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放到培養箱就好。”

    林晚把手套摘下來，回身看旁邊守著水池刷瓶子的莫問。

    “不用刷那麽多，一次也用不了的。”

    莫問點點頭，但是手下沒停，繼續刷：“現在天冷，正好我也有空，以後忙起來，找我來刷瓶子要按時間收費的。”

    他心情一放鬆就開始不正經，故意壓低聲音逗她，看到她別扭起來紅著臉揚手打他，心裏高興的像是要跳舞。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這些瓶子明天你直接用就好。”

    他把一排錐形瓶放在一邊的架子上晾著，擦擦手。

    兩個人把實驗室的門鎖上，慢慢往寢室走，好在下過幾場雪之後，京市最近都是晴天，夜裏沒有風，勉強還算是不太冷。

    實驗樓走到宿舍樓也就十來分鍾，莫問抬頭看到宿舍樓心裏想這段路也太短了。

    “好啦，我到了，你也趕快回去吧，現在外麵太冷了，你不要再凍感冒啦。”

    林晚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踮起腳圍到莫問的脖子上，圍巾上還帶著女孩的體溫和馨香。

    “嗯，好。”

    說是這麽說，身體卻是上前把女孩擁進懷裏，還帶著實驗室消毒水味道的甜香味，從懷裏的女孩裏暖呼呼的身體裏散發出來。

    “我心裏好安靜，真的，回京市之前，海市那邊一團糟，方濤他們鬧著分賬，一大批員工突然要辭職，這些事情鬧得我整夜整夜睡不著，但是見到你就覺得平靜下來。”

    他的聲音裏沒了調侃，緩緩低沉的在頭頂響起。

    “都會好的，”林晚在他懷裏抬頭看他，“你別擔心，既然銷售團隊被挖走，就再找嘛，想走的人無非是想要更好的薪資待遇，你那麽好的老板將來肯定會有更多的員工的。”

    林晚抱著他，柔聲地安慰，其他人都覺得莫問總是冷著臉，公司裏還有員工叫他冷麵閻王。

    他們都不知道，莫問在自己麵前有多粘人，時不時逗自己，或者是想現在這樣，像是個午後陽光下露出肚皮的大狗狗，非要讓她抱抱才肯走。

    兩個人在樓下擁抱著甜蜜，樓下三個女孩趴在窗口看得也是心潮澎湃。

    “哇！就說呀！林晚那麽好看肯定有男朋友，她對象也好高呀！”

    黃小小趴在窗口對著身邊的陳凡柳欣欣發出羨慕的感歎。

    趴在宿舍窗口往下看的正是陳凡柳欣欣和黃小小，三個女孩原本是在聊回家的事情，還是黃小小看到窗外林晚和她對象一塊走回來，三個人就趴在窗口看。

    “好甜呀，原來林晚那麽冷冰冰的一個人談戀愛的時候也那麽軟軟的。”

    陳凡剛說完就看到莫問笑著吻了下林晚的額頭，惹得林晚錘了他一下。

    “哇！”

    “哦呦！”

    “哇哦！”

    三個女生同時發出八卦的驚歎聲，然後就看到樓下的兩個人分開，三個人趕緊從床邊爬回來，分散坐到床上，各幹各的，黃小小不住這個寢室，就順勢坐到陳凡的床上。

    林晚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女孩似乎在各幹各的事情。

    其實還有點尷尬。

    畢竟林晚和她們三個人不算熟，至少沒有熟到可以隨意聊自己八卦的地步，但是三個女孩又實在有點好奇剛剛樓下送林晚回來的人。

    冬日裏供暖窗戶外麵結了一層冰花，她們也就能勉強通過衣著身形看出女孩是林晚，送林晚回來的莫問看著也就是個個子很高的人。

    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好想問呀！

    三個女孩的內心同時發出這樣的這樣的感歎，兩個在下鋪一個在上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八卦的魅力，陳凡悄悄在背後拍拍黃小小，上鋪的柳欣欣也給了一個安撫加油的眼神。

    於是黃小小咳咳兩聲開了口：“林晚，你好，還記得我嗎？之前在浴室見過的，我是陳凡的老鄉，也是西省人。”

    “是你呀，想起來了，你好呀。”

    林晚正在脫外套，室內有暖氣，是不用穿棉衣的，一旁坐著的女孩開口，她看過去，認出來是之前在浴室裏總是看自己的那個女孩。

    她看過去，眼裏含笑，鹿一樣的水眸望著，黃小小一時看住了，還是陳凡又在後麵拍拍才想起來還有話要問。

    “那個，剛剛送你回來的是你對象嗎？”

    問出來時候，上下六隻耳朵都豎起來，想聽林晚的回答。

    “是呀，”說到莫問，林晚的目光柔和下來，“他來學校看我，就順便把我送回寢室。”

    “那他多大呀，幹什麽的？”

    林晚上鋪的柳欣欣突然探過頭來問。

    “是呀是呀，看著好高呀，長得怎麽樣，是咱們學校的嗎？”

    陳凡也從床上起來，眼裏全是期待的目光。

    林晚看看自己上鋪，又看看自己對麵，三個女孩，三對亮晶晶的眼睛裏都是等著她回答的期待。

    這下一時讓她有些羞，紅霞染上粉麵，芙蓉微染：“不是我們學校的，比我大五歲，現在工作了。”

    “你好好看呀。”

    林晚這副情態讓對麵的黃小小有些發癡，連剛剛的八卦都忘了問。

    她這麽一說，林晚臉上的紅暈更甚。

    “哎呀，那有點大呀，那他哪個大學畢業的？”

    柳欣欣雙臂做枕，下巴搭在手臂上問。

    在一幫十歲的女孩心目中，大五歲已經大很多啦。

    “他沒讀大學。”

    這是之前莫問自己說的，他少年入伍，後來考了軍校，沒有讀過外麵的大學。

    “啊？那他幹什麽的呀？你媽媽知道你們在一起嗎？”

    陳凡趴在黃小小的肩旁上聽著，似乎是有些失望。

    原先還以為像林晚這樣的條件，怎麽也得找個研究生學曆的，哪裏知道現實裏她的對象連大學都沒讀過。

    “那你們怎麽認識的呀？”

    黃小小和陳凡一樣，蠻失望的，因著在她眼裏，林晚這麽好的人，怎麽也得找個旗鼓相當的，怎麽就連大學也沒讀。

    “以前偶然認識的，我媽也知道的，他人蠻好的，很照顧我。”

    林晚沒有細說之前的事情，隻是一筆帶過。

    “那可不行，你這麽好的條件不能犯傻覺得對象對自己好就行，還是要家世好匹配。”

    黃小小勸道，那時候林晚聽著還以為是出於善意的勸告，後來才知道那是利益者不由自主發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