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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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出院是在兩天後,隔壁一直空著的病床來了個阿姨,病房裏,一邊是收拾著入住,一邊是收拾著出院。
那阿姨明顯是個健談的,剛來就拉著吳秋梅聊天。
林晚坐在床邊穿鞋,莫問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隔壁床的阿姨說“哎呀,這是你女婿吧,你們一家人長得可真好呀!”
那阿姨看著進來的莫問,身高腿長,話語裏透著豔羨。
正在收拾的吳秋梅和林晚都是一愣,隻有莫問嘴角彎彎,走上前蹲到地上幫林晚穿鞋,她才剛能起身,自己彎腰還不是很方便。
林晚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有些臉紅,小聲道“我自己來就好啦。”
莫問則快速幫她穿好之後就這麽蹲在地上仰頭看她“好啦。”
旁邊的阿姨看到這一幕“哎呦呦,現在的年輕人呀,這麽會照顧媳婦,吳大姐,你這個女婿找的不錯。”
吳秋梅想解釋,但是想想還是沒說,就笑著應下來。
等收拾好走的時候,隔壁床的阿姨還笑著對林晚和莫問說“小兩口以後好好過日子呀。”
林晚羞得沒說話,倒是莫問答了一句“好,阿姨再見。”
出了醫院,吳秋梅看看兩個小情侶,拎著之前住院林晚的衣服快步走到前麵。
莫問偏頭看著身邊的女孩,把手裏拎的東西換到另一隻手,靠近之後牽住她的手“怎麽臉這麽紅。”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耳廓引得她臉色更紅,偏過頭“你。你。。。。”
本來想說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問,可是偏過頭才發現兩個人離得太近,連呼吸也交融在一起。
莫問看著近在咫尺的粉唇,彷佛一低頭就可以夠到,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幹,舔舔唇抿著唇線偏回來站直繼續往前走。
這下臉紅的變成了兩個人。
吳秋梅走在前麵聽著小情侶在身後的低聲輕語,心裏想,年輕就是好呀。
去海市那邊主要也隻是為了取證,所以沒有什麽要收拾的。
回到家簡單收拾一點東西就可以出門,臨出門前吳秋梅拉住林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出門在外你別和莫先生住在一起,婚前一定不可以的。”
說完拍拍林晚胳膊又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林晚聽懂了她話裏的暗示,點點頭下樓,莫問等在樓下就看到林晚紅著臉走過來。
一手接過林晚手裏的行李“怎麽臉這麽紅?”
然後轉身把行李放到後排,拉開副駕駛的位子。
車裏已經提前開了空調,暖呼呼的,林晚直到扣好安全帶才轉過頭說話“沒什麽,可能穿多了有點熱。”
話裏的敷衍都要溢出來,但是莫問沒拆穿她,隻是笑著啟動車子。
到機場的時候,時間還早,聽著飛機起落的呼嘯聲,莫問拿著林晚的行李領著她去旁邊的咖啡館休息。
“想喝點熱的,機場裏比較冷,值機還有一會兒。”
這邊的咖啡館價格自然不菲,也就是他這樣的身家,才會覺得自然而然。
抱著手裏的拿鐵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咖啡讓沒什麽溫度的身體舒展開“之前一直問你也不說,你之前不是在海市出差,這樣突然回京市會不會影響工作?”
“不會,我回來前其實也已經在收尾了,而且公司運轉哪會隻靠我一個人。”
兩個人窩在咖啡館的沙發裏閑聊,外麵忽然洋洋灑灑的下起雪來。
“下雪了。”
林晚看著窗外的雪,忽然想起之前輔導員對她說的話。
在醫院的時候,輔導員來探望她那天恰好也是下雪。
“老師知道這麽說可能也不是很對,但是你的圈子確實有點太小了,這次的事情,除了班長於玄誌,連你的室友都沒為你說話。”
說的是指學校裏的這段時間沸沸揚揚的謠言,同屆的學生,除了於玄誌這麽個愛慕者,其他人連室友都不肯為她說話。
這麽一想,她的人緣真的很差呀。
連室友都不肯為自己說話,雖然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那種謠言比較敏感,女孩不好多說。
但是看著紛紛揚揚的雪,林晚覺得自己或這麽多年的生活觀念在慢慢鬆動。
她以前永遠隻注意試驗,和自己帶的學生說的話都有限,確實有夠孤僻的。
重活一回,她嚐試了談戀愛,這麽想著她抬頭看向桌子對麵的莫問,然後想到要不也試著改善一下自己朋友圈子吧。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莫問走過來,坐到她的沙發沿上,揉揉她的頭。
“走吧,是不是要值機了。”
林晚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親昵,抬起頭看向咖啡館牆上的掛鍾,然後臉紅紅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走。
“嗯,好呀。”
莫問提著行李走在後麵看著前麵時不時臉紅的林晚,心中暗歎,這麽容易害羞呀。
到海市落地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候,兩個人把行李放到賓館就一起出門吃飯。
在前台登記的時候,林晚莫名的想到之前吳秋梅叮囑她的話,看到莫問定兩間房的時候,心裏莫名其妙的鬆口氣。
但是一想,她現在和莫問的親密程度遠不到那一步,自己實在是瞎想。
相比於京市的幹冷,冬天的海市則完全是濕冷的典型。
天太冷,兩個人也沒走遠,就在離賓館不遠的地方找了家麵館吃晚飯。
幾口熱呼呼的麵湯喝下去,林晚才感覺自己的手腳重新回溫,難怪後世把南方濕冷叫做魔法攻擊。
天氣總是變化多端,兩個人吃完飯的時候,天上開始下雨。
明明是冬天,雨卻下的和夏天一樣大。
劈裏啪啦的冬雨把室外最後一絲熱力帶走,冷風吹過來的時候,冷到骨頭裏。
兩個人和店裏的其他客人在屋簷下等了一會,雨卻完全沒有停的跡象,林晚原本就沒有好全,臉色變得蒼白難看。
莫問看到之後,低聲囑咐她讓她等著,就孤身衝進雨裏。
穿著棉服的身影在大雨裏瞬間被打濕,等他撐著傘回來的時候,頭發上滴著水,嘴唇被凍得發白。
林晚在傘下看著這個傻子,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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