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完整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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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過,作為品學兼優三好學生的我,會突兀的卷入一場鬥毆事件。我也沒想過,這場鬥毆事件影響至深,使我錯過影響我一生的考試。我更沒想過,我會以留級生這個不恥的身份留了下來,以至遭人冷眼。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的人生,也不會變得那麽的跌宕起伏吧。
我永遠不會忘記,臨中考前一個禮拜,那天晚上還下著雨。晚修過後,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檔宵夜攤子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身影朝我懷裏撞過來。
我一看,是我們班上的丘芸兒,來不及我反應過來,從宵夜檔裏就衝出幾個個男的將我們圍住,透過人縫,我還看到了班上兩個女生。在我好奇她們怎麽會跟這些男的在這裏的時候。其中一個耳釘男的氣焰囂張的指著我,叫我滾開,少管閑事。
人的生命裏,都有其心底想要保護的東西,很顯然,丘芸兒是一個能讓我豁出一切的人,因為,我深愛著她。
我一句話不說,緊拉著丘芸兒的手,護在身後,無聲卻有力的告訴他們——這事,我管定了!
隻是被包圍壓迫的感覺很不好,我的心裏開始有點慌,不知道怎麽才能帶著丘芸兒離開。我拉著她,想從看起來相對弱小那人的方向衝出去。沒想到那看起來弱小的人就像是練家子,一下子就將我們放倒在地。
我慣性的抱住丘芸兒,生怕她摔傷。很快就有人將我們粗魯的分開,我死死的拉著她的手。突然,一隻漆黑的大皮鞋狠狠的往我手臂踩去,右手“哢嚓”一聲傳來斷骨的聲音,手臂一陣鑽心剜骨的劇痛,令我無力的鬆手。
疼痛和怨恨使得我咬牙切齒,我聽不清他們在離開的時候,對我的冷嘲和不屑,顧不上擦去他們吐在我身上的唾沫。
我眼裏驚恐的盯著被帶走的丘芸兒,心裏無限擔憂,大喊不好。因為在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麵包車,他們正在將丘芸兒往車方向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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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想象丘芸兒被拖上車後發生的可怕事情,我惶恐萬分,知道若我今天保護不了她,以後肯定會悔恨一生,甚至比殺掉我還難受。
憤懣和惶恐已經讓我失去了理智,我跑進夜宵攤裏,掄起了一個啤酒瓶,大喊一聲,豁出去地往他們人群裏邊衝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得力氣,亦或是他們沒料想到我會突然從身後衝過來。我一下子衝過去,對著拉扯丘芸兒的耳釘男,一酒瓶往他頭上砸,直接一腳把他踹開。
我沒留意倒地捂頭痛苦的耳釘男,把丘芸兒掩在身後,血淋淋的手裏持著缺口的啤酒瓶,我眼裏迸發出竭斯底裏的瘋狂,對這著要撲過來的人吼道:“來啊!”
其餘的人顯然被我的舉動給嚇到了,都沒有一個要真撲上來的意思。但這種僵持很快的就被打破。
耳釘男不知道從哪裏搬來的折凳,狠狠地砸掉我手中利器。接著,我遭到狂風暴雨般的痛揍。
他們都把氣發泄在我身上,透過圍毆我的人群縫隙,我發現丘芸兒身邊是安全的,心裏暫時是鬆了下來。我張了張嘴,想叫她趕緊走,卻發現說不出話來,劇烈的疼痛,我甚至睜不開眼。
我模糊意識裏,我聽到一陣摩托車跑車的強力油門的聲音,我聽到丘芸兒焦慮嘶喊的聲音:“哥,救小飛!”
接著一陣玻璃瓶破碎的聲音,我的腦袋一陣劇痛,隨後便不省人事了……
我從醫院醒來的那天,我媽坐在病床旁邊,我沒敢抬頭去看她。因為,我是因為打架鬥毆事件而進的醫院,而我爸恰是因為傷人事故而離家跑路的,我怕勾起我媽痛苦的回憶,我害怕看到她對我失望了的表情。
我媽見我醒來,並沒因我打架住院的事而責罵我,隻是詢問我身體狀況,我抬著頭看著她,發現紅腫的雙眼帶著血絲,顯然是為我操碎了心……
我媽說是丘芸兒通知她來得醫院。丘芸兒這些天都來醫院探望照顧我,可能是因為今天中考而沒來。我媽說到中考時,語氣有點哽咽,顯然為我錯過了中考而難過。
得悉到丘芸兒安全無恙,我鬆了一口氣。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丘芸兒,因為我們有個約定,中考完後,兩個人就開始交往,我滿懷期待。隻是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約定,還有期待,會成為我心裏的一道刺,整整折磨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一個禮拜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自我醒來,丘芸兒一直沒來探望我,我甚至懷疑,她從來沒有探望過,我失望至極,那可是我拚了命要保護的女生啊,怎麽可以如此般無情。
一個多月之後,我出院了,帶著心裏的不甘和憤懣找到了丘芸兒家裏,但發現卻是空蕩蕩的屋子,隔壁鄰居告訴我說他們家已經在一個多月前搬走了,至於搬去哪裏,就不知道了。
我的心裏空蕩蕩的,說不出滋味,所有的不甘與憤怒,似乎都隨著丘芸兒的搬家而煙消雲散。
新的學年就要開始了,我加入了向來不恥的留級生隊伍。
在我們那,留級生是很受人鄙夷跟唾棄的。因為,留級生要麽是混混,要麽就是成績極差的人,很少有優等生留級的情況。我是個例外,但卻改變不了什麽。我知道,看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被人打殘住院休學的廢物,我並沒因為成績優異而受到老師和同學們的賞識和羨慕。更因為我是因為在外鬥毆事故錯過了中考,對此,學校師生是眾所周知,更受鄙夷和排斥。
拿到市三中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並沒因進不了市重點高中而失落,也沒因我的數學成績零分而悔恨。相反,我為可以擺脫留級生的身份,鬆了一口氣。我開始期待高中的新生涯,隻是我卻怎麽也沒想到,我所期待的卻和現實如此不符,以至於從踏入高中那一刻起,我的命運發生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