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身不遂就別學人家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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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半身不遂就別學人家耍流氓
他用一種驚訝和不解的目光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幾乎要在駱心安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她到底是人還是妖,怎麽會對他有這麽大的影響力,簡直就像被人下了咒似的,百試百靈,這到底是為什麽?
巨大的疑團將他籠罩,他現在已經顧不上洛心安到底是什麽來頭,隻想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能這麽輕易的左右他的病情和情嘲。
他越靠越近,幾乎把駱心安按在了地上,一隻手攫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箍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壓上去,像在思考什麽艱深的問題。
這一連串動作讓駱心安的頭皮徹底炸開了,她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麽多年,很明白一個男人這樣看她的眼光是什麽意思,這分明是凶猛的大型動物盯上了早就勝券在握的獵物。
駱心安做夢都沒想到這樣一個儀表堂堂的男人,竟然這樣光明正大的耍流氓,而且對象還是她這個救命恩人。
心裏的火蹭的竄到最高,她趁男人低頭咳嗽的時候,猛地推開他,毫不猶豫的踹了他一腳,爬起來就往外跑。
男人捂住肚子,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一離開,他就感覺自己稍微緩解的病又一次複發了,心口撕裂的疼痛,全身竟然使不上一點力氣。
他癱坐在地上,明明可以馬上站起來堵住駱心安的退路,可是他沒有,隻是胳膊在用力,這個時候駱心安才注意到這個白衣男人竟然是個殘廢,兩條腿根本站不起來。
剛才她在門縫裏沒有看仔細,之後又急著救人壓根沒有仔細觀察,這會兒才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一直坐在輪椅上,剛才在門外聽得那一聲巨響,就是輪椅倒地發出的聲音。
敢情還是個瘸子。
駱心安在心裏嗤笑一聲,拍拍胸口,使勁甩開男人的手,撂下一句“都半身不遂了就別學人家耍流氓……”,之後逃似的推開大門就跑了。
當男人艱難的支起身子,雙目赤紅的爬起來的時候,門外哪裏還有駱心安一丁點影子。
他劇烈的咳嗽起來,背靠著立柱,死死捂住絞痛的心口,月光拂照,整個後山被茫茫的白雪覆蓋,一片死寂。
他閉上眼睛,氣若遊絲,“出來……”
一刹那間,十幾個不知藏匿在何處的黑衣影衛從天而降,齊齊跪在他身邊,“屬下救駕來遲,請王爺恕罪。”
他擺了擺手,擦掉嘴邊的血跡,“沒有我的召喚,你們……咳咳,不需要現身,何罪……之有?”
“王爺,剛才那個女人用不用屬下去追?她肯定逃不遠。”
“不必。”他被扶起來重新坐在輪椅上,按著心口沉聲道,“先送我回去,我的病又發作了,撐不了多長時間。”
“對了,去查剛才那個女人,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她的全部底細。”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累得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但那雙深邃的墨色眼睛卻一直諱莫如深的盯著窗外駱心安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服下一劑湯藥之後,聶暻靠在床頭,微微闔著眼睛,臉色雖然仍舊難看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蒼白。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寬鬆長袍,頭發完全放了下來,一派閑散自如,燭台搖晃的光勾勒出他刀削斧鑿的臉,即使此刻隻是坐在那裏沒動,已經盡顯雍容高貴。
大夫鬆開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摸著胡須,臉上滿是愁容和惶恐,“王爺,這已經是您這個月第二次發病了,您要多注意身體,按時服藥才行啊。”
“無妨,今天不過是場意外,王老多慮了。”聶暻擺了擺手,從容的翻了翻手中的書卷,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好像說的是別人的病情。
“王爺……您這身子真的不能再耽擱了。”王大夫焦急的皺起眉頭,“剛才老臣替殿下診脈,殿下的脈象已有頹敗之相,殿下不過弱冠之年,身體經脈卻不如中年強健,而殿下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若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到而立就有性命之憂了!”
這些話聶暻從小聽到大,無非就是說他這天生怪病每次發作都會加速死亡,從他三歲時大夫就說他活不到三十歲,如今他聽了二十多年,耳朵都已經生了繭子。
“好了,王老,我自己的身體心裏有數,不需多言。”
王大夫歎了口氣,“那這次殿下發病可與平時有不同?”
“沒什麽不同,還是心口絞痛,呼吸困難,厲害起來就會窒息暈厥,全身滾燙的像燒起來一樣,不管用什麽方法也沒法抑製,除了……”
除了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
說到這裏聶暻頓了一下,腦袋裏突然浮出駱心安的模樣,想到方才在青雲觀裏隻有靠近她,他才覺得身體舒服一點的感覺……
“殿下說除了什麽?”他的聲音太低沉,王大夫沒有聽清。
“沒什麽,王老我會按你的要求繼續服藥,這次多虧你黑著天為我跑這一趟。”
聶暻收回心思,臉上勾出一抹很淡的笑容,在搖曳的燭光下,仿佛畫裏走出來的上仙,說不盡的風流姿態,王大夫看他這樣心裏更加難過,想他從小看著王爺長大,如今這樣的一表人才卻活不過三十歲,頓時悲從中來,“都怪老陳沒用,學藝不精,沒能研究出殿下怪病的原因,除了能幫殿下緩解痛苦,根本沒法配出根治的方子,是老臣對不起殿下啊……”
“王老,如果我真活不到三十,那這僅剩的六年也讓我知足了。”聶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麽一動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王大夫趕緊讓他躺下,念叨著回去繼續鑽研一番,老淚縱橫的謝恩退了下去。
望著王大夫走後的身影,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走了進來,聶暻挑眉一看,這正是他這次來青雲觀要找的清虛道長。
這老道已經老得看不出歲數,總之在聶暻的父王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這副模樣,當年青雲觀剛剛建成,恰逢太祖皇帝病重,清虛道長出關之時,老皇帝已經病的藥石不靈,他一記靈藥把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甚至此後延年益壽,一直活到壽終正寢入土為安。
正是這份大恩的和起死回生的本事讓清虛道長成了皇家曆代供奉的上賓,而聶暻與他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之交,他的怪病也自然成了清虛道長日日擔憂的一件大事。
他抬手搭在聶暻的脈上,眉頭當即皺了起來,“殿下,這次怎病的如此厲害,若是按貧道和王大夫的方子按時服藥,不會惡化到這個程度。”
聶暻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周圍的幾個影衛當即退出去,隨手掩上門。
“這當然要多謝我的好皇兄。”聶暻咳嗽了幾聲,眼睛半眯起來,臉上再也不是剛才那副雲淡風輕,目光沉下來,眼神鋒利。
“聶毅?”
