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白蓮花,好死不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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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白蓮花,好死不送(5)

    洛驍訕訕的抿了抿嘴唇,又氣不過駱心安這當女兒的當眾駁他麵子,忍不住沉聲道,“為父還沒有耳聾,這四個賊人的話已經聽得一清二楚,我自有我的判斷,就憑他們現在說的話並不能斷定這事到底是誰幹的。”

    “就算這張紙是洛家專供給妹妹一人使用的雲宣,父親也這樣認為嗎?”

    一句話猶如一記驚雷直接砸在在場所有人腦袋上,連一直歪在椅子上的老太太這時都皺著眉豁地坐了起來,洛驍的臉色更是霎時精彩,像被人又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愣在那裏。

    洛心慈瞳孔驟然一縮,陡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搶,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洛心慈在京城是頗有名氣的才女之一,所以洛家從小就花重金培養,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她那一手玲瓏娟秀的小楷更是受到不少名流騷客的追捧,因此,洛家每年都會拿出一大筆銀子專門給洛心慈訂做一種叫“雲宣……”的紙帛,專門供她練習書法。

    這雲宣顧名思義,質地柔韌光滑,潔白如緞,極易顯色,卻因為原料稀缺,價格不菲,必須要在冬至之前訂做來年才有新紙供應,而洛心慈又不甘願跟別人用一樣的紙,說什麽用庸俗之物寫出來的字根本無顏麵送人,老太太就由著她的性子,在雲宣裏多加了一劑鵝黃石,所以拿到手的雲宣會比其他人多一層淺黃色的暗紋,成了獨一無二的紙帛,這也就成了洛心慈最樂意跟別人炫耀的事情。

    可惜,現在這一份“獨一無二……”卻成洛心慈最大的紕漏。

    洛驍緊縮眉頭,震驚的奪過紙條,不算大的紙條在暗處跟普通宣紙沒什麽區別,但拿到油燈下一照果然有一層獨一無二的淺黃色的暗紋。

    洛心慈做夢都沒想到,駱心安連這一點都能察覺到,整個人都癱在地上,昨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生怕駱心安會僥幸回來,所以隨手在桌子上扯了一張紙,壓根沒有想到雲宣這回事,如今鐵證如山,她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這時駱心安側過頭,一雙幽深的眼睛波瀾不驚又深邃駭人的落在她身上,那種如芒在背的滋味,讓洛心慈嚇得多了個哆嗦,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洛驍的臉完全黑了,狠狠地將紙條擲在地上,洛心慈見狀又想哭著撲上去解釋,卻被他一下子推開,接著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孽障,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一記耳光無比響亮,半張臉迅速腫了起來,洛心慈被打懵了,隻顧著哭著重複,“父親我是冤枉的……你相信女兒啊……”

    洛驍青著一張臉嗬斥道,“冤枉?如果不是你,那你告訴我這價值連城獨一無二的雲宣怎麽會在幾個乞丐身上!?”

    一看女兒被打,張姨娘尖叫一聲撲上來,死死地把洛心慈摟在懷裏,哭著說,“老爺你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信了別人的話,就憑一張紙就給心慈定罪了!”

    “是,這加了鵝黃石的雲宣隻有心慈有,但心慈的房間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進,府上剩下的雲宣也都放在庫房裏,那些進進出出的丫頭小廝,誰知道有沒有被某些陰險的小人收買,故意偷走雲宣借機陷害心慈?您怎麽能不聽她一句解釋就認定是她錯了呢!?”

    張姨娘無比悲憤,雙肩劇烈的抖動,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雙眼睛通紅含恨的等著駱心安,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甚至在這時候都要賊喊捉賊罵她是陰險小人。

    “這……”一句話讓洛驍皺起了眉頭,洛心慈靠在娘親懷裏,掩蓋住臉上的心有餘悸。

    這時駱心安卻無聲的嗤笑一聲,“父親,姨娘口口聲聲說不能憑著一張紙就給妹妹定罪,那方才姨娘和妹妹不是連一張都沒有,就一口咬定我與男人有染毀了清白?”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姨娘和妹妹卻仍然百般狡辯不肯承認是她們故意毀我名節,可是方才我剛進家門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憑著他們母女二人的一番猜測,連個證據都沒有,就被父親您當場轟出了家門,那現在我是不是也能憑著自己的一番猜測,將他們也轟出洛家?”

    這話當場噎的洛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駱心安仍然沒打算放過這滿屋子裏的人,撩起衣擺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記響頭,“既然隻要會哭就能得到原諒,那心安無話可說,也沒法像姨娘和妹妹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心安自小母親就走了,除了靠自己也隻能依仗父親,甚至心裏有了委屈都沒法像妹妹這樣隨時撲進娘親懷裏哭訴,隻能跪在這裏請父親給女兒一個公道,是不是女兒的生命、名節甚至前程都比不上妹妹的一滴眼淚,也比不上姨娘的一句枕邊風?”

    “如果真是如此,女兒無話可說,今天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女兒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追究,我誠心救妹妹於水火,妹妹卻以怨報德,我也認了。”

    說完她又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洛驍被她說的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腦門還疼得一陣陣發青。

    這件事怎麽可能當沒發生過?宮裏的一幫子皇上的耳目和知府大人都在這裏,他若真就這麽算了,以後還有何麵目在朝廷立足,可是若真的承認剛才是他做錯了,他又是在覺得丟盡了麵子。

    正是左右為難的時候,他對上了駱心安深沉似夜的眼神,明明也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卻筆直的跪在那裏,那麽倔強又執著,讓人覺得心尖莫名一疼,竟然不敢與她對視。

    這時他挪動視線,看著駱心安身後那十幾箱賞賜和那塊皇帝禦筆的“巾幗貴女……”,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麽蠢的事情。

    他差一點就輕信了這一屋子女人的話,把這個滿譽而歸一片丹心的大女兒給趕走,如果這一次再拿什麽“家醜不可外揚……”的理由把這事蓋過去,不了了之,就太虧欠這個大女兒了。

    壓下心裏的萬千思緒,他看洛心慈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這時洛心慈已經驚恐的全身發抖,冷汗沾濕了衣服,巴掌大的小臉慘白一片,仍然不死心的抓著洛驍的衣擺哭訴道,“父親,姐姐口口聲聲說要一個公道,那讓女兒跟誰要公道?姐姐昨晚剛剛以命相搏才把我救出來,女兒又豈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昨晚我整晚都與父親在一起,這個您也是知道得,我哪裏可能有時間和機會去東街柳巷去買通這幾個乞丐啊?”