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食堂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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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問我需要什麽報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會願意接受的。
我想他的意思一定是給錢了,可我不會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價值,況且師傅也不會要這多餘的錢。於是拒絕了。
他也不感到意外,也沒有強求,隻說:“你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告訴我。”
這樣俞涵就正式接受了師傅的治療,由於她對師傅有一種意外的親近感,竟然也不排斥離開我單獨和師傅在一起。於是在有些課的情況下,我可以不用帶著她,讓她在師傅的辦公室裏自己玩耍。
我在美術課上再次遇到了蘇穎。由於是選修,有些美術功底較好或者藝術細胞發達的同學先把作業交上,修滿學分,就不用來上這堂課了。蘇穎和她那一群閨密都是可以在第一堂課以後就不用來的了,而我卻是需要苦苦掙紮一個學期才能完成任務。
但是今天她卻自己一個人來上課,我想她一定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
舊情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我幾乎感覺不到兩個人的感情曾經消失過。
於是我反應迅速的在她占了一個位置後坐在了她的旁邊,當然我反應不迅速的,旁邊的位置很快會被別人占去。
她依然維持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態,冰冷漠然的樣子,對我不理不睬。
於是我也不說話,假裝認真上課。
上麵的美術老師在講達利的畫作,課堂上彌漫著一百多年前的陳腐的油畫味道與畫布質感。
聽了一會兒,這樣的課就讓人感到昏昏欲睡。於是我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頭也直往下沉。困意來得十分猛烈,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突然,我的胳膊肘遭到了冷不防的襲擊。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就像我從未消失的中學時代。應該說這正是和我從小到大的想象一模一樣。
蘇穎也不是第一次用胳膊肘襲擊我了,卻每次都讓我感到這種令人羞恥的快感。
我假裝厭煩的回應道:“幹什麽呢?別人正在睡覺。”
餘光卻悄悄的瞥到了她無與倫比的精致側臉。
她不肯理我,目光仍然在聚集在講台上。
於是我又接連睡了三次,她弄醒了我兩次,第三次終於不肯理我了,我隻好自己醒過來。
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說,更多的是不知從何說起。課堂上的環境也不允許我們說話,於是我隻好用起了最古老的方法。
――遞紙條。
這種古老而惡俗的方法確實有很多方便之處,所以才能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
我的第一張紙條上寫著:今天怎麽來上課了?
她回的是:想來就來了。
我去的是:不是為了見我?
能夠想象她會怎麽回答,果然不出所料,上麵的內容是少臭美,不要自以為是了,但是不是用文字,卻是畫著一個正在對鏡整理衣服的小人。畫的非常有喜感,尤其是那上揚的輕蔑的嘴角。
我一不小心笑出了聲,引來其他人的注視。
蘇穎迅速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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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回她話:沒想到你還記著我們的秘密暗號。
她問:什麽暗號?
我說:我們認識的第五個星期,你警告我不要上課睡覺,畫的就是這樣一個小人。跟這個家夥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姿態比較難看,趴在桌上睡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回想起往事,我的眼前一陣溫暖的潮濕和模糊不清,仿佛又回到了那不算幸福但絕對值得擁有的日子。
這次她卻久久沒有回應。我以為她失去了興趣,連忙看向她,她卻正好也看向我,目光兩兩相遇,有什麽東西瞬間融化。
那是我的心嗎?
她急忙抽回目光,像個慌亂的小兔子,又可愛又讓人心疼。
我也不敢再看她,怕她失控,也怕自己失控。
下課後,我跟在蘇穎的後麵,她始終腳步飛快,卻不像是為了甩掉我,而隻是由於太過緊張。我不得不跟著她走了一條又一條走廊,然後她停下來,猛地回頭。
我說:“你終於停了,再不停我就要報警了。”
她看著我,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於是我趕忙澄清,“別著急,我隻是開個玩笑。”
“玩笑?”
“嗯,對,我知道你不會欣賞的。”
蘇穎卻冷冷一笑,說:“不,我隻是不了解你,我不了解你的許多做法。你從來沒有想過向我解釋那些不同尋常的舉動,你神秘失蹤,突然多了個表妹,甚至是帶一個女孩在身邊上課。我知道你們男孩子欣賞一些狂傲氣質,可是就算羅瑞還沒有你這麽大膽呢。”
聽到這樣的討伐,我啞口無言,過了半天說:“我知道我的某些做法有些魯莽了,可是我從來沒有為了顯示與眾不同故意叛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而且,當初是你先提的分手,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她也有些生氣,“這麽說你覺得是我的錯了。”
“我沒有這麽說。”
她卻逐步後退,慢慢遠離我:“我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不應該管你的。”
絕望的情緒在我心底蔓延,我突然覺得我們再也無法和好了。
最終蘇穎還是跑開了。
我回到自習室寫作業,心裏全是失落,寫了半天卻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這個時候沒有什麽能治好我,也不適合交談,因為一開口就全都是苦水,所以我還是選擇一個人呆著。
不一會自習室又進來一個人,隨著大門的打開,還有一股香味飄了進來
那是食堂裏熟悉的飯菜香。雖然有很多人嫌棄食堂夥食,可是對我來說能吃一頓食堂裏的雞腿就是很幸福的事了。
胖軍在我對麵的位子上坐下來,回過頭說:“小飛,吃點東西吧,我給你打了你最愛吃的雞腿。”
我低著頭飛快的寫寫畫畫,沒有回答他。
“你就吃點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不吃東西怎麽行呢?”
他又開始了那套慢吞吞的,長輩似的,老套的勸話,就像一灘打碎在地上的粘糊糊的生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