層士兵有些不同,但是施大夫也沒放在眼裏。冷笑一聲道:“軍中的藥材藥品都是有定數的,什麽人用什麽藥更是有規定,幾個小兵蛋子也敢自己跑到醫所來拿藥。你們上戰場了?受傷了?衛夫人,總不能因為這幾個是你丈夫麾下的人,就格外優待吧?這讓別的人怎麽看咱們醫所?”

    聽了施大夫的話,幾個大少爺不幹了。薛斌臉色難看地道:“什麽意思?本公子難道連買點藥自己用都不行了?你算哪根蔥啊?”

    施大夫一聽,厭惡地掃了眾人一眼,果然是來軍中混軍功的公子哥兒。當下就將槍口對準了南宮墨,“衛夫人好本事,竟然拿軍中的藥賣錢。看來是不將軍法放在眼裏了?”

    南宮墨懶洋洋的抬頭,淡淡道:“把藥給施大夫一瓶,讓他看看我用了軍中的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順便,把清單也給施大夫一份,免得他懷疑我們作假。”

    “是,夫人。”丁小鐵狠狠地瞪了施大夫一眼。夫人用自己的錢買藥材,自己去采藥研製藥方。關這人什麽事兒?夫人配置藥方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過軍中準備的藥材。

    那年輕人這才不屑地掃了施大夫一眼,惡狠狠地將手中的藥瓶塞進他手裏,一邊道:“小心點兒別弄壞了,花了本公子二兩銀子呢。”

    施大夫臉色一陣青一陣紫,軍中的將士一般對大夫都十分尊重,哪裏受過這種氣?

    遲疑了一下,施大夫拔開藥瓶聞了聞,臉色變了變。他雖然為人有些心胸狹隘,但是醫術還算是靠譜。自然能夠分辨出這瓶藥裏麵的主要藥材都不是軍中常備的藥材,顯然是南宮墨自己準備的。軍中並不禁止大夫自己研究藥方,畢竟醫術是需要不斷磨礪進步的。隻是每個月用藥的數量都有嚴格的規定和審核,並不容忍公器私用。他偶爾也會自己弄一些省下來的藥材配一些藥暗地裏賣給一些中低層的將領,畢竟戰場上多準備一些藥品有時候就等於多了一條命。這也算是軍中一部分人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了。

    見他神情僵硬,那公子哥哼了哼,飛快地搶回自己的藥,“沒問題了吧?”

    施大夫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有些好奇地望著這邊的學徒和幾個軍醫,咬牙道:“這不合規矩,你們必須把這些藥交出來!”要是就這麽算了,他的臉可算是丟光了。這醫所的人以後會怎麽看他?

    薛斌偏著頭打量著他,懶洋洋地道:“哪兒不合規矩了?軍中什麽時候禁止人出錢買東西了?隻要本公子花的是自己的錢,衛夫人賣的是自己的藥,你管得著嗎?別說衛夫人賣的是自己的,就算咱們花錢買醫所的藥,也沒什麽問題吧?”隻不過是有一定的數量限製罷了,畢竟軍中還是要先保證戰事來了的時候大部分士兵的用度的。真當他們是第一天進軍中的新兵蛋子啊?就算自己沒來過,他們家在軍營裏混的老少爺們可不少呢。

    施大夫被堵得臉色鐵青,沉聲道:“你們幾個小兵懂什麽?這樣偏袒衛夫人,難不成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頓時,整個房間都炸了。特別是當初隻是因為不長眼想要請人喝個茶就在家裏躺了大半個月的薛斌。姓衛的心眼比針還要小,這話要傳到他耳朵裏還得了?

    低咒一聲,薛斌一腳踢翻了眼前的凳子,“欠揍!”

    “揍他丫的!”幾個公子哥眼睛頓時亮了,身上的傷也不痛了。如狼似虎一般地朝著施大夫撲了過去,原本就長得有些單薄的施大夫頓時被淹沒在了人堆裏。很快就傳來一陣慘叫聲。

    “老子讓你嘴賤!”一拳頭打在肚子上。

    “找死,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誰?!”一腳踢在腿上。

    “看你長得一臉猥瑣,還敢出來嚇人!”一掌拍在臉上。

    “夫…夫人…”丁小鐵驚呆了,望著南宮墨結結巴巴地道:“這個…這怎麽辦?”萬一把施大夫打壞了,將軍不會算到夫人身上吧?這些日子跟在南宮墨身邊,丁小鐵也知道夫人身為女子坐在軍中想要跟男子平起平坐並不容易。

    南宮墨淡定地喝茶,“沒事,不用擔心。他們有分寸。”這些人都是在幽州城裏打群架打慣了的,就衝著他們打了這麽多年居然都沒有打出什麽事兒來,就知道這些人打歸打,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看著被圍在人堆裏隻聞慘叫不見人影的某人,南宮大小姐輕輕勾了下唇角。

    其實…她也很想親自動手啊。不過為了她的形象,還是要忍耐。現在這樣看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