聶暻沒肯定也沒否定,隻是淡淡的開口,“即使我病成現在這副樣子,他還是不放心,如今怕是聽到父王有意為我指婚的消息,想要探探我這病秧子到底還是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別到時候我還沒死,就生了個兒子繼續擋他的路,所以趁我發病的時候,找了個女支子來試探我。”
說到這裏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可是目光裏卻沒有絲毫溫度,“不過讓他失望了,就算他在那女支子的香粉裏下了那麽重計量的催晴藥,我也提不起任何興致。”
清虛一聽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聶暻的身體本來就血脈不暢,經脈阻塞,陽氣無法外泄,致使心脈鬱結勞損,而催晴之物本身就會激發陽氣,加速心脈負累,這麽大計量下去,他還能撿回一條命,簡直是個奇跡。
這種怪病就像是寄生蟲,依附在心髒上麵,每一次發作就等於一次進食,等什麽時候把一整顆心的血肉都吃光了,人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聶暻這一次元氣大傷,怕是大大折了壽數啊……
清虛在心裏長歎一口氣,沉默一會兒才沉聲開口,“殿下,還記不記得貧道之前給您說過的爐鼎之術?”
聶暻一挑眉,“爐鼎之術?”
“對,爐鼎之術是道家修煉最神秘的一種,講究的是陰陽協調,互為表裏,道家有雲水滿則溢月滿則虧,殿下如今的身體陽氣太盛,長久積存在身體裏無法外散就會灼傷心脈,而殿下從小到大又是寡淡的性子,對這等雲雨之事又毫無興趣,這樣下去若是不能找到合適的爐鼎協調陰陽,怕是……連僅剩的六年壽數都活不到了。”
這些話以前清虛道長就跟他說過,隻不過聶毅從未放在心上,他並不是不怕死,隻是想到要跟一個毫無感情的人行那種事情,就倒盡了胃口,更不用說什麽協調陰陽了。
如今聽他又一次提起來,忍不住輕笑一聲打趣道,“道長,你這話若是早一點告訴父王,他怕等不到我長全毛就要逼我大婚了。”
“殿下此言差矣,爐鼎的人選並不是誰都可以,爐鼎之術也不是成婚之後行那雲雨之事這麽簡單,首先這個人必須能催發殿下的晴域,其次必須生辰八字和命數全部屬陰,能滿足第一條已經不易,更不用說在這茫茫人海恰好找一個陰年陰月陰曆生的女子。”
清虛道長後麵的話聶暻沒有再聽進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半句。
“道長,您剛才說能催發我的晴域的人是什麽意思?”
“殿下這種怪病貧道雖然從沒見過,但是從前跟著師傅雲遊各地的時候的確聽說過這樣的病例,當時那人就是靠著爐鼎之術保住了一條命,雖然時隔久遠,具體操作之法已經無處可循,但按照所剩不多的殘卷記載,身患怪病之人對自己的爐鼎應該有所反應,但具體如何還是要靠殿下自己去尋。”
聽到這裏,聶暻又想到駱心安的那一張臉,這個女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麵前,明明從未有過任何交集,卻能輕易的影響他的病情,甚至還因為她的靠近讓他頭一次感覺到全身血液沸騰的滋味。
“道長,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一種醫術或者咒語,可以輕易地影響任何靠近她的人,甚至像我這種身懷怪病的人也能治愈?”
清虛道長笑了一下,“世界之大,沒有絕對的事情,貧道隻能說目前殿下的病隻有盡快找到爐鼎才可能治愈,若這世上真有像殿下說的這種仙術,貧道一定要學來替殿下醫病何必舍近求遠。”
“隻有爐鼎……才可以嗎?”聶暻喃喃自語,越發覺得剛才遇到駱心安之後的反應處處透著蹊蹺。
這世間紅塵萬丈,人如螻蟻遍地,要找一個符合要求的爐鼎談何容易,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讓他碰上了?
聶暻自嘲的笑了笑,並沒有把這件放在心裏,就像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靈丹妙藥吃了那麽多,甚至連清虛道長這樣起死人肉白骨的醫術都醫不好他,又何談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傳說上。
清虛道長見他不以為意也沒再多說什麽,又給他診了診脈之後就回去想其他緩解病情的法子了,大門關上,聶暻靠在床頭閉目養神,正是半夢半醒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影衛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