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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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好認錯,說:“所以很抱歉,請你轉告她一聲,我沒事。”

    “沒事就完了?這種事最要你回去親自說吧!”

    “我說我這裏真的不行,俞涵她現在需要別人的照顧。”

    不知道為什麽,說這話的時候我有一種義不容辭的感覺,好像這就是自己應該做的,而之前那所謂父親推脫不掉的責任則莫名其妙的落到了我的肩上。

    林欣然還想說什麽,可我不會再聽她繼續說下去了。

    我隻能離開,讓她又傷心又憤怒的留在原地。

    我們彼此傷害,從前是這樣,從今以後也還是這樣。

    能想象林欣然是多麽憤怒,她應該永遠想不到會被我一口拒絕吧,而且還是為了另一個女孩。可她此時隻能選擇接受,因為俞涵是她撼動不了的人物。她還想教訓我,但是被走上前來的保安架出了俞家別墅。

    我來到俞涵的房間,想看看她在做什麽。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在堆積木。

    我徹底震驚了,慢慢的蹲到她的麵前,想問一問她是否還認識我。

    可我揮了揮手,她卻毫無反應。

    “俞涵,你還記得我嗎?”我不得不不這麽問。

    她慢慢抬起臉,柔和的燈光落在她絕美的臉龐,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輕輕眨動,她像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出生嬰兒。

    “阿暉?”她試探性的問我,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我,然後驚喜地撲到我的身上。

    “阿暉!阿暉!你來看我了!”她快樂的大喊大叫,像個孩子一樣。

    可我並不是阿暉,我是陳小飛,她怎麽會把我認作她的前男友?而且他們不是剛剛分開嗎?

    難道她真的神經出現問題了?

    我想要推開俞涵,她卻像橡皮糖似的黏在我的身上,死也不肯鬆手。

    無意中我意識到房間裏又多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俞涵的父親,他背著手站在門口,呈現出悲天憫人的姿態,像是一位對人間苦難懷有無盡憐憫的上帝。可他後來對我說的話卻處處透露出絕望。

    “小涵不是第一次發病了,三年前她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腦子裏記得的人隻有我,現在是你。可是沒有想到她會把你看成別的人,也許因為你們還不太熟,才剛剛認識吧。”

    “那她什麽時候能好?”

    “我無法保證,也許是三個月,也許是三年。看她的造化了。”

    “那麽,我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實在是出於無奈,因為俞涵這樣之後就時時刻刻黏著我,把我徹底當成了她的男朋友!吃飯讓我喂,睡覺讓我哄,上廁所上我陪著。而她自己則扮演起了三歲寶寶的角色。真奇怪,在她那三歲的潛意識和智商當中,怎麽會以為自己有男朋友呢?

    我可是到了十六歲才敢對異性有想法的,雖然比較幸運,第一次想法出現就獲得了成功,但是這並沒有讓我驕傲起來。

    “既然她要你陪著,那麽我也隻好把她托付給你了。”俞先生非常不負責任地這樣回答我。

    在他的托付下徹底無語,再次懷疑這個男人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感與擔當心。

    再次回到學校,我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身邊跟著一個癡癡呆呆的漂亮姐姐。由於俞涵爸爸的強大能力,他成功把自己的女兒安排到了高中課堂,讓她上一些在她實際年齡本應該就會其實卻聽不懂的課程。

    當然她不需要考試,也不需要測試,隻要安靜的呆在那裏就可以了。

    於是我受到了全方位的嘲笑,不管是剛走進校門,到達教室,還是在一些人數眾多的公共課上。無時無刻不能感受到那些人的好奇與指指點點點的目光。

    因為俞涵像體嬰一樣跟著我,所以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能滿足好奇心。更由於我特意讓俞涵把臉遮起來,所以他們更加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此之前,我回了一趟小姨家,去看望了她一趟,對自己的不辭而別表示道歉。

    而小姨摸著眼淚,並沒有責怪我。她把新買來的那一套衣服遞給了我,囑咐我不要太辛苦。

    接受這套衣服對我來說是艱難的,我早已經習慣了自食其力,也習慣了保持過度尊嚴。但是她長輩的態度融化了其中不少的尷尬,讓我可以像一個普通的年輕後輩一樣心安理得。

    值得一提的是林欣然當時不在場,讓我免去了被嘲笑一番。也算是老天的眷顧。

    小姨送我出了家門之後我就不讓她再送了,反而讓她先進屋,說要看著她進去。因為上次是我先走掉的,所以這次要讓她先走掉。

    她對我的邏輯表示不解,很好笑的摸了摸我的頭,說:“你這個小腦瓜子在想些什麽呀?”

    我堅持說:“一定要讓你先進去,我要看著你離開。”

    “還蠻有紳士風度。”她終於同意,轉身回家,關上門,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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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那個窈窕的身影消失後,我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我相信小姨不會怪我,她對我更多的是擔心,真正生氣的應該是林欣然那個家夥。我才不願意去討好她,所以就讓她繼續生氣了好了。

    我很多事情要做,比如麵對俞涵對我的依賴,麵對一個新的連體雙胞胎生活。因為她不可能跟我一起住在學校裏,所以每天晚上都要送她回去,而在離別的時刻,她必定會死纏爛打一番。

    揪著我的衣服,抓我的頭發,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直接上來咬我的手臂,任何孩子的舉動都能做出來。暴力程度當然更比孩子厲害。

    我終於意識到了精神不正常的危害,也不敢說一個美貌少女在攻擊別人的時候同樣是可愛的。

    有的時候,俞先生會親自來接她的女兒,每當看見女兒發瘋的時候,他都會有力的將她拉住,同樣也對我感到十分歉疚。

    “真不好意思讓你這麽受累,我會想辦法找一個人作為你的替代品讓她依賴的。”有一次他這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