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立，目送趙照臉色陰沉的離開。

    “為什麽不答應他，”顧新月扭頭問道。

    薑雲轉身走入前廳：“因為今天茶聖樓裏麵來的人中，一定會包括昨天被你收割了氣運的上百人，而茶聖樓地方太小，坐不下更多的新人了”。

    顧新月轉身跟了進去，心頭恍然大悟。

    已經關注他的人，無法在為他提供關注，而已經被收割過一次，也無法再被收割第二次。

    這種情況下再去茶聖樓表演，能收獲的關注數可想而知不會太多。

    “那為什麽不去翠玉寶鸞宮，那裏可是整個寶翠城最熱鬧的地方了吧”？

    薑雲在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飲了一口：“翠玉寶鸞宮不行，那裏女人太多了。

    你雖然天資不錯，扮女人足夠驚豔，但是在那種地方，環肥燕瘦應有盡有的情況下，你表演上反轉的那種震驚敢會被大幅削弱，不利於你將印象種在看客心中”。

    翠玉寶鸞宮，是寶翠城最大的青樓妓館，可以說匯聚了寶翠城頂尖的美人，是寶翠城男人們流連忘返的所在。

    顧新月點點頭，薑雲說的很有道理，讓他無法反駁。

    “現在天色還早，你不回去繼續休息嗎？”薑雲問道。

    顧新月看著外麵依舊昏暗的天空，微微點頭起身進了內室，薑雲飲完茶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

    “什麽，你說樊樓”？

    翠微居文閣駐地，劉管事的小院中。

    衣衫不整的劉管事對外甥劉柳再次確認道。

    劉柳頂著困意點頭道：“沒錯，剛剛我的手下過來回報我的，茶聖樓的趙照天沒亮就去了顧家，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我的手下上去打探了下，就打探到了”。

    劉管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微點頭，伸手對劉柳招了招：“過來，你去幫我辦個事”。

    劉柳頂著困意側耳貼了過去。

    劉管事在他的耳邊輕聲叮囑起來，劉柳聽得頻頻點頭。

    “去吧，”吩咐完畢劉管事趕人道。

    劉柳拱手鞠躬行禮，轉身離去。

    …………

    清晨，天蒙蒙亮，

    顧府門前一架馬車緩緩駛離，當馬車停下時已經到了樊樓門前。

    門前，樊樓掌櫃周通帶著兩個侍從靜立等待。

    “掌櫃的，這顧家的小子包下我們樊樓一整日，會是為了什麽呢”？

    “我好奇的是，掌櫃的為什麽會同意”。

    周通身後的兩個侍從說道。

    周通凝視天際逐漸泛起的黃暈：“顧家子昨日在茶聖樓表演了一種未曾見過的新節目，觀看之人好評如潮。

    顧府昨日傍晚派人來說，隻要答應包場一日，就可以將此節目賣給樊樓”。

    侍從兩人麵麵相覷，互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錯愕之色。

    籲！

    馬車停下，薑雲一馬當先出了車廂，顧新月緊隨其後。

    “周掌櫃，”薑雲抱拳拱手。

    周通拱手回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薑雲點點頭帶著顧新月走入樊樓。

    周通看著顧新月，瞳孔之中莫名光彩一閃而逝，顧新月在他眼中的模樣就起了變化，頭發在肉眼可見中變成了綠色。

    視線落在薑雲身上，強壯健碩的身體卻顯得非常虛幻，好似隻是一層薄薄的軀殼，在軀殼之中是一團幽綠色的鬼火熊熊燃燒，火光之中延伸出無數絲線紮入軀殼之中，好似一個網絡般遍布整個軀體。

    “隕神和地獄鬼文人”周通暗暗嘀咕了一句，臉色微變，又恢複正常。

    樊樓之中，夥計雜役安靜的排成兩隊站著。

    一行人進了樓內，周通上前和薑雲肩並肩說道：“這是樊樓的人手，除了護院外都在這裏了，你可以盡情使喚，僅限今日”。

    薑雲點點頭。

    周通看向雜役侍從們開口吩咐道：“今日，顧家包場，你們聽從這位薑雲先生的調派，布置樓中環境，知道了嗎”。

    “知道了，”眾人應是。

    薑雲轉身看向把玩著手中桃枝的顧新月，說道：“月大人，我們上去吧，要開始排練了，今天可是要演兩場”。

    顧新月手握桃枝，神力滋養下折下的桃枝竟然開始開出了花苞，花瓣落下，肉眼可見的一刻桃子逐漸膨脹，成了人頭大小後自動脫落。

    半空中，桃子在無形力量作用下隨風而逝，化作一捧塵土。

    從頭到尾，在場發凡人都沒有看到這種變化。

    “知道了”

    顧新月神情淡淡的回了句，將桃枝扔掉，和桃子一樣，被神力侵染的桃枝直接化作齏粉隨風而散。

    “可惡的神隱天規，害得我空有神力卻無法動用，實在憋屈”。

    上樓途中，薑雲聽著後麵顧新月的抱怨，冷冷一笑。

    天神隕落，本就該隕落了，天道賜予了轉生人間回歸的機會，這些隕神不感恩，還怨懟，這就是神嗎，偉力歸於一身，連心性也變得那麽自私自利了。

    整個樊樓忙碌了起來，掛出了歇業的牌子，同時又豎起了顧家包場，慶賀顧家寶石生意大放異彩，來著免費吃喝的字樣。

    一大早的，平日裏來樊樓消費的客人很快就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天亮不久，樊樓前麵就已經排成了長龍，一個個都是拖家帶口一家人來的，裏麵除了衣著華麗的人外，也有很多裝束窮苦的平民。

    樊樓。

    寶翠城第一大酒樓，平日裏一般老百姓可吃不上這裏麵的東西。

    “讓開讓開，讓開”。

    “讓開讓開，找死嗎，馬上給我讓開”。

    “說你呢，馬上滾”。

    ……

    喧囂聲響起，一隊人馬來了，保護著一架彩帶飄飄，百花簇擁的香攆緩緩而來。

    人馬分開人群，強硬插隊。

    在場之人雖然心裏氣憤，但是卻也不敢有什麽想法。

    因為這是翠玉寶鸞宮的香車，平日裏隻有花魁或是翠玉寶鸞宮的主人出行才會拉出來。

    這是翠玉寶鸞宮的大人物到場了。

    “來人，敲門，告訴周通就說翠玉寶鸞宮妙音子聽說樊樓今日有上等歌藝表演，特來鑒賞一番”。

    香攆之中，一個軟糯好聽的女人聲音傳了出來。

    “是”。

    領頭護衛應答，小跑上前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