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還想要掙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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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巨大的敲門聲讓吳秋梅一個不小心,差點讓手裏的剪刀把手劃了。

    “來啦!”

    她抬聲應了一句,然後放下手裏的剪刀站起來往門口走,客廳裏的布料太多,雖然收拾的整整齊齊,但也有些難走。

    等吳秋梅開門的時候,門外的人早已耗光耐心,砰的一聲闖進來,剛打開門的她來不及避閃,一下退到地上。

    實驗室。

    “這方麵的數據已經核算過兩次,沒有問題,老師您再看一下。”

    林晚把手裏的初稿遞過去,還沒有電腦的年代裏,這些全靠手寫。

    因為一開始就是打算用這篇文章探探路,所以用的是全英文書寫。

    秦老師把林晚遞過來的一疊稿紙接過來,這份稿子已經經過他和鍾餘幾個人的討論,現在總算有了初稿。

    “你還是想要試試投國外的期刊呀。”

    秦老師看著上麵的全英文就知道不必再問,事實上很多人都在這個時候出國留學,甚至一些同僚直接留在國外學習工作。

    “我想讓國外的學術界聽一聽華國的聲音。”

    這話的口氣實在有些大,幾乎可以比的上那一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可是秦老師很喜歡林晚這樣的少年意氣。

    “你本科的課程修的怎麽樣,我上回去和你的輔導員老師聊聊,免除了不少課程,你應該很快就能把大學四年的課全修完吧。

    等你來我們實驗室,我跟你說老吳他們肯定要跟我鬧。”

    嘴上說著似乎還有些麻煩的話,可是誰都能看出秦老師心裏眼裏對林晚的滿意。

    林晚還沒見過秦老師整天掛在嘴邊的吳老師,她要是見了她就知道原來之前在川菜館看到的那個儒雅的中年人就是秦老師每天擔心被對方挖牆角的老吳。

    稿子沒問題,接下來就是正常的投稿等消息的流程,看來接下來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嘴角含著笑回家的林晚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亂的一團糟的家。

    那些之前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布料被扔的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布料混雜在一起,皺的像幾團鹹菜委頓在地上。

    “媽?媽你在嗎?”

    林晚一邊撿起地上的布料一邊喊吳秋梅,小小的屋子裏隻有她的回音,沒人。

    她的心裏突然一緊,是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太順,或者是在實驗室裏這樣令她安心的生活讓她覺得熟悉。

    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的來臨。

    等她連著問了幾個周邊的鄰居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來了好些人,那些人一通大鬧,然後一行人到公安局去了。

    公安局?

    發生什麽事,會要到公安局去?

    !!!

    心中的警鈴拉起,林晚拿上鑰匙出門,臨走前還記得和鄰居交代一聲去向以免吳秋梅回來見不到她。

    穿越而來這麽久,林晚第一次覺得沒有手機是這麽的不方便。

    到公安局的時候,兩撥人已經談的差不多,協調的民警已經做完筆錄,正在協商接下來的事情。

    “怎麽樣了媽,怎麽回事?”

    林晚隨著民警走進來做到吳秋梅旁邊,溫熱的手握住吳秋梅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現在完全冰涼。

    “我。。。”

    吳秋梅反握住林晚的抬起頭來動動嘴唇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就是她女兒吧,你還是華清大學的高材生,她沒讀過書不懂版權,你也不懂嗎?你知不知道你媽媽抄襲我們設計師的作品,這些都是違法的知道嗎?”

    坐在長桌另一邊的男人斯斯文文,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身西裝革履,說話不急不緩,聲音不大不小,可就是這麽幾句話讓吳秋梅開始發抖。

    林晚握在手裏的那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已經結束問詢的民警坐在一邊並沒有阻攔雙方的交流,而且就算是明確的抄襲行為,這是民事糾紛,不歸公安局管,要不是當事人報警,現在他們也不會在這裏。所以民警並沒有直接說什麽,而是等待雙方當事人私下和解。

    “這樣,你們先聊,我們出去吃個飯。”

    負責問詢的民警是個很和氣的人,拿上做筆錄的本子出去,體貼的把門帶上。

    屋子裏的空間就剩下長桌兩端的人。

    一邊是林晚和吳秋梅。

    一邊是那個斯文男人和他的同伴。

    從家裏來的時候,林晚看到滿地的亂象還以為會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情況,完全沒想到見麵以後是現在這個狀態。

    對方帶著律師,顯然比她們母女兩個對相關的法條更熟悉。

    沒有逼迫,沒有為難,對方隻是簡簡單單的把現在的情況列出來。

    最後,那個斯文男人把手邊的文件推過來,上麵是核算的賠償金額。

    有備而來,這幾個字幾乎是寫在對方臉上的。

    一萬兩千三百四十一塊錢。

    這是對方要求的賠償款。

    在這個萬元戶都還是少數人的時候,這個金額不可謂不是一筆巨款。

    林晚按住文件把文件上的條款一條條細細的看過去。

    上麵和她熟悉的民法典上條款並不相同,她作為大學教授自然是懂法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八十年代的具體法條有什麽規定,對她而言是四十年前的法律。

    “抱歉,我們可能也需要一位專業的法律人士的協助。”

    林晚抬起頭對著斯文男人微微一笑,然後開始爭取能夠找一位律師一起看條款。

    “當然可以,不過,話說回來,林同學,你如果是要找學校學法律的老師同學,那些和你是校友,我們也是小人之心,他們說不準會偏袒你。你說對不對。”

    斯文男人右手扶了一下鏡框,臉上的笑容標準化而諷刺。

    彷佛知道林晚會提出找律師的要求,而且這句話其實也不是防備她找學校裏學法律的師生幫忙,單純就是惡心人。

    這樣的陰陽怪氣真的是讓人想要暴怒,人冷靜的時候能想到很多方法,可是生氣暴怒的時候就會喪失理智,這些人是在試圖刻意挑起林晚的怒意。

    可惜這位斯文男人麵對的是林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